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时候,查理小朋友因为飞机事故被暂时吊销了执照,一时没事儿干就在一个机场混日子。
方风雷每次坐商务机出门,都看到他哼着小黄曲儿,倍儿高兴的地那里擦飞机修东西,就觉得这他妈什么操蛋的世界,他这种循规蹈矩勤奋工作的人居然被老婆甩,这人看着要啥没啥,活得傻高兴。
某天,他们终于分割清了庞大的财产,签了好像书一样厚的离婚协议,方风雷感觉无比空虚,人生真是没意思透了。
赶到机场的时候,他订好的飞机出了点问题,他就坐在跑道边上等,看着头顶若大一块黑幕,感觉胸口闷得要死。大家都知道他不高兴,也没人敢理他。
只有查理小朋友过来贱招,说:你怎么了?
方风雷说:我离婚了。
查理说:喔,恭喜啊!
方风雷:??
查理说:结婚多惨啊,找个人管着你,不让抽烟不让喝酒不让找乐子,想干啥都不痛快,跟坐牢似的。
方风雷:……
查理说:你结婚多久了?
方风雷悲痛:23年。
查理说:真惨,杀个人都不用关这么久。
方风雷:……
查理说:那你现在想干嘛?
方风雷:不知道。
查理趁机勾搭说:你难道不想庆祝庆祝么?这么个大好事儿?我带你去找乐子吧,我们去泡小妞,喝酒,吃垃圾食品,看球赛,今天有拜仁的比赛。你老婆规矩大不大?咱们今天晚上全给她破了!!
方风雷一咬牙:好。
于是方风雷就想老子不走了,明天的会不开了,我要找乐子去。
一伙人杀去酒吧,方风雷进门就被声浪给轰了出来,不行,呆不住,赶紧走。
回头,查理又带着他去跳艳舞的爵士吧,方风雷喝了两杯小酒说,不行,空气太差,想吐。
查理都崩溃了,心想这人怎么一把年纪跟个雏似的,就问那你到底想玩儿什么。
方风雷想了半天想不出来,说我们去我家喝酒吧,买点烤香肠回家看球赛。这时候保镖大人要查的查理的资料也出来了,方风雷瞧着小伙子身家挺清白,不像个仙人跳,就把人领家里去了。
于是,喝酒,吃东西,砸薯条,大声吼叫着看球赛,把客厅糟蹋得一踏糊涂,方风雷跟着查理闹得精疲力尽,感觉很快活。就跟查理说你让人领你随便找个地方睡,我不行了。上楼洗吧洗吧就睡着了,发泄了一通,心里也不那么堵着了,睡得倍儿踏实。
一觉睡到差不多天亮要醒,就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捣鼓,糊里糊涂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查理一脸陶醉地冲着他诡笑说:哥们,你不是要找乐子吧,来吧,把我当个乐子找了。
方风雷因为离婚禁欲一年,而且他老婆什么人啊,大家闺秀,名门贵妇,哪有查理这种不要脸的浪劲儿和对此事孜孜以求的钻研精神,三两下就在查理嘴里交待了。
方风雷喘着粗气,一脸震惊地瞪着他:你敢!
查理美滋滋地说:你放心,我对你后面没兴趣。
方风雷松了一口气。
查理兴高采烈地扑上去咬:但我对你前面有兴趣。
方风雷被搞懵以后唯一的想法是:原来AV里拍的是真的。
查理陈小朋友这辈子就操心两件事,开飞机和小JJ,技术过硬,手段高超,极度热情,腰扭得跟麻花儿似的。
方风雷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纯发泄性的性交,他觉得自己失控又粗鲁,但身下的人爽得连连尖叫,催得他找不着北。
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
查理得手以后心满意足,屁癫屁癫地跑到浴室给绞了把热毛巾,把方风雷从头到脚丫子抹了个遍。方风雷心情极度复杂地被他伺候着,不知道这趟算是吃亏还是占便宜,又一想,所有的套子都戴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然后,查理同学,借口下楼找食吃,偷偷的,跑了。
2.
方风雷一脑袋浆糊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在机场看到查理又在欢快的修飞机,看到他还伸出油手招呼。
方风雷十分困惑地走过去问他:“你跑什么?”
