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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疯癫心事 任你西风/夜很贫瘠 4218 2024-11-07 11:59:36

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砰响,紧接着程嘉余被扔进了浴缸。

热水兜头洒下,淋得程嘉余一哆嗦。他浑身狼狈不堪,衣服湿透了贴在皮肤上,白得透明。他被程砚抓住手腕扳开,衣服被粗暴扯下,露出赤裸雪白的身体。

程砚把他浑身上下都洗了个遍。好像他离开家一趟身上就沾了什么非常脏的东西,要泡在浴缸里用热水和沐浴露反复揉洗过才行。程砚把他身上每一寸骨头和皮肤都捏得生疼,敏感的皮肤很快全数变得通红,程嘉余快被他握在手里捏坏了,疼得不断小声抽泣。程砚却好像看不见也听不见,只神经质地把他弟反反复复洗干净了,脱下来的衣服抹布般扔在浴缸角落。

他拿大浴巾把程嘉余从浴缸里抱出来,换上家里的衣服,把人抱到自己的卧室。程嘉余始终恐惧不敢说话,哥哥的脸色太令他害怕,好像他多动一下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会被拆开吞掉。他僵硬缩在大床的角落里,接着就看到他哥拖来一把锁链,朝他走过来。

“哥……哥哥……”程嘉余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朝被子里躲,“别这样,求你……唔!”

程嘉余被猛地抓住手臂扯过去摔进床里,手腕在挣扎中被锁拷牢牢锁住,锁链一阵哗啦地响,另一边固定在了床头。

程嘉余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程砚把他压进枕头,大手如铁钳般将他的手腕锁在头顶,俯身时气息冰冷,像深黑云层下积聚的暴虐雷电。

一声压抑滚滚的雷鸣在乌云后卷起,他们离开了另一个城市,再次回到这个家里,不变的是无尽的暴雨声。

“他碰你了吗?”

程砚的呼吸滚烫炙热,声音在极端的暴怒和冷静撕扯中变得嘶哑不稳。程嘉余发抖得厉害,他的脚再次变得疼痛,他却很难再感受到了,被哥哥亲手用锁链拷住的冲击如窗外雷鸣轰进他的大脑,轰得他神志一片空白,灵魂都要碎裂成片。

“程嘉余,说话。”程砚捏住他的下颚,力气大得几乎扼断他的喉咙,手指在他柔嫩的皮肤上留下通红的印记。程嘉余痛得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几乎窒息的呜咽。

闭上眼时,就陷入黑暗。暴雨声闯入他的耳畔,就像几个小时前相同的那片暴雨声,他跪在地上哭着、求着,求他哥救救周都,说他从今以后听话,哪里也不去,说他再也不跑了。

然后他被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大雨打进他的眼睛,他被扔进车里摔得晕头转向,费力爬起来扑向车窗,在接天的铅灰色雨幕中看到周杨把周都从池塘里拖了出来。

他重新回到原点。

程嘉余捂住眼睛蜷缩着哭起来。

他的生活不知从哪一时刻起彻底脱离轨道驶向毁坏的深渊。他不知道一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最爱的哥哥要这样对待他,囚禁他,不让他回家,到最后把他锁起来。

他只见过不听话的小狗因为做了坏事,被主人用绳子拴在角落惩罚。

他做坏事了吗?

程嘉余绝望地心想,哥哥把他看作是一条狗吗?

程嘉余从爱上自己亲生哥哥的时候起就从未想过拥有什么尊严,但每一天每一天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即若离、冷暖不定,不喜欢了就丢在一边,见他跑了又不顾一切抓回来。

他不是石头,也不是真的宠物狗,不能每一次希望落空爱而不得,还能在下一次重新鼓足勇气去爱那个冷冰冰的梦境。

程嘉余的力气耗尽了。

程嘉余的手腕被扯下,整个人被从床上拉起来。程砚死死盯着他:“你说,他没碰你。”

他像是快疯了,面容阴冷狰狞,身上的雨水湿了又干,冷腻的水渍贴着程砚的脖颈,像汗。程嘉余失神看着程砚,窗外的大雨疯狂拍打在玻璃上,闪电一瞬间亮起,照亮他苍白的脸。

“碰了。”程嘉余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飘渺没有方向的雾,冰凉低缓,“他说喜欢我。”

程砚站起身。他的呼吸沉重不稳,站立时身影挡住窗外暗青色的光,落下一道深黑的影子。

“你们上床了?”

程嘉余一哆嗦,眼泪怔怔从眼眶里落下来。他似乎也没有感到太过愤怒或者悲伤,只是在心里茫然地想,哥哥,你不是知道我爱你吗?

他没有机会回答。程砚好像也没有想等他的答案,他问出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摔出一声巨响。

程嘉余坐在床上,像一个雪白的人形娃娃。手腕上牢牢拷着锁链,白色的床无限蔓延,伸长,接进那漫天的暴雨之中,水如上涌的海浪卷来,将程嘉余瞬间淹没了。

雨停的第一天,程砚坐在床边给程嘉余喂饭,程嘉余吃了。吃完后低头看着程砚收拾碗筷,忽然说:“哥哥,你不要伤害周都好吗?”

