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腿?
言川拧起眉头, 不明白赫塞的意思。
熄灯之后是有狱警在走廊里巡逻的,偶尔有一束灯光突兀地从栅栏缝隙里照进来,在牢房里晃荡。
言川怕被发现, 尤其是还是因为赫塞莫名其妙不睡觉的情况下。
而且他都盖被子睡觉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现在还来打搅他?
言川抿着唇。
“有什么好看的?”他拽了拽被子, 没把自己的被子从赫塞手里抓回来, 有点不高兴:“你不睡吗?”
明天不用像他一样早起干活是吧?
赫塞借着身高优势,手上还抓着言川的薄被,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还严重吗?”
言川疑惑更深。
就为了来看他的伤口, 不是和他说了已经好很多了吗?
言川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盖在被子下面的腿,没想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在他低头看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过来,径直掀开了言川的被子。
冷气侵袭过来,刚刚盖上被子的暖意消然无踪。
言川:!
他怎么直接把被子掀了?
不光是掀被子, 赫塞还踩上爬梯——直接爬到他床上来了。
铁质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无法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下一秒就要倒下来。
“你干什么?!”被子被掀开, 现在人还被挤到角落里的言川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勉强还记得要压低声音, 要不然会把外面巡逻的狱警吸引过来。
因为生气,雪白的脸颊都覆上一层红意,粉融融的一片。
穿着宽大衬衫, 纤细脆弱的东方美人被年轻凶悍的男人挤到床角, 后背都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衬衫松松垮垮的, 纤细笔直的小腿露出来, 分开坐下,后腰那一块的柔软就压在被褥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赫塞这样冒犯的动作弄生气了,东方美人的眼尾都沾上一点红,是蔷薇花瓣被水珠润湿的颜色,带着点水意。
仔细一看,肩膀都在细微地颤抖。
鼻尖微微皱起来,眼圈那一块很快也红了。
细腻柔软的肌肤在隐约的微光中莹白如玉,像是覆在枝桠上的一抹新雪。睫毛颤了颤,乌黑莹润的眼睛水光盈盈。
赫塞发愣间,脸颊划过潮湿的细线,很快汇聚到尖尖的下巴上。
哭了?
赫塞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年轻男人眉头皱着,原本凶悍的神情也被无措取代,呈现出一种很少出现的迷茫。
为什么哭?
他没碰见过这种情况,试探着伸出手,想用指腹给人抹眼泪的时候,手就被拍开了。
纤细漂亮的东方美人哭起来也是惹人怜爱的,乌亮的眼睛含着一包泪,泪珠滴下来,脸颊也一片湿润。
本来眼型就很圆,被眼泪一泡,看起来更圆更亮了,眼圈红彤彤的。
尖尖的下巴被眼泪浸湿,衬衫上也暗下去一块。
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被人家气到了只能靠在墙角哭。
还是压低了声音,不敢哭太大声。
言川真的被气到了。
从他进剧本开始就一直在被为难,不想脱衣服躲过检查还是靠晕过去。到了医生那里,遇见的医生还是不怀好意的,一个劲暗示他找自己当靠山。
干活也就算了,还是一趟趟跑来跑去,推着很重的小推车,路过大厅还要被一群人用那种眼光看。
在分配到的牢房里还住着赫塞,让他想好好睡觉都不行。
积蓄的委屈感忽然一下子涌上来,言川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这些事。
在这个剧本里还没有碰见过好点的人,能跟他说两句话的里昂也会被赫塞找人“教训”。
言川感觉自己既倒霉,又对不起别人,在不断探进来的灯光里还在担心什么时候被发现。
也可能是在上个剧本里呆的时间太多了,那里没有人会这样欺负他。
总之,诸多因素叠加起来,眼泪止都止不住。
【啊啊啊老婆你还没有穿裤子啊,注意隐私!】
【老婆哭了,我的心也在滴血……】
【我的天,什么野狗行为,怎么就这么爬上老婆的床了?】
【哭了,老婆的被子我都没有掀开过,他怎么就这样呜呜呜】
【啊,好凶的男人,感觉打不过(遁地走)(满地乱爬)(阴暗地爬行)(扭曲)(抹眼泪哭自己软弱)(爬回来听墙角)】
“你为什么哭……”突如其来的眼泪把赫塞弄懵了,年轻凶悍的男人现在简直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怕自己一碰人家哭得更凶了。
就像是凶猛的野兽碰见家养的矜贵猫咪,也会因为猫咪太过娇气弱小而不知道该怎么下爪子。
只能笨拙地,伸舌头舔两下,又被猫咪用肉垫拍开。
赫塞感觉东方美人的眼泪就像滴在他心上一样。
以他的惯性思绪,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东方美人不肯搭理他,拒绝他的请求。拒绝反而去和在他看来是软蛋的男人走得近,这无疑让赫塞无比生气。
所以在跟班提出“友好交流”的建议时,赫塞是默许了的。
但他没想到,新收的跟班那么蠢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让人家发现了。
