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客厅的大门打开。房间里没开灯,到处一片黑暗。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后,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伴随一个低沉好听的男人声音,“嘉嘉?”
没有动静。等了两分钟,程砚抬手去按房门把手,没按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沉默蔓延在一扇门内外之间。过了一会儿,程砚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嘉嘉,我有没有说过在家里不许反锁房门?”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房里的人似乎铁了心和他赌气不说话。程砚告诉过程嘉余,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反锁房门,他也不会随便进程嘉余的房间。程嘉余没有异议,从前虽然有时候和他哥闹脾气,也从来没有把自己锁在房里过。
程砚垂眸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门,平静开口:“我说最后一次。”
一分钟后,一声钥匙插进锁孔的轻响,门被打开了。
下一刻一个枕头扔过来砸在程砚身上,程嘉余从被子里坐起来,委屈又愤怒地冲他喊:“出去!”
程砚收起钥匙走进来,他没有去开房间的灯,程嘉余的房里很暗,好在窗帘没完全拉上,窗外城市车水马龙的灯光投射进来,落在干净的地板上,映出点点夜晚的光。
男人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却小兽一般怒气冲冲瞪着他的程嘉余,声音情绪平平,“不听话了是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根本就不管我!根本就不关心我!”程嘉余满心糟糕的情绪在看见他哥的一瞬间全数爆发,声音都染上哭腔,“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要陪你男朋友吗?不是心疼他生病吗?!”
程砚沉默半晌,坐到床边。程嘉余立刻生气道:“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程砚有些无奈:“嘉嘉,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根本就不想回!”
“别闹了。”程砚抬手想摸摸程嘉余的头,好让他平静下来,但程嘉余这回没有乖乖让他摸,而是激动地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程嘉余一想到这双手才刚刚碰过另一个人,还有哥哥的嘴唇,他们说不定在某个无人的地方激烈的接吻,甚至做爱,程嘉余一想到这些就几乎崩溃,胸口有一团冲撞的怒火歇斯底里想要发泄出来。
他的一个动作让两人都静下来,程砚坐着不动,程嘉余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稍微平静过后,内心深处才渐渐开始感到害怕。
程嘉余很爱他哥,爱得过于偏执。但他也怕他哥。程砚平时对他都很宠,基本上所有要求都会满足他,程嘉余在生活和学习上事事都做不好,程砚就顺其自然地事事都照料。渐渐的,程嘉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程砚的掌管之下,从在家不许锁房门,到每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甚至什么时候想要和同学出门去玩都要经过程砚的同意。
一旦程嘉余没有遵循程砚的指示或者得到同意擅自行事,程嘉余就会受到惩罚。只要程砚稍微对他展示出冷漠和拒绝的姿态,只是短短一天不与程嘉余说话,视线不放在他的身上,程嘉余就会受不了。
这种惩罚只针对程嘉余有简单粗暴的效果。对别人来说,程砚向来是冷淡不易亲近的,但对程嘉余来说,如果他哥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和天塌了也没有区别。
程嘉余的手指在被子底下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他小心翼翼瞥了眼他哥,房间里太暗,他只能看到他哥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手腕搭在腿上,露出袖子底下的手表。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股冰冷而无形的压力袭向程嘉余,令他渐渐心神慌乱到喘不过气来。他哥每多一秒沉默不语,他就每多一份恐惧,直到飞速在这种精神被一点点消解的过程中丢盔弃甲,率先投降。
“哥……”程嘉余抓紧被子,抬头不安看了眼程砚,声音又低又急,全然没了几分钟前大吵大闹的气势,“你生气了吗……?”
没有回答。程嘉余眨眨眼,几乎要哭出来。他太害怕程砚不理他,每次被冷落都是一场翻来覆去的煎熬,几乎在他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程嘉余往程砚的方向爬过去一点,放软了声音,“哥,你别生气。”
程砚还是没有说话。程嘉余吓得不敢去看他的脸,低着头忍着委屈和害怕,无措地叫他哥,眼眶越来越红,眼中已经开始盈起水光。
程砚终于开口,声音低冷,“要说什么?”
