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满桌佳肴一瓶佳酿。
迈尔斯现学现卖, 赫尔贴心搭手,市集上的店主说怎么做最好吃他们就怎么做。
清蒸深海鳌虾、爆炒桑夏尔禽肉、科里亚果实和涂涂花叶煲制的甜汤,再加上便捷加热就能吃各国特产和点心, 饶是卡特见惯了国宴都觉得有点新奇。
“这些点心很漂亮。”
卡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露露花糕,这是桑夏尔帝国最新流行的手作点心。
桑夏尔帝国在变异兽肆虐前以植被丰茂闻名,帝国御厨为了庆祝自然植物复生,特意以露水映照花朵为灵感, 创作了这款点心。
点心的核心是捏的栩栩如生的花朵,有玫瑰、月季、雏菊……,外边用完全透明的水晶皮包裹了一层。
远看就是一颗小水晶球内悬浮着花朵, 真的跟露水映照鲜花差不多。
卡特目露惊艳,仔细观察点心。
迈尔斯偷笑一声朝赫尔眨眼示意:“哎呀, 我还有一道菜忘了拿出来,我去厨房看看, 可能五分钟吧。
亚雌说完就跑走了。
卡特坐在点心前迷惑。
五分钟?拿个菜为什么要卡时间?
“喜欢哪个?”
热源凑近,赫尔站在卡特身后微微躬身, 他的双手撑在桌子上, 把雌虫完全包进了怀里。
身后的嗓音温暖暗哑、笑意温柔, 卡特此时才明白:“你选的点心?给我的?”
“真聪明, 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赫尔轻笑出声, 他觉得雌虫有时候的确略迟钝,迈尔斯都跑了他还没明白, 偏得自己亲口来问才行。
卡特抿唇脸红, 他觉得赫尔是在笑话他:“这是什么花?有点像玫瑰。”
雌虫捏起一颗月季花糕,鹅黄色的花朵叶片上点缀着渐变的嫩红, 很新奇的颜色,卡特过去没见过。
“看着像月季。”赫尔笑着覆住卡特的手, 跟他一起托着花糕。
“月季?真漂亮。”卡特目光赞叹:“虫族的自然植物珍贵又稀少,很少见丰富的品种,我只养过玫瑰。”
每次诺国兽潮大战后,虫帝陛下会给将士们颁发玫瑰勋章,每枚勋章都附送一朵自然生长的玫瑰,可惜很快就枯死了。
后来再收勋章他就把花瓣夹在书里,也很漂亮,虽然不完整了。
“是吗?你们这里的植物的确很少。”赫尔恍然,他注意到这里遍地新芽萌发,市集的店家也经常强调自然植物,原来是这个原因。
卡特疑惑:“你们那里植物很丰茂吗?”
所以对方真的不是生在虫族?
赫尔唇角弯弯:“我的家乡常年盛夏,都城内外都是数不清的植物,民众们喜欢用鲜花装饰阳台,几乎每个街巷都有垂坠而下的紫藤花,像是紫色的瀑布……”
听起来真美。
卡特有点好奇:“紫色的花?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吗?”
他刚问完就抿住嘴唇,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赫尔一顿,了然地笑出声:“怎么?喜欢我眼睛的颜色?”
雄性的语气略带调笑,像是在等卡特反驳自己。然而卡特睫毛垂落,只坦然地嗯了一声。
雌虫突然这么直白。
赫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卡特感觉身后的胸膛有些呼吸急促,惹得他也开始心慌气燥。
赫尔突然问:“你手里的点心可以给我吃吗?”
吃点心?
话题有点跳跃,卡特不明所以,便点点头:“可……”
雌虫话未说完,赫尔就着卡特的手把点心放进自己嘴里。
点心精致却不大,一口吞入足矣。
沁凉的外皮爆裂出汁,内里是绵软的糕点。
濡湿的舌尖舔过指腹,卡特抿着嘴唇心慌意乱。
他凝视着赫尔俊美深邃的侧脸,看见对方用一种认真到性感的表情把自己手上的汁水舔净,然后在五根手指的指尖上各自啄吻了一下。
湿热的触感余韵残留,赫尔凝视着卡特的指尖缓缓道:“甜的,好吃。”
这语调低沉缱绻,也不知说的是点心还是雌虫细白的指尖。
卡特心脏砰砰乱跳,脊背僵直喉头发紧。
赫尔抽出一张湿纸巾,帮卡特仔细地擦干净每一根手指,然后贴在雌虫耳边低声问:“如果我今晚饿了,你也可以给我吃吗?”
