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的战斗甲悬停在七楼外围。
这层楼的外墙还算完整, 否则赫尔当时也不会那么放心的昏睡过去。
军舰在不停的喷洒冷水和一种白色粉状药剂,黑灰色的浓烟被药剂吸附坠落,残余的烈火终于渐渐息止。
联盟军的军雌们在废楼外清出了一个十米左右的真空地带, 荷枪实弹的在一楼把守,像忠诚的猎犬。
军舰抑制住火势后,仍然悬停在废楼上空大概大几十米的位置,发动机嗡嗡的响, 舰体下方的荧灯在大楼高层洒下一片微弱的光,照亮了卡特眼前的路。
卡特在水泥墙后发现了倒地昏睡的赫尔。
此时的恶魔状态有点糟糕,卫衣帽子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雌虫只能看见一个形状优美略带浮灰的下巴。
赫尔的呼吸微弱却急促,苍白性感的嘴唇紧抿, 像是在做噩梦。
卡特跌跌撞撞的半跪在他身边,声音颤抖眉心紧蹙:“醒醒赫尔, 赫尔……军医很快就来了……”
赫尔极为敏锐地捕捉到熟悉的声音,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晶紫色的眸子有些失焦, 虚弱的让雌虫心脏抽搐。
卡特……
我好饿……
恶魔忍不住吞咽口水, 喉结上下滚动。
卡特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赫尔, 然后松了一口气。只有一些小擦伤, 醒了就好,除了发烧之外好像没什么大碍, 应该只是太累了。
他清空碎石让赫尔尽量平躺下来, 然后用瓶装的清水打湿软巾,轻轻拉开赫尔的卫衣帽子给他擦脸。
赫尔迷茫混沌的眸子先是跟着卡特的手来回移动, 但雌虫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的眼睛有点跟不上。
卡特……
我好热……
他紧盯着卡特的脸, 从睫毛到鼻尖到嘴唇,目不转睛的看,像是在确定对方的身份,又像在确认猎物的位置。
恶魔看东西有点模糊,偶尔还会出现重影,他现在很想听听卡特的声音……
“卡特。”赫尔轻声开口,嗓音沙哑,视线仍然停留在卡特脸上,热烈又绵密的看着他。
卡特“嗯”了一声,眼眶有点红:“我在。”
雌虫紧紧握住赫尔的手,尽最大限度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把冰冷的软巾盖在赫尔脸上,一点点擦去浮灰,赫尔舒服地眯起眼睛,用侧脸蹭了一下卡特的手。
像只撒娇的小狗,很可爱。
雌虫弯起唇角,琥珀色的眸中泛着碎光:“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卡特边问边帮赫尔擦脸,等下半张脸都擦干净的时候,他就顺势掀开了对方的额发……
雌虫愣住了。
赫尔的额角出现了两个他从未见过的黑色物体,硬币大小,圆圆的很平整,像是嵌在额头的皮肤里,又像是从内而外生长出来的东西。
黑色物体旁边的皮肤不红不肿,没有半点外力入侵过的痕迹。
好像天生就该这样。
卡特细白的指尖蹭过其中一个,略带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你的角吗?”
为什么是扁的?
赫尔之前说过,大多数恶魔都是有角的,有的粗大,有的尖锐,基本都是作为武器使用。
但魅魔的角很麻烦,既是力量的象征,也是他们的弱点。
卡特不是很懂,赫尔也没细说,不过雌虫觉得这两只角长在赫尔脸上很漂亮,莫名有种黑暗又禁忌的美感。
强大、神秘,直视的时候竟然还会心慌。
赫尔没回答卡特的疑问,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蜜色的皮肤微微泛红。
他按住雌虫的手腕,让对方的指尖停留在尚未完全长出来的恶魔角上,哑着嗓子问卡特:“你想看吗?我完整的角。”
如果卡特是深海一族,他就会知道,大海中有些珊瑚和鱼会发光,它们的光芒神秘又漂亮,目的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吸引猎物。
漂亮的光会让猎物目眩神迷,忘记周围有多危险,直到落入敌口的那一刻,它们都是幸福的。
生存是本能。
容易饥饿的生物为了吃饱,会一代一代的进化出更多有利于捕猎的能力……
比如魅魔,他们有多情的眼睛、甜美的气味、磁性的声音、漂亮的面孔、光滑的皮肤和性感的身体。
不仅如此,他们变化多端的尾巴、光亮柔滑的翅翼、敏感坚硬的双角,一切都是他们抢占食物的最有利武器。
赫尔拽着卡特的衣襟,让对方趴在自己胸口上:“想看吗?”,他笑了一下,迷虫的酒窝再次浮现:“我只给你看,幼年期结束后我就再没露过完整的角了。”
恶魔的幼年期是0到20岁,如今赫尔已经一百岁了,的确是很久没露过角了。
卡特被这句“只给你看”迷惑了,他红着脸嗯了一声,然后轻轻说:“想看。”
赫尔轻笑,让雌虫把指尖按在那片马上会长出角的黑色区域上。
硬币大小的黑色物体触感光滑,偶尔还会划过一点暗紫色的流光,像是有电,让卡特指尖发麻。
原本平整光滑的黑色区域渐渐凸起,两只带有螺旋纹路的硬角从那里显现出来。
魅魔的角没有那么夸张,恶魔族的角本来也不是按照大小来划分战力的,而是按照颜色。
赫尔的角颜色很深,螺旋的纹路也很美,像墨水又像夜空,还像黑色的魔星兰。
雌虫很好奇,他在其中一只角上来回滑动指尖,柔软的指腹磨蹭过角的尖端,他甚至用指甲轻轻按了一下,想感受一下这只角的硬度。
赫尔急促地喘息一声,他眼底泛红,舌尖舔过唇畔:“用力点摸没关系,但是不要用指甲。”
卡特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摸的爱不释手。
他好像被这两只角迷住了,越看越觉得可爱,恨不能揣进怀里藏起来。
恶魔角被抚摸的感觉很奇妙,跟敏.感处被把玩没什么区别。
赫尔搂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他一使劲儿让卡特整只虫都趴在自己身上,重量压过来的时候赫尔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他在雌虫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又揉了一把,恨不能把对方整个嵌进自己怀里。
卡特被近在咫尺的硬度惊醒,他硌的难受忍不住挪开腿,赫尔一把勒住他的腰,语气有点难耐:“别乱动……我知道现在不行,就这样躺一会儿就好。”
赫尔闭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别乱动,否则我忍不住。”
卡特被赫尔按住了后颈,几乎是跟恶魔鼻尖贴着鼻尖。
雌虫又闻到了那股魅魔特有的气味,暗香浮动勾勾缠缠,似有似无地挑逗着雌虫的神经。
“你,你饿了,是吗?”