几秒钟的静默后,碗盘砸在地上,摔成满地碎片。

之后程砚进来收拾碎片,依旧好好细致地照顾程嘉余,不让他饿,不让他冷,好像一切都如常。他们再没有话说,程砚恢复了从前冷静温和的模样,那副冰冷坚硬的外壳被修补好了,又不再全新,好像里头崩坏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从看不见的裂痕里漏下点点的碎屑。

程嘉余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人说话,他就坐在床上看日出晨曦,日落星辰,或者睡觉,一直睡,好像需要花很长时间去做一个没有尽头的梦。

被锁起来的第十五天,程嘉余被从梦中叫醒。程砚端着碗坐在床边,程嘉余从床上坐起来,程砚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吃完后靠在床上,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锁链。

程砚把碗放到一边,开口时声音低柔:“嘉嘉,不想和哥哥说说话吗?”

程嘉余没有说话,也不看他。低头时长长的睫毛盖下,落成静默的羽翼。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藏了起来,连同所有情绪一起掩入白色脆弱的外壳之下。

不知第几天,卧室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程嘉余从梦中惊醒,看见他哥一身西装革履走进来,随手扯了领带扔在床上,靠近时一阵酒气。

程砚很少让自己身上沾上酒气,更从不显出醉态。但他现在醉了,连眼角都染着一缕红,看上去有种惊心的美。程嘉余无措抱着被子往床角靠,程砚却伸手抓住他,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嘉嘉,今天是哥哥的生日。”程砚不顾程嘉余的挣扎把人拖进怀里抱着,声音里熏着酒味的低哑,“我的生日礼物呢?”

程嘉余低头咬紧嘴唇,程砚就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深深吻他柔软的头发,吻他的眉间和睫毛,固执地问:“我的礼物呢?”

程嘉余不断想要躲开,却被紧抓着锁链束缚着无法挣脱,他推着程砚的胸口偏过头,声音里含着绝望,“没有……没有!”

程砚扯过锁链把人按进床里,双眼通红盯着他,半晌却又神经质地缓和了脸色,微微俯下身来亲他的手指,“没关系。”

他反复低声说着没关系,温柔缱绻地在程嘉余的脸上落下亲吻。程嘉余僵在被子里轻轻发抖,好像吻是利刃,在他的皮肤上来回切割。

程砚慢慢吻向上,来到那片嘴唇。他撑在程嘉余耳边,呼吸重而亲密,气息笼罩着两人。程嘉余的嘴唇小而润泽,天生淡红可爱,带一点翘起的唇珠。程砚盯着他的嘴唇,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交缠如唇舌。

程砚的目光对程嘉余来说仿佛是凌迟。

几秒的停滞后,程砚陡然拉开距离站起身,他深深地喘息,沉默,面容隐没在夜的阴影之下。他的视线从程嘉余身上扯走,转身离开了房间。

凌迟的最后一刀把程嘉余的心脏割碎了。

程嘉余发起了烧。他陷在黑暗的被子里,意识像薄薄的纸片被燃烧吞噬,昏昏沉沉,不知日月。他苍白的皮肤泛出一层病态的红,浑身冒出汗来,呼吸微弱滚烫。

他能感受到程砚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叫他的名字,大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的水混着药片流进口腔,程嘉余的喉咙却疼痛紧闭,把药连着水全部吐了出来。他神智朦胧不清,不愿吃药,也不愿程砚碰他,只不断喘息挣扎,要从程砚的怀里出去。

锁链在床头振响。程嘉余终于累了,半昏半醒中也意识到自己再怎么抗拒都无法逃跑,他像一捧羽毛落进床里,单薄的胸膛疲惫起伏,呼吸,忽然呜咽一声,眼角落下泪来。

“不要……”程嘉余在高烧的梦魇中哭泣、抽噎,小小的身子背对着程砚蜷缩起来,反复呢喃着,“不要。”

不知道在拒绝噩梦,还是在拒绝程砚。

程砚握紧程嘉余的手腕,放轻力道把人抱进怀里,温声哄,“嘉嘉,吃药好不好?退了烧,你就舒服了。”

他牢牢把程嘉余搂在怀里,大手不断抚摸他的脸颊,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渐渐绷紧了,“不闹脾气了好吗?”

