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的行程安排了有好几日,在去之前薛珩浩浩荡荡的准备了包括香粉在内的一大堆东西,准备此行用自己的美貌好好的色.诱谢晚烛一番。
其他几人也大差不差,行李装了很多。
倒是谢晚烛轻装上阵,没什么要准备的。
*
连续处理了多少日朝堂上的事务,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能出来玩一玩,谢晚烛心情很好,掀开马车上的帷帘,兴奋的到处看。
尽管驾马的侍卫很小心了,可到底还是颠簸了一下,谢晚烛一个没注意向后倒去,他吓的闭上了眼。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头顶发出一声闷哼,像是抱着他的人后背撞到了哪里。
柳鹤衍一只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捏着谢晚烛的脸,宠溺又无奈的笑着,眼中却泛着明戳戳的威胁,“陛下坐不坐好了?”
谢晚烛眸光轻颤,白皙的指尖轻拽柳鹤衍的袖口,关心道,“阿衍刚刚是不是撞到了,疼不疼啊……”
谢晚烛缩在柳鹤衍怀里眼巴巴的望着他,“对不起,阿衍,我、我下次会注意的……”
柳鹤衍撩起眼皮,眸光深邃的盯着谢晚烛看,语气有些无奈,“陛下有何错?”
这个问题让谢晚烛愣了下,好看的薄唇甫一分开,就见柳鹤衍无声的叹气,嗓音轻幽,“陛下没有错,臣不高兴是因为万一臣不在这儿,且这里没有旁人在这,刚刚陛下向后撞过来,无人能护着陛下,陛下撞到头,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柳鹤衍的话让谢晚烛瞳孔轻睁,他嗫嚅道,“阿、阿衍……”
“陛下答应臣,下次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下,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不好?”柳鹤衍低头,很轻很轻的吻了一下谢晚烛的额头,一触即发,“陛下要是伤到哪儿,臣会担心死的。”
……
可能是在马车上柳鹤衍太温柔了,用晚膳的时候谢晚烛主动挨了他坐,这就引起了其他几人的不满了。
明明谁也没有招惹薛珩,可他到谢晚烛面前,眼眶就已经红了,真真一个“欲语泪先流”[1]。
看到薛珩上前,林昭言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心道:完了完了,这戏精又开始了,这顿饭还能好好的吃完吗。
颜遇漂亮的凤眸直往上翻白眼,一副很是无语的模样。
见此,柳鹤衍倒是心情很好,他状似关心的问道,“怎么,摄政王殿下是眼睛不舒服吗?”
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的颜遇:“……”
放下手中的茶杯,颜遇皮笑肉不笑的怼道,“右相是眼睛有问题吗,从哪里看出我不舒服的?”
柳鹤衍无辜的抿了下唇,刚想说什么,那边的薛珩开始他的表演了。
只见薛珩一下子扑到谢晚烛怀里就开始嘤嘤嘤的哭,“呜呜呜,陛下我委屈……”
谢晚烛无措的抱着人哄了会儿,轻声问道,“怎么了,阿昀。”
薛珩眸光盈满水雾,像猫一样怯懦又可怜的开口,“我、我被陷害了。”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看戏的其他四人:“……”
温子衿四人对视一眼,右眼皮猛跳,突然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总感觉薛珩要把他被陷害的事情赖到他们身上。
于是,温子衿眸光冷淡的偏头看过去,“少卿这话就奇怪了,被陷害了不应该去找大理寺的人吗,怎么来找陛下呢,平白给陛下增添烦恼。”
闻言,薛珩委屈的不行,整个人透着一种摇摇欲坠、快要碎掉的脆弱与凄美,他一边哭一边更往谢晚烛怀里躲,仿佛欺负了他的人是十恶不赦的温子衿似的。
温子衿:“……”
薛珩十分可怜的缩在谢晚烛怀中,呜呜咽咽的开口,“陛、陛下是这世间最善良、最美好的人,怎么就不能给我做主了呢?”
说着,他话锋一转,抬手指着温子衿,对着谢晚烛道,“陛下,我感觉陷害我的人就是国师,不然他为什么着急呢?”
