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错有一部分原因在阿尔纳身上，但也不能指望一个后卫能百分百成功防守。

穆里尼奥不怪他，谁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只要失误占比不大，他还是一个好后卫。

现在快要结束了，穆里尼奥想了想，准备把剩下的换人机会用完。

第一个换下的是佩佩，他今天比赛很卖力，不管是进球还是防守，都是当之无愧的 MVP，临近结束换下是为了让他享受更多的掌声。

伊瓜因也下了，替换他的是本泽马。

裁判看在阿尔纳受伤和几次庆祝都用不了不少的份上，大手一挥给了8分钟的伤停补时。

平时都是1到5分钟，顺利的直接不会给，这会的8分钟相当于常规赛的80分钟，皇家社会的球员们都莽足劲，企图再下一城，拿走1 分。

不过实力差距在这里，最终比分还是维持在 1：2，皇马客场全取三分。

阿尔纳兢兢业业，像是要弥补之前的失误一样，奋斗到最后一秒钟。直到主裁判吹响结束的哨声，他才停下来。

皇家社会是个值得尊敬对手，他们没有在困难面前退缩，而是越战越勇。

当然这话不能从阿尔纳嘴里说出来，那会变成居高临下。

看到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向自己走来的格列兹曼，阿尔纳下意识退了一步。

结果这小鬼直直走到他面前，面色扭捏地说：“能不能和你换个球衣。”

阿尔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抬手开始脱衣服。

格列兹曼上道，马上也脱自己的球衣。

赛后互换球衣是个保留节目，通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之前卡卡和阿尔纳没认识时抱在一起的照片给阿尔纳带来不少人气，虽然球员不依赖人气，但有时候也会附赠一些资源。

球迷们都等着这个时候，包括皇家社会的球迷都举起了自己的长焦，他们满心欢喜等着阿尔纳脱下自己的球衣。

结果等阿尔纳抬手一拉时，球迷们才发现这小子底下还穿了一件老头背心。

…？

这么见外？

阿尔纳依稀间似乎听到了场边的嘘声，他不解，把衣服拔下来递给格列兹曼，格列兹曼刚好也脱下来了，接过来的时候问了句：“你怎么里面还穿了一件，不热吗？”

阿尔纳低头看了看，白色紧身的老头背心配着宽大的球裤：“热，但是有点帅。”

格列兹曼被打败了。

“欢迎你下次到马德里，虽然我不是马德里本地的，但也算熟悉”毕竟和前辈尝遍附近的餐馆了“来找我，带你玩。”

好不容易在这个板鸭国找到了比自己小的人，阿尔纳拿出大哥气质，对这只小了自己一天的格列兹曼大拍胸口。

格里兹曼很想说自己已经去过不少次，但看他那个认真的样子，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阿尔纳一直在和马塞洛说：“又多一个朋友。”

对他一个整日呆在房间里不爱社交的人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马塞洛倒是觉得现在重点不在好朋友上，而是他额头的绷带：“你的伤？得回去做 CT 吧。”

说到这里阿尔纳又开始觉得缝合的地方痒了起来，他一直都想去扣扣，但是知道这是伤口，只能忍着。

“不用吧，我都觉得我快好了。”

虽然他自己也心虚。

“今晚怎么和前辈交待？”

阿尔纳突然语塞，只能瞪他一眼，不敢再说话。

晚上落地马德里时，阿尔纳躲在人群里，顶上白布格外明显。

在这里迎接他们回来的记者比他们出发前还多了不少，阿尔纳默默抬手遮住了自己的伤口。

记者们大声叫阿尔纳的名字，希望他能看镜头，阿尔纳一概不理，他现在只想快点逃离现场。

就算阿尔纳从头到尾都避开了他们的镜头，但等皇马球员离开后他们检查起内存，还是心满意足。

即使不看镜头，也有很多好照片。这个人似乎对时尚很有想法。下飞机时，阿尔纳仍然穿着紧身老头背心和短裤，手上还拎着一个巨大的同色系单包，戴着墨镜，表情冷漠，看起来像是刚从米兰回来。

阿尔纳回到马德里的第一件事是去医院检查，和皇马有合作的医院连夜对他做了个全身体检。

最后结论是他伤口其实不算深，也没有脑震荡的迹象，是个好事情。

阿尔纳在医院折磨了一通，回到卡卡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俱乐部工作人员送他回来，阿尔纳提着自己行李站在大门时，心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后退。

