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拒绝赫塞, 起身离开的动作太一气呵成,赫塞本人都没有说出什么话就看着他离开了。
言川反应过来,也小小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拒绝了, 甚至起身离开,直接拂了赫塞的面子。
可能是因为盘子里的半块硬面包吧。
站在餐盘回收处,言川思忖了一下, 决定还是先离开为好。
毕竟赫塞的脾气可称不上好, 昨天他就见识了这个年轻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
吓死个人。
言川抿了抿唇,把剩下的半块硬面包揣进口袋里。
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f级犯人,要干活就算了, 吃还吃不饱。
还要被赫塞这样的人威胁。
言川感觉自己更可怜了。
他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要是不能找到别的吃饭的途径,怎么说也不好活到完成主线任务:逃离禁闭岛的那一刻。
午餐时间结束,言川回到自己干活的洗衣服。
经过上午里昂搬衣服,他推小推车的努力,一整天的活已经差不多干完了, 剩一点收尾工作。
不过言川也没闲着,来来回回地走,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应付外面偶尔走过的狱警。
干活也要有摸鱼的间隙。
在难得的休息时间, 言川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垫子垫着坐在地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里昂聊天。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转过头, 露出一张雪白漂亮的小脸:“很早了吗?”
言川这么问是因为里昂看起来对禁闭岛监狱还很熟悉的样子。
里昂早就在洗衣服帮工了,估计来了也有一段时间,肯定知道不少东西。
考虑到自己的任务, 言川决定问一下。
“不算早, ”里昂也学着言川的样子找了个垫子坐下:“也就两个月, 从我到禁闭岛开始。”
言川“哦”了一声, 心中忽然升起一点疑问。
里昂看起来很和善,沉默寡言,相处起来也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进到禁闭岛监狱里呢?
言川就悄咪咪地打量身边的人。
大概是他的目光有些直白,里昂偏过头:“嗯?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言川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不太好说出口。同时他也想起来,这个剧本是单人剧本,除了自己都是npc,也就意味着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罪行进来的。
大概率都是什么无法饶恕的大罪。
想到这个,言川又不由得升起一点警惕。
对啊,他怎么忘了凉也是罪犯。
他不由得接着整理衣服的名义,稍微坐远了一点。
里昂却笑了笑。
“你想问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吗?”他问。
言川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轻轻应了一声。
“经济罪,”里昂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神情淡淡:“我顶替了挪用公款的上司,因为他会支付一笔巨额赔偿金给我的家人治病。”
言川微微启唇,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
“不好意思……”言川抿唇说了声对不起,想了想又说:“我是犯了盗窃罪进来的。”
里昂重新挂上笑容。
“哦?”他笑:“这倒看不出来,不过你应该是监狱里最无害的人了。”
言川轻轻点头,又想到什么:“赫塞呢?你知道他么?”
其实他也挺好奇赫塞是怎么进来的,这人犯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小罪。
看起来就很坏一个人。
“连环杀人,”里昂扯了扯嘴角:“我没进监狱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事迹,他是一个□□组织头目属意的继承人,不知道为什么也进来了。”
这倒是有点奇怪。
言川“嗯”了一声,不知道这个剧本的社会背景怎么样,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安定的社会。
赫塞是□□继承人不让他意外,但他也被判罪发配到禁闭岛监狱……倒是很古怪。
言川想了想:“对了,我去送衣服的时候走过走廊,看见拐角那里有很多办公室样式的房间,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些办公室都是紧闭着的,门把手生了很多灰,贴了封条,不像是有人经常去的样子。