赫塞觉得两个舍友可以和跟班一起打包扔出去。
他在大厅听见跟班传回来的消息时,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不光没有让倔强的东方美人对自己改观,印象还更差了。
赫塞敢肯定东方美人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加上了一个“无恶不作”,虽然他本来就是。
他对自己的印象估计还是更直白的“恶霸”。
“对不起,”赫塞无师自通地服软,年轻英俊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无奈的表情:“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他们去做那种事。”
他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不断重复:“我错了。”
把人环住了,赫塞又去给他抹眼泪。
有些粗粝的指腹试探性抚上通红的眼圈,想把上面的眼泪抹掉。
东方美人却别过脸,只肯让他看见小半张侧脸。
鼻尖也带着一点哭出来的红。
“别碰我。”细弱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哭腔,细声细气的。
言川随便找了个理由:“你手太糙了,弄得我很疼。”
其实他是觉得自己在npc面前哭出来的时候有点丢脸,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也太容易哭了。
得到手糙评价的赫塞:……
他的手更没有地方放了。
他只能低声,认下这个罪名:“嗯,是我的原因,我的错。”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东方美人这才转过头看他。
其实这不是赫塞的错。
他哪里有心思保养自己的手,指腹上带点茧子是很正常的。给人家抹眼泪的时候也是用了最轻的力气,被说弄得疼也是无妄之灾。
不过东方美人还抹着眼泪,眼圈红彤彤地看过来,赫塞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好垂着头,老实认错:“下次不会了。”
言川“嗯”了一声。
但他还是抿着唇,眼睛红红的:“那你怎么还不下去?”
这张床很好躺吗?为什么一定要爬上来?
言川不太高兴。
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不哭了,又想起让自己下去的事情,赫塞就压下声音。
“让我看看,”赫塞眼神沉沉,绿眼睛像是幽幽萤火一样:“现在还疼么?”
一边说着,他伸出手,抚上纤细的小腿,把衬衫下摆推上去一点。
微深的手背和雪白的肤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疼了,”膝盖上一重,言川忽然感觉不太对劲,往后缩了缩:“你把手拿开……”
赫塞的手掌宽大,指骨分明,腕上有明显的青筋,掌心温度热烫。
言川的小腿已经在空气中晾了一会,乍一接触到稍高的温度,微微颤了颤。
“是这里?”赫塞的指尖往上滑,准确地触碰到言川泛着粉的膝盖:“上过药了?”
言川想缩回腿,胡乱点了点头。
衬衫的下摆往上堆,言川伸手拉了拉,企图遮住自己的腿根。
赫塞的手还停留在他膝盖上,隐隐有往上继续滑的趋势,微粝的指腹触碰到稍微有肉感的大腿。
但是赫塞还没有停下来。
外面是不定时巡逻的狱警,走廊亮着灯,亮得刺眼的手电筒光线不时从栅栏的缝隙里透进来,照到言川他们身上。
牢房里还有两个不知道睡没睡着的人躺在床上。
言川跪坐在床上,本来应该老老实实躺在下铺的赫塞却爬上来,掌心按着他的小腿不放。
狱警随时可能会发现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赫塞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用那双深绿的,带着不明意味的眼睛看他。
【手!注意你的手!】
【老婆下次睡觉记得把裤子穿上,裹得严实点,总感觉这种坏男人会干一点爬床的事】
【他摸老婆!摸到了!】
【呜呜呜,你都这么说了能不能让老婆别干活了,呆在这个剧本里感觉好辛苦哦】
【看得想哭,只有我摸不到老婆】
“不疼了……”余光瞥见赫塞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言川有点发怵地抿唇。
他还记得这个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呢。
纤细的小腿往里面缩了缩,足背绷着,圆润的脚趾在床单才踩出小坑。
言川推了推赫塞,想把他的手推开:“你别碰了,下去吧……”
他小声:“我想睡觉了。”
“我很困,”东方美人的眼尾还带着一片湿红,乌黑柔软的额发微微翘起来一点,抿着唇:“白天累了一天了,现在好想睡觉。”
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像是撒娇,尾调不自觉拉长。
“让我睡觉好不好?”他垂着头,拉了拉被赫塞压在身下的被子:“我好困……”
确实是在撒娇。
很小声的,睫毛轻颤,怕赫塞拒绝他。
“好。”出乎言川意料的,赫塞很好说话地放开手。
言川松了口气,再去拽被子,想把暴露在空气中的腿都遮住。
赫塞仍旧按着床铺。
言川垂着眼睑,不知道该不该问赫塞什么时候下去的时候,赫塞又说话。
“你的腿划破了,”赫塞:“明天就别去干活了,跟我呆一起吧。”
言川犹豫:“我的情况还好……不了吧……”
赫塞却坚持。
“呆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他扯了扯唇角,挂上言川熟悉的笑:“不想跟我去其他地方?”