查理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怕你揍我啊,你看起来像第一次。”
方风雷囧了半天,无话可说,在飞机上琢磨了一路,左思右想想不通,又忍不住回味起了清晨的激战。
很爽,完全是生理性的爽,但非常激烈,就像是疯了,忽然成了兽类,让你很不好意思,但又觉得畅快。
这种感觉跟老婆在一起从来没有过,因为不敢,会觉得亵渎。
方风雷等了一个月,发现查理完全没找他事儿,留在他身边的人回报说这小子正常极了,该干嘛干嘛,上班干活扯蛋找乐子。
方风雷放下后怕,又开始困惑了,这架式看起来不像是有阴谋,那他图什么呢?方风雷又想到那个早晨,觉得自己应该要问问清楚。
查理再一次被方风雷叫回家时,感觉很兴奋,一进门就从身后搂住人说:“怎样?你是不是想要了。”
方风雷愣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这一次方风雷很清醒,所以做得狠,把原来幻想过,但从来不敢的都试了一遍。
他这一辈子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走错过一步,他觉得这样才是正道。这辈子在床上都温柔体贴,只关注对方的需要,从来不好意思狂野一下。他觉得那是欺负老婆,只有对着不正经的女人,你才能这样翻来覆去的胡搞。
但查理不光是不正经,他还是个男人,理论上,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查理被他翻来覆去像煎饼一样,煎了一晚上,最后奄奄一息对方风雷说:“你他妈简直就像是饿了一年没吃饭。”
方风雷心想,真聪明,答对了。
查理这次累得不行,偷偷跑不了,就糊里糊涂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风雷躺在床上看查理穿衣服,窗外的阳光很好,空气里都是金色的微尘。去掉那股子猥琐色狼劲儿,查理本质上还是一个混得很漂亮的混血儿,眼睛很大,睫毛很翘,乖巧的时候,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帅气。
方风雷是个很现实的人,他有一颗顶极商人的精明脑子,他想了一晚上,感觉自己想通了。他不想再婚,也不想再找一个女人,谈情说爱,彼此承诺,重新结婚,组建家庭,生孩子,看着他们长大,让人生的大事再来一次。然后两边争风吃醋,争抢他本来就不多的空余时间,抱怨他为什么没有时间陪伴,最后抢遗产,撕破脸,骨肉成仇。
在他的圈子里,多的是这样的故事,他听过太多,不想踩进这样的混水里。
方风雷这一生都没有情爱上浪费太多精力,过去没有,未来更不想。他其实只需要有那么一个人,让他在寂寞的时候可以闹腾一下,想要的时候,得到发泄和满足。这个人应该要很听话,不麻烦,不会抱怨,不为人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会争风吃醋,不会影响他的事业和工作。
所以,归根到底,他需要包养一个伴儿。
是的,必须是包养,他得付钱,否则这种关系太不平衡,对方会不甘心,他也不想占人便宜。
所幸在他的圈子里,这样的故事也不少,虽然别人都是一边家里还有个老婆,一边包着小情人,但他没有老婆应该也不打紧,只要肯花钱,总有人会愿意。
查理穿好衣服,转过身冲他笑,非常没心没肺的样子,傻高兴的小流氓。
方风雷坐起身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查理乐呵呵地坐到床边。
“你能不能跟着我,我付钱。”方风雷想了想,补充一句:“我不会亏待你。”
查理目瞪口呆。
“对不起,如果你觉得冒犯,就当我没说过……”方风雷有点尴尬,知道自己冲动了。只是他这辈子只上过两个人,如果有可能,他终究不想再去找个陌生人,要重新开始,再做磨合,也不知道在床上合不合得来。
“多少钱?”查理问道。
方风雷心下一喜,但不动声色:“你想要多少?”
“你说呢?我也不知道。”查理狡猾地把球踢回去。
方风雷顿时有点愁,他从不关心圈子里养情人的行价,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公道。他沉默片刻,虽然这事儿拿老婆的赡养费来比有点不太适合,但过去他养老婆是60万欧一年,养个小情儿,似乎不应该更高。
“30万欧一年!”方风雷开价,并给足了议价空间。
“好!”查理干脆利落的答应了,高兴得眉飞色舞。
方风雷顿时觉得眼前的云雾都开了,迟疑问道:“所以,你找我是为了钱?”
查理犹豫了一下,乐呵呵地说道:“是啊!”
方风雷终于放下心来,连最后一点疑虑都消了。
3.
方风雷按他的习惯,写了一份特别规矩的合同。理论上,他们男未婚男未嫁,两个单身汉签这种雇佣协议不违反任何法律条规,所以,这是个有效合同,是受保护的。
查理跳过细节直捣黄龙,但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自己想要的,困惑地问道:“你打算一个礼拜操我几次?”