他就像一个流浪在外的旅人，近乡情怯了。

最后阿尔纳深呼吸一口气，才敢推开大门，踩着石板路往里走。

明明早上还和卡卡一起离开这里，但晚上一个人站在这里时还是有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这里是梦里才有的场景。

转眼间，阿尔纳已经在前辈家住了两个月。当时他只是想作为过渡，方便他找房子，但没想到他一住还直接把房东给攻略了。

现在房子的事情大概率不会有下文了，如果露易丝来马德里的话，还是安排酒店吧，就是不知道她来不来。

在踢比赛之前，保罗给阿尔纳打了电话。他之前一直策划的事情进展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他就能看到报道。对阿尔纳来说，他对曾经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厌烦，这个报道能帮助他给自己和曾经划上一个句号。

阿尔纳站在马德里的夜空下，突然停在了石板路上。

他现在有些进退两难，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接着往前走，去打开那扇门。

从房子外看去，里面一片漆黑，看来前辈没有等他，并且美美睡去。

阿尔纳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只是在这里拷问自己的内心。

要反复捶打，直至结构松散，再淋上蛋液面包糠重复按压三次，然后用 400 度的油温油炸。

最后呈现出一种外脆里嫩的效果，让人吃上一口还想吃一口，直到彻底光盘。

要这样的效果。

阿尔纳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往前走几步，想插钥匙的时候发现门口没有上锁，他摁着门把手，一点点推开门。

最终在客厅不远处的楼梯上，看到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脑海的人。

阿尔纳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有些想哭，他的心理防线在屋外建起来，但瞬间崩塌。只要看一眼他，他心里就会泛起无限涟漪。

他完了，阿尔纳告诉自己，他算计着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阿尔纳当下只是把包一甩，然后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把满腔委屈尽数宣泄：“痛死了，不知道被什么划到了，缝了好多针，好痛，连眼泪也是辣辣的。”

卡卡被小孩扑个满怀，下意识往后伸手企图稳住，结果发现他根本没用力气。

他站在楼梯上，弥补了一些身高差，他低头看小孩头上重新缠过的绷带，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一下。

“嗯，我知道，很快会好起来的，别担心，今天也很棒，有一个进球。”

长辈就是这样，情绪稳定，但总能很好地抓住关键信息。

“可是…可是我后来防守失误，还是让他们进了一个呜呜呜。”

小孩抬起脸看他，在卡卡的认知里，小孩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这次他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嘴也委屈的瘪在一起。

卡卡下意识地笑了一声，手指轻轻点了下他的唇珠，对他说：“怎么会有人一直都不失误呢？失误是很正常的啊宝宝，人非完人。”

那句宝宝咬字含糊，像一颗驴打滚在黄豆粉里尽情滚了好几圈的黏。

房子里只有楼梯开了灯，前辈就站在他眼前，那么近，头顶的白炽灯晃着，让阿尔纳不自觉地眯上眼睛。

“看你在门外纠结那么久，还以为你没带钥匙，可是我又想起来我没关门。”

前辈的腰就在他手里，两人上半身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空隙。

阿尔纳抬头看他，眼里是遮不住的仰慕和渴望。

“再给我一个吻吧。”

他心甘情愿被他俘获。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卡卡听到这里，眉眼间突然绽放出一些阿尔纳看不懂但被牢牢吸引的风情，他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阿贾克斯的夜晚。

所有的灯光暗下来，连窗外月亮也慢慢藏进了云朵里，阿尔纳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至完全印在自己嘴唇上。

在这一瞬间，阿尔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开始颤栗，他不受控制地慢慢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他迫切得像毛头小子，但却控制住了力道。卡卡被他摁到身后墙上，正以为要撞到的时候，男孩的手臂先一步放到那里做了缓冲垫。

卡卡得到了与那晚完全不同的反馈。那天晚上，他主动引导，而醉酒的男孩只是笑。他会试探性地贴过来，但仅限于脸颊贴脸颊。

他们在亲吻，更多是调皮地啃咬，一口酒在两人唇齿间渡过，慢慢滑进食管里。

卡卡没忘的是后来西诺西的眼神越来越认真，最后他借口说要上厕所，再也没回来。留下他一个人在房间喝完最后一口。

今晚他的眼睛也认真，甚至哭过后更明亮了些，但他的手段毫不含糊，明明是初学者，但是成长速度惊人，仅仅只是教了他一次该怎么避免撞到牙齿，他就会缠着人舌尖不肯放开。

他的手也不安分，从男人衣服下摆直接探了进去。

他变化惊人，但是年长的情人只会无限地包容他各种过火的行为，就算最后到擦枪走火，也只会得到前辈一句：“可以的，我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