卡特哑口无言,耳朵比月季还红。
赫尔闷笑,他选了颗玫瑰点心塞进雌虫嘴里,温热的指尖滑过唇畔,然后很坏地勾了勾雌虫的舌尖。
……
晚餐的新酒的确很烈。
迈尔斯假装没看见自家雌子的大红脸,卡特也急于掩盖脸热的事实,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唔!”辛辣入喉,卡特眯起眼睛不可思议,忍不住伸出微烧的舌尖:“你们竟然买度数这么高的酒?”
一片红晕顺着卡特的颈项往上升,只一杯酒便让他的脸看起来更红了。
迈尔斯惊奇:“很烈吗?店主说是酸甜口味的浆果酒,赫尔尝着说好喝就买下了,我还没喝过。”
烈吗?
赫尔把红褐色的液体喝干然后咂咂嘴:“你们是怎么喝出来度数高的?我觉得是酸甜的,味道也不错。”
酸甜的清香大概占三分。
反正比魔族的烈酒好喝多了。
天知道魔族为什么喜欢在酒里泡奇怪的东西,深渊下面的红色巨蛇、悬崖之上的丑陋药草……看着就没胃口,还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还是虫族的酒好喝。
赫尔又喝了一杯,面色没什么变化。
迈尔斯瞪大眼睛:“哇,赫尔海量。”
“很厉害。”卡特也惊讶于赫尔的面不改色。
海量。
厉害。
一直在夸夸别虫的赫尔,如今也在夸夸中迷失了自我。
一餐饭的时间,整瓶烈酒被他喝了大半,若非肚子喝不下了,他恐怕能把这些酒喝完。
酒足饭饱的赫尔笑意盈盈,半点没有喝醉的样子。
他持续不断地给卡特跟迈尔斯夹菜,把两虫碗里堆得老高,然而他就跟瞎了一样,笑眯眯地继续往里填。
迈尔斯看着碗感慨:“赫尔这是喝多了吧……”
脸色很正常,行为却很诡异。他看了眼自己堪堪冒尖的碗,和卡特那边高到即将倾倒的碗。
亚雌叹息:“还真是亲疏有别啊。”
卡特忍不住笑,心里酸酸麻麻的。
他按住赫尔的手:“别夹了,我们已经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吃饱了?
赫尔目露迷茫,他看了眼卡特仍然平整的小肚子,然后伸手去摸:“真的吗?”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卡特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表情尴尬又羞赧:“别闹。”
摸一下怎么了……
赫尔有点委屈,剔透的紫色眸子湿漉漉地垂了下去:“那你摸我吧,我也吃饱了。”
脑子糊涂的恶魔反手抓住卡特的手掌,掀开上衣把雌虫的手放进来,然后盖住衣服。
一脸笑意,示意对方随便摸。
某恶魔脸皮厚、力气大,喝醉之后尤甚,卡特的手掌被强迫着按在对方的腹肌上。
肌肉很硬,热气腾腾,皮肤上因为酒意泛着微汗,像是能吸住手心。
卡特抿住嘴唇,狠狠拍了他肚子一下。
啪一声,赫尔委屈地“哎呦”,然后依依不舍地松手:“痛。”
卡特军心如铁:“赶紧去睡觉,不要撒酒疯。”
“哦……”赫尔摸着肚子迷糊糊地走了。
虽然有点傻气,但酒品是真的好。
迈尔斯在一旁偷笑:“赫尔是个难得的好虫,性格开朗、细腻体贴,至少目前看来虫品不错。我去旅游星之后你们要好好相处,你可不要欺负他。”
卡特心想,他欺负我还差不多,我的力气又没他大。
亚雌说完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他家太远了,要不我一定去拜访一下他的家虫。”
无论雄虫如何假装,家虫的性格都是很难掩盖的。
他当年也是吃了这个亏,痴心的以为默里是出淤泥而不染,是真正的不卑不亢。
“还早呢……”卡特垂眸。
他们还没在一起,根本没理由见家长。
又过了一会儿,卡特脸上热气散尽,他抿了口水:“您真的决定了?要去很久吗?”