言川:“嗯……?”
赫塞说到做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清了禁闭岛监狱的布局,买通了狱警,竟然旁若无人地在狱警聚集的长廊里带着言川走过去。
言川看见见过的、没见过的面孔,瞥见他们投过来各异的目光,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他看着走在前面,表情不变的赫塞,有点无语地想。
到底谁才是选手啊?怎么这个赫塞刚来没几天就把监狱的布局都摸清楚了?
言川想到自己还没有什么进度的任务,忽然感觉赫塞比自己敬业多了。
他在洗衣房勤勤恳恳干活,不知道该怎么完成任务的时候,赫塞已经探索到这种程度了?
让他这个货真价实的选手该怎么办?
言川抿唇,走过长廊的短时间里,心里已经翻来覆去地想到很多了。
不过他也在注意赫塞带自己走过的路,暗暗思考监狱的布局。
禁闭岛监狱的布局设计很奇怪。
犯人活动的区域是一整块划出来,类似于环形的一整块地方。狱警的工作地点在外围,绕成一圈。
而整个禁闭岛监狱是下陷的,往地下挖了大约四五米深,中间凿空安装设施成了现在的监狱。
一般的监狱会有放风的地方,但是禁闭岛监狱没有,因为这所监狱就是在地下的。
怪不得监狱里连白天都是亮着灯的。
言川看着赫塞带着自己坐上了类似于升降电梯的东西,很快上到上面去。
一片海域展现在言川面前。
视野骤然开阔起来,深蓝的海面似乎一直延伸到天际,在边缘处连成一线。
是真正的海,一望无际,颜色黯黯,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是一整座孤岛。
往前是飘渺无依的海面,往后是下陷的森冷监狱。言川站在荒草丛生的地面上,鼻腔里钻进海洋特有的咸腥气息。
空气潮湿,似乎还带着些许腥气,言川皱了皱鼻尖,意识到这是迟来的新鲜空气。
不远处是瞭望的灯塔,里面有荷枪实弹的狱警。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两个人大剌剌地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反应。
言川忽然升起一点疑问。
赫塞在同样的时间里和他一起进了禁闭岛监狱,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极游刃有余很多,甚至能在狱警中间游走?
言川还记得【禁闭岛监狱】是单人剧本,只有他一个选手,剩下的全是npc。
赫塞的身份还是“某□□头目属意的继承人”。
言川垂着眼睑。
当时他听见的时候就觉得很惊讶,为什么赫塞顶着这样的身份也进来了。
这个疑问当然不是因为觉得这种身份可以免于绳法,但是以言川经历的或者了解到的经验里,逃综的剧本一般来说都不是什么正常社会。
很少有剧本处于法律严密,社会和谐的背景下。
而且赫塞还很熟门熟路,像是带着什么目的进来的。
这么说,他看起来就更可疑了。
言川抿了抿唇。
“你是怎么……”他看着赫塞,露出点疑惑的表情:“你是怎么说服狱警的?”
这群人看起来也不好说话啊,赫塞是怎么把他们通通买通的?
一路走过来,遇见的没有十几个,也快有七八个狱警了。
赫塞耸耸肩。
他身形高大,肩膀宽阔,虽然不像监狱里有的大块头一样肌肉夸张虬结,但也是精悍利落的身材。
绿色的眼睛在光下能折射出一点偏蓝的微光,色调较深,更像是什么兽类的眼睛。
红发张扬,发质看起来也很硬,和他这个人一样,看不出什么柔软的地方。
但就是这样一个脾气很差,一脸凶悍的赫塞,却颇有耐心地和言川解释。
“他们是在禁闭岛里呆着,”赫塞伸开手:“但在岛外还有亲人,自然也有想要的东西。”
“至于放我们出来……”赫塞拉长尾音,声线懒散:“我和他们说我是教徒,每天都需要在外面祷告。”
“在里面呆久了,你不想出来吹吹风么?”
言川想了想,觉得赫塞这句教徒应该是找的理由,不能相信。
但他还是问:“那我呢……带着我出来不会让他们起疑心吗?”
赫塞买通了狱警,也不能像在外面一样肆无忌惮吧?
