林昭言是常年练武之人,五感比常人要灵敏许多,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屋内香的味道不对劲,里面混了些其他东西。
捂住鼻子出去叫了随行医师来,医师闻完熏香脸色大变,“将军吸入了多少?”
林昭言眯了下眼,“就吸了一口。”
医师摸摸胡子,松了口气,“这香里面混了烈性春.药,幸好将军吸入的不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林昭言眸光暗了一瞬,眼神变幻莫测,“吸入多少会在我身上产生效果,而我又能控制。”
听到林昭言这话,医师吓的猛的抬头,脸色慌张起来,“将军,这……”
基本阖宫上下都知道林昭言柳鹤衍几人对谢晚烛的心思了,那又要林昭言中了春.药,又要他自己能控制得住,接下来要干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谢晚烛又美又娇,医师心底还是十分心疼的,有些不想帮林昭言欺负人。
可……医师抬眼看到林昭言目光中暗藏的威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少、少吸一点,大概两口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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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烛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准备读会儿诗集,刚点了蜡,门就被推开了。
林昭言脸色潮红,浑身带着热气,脚步凌乱,一看就不对劲。
谢晚烛右眼皮狠狠跳了下,下一瞬就被人扑到了怀里。
…………
谢晚烛指尖蜷缩了下,想将身上的人推开,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动。
…………
谢晚烛刚想叫人进来准备凉水,手就被捉住了。
那人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小烛帮帮我好不好……”林昭言晕乎乎的在谢晚烛怀里抬眸,……他蹭着人,潮湿的眼尾魅惑十足,“小烛,我好难受啊……”
……
谢晚烛眼角轻动了下,他低低哄道,“我……,阿昭……”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那么的让人满意,林昭言眼角含泪可怜巴巴的从喉咙里呼噜了一声,“我、想要……”
要是往常知道接下来要与谢晚烛……,林昭言估计早激动的晕了过去,心底还有点怯意,有点不敢的,但是现在借着药劲儿胆子就大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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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林昭言还跟没够似的在谢晚烛怀里蹭来蹭去,“小烛,我……”
要字刚说出口就被谢晚烛一巴掌拍开了。
…………
明明做过分事情的是自己,林昭言却跟喝醉了酒似的,醉呼呼的亲着谢晚烛打他的手,黏黏糊糊的撒娇道,“想要当陛下一辈子的小狗……”
得偿所愿的小将军身后无形的狗尾巴欢快的摇着,整个人像是大狗狗一样,双眼放光的抱着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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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晚烛没能起来,等他醒时,林昭言已经出去查案了。
可能是昨夜折腾的太晚了,即便睡了一上午,谢晚烛还是觉得很累,他刚想再小憩一会,屋外的人急匆匆的敲门,“陛下,不好了,薛公子和右相来了!!”
这话让原本昏昏欲睡的谢晚烛突然激灵了下,他低头顺着低垂的领口,看到了满身痕.迹,慌张的想去找件领口高的衣服遮一遮,可门外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陛下在里面吗?”是薛珩的声音。
侍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慌张的摇了摇头。
本来可能没什么的,侍从一副有鬼的模样叫薛珩立刻挑了眉头,推门走了进去。
薛珩的动作太快,又或者说太突然了,屋里的谢晚烛还来不及去找领口稍微高点的外衣,就被匆忙间看到了裸露在外的红.痕。
薛珩的目光瞬间就变得凶狠了起来,连带着后面跟着的柳鹤衍也看到了谢晚烛身上的痕迹。
眼疾手快的将侍从关在门外,薛珩狐狸似的眼眸都气的竖了起来,“陛下好兴致啊,我还以为陛下跟着林将军来东州干什么了呢,原来是背着我们做这种事情来了。”
原本他们已经撕破脸了,谢晚烛本不想给薛珩两人好脸色,可他又怕惹他们生气,最后受不了的还是他……
谢晚烛低着头不说话,湿润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是可怜的小猫,看得人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下,怜惜的不行。
柳鹤衍很轻的笑了一下,紧接着温温沉沉的嗓音响起了,“好了,你不要再吓陛下了。”
明明是笑着的,可柳鹤衍眼中并没有笑意,他走到床榻旁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的拢了下谢晚烛耳侧的碎发,动作又轻又柔。
这副温柔的姿态并没有叫谢晚烛放心,他反而更害怕了,小兽似的往后缩了下身子。
看见谢晚烛怕自己,柳鹤衍唇角的笑意敛了下,薄白的眼皮有些漫不经心的抬起,显得有几分凉薄,他一把将人拽到怀里,语气轻缓,“好好对待陛下,陛下不满意,难道非要我这样对待陛下,陛下才愿意亲近我吗?”