“大概几个月吧。”
迈尔斯开始畅想未来:“如今不用担心变异兽潮了,旅游星又那么大那么繁华,自然要多逛逛才行。听说很多明星剧组都常驻旅游星呢,一定有很多英俊虫。”
迈尔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卡特被逗笑了,却又忍不住担心:“需要我帮您请几个保镖吗?虽说旅游星的治安很好,但……”
看亚雌欲言又止,卡特闭嘴叹气:“算了,您有需要的话告诉我吧。”
也对,迈尔斯之所以想去旅游星就是想体验得之不易的自由。
出个门也要保镖“押送”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卡特举起酒杯,呼出胸腔里的浊气:“那……祝您玩得开心,给我找位新雄父也可以。”
迈尔斯噗嗤一声,同样笑着碰杯:“想的真远,不过我这次一定慎重。”
将近三十年的过往心结。
在清脆的碰杯声中渐渐消散。
卡特和迈尔斯忍不住心想,今年是很好的一年。
他们移居到新的星球,卡特有了新职位新同事,迈尔斯融入了新社区新圈子。
还有那位名叫赫尔的雄性,热情、阳光、开朗,像个小太阳,让他们原本温馨平淡的日子突然热闹起来。
这样的幸福。
得来不易。
……
夜色浓深。
卡特在沙发上准备入睡。
或许是对旅行有些迫不及待,也或许是想给卡特跟赫尔留点二虫空间。
迈尔斯买的飞船票是明天上午的班次,走的有点急。
酒意上涌让卡特的思维有些跳跃。
他后来又跟迈尔斯喝了几杯,亚雌直接喝晕了,卡特现在也有些上头。
雌虫突然有点愧疚,自他出生以来,这还是迈尔斯第一次出这么久的远门。
他雌父的旧物里有很多照片和游记,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喜欢旅行的虫,只可惜一直围着他转,失去了很多自己的生活,就连恋爱都没……
咔哒一声。
客卧的门开了。
卡特闻声一顿,眼皮轻颤却没睁眼。
赫尔蹑手蹑脚的像个想干坏事的大狗,也许是喝醉的关系,他走路的声音并不算小,至少在卡特这个S级雌虫的耳朵里可以听得分明。
恶魔高大的身躯停留在沙发侧,在客卧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低头俯身的影子。
“睡着了?”
看着卡特平静的睡颜,赫尔有点遗憾。
也是,晚上大家都喝了酒,酒很烈,卡特困了也说不定。
说好了给他吃一口的,竟然睡着了……
醉酒的赫尔有点委屈,他身上热意腾升,没有魅魔纹发作的那晚烫,却仍能让卡特体会到一股子热到熏虫的温度。
赫尔没叫卡特,也没离开。
他蹲在沙发边上盯着卡特看,从对方毛茸茸的额发看到纤长的睫毛,从带着小痣的高挺鼻梁看到让他怎么都亲不够的嘴唇……
这些日子,雌虫在他面前从尖锐到柔软,眼神里多了很多让他心里发热的东西。
赫尔自己的心态也变了。
他原本只想逗弄一下对方,却渐渐发觉对方不是他曾遇到过的任何一位魔的样子。
干净、纯真、善良、柔软。
所有的品质都长在他心坎上。
赫尔忍不住凑近,很认真地低声说:“卡特,我很喜欢你。”
雌虫呼吸一滞,细白的指尖在被窝里握紧攥住,原本平静的睫毛开始微微发颤。
赫尔同样顿了一下,他突然弯起唇角,在卡特鼻尖上亲了一下:“原来你装睡,呼吸都变了,小骗子。”
卡特尴尬睁眼,正想说点什么,谁料他腰间一紧,直接被赫尔打横抱了起来。
骤然升空的雌虫吓了一跳,他紧紧抱住赫尔的脖子低声道:“你做什么?”