“监狱的前身是一个研究所,”里昂知道这个:“你看见的可能是之前的实验室,已经废弃了。”
“走廊左边的是监狱长和狱警的地方,”里昂和言川强调了一下:“你不要多去,可能会有麻烦。”
言川点点头。
这所监狱之前还是个研究所吗,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知道这个和他的任务有没有关系,言川就默默记下这一点。
不过还有一点。
“你知道该怎么见到狱警吗……”言川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想找到一个狱警,我刚进监狱的时候在检查中晕倒了,是他送我去诊室的。”
“他给我披了一件外套,”言川描述:“是狱警的制服外套,我我想还给他,但我没有看见他的脸,只知道名字。”
里昂沉思了一下。
“你可以去狱警办公的地方,”他说:“你带着外套去,说明你的来意和想找的人,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毕竟,”里昂笑了一下,竟然也露出一点在赫塞脸上很常见的揶揄意味:“在禁闭岛监狱里,像你这样的东方美人可不多见。”
洗衣房里的机器还在运转,齿轮滚动的声音有点嘈杂,角落里还堆着没洗干净的衣服,总体而言环境是很差的。
但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乖乖坐在洗衣房的地上。
他生得漂亮,五官是西方人少见的柔和精致。秀致的眉,剔透莹润如同含着一汪水的眼睛,睫毛又浓又密,鸦羽似的。
鼻尖微微翘起,是一个很可爱的弧度。唇瓣也是淡淡的蔷薇色,小小的唇珠圆润饱满。
身形也是纤细的,骨架比起监狱里的每一个人恐怕都要小上许多,像格外脆弱精致的瓷器。
雪白的脸颊上却沾了一抹灰,看起来不脏,倒是有一点倔强独立的意味。
在这个封闭的,等级严明的监狱里绽放的一小朵玫瑰。
【我哭死,每个人都喜欢言宝】
【啊啊啊感觉不对劲】
【可是妈咪还是好心疼言宝在剧本里干粗活……那个欺负言宝的死人去哪了,老婆没答应你就不能帮老婆干活吗!】
【谁来救救我真的喜欢监狱剧本,脑子里有纤细漂亮的东方小玫瑰被一群坏人摧折的画面了呜呜呜】
言川从里昂那里了解到了关于禁闭岛监狱的一些事。
比如监狱的原身是一个研究所,不知道研究什么方面的,所以监狱背面的山上挖了许多人造的坑,不知道里面埋了什么。
还有就是监狱长的名字,里昂说他叫阿里尔,禁闭岛监狱的罪犯划分abcdef等级就是他开创的。
还有就是……关于两天之后的“比试”。
“比试”也就相当于禁闭岛监狱内部的等级擂台赛,同一等级的犯人进行比赛,也可以越级挑战,已获得更高的等级。
赢家可以得到奖励,不过输家的下场就很惨了。
会成为一段时间内所有人尽情欺凌的对象,最后也会被狱警带走。
狱警不仅不制止这种恶性竞争,还十分支持,养蛊一样对待这群精力充沛的犯人们。
言川听见比试内容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虽然他已经是最低等级的f级了,但是要让他和监狱里的其他人打什么擂台赛……那还是别了吧。
他也没什么希望能赢任何人。
里昂还说,如果投靠了某一个靠山,并且得到靠山的庇佑,是不需要参加这种比试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隐晦地提到了赫塞。
言川当然知道里昂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好奇他为什么不接受赫塞的提议,投靠这个在新人中势头很盛的刺头当靠山呢?
既能不干活,吃到更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答应人家?
言川抿了抿唇。
他还是不太喜欢赫塞这个人,看起来太凶了,看他的眼神也很那个。
找赫塞当靠山……他肯定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言川不太喜欢赫塞的眼神。
说到这里,言川又想到另一个人。
禁闭岛监狱的医生纳维。
这个医生在诊治他的时候也表露出了相似的想法,询问他有没有找谁当靠山。
言川觉得他们都莫名其妙的。
他难道就不能当一个勤勤恳恳,老老实实每天干活,再努力完成任务的选手吗?
言川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
无他,因为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
等言川第二天再次看见盘子里黏黏糊糊的玉米浓汤,还有干硬得像是连桌子都能砸出一个坑的硬面包,他又沉默了。
今天甚至连米饭都没有。
言川沉默又沉默。
他不自觉瞥了一眼另一条队端出来的餐盘。
一如既往地丰盛啊。
煎烤好的小牛排,涂了果酱的软面包,甚至还有饭后水果,看起来就很甜的柑橘和蓝莓。
!
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你们逃综是不是太喜欢针对选手了?
言川端着自己的托盘,还没吃就生了一肚子气。
他气鼓鼓地坐到角落里的位置,闷头喝热水。
再吃两口干硬的面包,言川没吃多少也完全饱了。
尤其是看见赫塞还时不时投来目光,言川更气了。
这人真的很不要脸啊!
言川开始思忖哪里有投诉npc的渠道了,他感觉自己和自己的干面包都被嘲笑了。
就很气!