方风雷离了床,一身正装人模狗样,实在不太好意思跟人这么“操”来“操”去的说话,只能板着脸说道:“不会太多,你放心。”
“太多也没关系啊,真的。”查理乐了。
方风雷心想,这孩子有多缺钱啊。
查理签了协议去查身体,身体正常就能上岗,查理对体检环节十分不屑,想我查理陈最惜福保命,小心着呢。方风雷不动色声的横了他一眼,把他小心肝瞪得酥了半边去。
真他娘得帅啊!查理很陶醉的想。
因为天降红雨,被馅饼打中,查理陈幸福的一塌糊涂,必须要跟兄弟分享一下,为此,甚至不惜坐飞机去法国。
马克西姆看完合同,半晌没说话,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你最近这么缺钱?”
“当然不。”查理喜滋滋地:“你知道他有多帅吗?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硬了。”
“呃……”
“你想象一下,某天,莫尼卡贝鲁奇对你说:帅哥,我给你钱,请和我做爱。我给你很多钱,我这一整年都跟你做爱……”
“天哪!”马克西姆流露神往。
“就是这样。”查理拍拍死党的肩膀:“你看,他还给了我很多钱,为了不亏本,他一定会加班加点每天努力……”
“我操!”马克西姆羡慕嫉妒恨,费尽心机从合同条款里找出陷阱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他规定你不能再找别人,你受得了?”
查理无比同情地看着他:“如果莫尼卡贝鲁奇每天晚上都跟你干到天亮,你还需要去找别人吗?”
马克西姆泪流满面。
哎,一次更差不多一万五千字,我好像还从来没这么猛过,国庆快乐啊,同志们。
该吃吃,该玩玩,我们10月8号见。
4.
体检结果证明查理同志自信得有理,身体倍儿棒,嘛病没有。方风雷彻底放心,就不戴套了。查理感觉不太习惯,稍微反抗了一下,但反抗无效,一上床就被强力镇压。
方风雷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查理小朋友那一米七八不足140斤的小身板在他面前跟玩儿似的,随便拎来拎去的叠巴,摆出各种姿式,肆意欺压。
方风雷起初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后来才发现根本没事儿,甭管做的时候多鬼哭狼嚎的,完了他还特高兴。方风雷感觉自己真算是开眼了。他自然想不到,他这几十年毕竟是被一个淑女调教出来的,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在查理眼里已经足够温柔了。
查理陈既然贪色好淫,身体自然十分敏感,敏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太顾及,想怎么来怎么来,反正最后他总能爽到,浪声叫得能把屋顶掀翻。一个男人,他可能受不了自己老婆是个荡妇,但没人会不喜欢自己床上有个荡妇。查理那种爽得好像要死过去的样子,让方风雷十分满足,男性最原始的征服,干脆激烈,粗鲁而快慰。
方风雷有时觉得自己真是堕落了,学会在做爱的时候说脏话,学会放肆,即使对方哭叫着求饶也不停,学会享受这种肉欲的满足。可回头想想,又觉得那怎么样呢?他已经离婚了,他单身,他本来就应该爱干嘛干嘛,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世上多的是人比自己堕落得更彻底,为什么非得为难自己?
方风雷像是忽然打开了一扇门,虽然他从没打算就此走到邪路上去,但这不妨碍他时不时享受一下新世界的快感,那种没心没肺的感觉,放纵,茫然,但快活。他忽然觉得有些明白为什么梅若轻要离婚,没准,她比他更早看到了那扇门,她想走出去。
方风雷感觉很难过,原来就为了这么一点浅薄的快乐,他就被放弃了。
查理就像一只猫一样,只要被喂饱了就特别乖,懒洋洋的,会眯着眼睛撒娇。他说中文与说英文完全是两个调调,说英文时就是个小流氓,满口俚语,操来操去的美国大兵腔;换到中文脏话都说不太全乎,软软的台湾调,柔声细气眉眼带笑的哄着方风雷帮他按摩腰腿。
方老板大男子主义,吃软不吃硬,虽然总觉得查理有点姑娘气,但回头想想,也就这样他才受得了,否则换个泰森那般的硬汉,他绝对干不下手。
方风雷原本只是打算在需要的时候让查理过来,但最近实在也不忙,而且再尝风月第二春,他就像个毛头小伙子那样有点想,一连两个礼拜都回家睡了,查理住了一天两天没走,也就习惯性的住下了。
查理陈话唠一枚,一张嘴不是在吃,就是在说,多半是一些机场趣事,没心没肺的调调,你不理他也没关系。方风雷听多了精神松懈,偶尔也会倒点苦水,他其实并不指望查理能听懂,他就是随便说说,就像茶杯满了以后水溢出来。他总觉得查理就是个傻高兴的小白痴,但白痴得好,不麻烦,听话,就像家里养了一个会说话的宠物。
再后来,看查理实在是没心没肺,方风雷也会说一点自己过去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们,他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被放弃了,后来发现原来他早就被抛开了,只是现在那个女人终于厌倦了,从法律上跟他划清了界限。