程嘉余却紧抿着青白的嘴唇摇头哭泣,手抵在他的胸口无力地推拒,喃喃着不要。程砚扳过他的下巴,他就哭着挣扎,一杯水洒了大半在程砚的衣服上,药片洒落一地。

他箍着程嘉余不放,手背隐隐爆出青筋,原本漆黑沉静的眼睛染上一片通红,死死盯着程嘉余,“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

“周都来喂你你就吃,是不是?”程砚把程嘉余的手臂都抓红了,但他也没有感觉,只在一点一点地慢慢陷入失控。他被烧不尽扑不灭的妒火日日夜夜地炙烤着,从在那个暴雨天看见程嘉余和别人很近地靠在一起开始就倏然爆裂开火焰,烧得他浑身血液叫嚣,不得终止。

程砚从床头的药瓶倒出药片,剩下的药全掉了出去,他也浑然不在意,一双黑眸只钉在程嘉余脸上。他把药片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了,含一口温水,掐着程嘉余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几乎粗暴地吻了下去。

程嘉余发出濒临窒息的呜咽,双手不断打他,挣扎,水从嘴角流下,落进床单。程砚却愈发疯狂吻住他的嘴唇撕咬啃噬,程嘉余被狠狠按进床里,手腕上的锁链被猛地拉到床头,破碎凌乱的唇舌交缠声和哭腔喘息在昏暗的房间中飞速蒸腾。程砚的手快把程嘉余的腰勒断了,仿佛藏匿内心深处藏匿的野兽眨眼间冲破牢笼,扑住它唯一的猎物就要撕碎入腹。这个猎物柔软,小巧,像湿漉漉的花瓣尖,在高热的温度中渗出熟悉的、轻易就让人失去理智的淬毒香气。

他不该碰他。束缚的沉重锁链可以永远地将他画地为牢,却会在触碰那片唇后顷刻间化为齑粉。那沉静冰冷的完美人皮下,早就是个被滔天欲念驱纵的怪物。

程嘉余就是他的魔咒。

天彻底黑了。千家灯火点亮,缀成大地上的星辰。

程嘉余被重重按在床上,胸腔与床垫挤压出一声痛苦的窒闷声。程砚压在他的身上咬他的后颈,暴力扯下他的睡衣吻上那片清瘦雪白的脊背,吮吸舔舐皮肤上发烫的汗珠。程嘉余的身上散发出清甜诱人的香味,他在程砚用力抚摸揉捏的大手里不断发抖哭噎,但程砚很快将他剥光,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呼吸,迷恋吻他的耳朵、脸颊和嘴唇,像是求而不得的病态患者终于得了他的药,上瘾般反复吸食占有。程嘉余细白的腰都快被他掐断了,连在不清醒中都痛得不断乞求,程砚低头吻住那通红的嘴唇,手在身下人嫩白湿润的大腿根变态一般摩挲揉按,胯下的器物硬得把裤子顶出紧绷的线条,把程嘉余的臀部压下一个深深的凹陷。

“嘉嘉,你好香。”程砚不断亲吻舔弄程嘉余的耳后与肩膀,鼻尖深深埋在他温软的气息里,“为什么你总是和别人到处乱跑?”

“不是喜欢哥哥吗?”程砚掰开他的腿,手指探进最隐秘的地方,握住那垂软的小性器揉捏,在程嘉余耳边沙哑开口,“不是说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呜呜……啊……”程嘉余难受地皱起眉,满面潮红想去抵开程砚的手,锁链一阵哗啦啦地响。程砚扯过链条抓紧了他,手指往更深处去,碰到那条湿热收缩的肉缝。

“又湿成这样,嘉嘉。”程砚用力抚摸那脆弱的缝隙,手指近乎恶劣地按进一个凹陷,不出意外让怀里的人剧烈哆嗦起来,“真浪。”

他压抑着喘息粗鲁伸进一个手指,在程嘉余断断续续的哭泣中吻他,抚摸他潮湿的胸口,胯部情色病态地死死压在程嘉余的臀缝间磨动碾压,将程嘉余的屁股磨得通红。 他简直像个初尝禁果的急色男人,气息粗重地将程嘉余翻过来压着亲吻他通红的脸颊,分开他的双腿插进第二根手指,那甬道太湿太热,紧紧地裹住他的手指吸附收缩,程砚粗喘着扯开皮带甩到一边,手指更猛力地往程嘉余的穴里捣,挤出粘腻响亮的水渍声,他硬得筋脉苯张挺立,阴茎抵着程嘉余的大腿根就要直接往里面捅。

然而程嘉余被他粗暴的动作抵得痛苦痉挛,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忽然恐惧地恳求:“别……别打我……!”

像是一道冰冷的禁令落下,程砚的动作停了,连同他的呼吸。程嘉余在他的身下缩成小小的一个,闭着眼仿佛被噩梦完全魇住,“别打……别打我……求你……”

程砚抽出了手指。他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喷薄的侵略气息转瞬间全数消失。他深深喘息数次,俯身把程嘉余抱在胸前,听他哆嗦着喃喃请求,求他不要打他。

“不打你,哥哥不打你。”程砚紧紧抱着程嘉余,捧住他汗湿发热的脑袋低头亲吻,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告诉他,“别怕。”

星光淡了。他们在没有光的房间里身体相贴,漆黑的影子在墙上映成一幅画。

画里没有真心的温度,只有冰冷的回廊,没有退路,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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