“对不起。”程嘉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委委屈屈小声道歉,“我错了哥哥,不要对我生气。”
“哪里错了。”
“不该……反锁房门。”
“还有呢。”
程嘉余咬着嘴唇,憋眼泪憋得鼻子酸涩通红,“还,还有……不该在电话里对你发脾气。”
“不对。”
程嘉余又急又迷茫,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他怕回答不上来就会受罚,一着急就忍不住掉下眼泪,再开口时哭腔变重,“我不知道……哥哥。”
眼泪一掉下来就再收拾不住,程嘉余一个人可怜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掉眼泪,一想到他哥可能接下来好几天都冷眼对他,害怕得手脚都软了。偏偏程砚始终静静坐在床边,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似乎始终都在看着程嘉余,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哭。
直到程嘉余一边抽鼻子一边小心挪过来牵住他的袖子咕哝着哥哥,程砚才终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程嘉余脸上的泪痕。
“你没有吃晚饭。”程砚没有给他擦掉眼泪的意思,只是碰到一点湿漉漉的水珠,就慢条斯理把手收回去,低声说,“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但是我让你吃饭,你就要吃。”
程嘉余点点头,忍不住小小地抽出一声哭嗝。慌乱的情绪稍微平息后,皮肤很快产生巨大的空虚感。程嘉余急需程砚温暖的体温给他确定和安全感,来消弭方才程砚带给他的短暂不适。
“哥,我想抱抱你。”程嘉余开口,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轻飘不稳定,带着哭过后呢哝般的沙哑。
程砚微微侧过身,给出一个默许的态度,程嘉余便靠近过去,伸手抱住程砚的脖子,身体紧紧缩进程砚的怀里,闭上眼睛时睫毛颤抖着,他没有在程砚身上闻到别人的味道,这令他的心情迅速回温,情绪终于进入良性状态。
程嘉余窝在程砚怀里,小声说,“我不喜欢你去见周杨。”
程砚的手掌轻轻托在他的背上,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透进暖热的温度。程嘉余听到他哥似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奈,“嘉嘉,你是不是越来越粘人了。”
程嘉余把脑袋埋在程砚的肩上,不说话了。程砚说得没错,程嘉余的确比从前都要黏他。程砚和周杨刚谈恋爱那会儿,程嘉余虽然也是不高兴,却没有这样明着对两人的关系表达不满,更不会因此大发脾气。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程嘉余越来越讨厌程砚去找周杨,每一次看到了就会发火,不是哭就是闹,吵着不要程砚去见周杨。
连父母都对程嘉余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哄了他好几次让他不要打扰哥哥谈恋爱,程嘉余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有几次母亲私下问程砚要不要把弟弟送去学校住读,免得小孩实在太任性粘人,打扰了他正常谈恋爱。
但程砚说不用。他在忍耐弟弟的任性这件事上耐心几乎惊人,无论程嘉余闹黄了多少次他和周杨的见面和约会,程砚没有一次生气,甚至从来没有限制过程嘉余的胡闹。只依旧把程嘉余留在身边照顾,和周杨谈了三年恋爱也没有同居,反而一直和弟弟住在一起,晚上也不会在周杨那里留宿,否则程嘉余一定会哭着发脾气。
程砚拍拍程嘉余的背,说,“很晚了,今天你先睡觉。以后要按时吃饭,不然我会生气。”
程嘉余慢慢松开他,小声说,“知道了。”
程砚用手指一点点抹掉程嘉余脸上未干的泪痕,声音里带上难得安抚的温柔意味,“睡吧,晚安。”
房门合上。程嘉余重新缩回被子里。他揪着衣领抵在鼻尖,呼吸之间满满都是程砚身上成熟的、令他手脚发软的好闻味道。程嘉余闭上眼睛像个求而不得的小变态一样闻着衣服上他哥的味道,脚趾在柔软的床单上轻轻蹭了蹭,腿间渐渐冒出一点湿意。
他忍不住感到羞耻,为自己一碰到哥哥就时刻淫荡的身体。程嘉余听着客厅里渐渐安静下来,便小心褪下一点短裤的裤腰,摸进内裤里面,指尖沾到点点粘稠的液体。
程嘉余摸到自己已经湿润的女穴和半翘起的阴茎,被子里哥哥的味道还没散去,令他产生了仿佛还在被程砚抱在怀里的错觉,浑身血液顿时密密沸起,皮肤变得敏感起来。
程嘉余喘了一口气,再三确定哥哥去浴室洗澡后,撑起身子趴到床边,从床头柜底层翻出了那根按摩棒。
程嘉余也不想用这种道具。只是随着本能的性欲一天天愈发强烈,手指已经无法再满足自己,程嘉余自己对性事又不得要领,不知如何技巧性地安抚饥渴的身体,只得借助按摩棒这种简单粗暴的道具。一开始好几次摸不清门道弄得自己痛得掉眼泪之后,程嘉余才渐渐食髓知味,找到了办法。
他躲在被子里用手指给自己开拓了一会儿,等小穴足够湿润松软了,才摸过按摩棒,顶部对着湿软的穴口慢慢推进去。程嘉余咬着嘴唇轻哼着,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按摩棒顶开层层穴壁往深处插,程嘉余想象着那是他哥的阴茎正在往自己身体里面操,光是稍微一想,小穴就忍不住开始频频收缩,缠出搅进来的异物。
“哥……”程嘉余浑身被情欲蒸得粉红发热,按摩棒抵进深处,程嘉余的大腿抽搐了一下又紧紧合拢,他试着把按摩棒抽出来一点再往里顶,粘腻的水渍声却十分响亮。程嘉余吓得抓紧被子,听到门外没有动静以后,才慢慢分开双腿,手摸到按摩棒底部的按钮,按开最低档的震动模式。
极细微的嗡鸣在被子里闷闷响起。程嘉余的脖子和胸口冒出汗珠,他在震动中咬着嘴唇伸直双腿又曲起,好像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快感一般半挺着腰,屁股被按摩棒也带着微微震动起来。他爽得不断喘息扭动,很快穴里就分泌出更多水来。
“唔……唔……”程嘉余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小声而克制地呻吟,女穴被插满震动的快感一路顺着脊椎撞进他的大脑,他很快就软着身体失了神,“哥……嗯……程砚……”
程嘉余大着胆子放任自己在脑海里意淫他的亲哥,想象程砚掰开他的腿把他压在床上操得高潮迭起,温暖的大手抱住他的身体,一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叫他“嘉嘉”,一边湿漉漉地吻他,阴茎塞在他的穴里。
程嘉余光是想象着这些画面,就在按摩棒低频的震动中高潮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