查理很同情他,会很努力把他搂在怀里,摸他的头发和肩膀,安慰他,你多帅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要想结婚,分分钟就能再结一次。
方风雷起初听得很诧异,想问他,我要想再婚,你怎么办。可当时忍住了没问,后来想想,更没再问。他发现查理做得比他好,查理很知道怎么当个小白脸,而他居然还有点拎不清的。
方老板如今也养上小白脸了,自觉不自觉的,了解了些那个圈子里的规矩。他其实是个厚道人,便觉得自己这个小情儿包得是不错,价钱便宜,经操耐使唤,床上工夫过硬不说,不吵不闹不缠人,也不成天找理由要钱买东西。
方风雷有时候觉得连张副卡也没给人,实在不好,转而又觉得人家也没提这要求,自己上赶着,容易被讹。方风雷是个生意人,最后生意人的精明压倒一切,还是把卡备下了,估摸着,如果半年后还处得不错,再给。
5.
方风雷刚刚跟老婆分居那会儿,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但倒霉的是,他老婆是真心跟他离,不是要挟。梅若轻是个厚道的好女人,当发现方风雷实在过得惨不忍睹以后回来了一阵。可没等方风雷的高兴劲儿过去,她又走了,临走时给他留下了一摊子人,都给训好了的。
厨子知道他要吃什么,菜单一周前就订好;保洁每天打扫一次,干净亮堂;园丁一周来两次,收拾花草;服装搭配师每个月来一次,给他配好十几套衣服鞋袜码在柜子里,有大事儿的时候就直接拿着穿……方风雷的日子又上了正规。
后来,梅若轻问他还有什么不方便,方风雷硬邦邦地说挺好。
梅若轻有些释然又有些伤感的对他说:“你看,其实现在我能给你的,和你能给我的,都是用钱就能满足的事。”
“所以?”方风雷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梅若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方风雷知道自己这家里全是梅若轻留下的人,查理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住进来,那边一定会知道,但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等着。他知道梅若轻的脾气,走了就走了,不会再回头,却仍然像犯贱似的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但没想到老婆没引来,大儿子先来了。
在方风雷的五个孩子里,只有大儿子方钧山跟他关系最好,但这主要是因为小方年纪也大了,开始懂得理解一个成年男人的内心世界。
方钧山对父母离异一直非常之反感,只是作为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他不得不尊重母亲的选择。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早晚还是要复合的,他们那么相配,那么和谐,他们不可能再找到更适合的人,他们在这人世间逛一圈,还是要消消停停的走到一起去。当然,如果那时候,母亲能抛弃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父亲能变得更柔情似水的一点那一切就完美了。
所以,当方钧山兴冲冲的拿着成绩单过来向老爹报喜,看到查理像个仓鼠似的窝在沙发上吃零食看书时,震惊得差点死过去,老管家抢先一步截住通报详情。
方钧山一阵一阵的打着哆嗦,他实在不能相信,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妈那边大张旗鼓地,还没找着真爱呢,他爹居然弄了个男人回家养着??
这怎么可能?
方钧山感觉自己要疯了。
查理听到老管家的介绍一点没惊讶,笑眯眯地报备说你爹今天飞机晚点,要10半才能到家,你要是累呢,就先去洗澡睡一觉,等他回来了我再叫你。
方钧山所有的教养在这一刻落花付流水,几乎失控地骂道:“你少在这个家里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啊?”查理一脸莫名其妙。
方钧山气得要死:“你不过就是个婊子,有什么权利在这个家里跟我这样说话?”
查理有点不太高兴,转念想了想,又觉得理论上也没错,只能随便笑了笑说道:“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随便……我先回家了,你爸回来,帮我跟他说一声。”
“你给我站住!”方钧山脱口而出。万万没想到,他说了这辈子最凶狠的脏话,居然换回了这么个反应,这简直比查理挥拳跟他打起来更让他受不了。
“你想怎样?”查理不高兴了。
方钧山好不容易忍下气,一本正经地:“我看你还年轻,长得也不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查理眨了眨眼睛:“你这不合逻辑,如果我又老又丑,想做也做不成啊?”