浑身痕迹的被一个对自己有欲.望的男人抱在怀里,怎么样都感觉很危险。
谢晚烛怯生生的眨了下眼,莹白细腻的脖颈上红梅点点,唇瓣处咬痕遍布,有一种饱受蹂躏的美。
柳鹤衍眸色深处晦暗不明,他抬手捏了捏怀中人颈上的软肉,低低道,“想不到林将军表面上纯情的很,实际玩的这么花。”
此时的谢晚烛已经乖乖缩在柳鹤衍怀里装鹌鹑了,连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
可柳鹤衍却不让谢晚烛如愿,他抬起怀中人的下巴,目光有些凉飕飕的,“怎么,我贬低陛下如此喜欢的林将军,陛下也不反驳么,我还以为陛下至少会为他辩驳两句呢……”
柳鹤衍唇角的弧度带了几分讽意,他的面容风光霁月,像是春初的温暖和煦的春风,可神情却不像那么回事,“看来陛下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下巴上的手劲有些大,谢晚烛痛苦的呜咽了两声,想抬手拍开对方的手,却有气无力的。
见状,柳鹤衍眸中黑雾郁积,温润的嗓音带上了冷意,“怎么,昨夜**的太过,陛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柳鹤衍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薛珩拉了过去。
将人拉开后,薛珩抱着谢晚烛的腰,将脸贴到他的怀里,撒娇道,“陛下,你看右相好过分哪,不像我,只会心疼陛下……”
看到薛珩的举动,柳鹤衍眉心跳了跳,搭在身侧的手抬了下,想打人,最终还是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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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正在赶来路上的颜遇和温子衿脸色极其难看。
柳鹤衍自己能够脱身前往东州的同时,也不忘给另外两人使绊子,他派了手下过来拦截两人,也不下手,只是拦拦路,不让颜遇他们顺利的赶路,拖时间。
本来连天继夜批奏折就批的脑瓜子嗡嗡的,现在路上还被柳鹤衍派人拦截,颜遇气的破口大骂,“柳鹤衍这个贱人!!!”
温子衿倒是没那么气愤,神情依旧淡淡的。
见只他一个人不爽,颜遇更气了,他扬声道,“你不生气吗?!”
温子衿抬眸轻飘飘看他一眼,“所以呢,气有什么用。”
颜遇坐在马鞍上顺了半天的气才将心中的郁气给顺下去,他死死抓着马鞭,一字一顿道,“啊啊啊,等到了东州,我要扒了那个贱人的皮!!!”
这话惹得温子衿侧了下眸,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到那你要是不扒了他的皮,我瞧不起你。”
颜遇:“……???”
神经吗,夸张手法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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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偏远贫瘠的地方,成王谢诚誉正被逼着耕地。
在那日谢诚誉很有骨气的喊出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之后,颜遇的眼神陡然变得怪异了些,那时的谢诚誉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今日他终于意识到了。
年过三旬的成王到底是屈服的弯了腰,两眼泪汪汪,他怎么也想不到颜遇几人对他的惩罚是流放到荒芜之地种地。
谢诚誉:“……”
颜遇当初的原话是,“成王殿下明明可以好好的在封地享受天伦之乐,却非要来掺和我们和小烛的事情,一定是太闲了,既然如此,我们便找点事情给成王殿下做做。”
说着,颜遇恶劣一笑,“非城土地荒芜,就辛苦成王殿下过去拯救那里的穷苦百姓了。”
然后谢诚誉就被连夜送到了非城耕地。
看着自己那双原本拿着兵器打仗的手,现在握着锄头,谢诚誉:“……”
啊啊啊啊死!!!!
谢诚誉刚无能狂怒了一会儿,身侧的庄稼汉就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兄弟,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你的活俺帮你干。”
庄稼汉皮肤黝黑,但是面容淳朴。
谢诚誉眸光动了动,从庄稼汉的肩头望过去,他的身后一大堆庄稼汉在辛苦的劳作,再往后是一大片一大片荒芜的土地。
若是种不上庄稼,百姓吃不到粮,到时还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呢。
谢诚誉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又有干劲儿了。
就算他倒霉加心善吧,不把这片荒芜的土地变成丰收的庄稼地,他就不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