赫尔呼吸急促:“吃饭。”
客卧的门被锁紧,灯光调暗。
赫尔把卡特压在床上“审讯”。
他眉目低垂,眼神盯着雌虫淡红的嘴唇不放,边盯边问:“说,为什么装睡,为什么偷听我说话。”
同样喝醉的卡特觉得醉酒的赫尔更加不可理喻:“你离我那么近说话,怎么能说我偷听?”
赫尔“哦”了一声:“你没否认自己装睡。”
卡特一噎,反倒觉得对方装醉。
赫尔跟卡特呼吸相闻,但他没亲雌虫。
他的手很不老实,先是从卡特的小腿摸到大腿,又顺着睡衣下摆伸进去,在雌虫侧腰上滑动:“我今天给你买了礼物,你要看看吗?”
卡特还没回答,赫尔就继续道:“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比如他的身份,他的血统,他怕听起来会像怪谈故事。
喝醉的虫还真是思维跳跃。
东一句西一句的。
卡特轻轻喘息,按住赫尔快要移到胸口上的大手:“你说过今晚告诉我的,你……嗯!”雌虫突然轻哼着脊背一抖,语气有点凶:“……手别乱动!”
被迫松手的赫尔遗憾地搓搓指尖:“知道了。”
不过才一秒,他就忍不住凑到卡特耳边说:“好软啊,卡特宝宝,小小的。”
卡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赫尔可怜兮兮的补充了一句:“我今天能吃这个吗?卡特?”
恶魔在雌虫的睡衣领口处抿了一下,舌尖在衣扣上打转,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卡特被他撩的眼神湿润,语气却很笃定:“不行,别想。”
猜到了,赫尔舔了舔嘴唇。
他慢悠悠地谈条件:“那你今天让我多亲几下,我吃的饱一点,然后就告诉你我的秘密,再送你礼物,好不好?”
凑近的赫尔还带着浆果酒的气息,酸甜的好闻,还有赫尔自己身上的味道。
卡特的脑子有点晕,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你先告诉我秘密,然后再说别的。”
赫尔疑惑不解:“为什么?”
卡特语气质疑:“你那天亲……吃饱之后就睡着了,推都推不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赫尔:“……”
气氛沉默了一下。
赫尔跟卡特默默对视,几乎同时笑出声。
卡特眉眼弯弯,赫尔笑得胸腔震动。
恶魔把额头抵在雌虫颈侧,带着笑意轻叹:“唉,好丢脸,第一次饿成那样。”
竟然饿晕了。
第一次?
卡特闻言一顿:“……是么?”
赫尔遇见他之前吃的是什么?过去一直很饱吗?他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赫尔敏.感抬头,眼神疑惑:“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么低落?
卡特有点难以启齿,他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但酒劲儿催的他憋不住话,所以他问的磕磕绊绊:“你……经常饿吗?之前……吃得什么?”
这表情纠结的,就差直接问赫尔过去跟多少雌性有染了。
赫尔眼神玩味,长长地“哦”了一声,把卡特哦了个大红脸。
卡特偏头闷闷道:“……不是必须回答的问题,不用勉强。”
赫尔歪头露出一个坏笑:“不勉强,我家条件特别好,我长得又好看,都不用我招手,就有数不尽的雌性对我投怀送抱。”
卡特:“……”
赫尔洋洋洒洒:“一开始呢,他们只是假装偶遇,往我衣服上洒点果汁酒水牛奶。后来就直接往我床上躺,穿浴袍的、穿薄纱的、只戴腰链和腿环的,甚至还有什么都不穿的。”
卡特:“…………”
赫尔语气为难:“他们花样繁多、热情豪放,我实在是……”
卡特斜着眼睛瞥他,等他继续下文。
赫尔忍不住乐:“我实在是烦得要死,哈哈。”
是么?卡特幽幽道:“听起来很丰盛,不像是饿过的样子。”
赫尔笑眯眯地揪他脸:“逗你的,我的魅魔血统成年那天才会开始觉醒,我也是在成年当天离开家寻找命定伴侣的。”
更何况他再饿也不会吃那些魔的爱.欲之气。
魅魔血统?