方钧山感觉头顶滋滋的冒烟,顽强地解释着:“我劝你还是要清醒一点,我爸爸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你,他连一分钱遗产也不会留给你。”
查理莫名其妙:“你爸的遗产为什么要留给我?我又不是他儿子!”
方钧山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你跟我装什么假正经?像你这种人,你跟我爸爸在一起,你不是为了钱,你还能为什么??”
查理一脸正色:“因为他帅啊!”
方钧山气得脸都红了。
方钧山长得像妈,眉目清秀文雅,虽然不是查理小朋友正中红心的长相,但也算是个很好看的小伙子。
虽然查理陈一直不能准确的领会方钧山的愤怒,但看这人都气成这模样了,也有点心疼,吞吞吐吐地说起了实话:“我,我真心是图他长得帅,真的。我虽然是拿了他的钱吧,但我主要是想……你爸那人,你看,我就想跟他打个炮,他找人查了我八辈子,所以我还不如听他的,你说对吧?他安心,我省事,我还白赚。”
方钧山浑身僵硬,呆住了。
查理还在试图解释:“真的,你不要想太多。你爸长那么帅,东西也大,技术好,还特别持久,我为什么不喜欢他?别说他还给我钱,倒贴我也干啊!像他这么好的货色,现在很难找的。所以你别担心,我对你家的遗产完全没兴趣,而且你爸才几岁啊,等他死了,我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方钧山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世界观都碎了。
查理还特没心没肺地叮嘱他,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他爹。
那天最后,方钧山强撑着备份的理智把自己提走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脑子不清楚,等会儿吵不过他爹,更干不过这个神奇的查理。君子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已经失了先机,得谋定而后动。
没过几天,前任方夫人梅若轻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等人,按说她不应该来,但结婚二十多年的前夫忽然包了一个小男人,这消息实在太过劲暴,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炸得晕乎,实在好奇;二则,方钧山回家以后就没消停过,他自觉对付不了亲爹和贱男,就想催着老妈上,理由很简单,买卖不成仁义在,散伙不散交情,你也不希望老爸让人骗财骗色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等梅若轻坐到查理面前时,气场却是比方钧山要平和了不少。一来,她天生淡定平和,能体谅人。二来,三观已经在家里碎过一次,休养好了才过来的,抵抗力强点。
“噢,你比照片漂亮。”查理挺高兴地看着她。
梅若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钧山还小,别跟小孩子计较。
查理大手一挥,说没事,我从不跟帅哥计较。
梅若轻又愣了一下,她发现这人有种神奇的气场,那就是他说什么都让你接不上话。
查理见她愣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近了说道:“你劝劝你儿子,真的。别跟我斗气,犯不着。你看,我多好啊,我不折腾,不生事,关键是,我不会生孩子啊?让你老公乖乖跟着我,将来保准没人跟你儿子争遗产!”
梅若轻登时傻眼,她僵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出来,温温软软地说道:“是啊,有道理。”
“吼,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讲道理的。”查理很高兴:“你真漂亮啊,我要喜欢女人,我也喜欢你。”
“过奖了。”梅若轻哭笑不得。
“对了,我觉得方风雷挺好的啊,那么帅……你干嘛跟他离婚啊?”查理很好奇。
“他没告诉你吗?”梅若轻已经镇定下来。
“他说你嫌他忙,不陪你,不让他工作。”
梅若轻喝了一口咖啡,很温柔地笑着说道:“因为我不能背叛他。我厌倦了与他在一起的那种生活,我一直在请求,却得不到满足,让他也很烦恼。我觉得这下去很危险,我在渴望一些新的东西,但我不想背叛他,所以我必须现在就离婚。你能理解吗?”
“当然。”查理戏谑地眨眨眼:“那你现在怎样?混得好不?”
“我还在学习,在适应。”梅若轻想了想,还是说道:“有些话可能你不需要,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风雷,他是个很迟钝的人,有些事你做了他也不会知道,有时候他知道也不觉得那有什么,你不要和他计较。”
“好。”查理满不在乎的。
梅若轻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可转念一想,那个男人与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牵扯太多才是错,又解释道:“每周日下午他会来我这里看看孩子们。”
“他说过。”查理笑眯眯的。
梅若轻发现她真是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或者,这小子说得没错,让方风雷跟着他,还真是一件挺好的事,至少,从她的立场上来说,挺好的。虽然怎么看都有一种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架式,可是回头一想,那是方风雷啊,谁能坑得了他?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