至少言川还从里昂那里知道禁闭岛监狱的监狱长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人呢。
言川就皱了皱眉。
“不会。”赫塞看见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抿唇,秀气的眉头蹙起来,忽地笑了笑。
是那种很恶劣的,怀着坏心思的笑。
言川有种赫塞要说出点奇怪话的预感。
“等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赫塞就大剌剌道:“因为我和他们说了,你是我的人。”
“在信徒内部,”他眯起眼,绿眼睛里闪着微光:“你也是要跟着一起祷告的。”
言川耳垂一热。
咸腥的海风冷冷地吹拂在脸上,他却感觉耳垂烫得很。
赫塞……他在说什么啊!谁是他的人了?
【你之前对老婆坏脸色,但是你这么直球……那也不能原谅你,以后看你表现】
【怎么感觉傻狗还有点会?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呆?】
【抢到老婆的第一步,迅速告知周围的人老婆是自己的,打上印迹,不许任何人觊觎!】
【啊啊啊露天席地,不亲两下真的说得过去吗?】
【妈咪对不起你,宝宝你这么单纯和男人说两句话都脸红,妈咪却想看见你被这样那样……】
“……”言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把脸别过去了。
反正这人一直是这样说话的,不理他就是。
东方美人面皮格外薄,肤肉雪白,稍微有一点红意就能看出来。
脸颊覆上一层,藏在黑发下的耳垂也是,一片粉融融的颜色。
赫塞吹着海风,余光瞄着身边黑发黑眼的漂亮小美人。
“那以后还可以出来吗?”他听见东方美人犹豫着问:“可以吗……”
赫塞颔首:“可以,只要你想。”
言川没有试图和赫塞对上视线,只是很小声地“哦”了一下。
不过回去的路上还是出了一点小状况。
比如时候不凑巧,刚好碰上狱警巡查,这次是很陌生的面孔。
似乎也没有被赫塞买通。
高大英俊,褐色眼睛格外沉静的男人把他们拦下检查。
赫塞是无所谓,唇角挂着点得意洋洋的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坦然接受检查。
言川却觉得有点尴尬。
他既不是什么“信徒”,又不是谁的人。跟着出来也属于钻空子的行为,面前的狱警要是严肃点,说不定就揭发他们拙劣的把戏了。
轮到言川的时候,他乖乖伸出手,让狱警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违禁品。
言川当然是没有带,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这一点他很肯定,只是怕这个狱警忽然问他是什么身份。
面前的狱警看着不像是很好被赫塞买通的样子。
一双手隔着衣物在身上触碰摸索,言川抬头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睛,有点恍然。
要是被问起来……他就只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被赫塞带出来的。
这也是实话实说。
言川这样想着,就看见狱警扯了扯唇角,启唇说了点什么。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露出点茫然神情,瞪圆了眼睛。
“?”
这个下意识的小表情让狱警笑意更深,他重复了一遍:“今天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错。”
说完这句话,狱警就放言川他们离开了。
他本人也走进回廊的某间办公室里。
言川就稀里糊涂地跟着等在一旁的赫塞往回走。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像是还在思考着什么,又不能确定。
赫塞就问:“你怎么了?”
那个狱警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很普通么?
赫塞心里有种古怪的意味。
也没说几句话,为什么东方美人在他走了之后就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眼睛都跟着人家跑了。
言川却摇摇头。
他犹豫着:“我感觉……他好像是之前送我去医生那里的狱警。”
赫斯挑眉:“那他和你说什么了?”
言川老实地又摇摇头:“没有什么,就是问我有没有好一点。”
赫塞嗤笑一声。
他拧着眉,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他觑着言川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来了一句:“回去吧,那个是在监狱外围巡逻的警察,你平时碰不见他的。”
这个回答让东方美人呆呆地“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似乎是有点失望,他问:“你也不能带我去吗?”
赫塞:……
他下意识想说自己能,又觉得这是为别人牵线搭桥,憋了一会,脸色一时古怪得很。
东方美人就不说话。
赫塞看得心急,就攥着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自己身边:“不用想他,我带你去其他地方。”
他力气大,几乎是拽着言川往前走,言川不想跌倒只能配合上赫塞的速度。
手腕被抓得有点疼,言川抿了抿唇。
他刚刚只是在想自己该怎么把人家的外套还回去。
那个狱警应该是还记得他的样子,还和他说话。
言川瞥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生气迹象,拉着自己往前走的赫塞。
他又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物归原主。
不过言川没和赫塞说自己的打算。
赫塞这人性格古怪,看见他和狱警说一两句话就一副有的没的,让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不得更说点有的没的。
言川决定自己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自力更生,自己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