卡特有点懵,魅魔血统就是赫尔的秘密?
“想什么呢?”赫尔打断了雌虫的思绪。
他笑着在卡特唇上吻了一下,在对方温热的唇瓣上轻轻磨蹭:“在遇到你之前我是不会饿的,你是我的第一个食物,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唯一一个。”
赫尔的磨蹭变成了轻抿,一下一下的抿卡特的下唇。柔软的唇碰在一起,越来越热,让雌虫心尖发颤。
“我说过的,我只吃你一个。”赫尔鼻息滚热。
卡特于咫尺处凝视着恶魔剔透的眼睛,轻声发问:“真的?”
赫尔嗓音暗哑,认真回答:“真的,不骗你。”
卡特眨了眨眼睛,心里像有阳光照进来。
他唇角微弯:“你说的魅魔血统是什么意思?我没听说过。”
“想知道?”赫尔笑笑没回答,语气暗含引诱:“那你让我亲一下,亲一下我就……”
或许是赫尔的眼睛太漂亮了,也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卡特自己心太乱,亦或许是卡特真的被对方迷住了。
赫尔的嘴唇被卡特直接含住。。
他捧着赫尔的两颊,耳朵通红,脸也很红,他的吻青涩缓慢却很认真,莫名勾动赫尔的心。
他学着赫尔的样子先含住下唇,然后顺着唇缝往里舔。
唇舌相贴,濡湿软滑,卡特忍不住喘了一下,然后无师自通地吸住对方的舌尖。
对方吻得太过突然,赫尔手心攥紧一动不动,像个蛰伏在原地的猎食动物,任凭猎物在他身上作乱。
雌虫炽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赫尔胸膛起伏眉目发紧,却只在卡特勾缠他的舌尖时轻轻给予回应。
不能太急,猎物好不容易主动凑过来,太急的话会吓跑的。
就这么吻了一会儿,卡特迷惑的退开,眼角满是让赫尔蠢蠢欲动的潮红:“好奇怪……你吃饱了吗?”
这个吻和那天好像不太一样。
虽然也很舒服,但总觉得缺点什么。
“奇怪什么?”赫尔喉结滑动,盯住雌虫殷红的嘴唇。他心说吃饱?他还没开始吃呢。
卡特红着脸擦掉赫尔唇角的唾液:“……和你亲我的时候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赫尔挑起眉梢。
卡特抿了抿嘴,脖子发烫,看表情却是在仔细思考。
赫尔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发现了,卡特还没醒酒呢。看来雌虫不仅醒酒慢,酒后还喜欢说大实话。
卡特还在冥思苦想,赫尔却心如鼓擂,他猛地掀开被子盖住自己跟雌虫,只露出一个能透光的缝隙。
卡特一惊:“你又要干什么?”
此时的雌虫正躺在床上,赫尔原本伏在他身上,现在却坐了起来。
赫尔盯着卡特,仅一个眼神就让卡特觉得腰软,雄性缓缓解开自己的浴袍带子,轻声问:“你没发现吗?”
卡特移开眼睛不敢看:“发……发现什么?”
赫尔闷笑:“亲都亲过了,也不是没摸过,害羞什么?”
他扳过卡特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没发现我浴袍里还有一件衣服吗?”
还有一件?卡特迷惑地定睛一看,原本就红的脸腾地烧到冒烟,恨不能原地爆炸。
“你——!”雌虫语无伦次、眼睫震颤,你管这叫衣服?!
赫尔笑得直弯腰,他拉过卡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我决定了,吃饱肚子、科普魅魔和展示礼物这几件事,可以一起做。”
他凑近卡特扬起唇角,问了一个让雌虫倍感震惊的问题:“卡特宝宝……你要看看我的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