那一边的赫塞。
他冷着脸,余光里瞥了一眼在角落里乖乖啃面包的言川,脸色更差了。
宁愿在这里吃干面包也不愿意来找他?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老大……?”赫塞的某个跟班顿了顿,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在看什么?”
赫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跟班挠了挠头,想起自己的职责,绞尽脑汁出主意给老大解惑:“你在想那个东方来的小美人吗?”
他当然不知道言川的名字,就用这个称呼代指他。
赫塞的表情依旧很冷。
“和你没关系,”他把杯子重重一顿,语气不善:“别多管。”
让其他人都看见纤细漂亮的东方美人拒绝他已经很难堪了,何况这个跟班还不知死活地提起这件事。
跟班被他瞪得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凑到赫塞耳边:“我倒是有个主意,洗衣房那个里昂不是和小美人关系很好吗,要是被他一撮和……”
赫塞嫌恶地看了一眼凑到面前的人:“你什么意思?”
跟班嘿嘿笑:“要是他也能帮您劝人家,那这件事不是很容易了吗?”
赫塞拧了拧眉头:“怎么让他答应?”
跟班比了个手势,暗示道:“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人,最贪生怕死活到现在了……”
“只需要这样……”
他说了一串话,赫塞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沉下脸,竟也点点头。
“这事就你去办,”赫塞最后看着跟班谄媚的脸色:“你提出来的,就挑你了。”
***
晚上,言川从走廊里推着小推车走回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膝盖上很疼。
他把推车推到一旁,撩起裤腿一看发现膝盖上划出了一道红痕。
长长一条,似乎是挂到那里弄出来的。
言川“呀”了一声。
他赶忙再去看裤腿那里,发现那里也刮出了一道口子,把衣服划破了。
言川拎着裤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拧了拧眉头,有点心疼自己身上这件灰扑扑的外套了。
怪不得他走回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疼,原来是不小心的时候就已经划到了。
言川对痛觉比较敏感,看见膝盖上一条伤口的时候感觉更疼了。
原来的疼痛他还能忍一忍,看不见的时候就当什么都不存在,但是现在一看见就感觉到疼。
他抿了抿唇,眉头拧得更紧了。
裤子也坏了,他还得补一补呢。而且伤口在膝盖上,很影响走路,接下来的干活也不方便。
他必须要走一趟了。
想到这里,言川心情更差。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洗衣房,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
言川要去诊室找纳维。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看见那个男人,但是要处理伤口,言川只能想到这个人。
纤细漂亮的东方美人就这样拖着受伤的膝盖出来,脸色有点发白,抿着唇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他看也没看大厅里吵闹的犯人们,垂着头直接走了,也没发现很多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喂,”有人压低声音,好奇:“这是怎么了?”
被他问的人摇摇头。
【我的天,言宝已经高强度工作一天了,脸蛋都脏兮兮的】
【好可怜,怎么还受伤了呜呜呜】
【可怜宝宝……脸蛋脏脏膝盖疼疼,妈咪好心疼!】
【完蛋了,野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支棱起来保护老婆啊,不要那个坏的!】
言川一瘸一拐走到诊室。
门是紧闭着的,他就轻轻敲门,得到了里面的一声“请进”才推门进去。
白大褂穿得整整齐齐,扣子也扣到最上面的医生纳维就坐在办公桌前。
看见言川推门进来的时候,纳维摘下眼镜,露出一点笑意:“怎么了?”
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垂下头。
乌泱泱的睫毛在雪白的脸颊上落下一小片阴影,纤细的指尖撩起松松垮垮的裤腿,把膝盖上的一条划痕指给纳维看。
“这里划破了,”东方美人声线细细的:“有点疼。”
声音很小,听起来软软的,仔细分辨还有一点委屈的意思。
裤腿撩起来,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关节处也泛着浅浅的粉色,但现在上面划出了一道红痕。
应该是什么利器划出的,长长一条,覆在粉白的肤肉的确有点突兀。
灯光下,雪白的肤肉更加细腻柔软,上面却落了一条红痕。
小腿又直又细,足踝也是精致小巧的,很适合被握在手里把玩。
伤痕总体来说并不严重,但看着难免不让人有点心疼。
“很疼?”纳维皱眉,尽管他看过的伤口都是比这严重很多的,也不由得说:“看起来是有点严重。”
他站起来,示意言川坐在椅子上,把小腿抬起来。
“可能会感染,”纳维带上手套,轻轻碰了碰被划破的地方:“要打一下针,估计有点疼。”
他动作熟练地找出消毒用的药水和棉球,先给言川的伤口消了下毒。
言川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纳维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看着纳维戴上眼镜,拿出十二万分的谨慎处理他膝盖上一条不算严重的伤口,抿了抿唇:“这么严重吗?”