卡特红着耳朵后知后觉,对方的状态其实跟之前那晚很像,只不过他刚才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赫尔受伤了。
赫尔闭着眼睛,揉了揉卡特的后脑,语气宠溺:“我的卡特宝宝真聪明。”
恶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他知道现在是幕天席地,外面都是联盟军的军雌,等下军医还会过来,天亮之后可能还有本地高层会来打招呼。
他的确很饿,饿的精疲力尽灵魂烧灼,跟上次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没晕过去。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敢主动点燃那根代表欲望的引线,他怕自己收不住,会做很可怕的事。
赫尔一下一下的捋着卡特后脑上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兔子,天知道,他只是在安抚自己焦灼且蠢蠢欲动的内心。
【滴——】
【指挥官,军舰舱门已开,军医们马上就……】
卡特:“不用了。”
雌虫看着赫尔猛然睁开的眼睛,缓慢继续道:“让他们回去吧,这里没事。军舰也可以撤走了,一楼留一个小队的军雌就好,你们继续搜查流窜星盗。”
空气一片安静。
军雌们动作很快,几分钟之内就按照卡特的安排撤走了。
赫尔鼻息急促,声音暗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卡特把脸埋进赫尔怀里,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你不是很喜欢在外边吗?”
之前在阴暗的巷子里,走廊里,乐园的更衣室里……赫尔每次都很亢奋,硬的像石头。
想到这儿,卡特坐了起来,他毫不避讳的坐在赫尔的腰腹上,然后蹭了一下。
赫尔倒吸一口气,卡特环视四周:“这里好黑。”
他们所在的地方还算隐蔽,三环墙两米见方,应当是作为大厅正中央的通透型柱灯使用的。
因为尚未来得及雕花打透,所以军舰离开后立刻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雌虫从腰间拿出一个迷你光源,小拇指那么大,尾端能旋转出穿透石墙的固定器,然后按压灯头向下旋转开启,就是一个能照亮几平米空间的小灯。
灯亮之后,卡特看见了赫尔目光灼灼的眼睛,他更害羞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赫尔的呼吸声很重,眸色暗沉。
卡特解开自己的外套,害羞地点头:“喂饱你。”
“你知道怎么喂饱我吗?”
赫尔半坐起身凑到雌虫耳边,用嘴唇摩擦着对方的耳垂低语:“我会艹哭你。”
红晕从耳垂蔓延至颈侧,卡特的手有点抖,他拉起赫尔的手从后面放进裤子,轻声回应:“那就艹我。”
赫尔眼睛发红,一把捏紧卡特的臀.肉,他按住雌虫的后脑,急切地咬住对方的嘴唇。
雌虫叫了一声,吻得同样急迫。
他们的呼吸都很热,滚烫得好似火烧。卡特是因为害羞,因为情.动,赫尔是因为饥饿,因为欲.望。
魅魔的气味轰地一下爆发出来,那两根尚未缩回去的恶魔角成了距离卡特最近且最浓郁的气味来源。
这股子带着迷乱和魅惑的气息冲进卡特鼻腔,直击雌虫大脑。卡特只觉得那根名为理智的丝线一下就断了,他发出一声难耐的啜泣,却几乎立即被赫尔吞进嘴里。
赫尔把卫衣拽下来铺在地上,压着卡特在上面蹭:“卡特宝宝,我好饿,你摸摸我……”
雌虫双目水润,握住赫尔的恶魔角用手搓了搓,恶魔脊背抖动,闭着眼睛叹息出声,喉结急促滑动像是诱虫采摘的浆果。
卡特咬了一下赫尔的喉结,又凑近去亲吻赫尔的恶魔角。
大理石一样的质感,带着光滑嶙峋的螺旋花纹,卡特用舌头在上边卷动滑过,然后含住其中一只角。
卡特顺着角向下去吻赫尔的鼻尖和睫毛,然后又去舔恶魔的嘴唇和下巴,主动的像个妖精。
他捧住赫尔的脸,直白又坦诚的说:“赫尔,我也喜欢你,也爱你,也想跟你过一辈子。”
卡特紧紧抱住赫尔的脖子:“这次我也想主动一点,我想让你知道这些。”
猛烈的爱.欲之气从卡特身上蒸腾而出,汩汩流进赫尔的魅魔纹,魔纹下方又胀又烫,雌虫伸手去摸,突然想起他们在乐园里吃过的冷饮。
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特把亲近恶魔角的方法用在了这里,但显然花费的时间要更久,赫尔蹙着眉心扬起脖子,收紧腰腹满脸迷醉。
魅魔伸出尾巴往卡特衣服里钻,卡特让他弄得浑身发烫,可很快赫尔就又不满足了,他忍不住去解卡特的腰带:“让我吃一口,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