温子衿:“……”
这时,左边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温子衿微微侧头,就看到了颜遇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颜遇捂着唇,无辜的眨眨眼,“对不起,没忍住,你们继续。”
温子衿:“……”
如果待会儿要是真赖到他身上反驳不掉的话,他一定会把颜遇给拖下水的,谁也别想跑。
没给温子衿多想的时间,那边薛珩的陷害已经开始了,他的眸光盈盈潋滟,在加上冷白如玉的肤色,我见犹怜的神情,十分惹人怜惜,就连心无旁骛的谢晚烛,都不禁恍了一下神,抬手擦去了薛珩眼角的泪。
见谢晚烛的动作,薛珩眸光几不可见的亮了下,委委屈屈的开口道,“陛下,有、有人要杀我,昨夜临出发之前,有贼人半夜潜入府上欲行刺我,若、若不是我的手下拼尽全力的护着我,我便见不到陛下了……”
说着,薛珩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个小手串,那手串晶莹剔透,很好看,要是认识的就会发现,这是温子衿常佩戴在手边之物,且全京城只有温子衿和温子衿的人用。
其实每个人的标识性很强的私人物品都被薛珩藏在身上了,他昨晚就想好了,到时谁先开口怼他就害谁,只能说算温子衿倒霉。
薛珩将手串递到谢晚烛的面前,眸中水光似雾般朦胧,好不可怜,“昨夜刺杀我的人留下了这个……”
这意思很明显了,是温子衿派人刺杀的薛珩。
温子衿冷笑,“你对我又构不成威胁,我杀你做什么?”
薛珩捂面痛哭,“这谁知道呢,坏人害人非要有个理由吗?”
说着,他自顾自的慷慨道,“罢了,我方才想了想,即便国师这样对待我,我也要宽容待人,国师我原谅你了,不同你计较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都没做被扣上个杀人名头的温子衿:“……”
温子衿的目光一点点变冷,脸色也阴沉下来,“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做的局,平日里我连看都不屑于多看你一眼,更何况去害你呢?”
说罢,他看向谢晚烛,语气带着冷意,“陛下,既然少卿被刺杀了,而又并非是臣做的,就说明真正的凶手还潜藏在外,为了少卿的安危,臣建议不如先将少卿保护起来,多派些人手护在少卿所住的府邸外面。”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派人手将人保护起来不就是软禁吗,那接下来几日的温泉游玩还有薛珩什么事?
这是万万不行的,薛珩当即就想拒绝,却被一旁的柳鹤衍抢了先。
柳鹤衍冠冕堂皇的笑了一下,语气温温柔柔的,“陛下是知道我的,做事向来公平公正,我说句公道话,国师刚刚说的在理,先将少卿给保护起来……其次国师是嫌疑人,不若将国师也先关押起来,等事情真相大白了,再放国师出来。”
一个建议解决两个情敌,颜遇和林昭言也纷纷开口表示赞同。
颜遇一本正经的道,“陛下,臣觉得右相说话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件事他处理的也很在理,不若就按照右相说的来吧。”
温子衿:“……”
薛珩:“……”
那怎么能行?!
现场的氛围很是焦灼,然后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谢晚烛的身上,两边都在等谢晚烛开口做决定。
谢晚烛:“……”
不管是向着哪一方处理,另一方都会不高兴的,事后找他算账怎么办……
*
谢晚烛有些头疼的开口道,“听说应祁在附近,此事交给他查吧。”
应祁也是大理寺的人,平日里的主要工作也是查案,谢晚烛说将事情交给应祁,也是想和稀泥揭过此事,再闹下去两边可能都不会讨到好处,众人也只能罢了。
可薛珩还是不想从谢晚烛怀里起来,他柔柔弱弱的捂了下自己的额头,娇娇道,“许是哭累了,昀之浑身无力,陛下喂我吃好不好……”
美人面再加上可怜巴巴的表情,谢晚烛心软了,当即点头同意。
可谁知道下一瞬,薛珩就被突然蹿到面前的四个人给抬出了谢晚烛的怀里。
柳鹤衍半抱着人,似笑非笑道,“少卿,陛下身体还尚未痊愈呢,你怎能叫陛下喂你吃饭呢,不若我们几个来喂你吧。”
温子衿也是难得温柔的笑了下,只是那笑里藏着无尽的阴冷,他一字一顿道,“少卿放心,我会好、好、喂、你、吃、饭、的。”
薛珩:“!”
呜,吾命休矣。
*
不想叫谢晚烛看到接下来少儿不宜的画面,这是第一次温子衿四人催着他吃完饭早点回房休息。
谢晚烛走后,林昭言一溜烟儿跑去关了门。
此时屋内就剩下他们五个人。
柳鹤衍和颜遇两人动作粗暴的将薛珩按到木椅上,然后温子衿手里拿着绳索,笑的一脸温柔,“少卿手不舒服、没有力气,那我们就先将少卿的手绑起来,让少卿好好的休息一下。”
话落,没给薛珩一点挣扎的空间,温子衿就将薛珩的手绑到了椅子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