言川本来的意思是纳维给自己一点药抹抹就算了,哪里需要纳维来处理。
他犹豫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纳维却按住他的膝盖。
“我来弄,”他瞥了一眼言川有点红的掌心,拎东西拎出来的:“你的手怎么样,也疼吗?”
纳维的另一只手捏着纤细的手腕,把掌心翻过来,目光落在红彤彤的掌心上。
言川也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那是言川推小推车推出来的,他没有戴手套,又没怎么干过活,一天下来当然会把掌心磨得很红。
“不疼,”言川摇摇头:“只是看着有点红而已。”
疼倒是不疼,只是看起来严重。
而且他也才干了一天的活,怎么能跟纳维说自己很疼呢。
纳维盯着覆着红意的纤细手腕,小臂上还有点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灰。
雪白的脸颊上也有一点,灰扑扑的一块,低着头的样子像是哪里钻出来的小花猫。
可怜兮兮的。
还很倔强,不肯向面前的人低头。
“你被他们安排了什么工作,”纳维用棉球擦掉言川脸上的灰,温声问他:“有人欺负你吗?”
东方美人也摇摇头。
他是监狱里的f级,又不肯去找赫塞当靠山,被分派到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很重的,有人欺负他倒是算不上。
但是这里有一个对他有点“意思”的纳维。
“没有人欺负我,”东方美人眨了眨眼:“是我不小心弄到的。”
说话声音细细的,语调很低,自己都不确定似的。
乌泱泱的睫毛垂下来,轻轻颤着。
唇瓣也抿起来,一副就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纳维的表情依旧温和,却露出一点不赞同的意思。
他像是什么都看穿了似的,问:“好吧,我不问了,那就是有人要你跟着他?”
言川轻轻点头。
纳维就明白了。
“有人要求你跟着他,但是你不愿意,”纳维一边上药一边说:“所以他就让你去干活,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对吗?”
“被欺负”的东方美人轻轻点头。
“他很过分,”戴着眼镜的医生先是谴责了一下这样的行径,转而说:“但你知道,我只是个医生,恐怕不能起到什么很大的作用。”
东方美人摇了摇头。
“没事,”言川小声:“你能帮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看了看上好药的膝盖,顿了一下问:“那下次我还能来找你吗?”
说话的时候言川低下头,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隐隐看见盈盈水光。
怕被人拒绝似的。
不知道向谁求助,只好求助于帮过自己几次的人。
因为他知道紧逼着自己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却又不知道到底能相信谁,逡巡的时候又碰见对自己表露出善意的人,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
纳维扯出一点笑意。
可怜又单纯的东方小玫瑰。
纳维唇角露出一点笑意:“当然。”
东方美人果不其然抬头,眼睛瞪圆了一点:“那你……”
柔软红润的唇瓣轻启,让离得很近的纳维看见他湿红的舌尖。
他很不好意思的,又低下头,带着点期盼的意思。
纳维唇角笑意更深。
他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点哄骗的意味:“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
东方美人的眼睛果然更亮了一点。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圈里像是碎着一圈月辉似的:“那你这里有吃的吗?”
纳维:?
他听见了什么?
东方美人眼睛眨了眨,露出无辜的表情,说出来的却不是纳维想的话。
“我有点饿,”他小声:“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那里给的饭菜好难吃,面包我咬都咬不动,汤也难喝。”
东方美人长长的睫毛眨着,眼尾微微翘起来,抹上一抹脂红。
他抿着唇,说出自己的最终来意。
“以后我可以在你这里吃饭吗?”
【说什么屁话,讲这么多不是还想拿捏老婆】
【以退为进是吧】
【呃呃呃心机好重】
【什么时候来点我爱看的沉默可靠接盘侠,每个剧本一定得来一个这样的好吗!】
【他恐怕也不知道老婆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顿饭……还在想有的没的,别笑死我】
作者有话要说:
言宝:这个当挡箭牌,那个当饭堂,还有一个帮我做任务
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