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杨砚青回了内院,见柳六坐在大堂里发呆,他旁别桌上堆了一桌白玉石料,还有一些已经刻好的玉件儿,无一例外都是小猪形状,有大有小,一个比一个精巧,但一看开脸儿却让杨砚青吓一跳。
没想到各个都下拉着嘴角,跟喜庆可爱一点儿不沾边儿,非但不讨喜反而瞧着还有些恐怖,跟柳六目前一脸菜色的绿脸倒挺像。
“呦,柳公子。”宋小宝在杨砚青身后歪着脑袋哂笑道:“是不是我们家夫人又一天没让您进屋?”
柳六像才看到主仆二人,此时也没搭理宋小宝,倒不失礼节起身冲杨砚青拱手点头,“大人回来了。”
杨砚青看着举止有礼的柳六,气也不知怎得瞬间消大半儿,心说柳六喜欢墨踪还真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毕竟墨踪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世上崇拜和仰慕墨踪的人不计其数,更何况墨踪现又成了柳六的师傅,这种缘分更会让徒弟心生幻想,萌发出对师傅的情愫,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墨踪是什么样的发展轨迹杨砚青倒心知肚明,墨踪当初连蓝茵茵都遗憾错过了也没去争取,又怎会喜欢上柳六一个男子?
杨砚青看着满桌玲珑玉雕,他其实是从心底里欣赏柳六的天赋,他哪怕再糊涂也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就亲手扼杀未来雕刻界的大才。
他是真心希望柳六能从墨踪那里学到更多东西,希望柳六能成长的更快更强,所以杨砚青这辈子都干不出阻止墨踪教柳六或直接把柳六赶走的事儿。
“怎么,莫非是夫人今日身体不适才没指导你?我进去瞧瞧。”杨砚青语气和煦,当即朝卧房走去。
“大人,听小五说夫人今日是因为要忙着做些针线活,这才没出屋。”
“什么?”杨砚青当场下巴砸地上,墨踪就剩一只手了还让他做针线活?
杨砚青眨眼急了,边大步往卧房走,边大声喊了起来,“宋小宝!曹府连特么个女红都请不起是怎么着,让夫人亲自做活?夫人的手能是干这个的吗?曹府丫鬟死绝了是怎么着?”
宋小宝一时也吓懵了,身子簌簌抖起来,“少,少爷,咱府里招丫鬟时首要就得会针线刺绣啊,这,这小的也不知夫人为何不找个丫鬟来做活儿。”
杨砚青:“......”
火急火燎进了卧房后,杨砚青钉在了地上,只见小五正用手把两条断了的带子掐到了一起,站在墨踪身侧,而墨踪此时左手持针,还在一上一下仔细缝着接口处。
杨砚青一时又懵了,脑子空白一片,因为墨踪此刻缝的正是自己当初用来捆绑墨踪后又断成两截的腰带。
宋小宝当初曾说过那些断了的带子早就被扔了,杨砚青怎也想不到这些带子竟全都被墨踪收起来了,一根也没扔,此时全摆在了桌上。
最主要杨砚青还记得自己当初还怪宋小宝浪费,说这些断了的带子缝上还能用,难道这些话当时被墨踪听到了?而且他不仅听到了,现在还真就把带子给缝起来了,居然满府丫鬟一个不用,他竟是亲手帮自己缝。
杨砚青霎那心底涌起股股暖流,鼻子立马就酸了,但这次确是甜蜜的酸,是让杨砚青受宠若惊又感动万千的甜进心坎儿的酸。
杨砚青喉咙哽咽了,鬼使神差般走到墨踪身边伸手就握住了墨踪冰凉的手背。
“别缝了,我看着心疼。”
小五在一旁使劲绷嘴却还是乐开花儿,轻轻松了手,转身就和宋小宝俩人美不滋儿地猫腰出了屋,随手就把门带上了。
小五松手后,带子吊在了半空,杨砚青本能接了过来,握着墨踪的手也同时放开了。
墨踪还在低头看着针线,手僵了片刻也不自然地也放了下来,“无碍,以前衣裳破了都是自己缝,你坐下帮我举着吧,就差两针了。”
杨砚青没有反驳,立刻抽出椅子坐在了墨踪对面,双手举起带子伸了过去,怕离得远墨踪够不到,杨砚青又往前错了错身子,很自然的就和墨踪两条腿交错到了一起。
杨砚青随后又往前一探身子,却突然发现下身的柔软之处正好抵在了墨踪坚硬的膝盖上,杨砚青吓得赶紧要往后退,却听墨踪倏地说了声:“别动。”
随后墨踪便又开始缝上了。
杨砚青:“......”
至此二人距离便也固定在了这个最尴尬却又极暧昧的位置,墨踪的腿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但杨砚青却似骤然跌入最诱人的致命陷阱里......
此刻的杨砚青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周围气流都已凝固在了此刻,只听到那一声声绵密的呼吸在一点点变得愈来愈粘稠。
杨砚青眼中像被施咒般漫上了一层迷离水雾,他敏感的那处地方也在一点点放弃挣扎,任由恶魔慢慢滋生、勃,起。
心底的恶魔似乎抱了一丝侥幸,侥幸于墨踪无知觉的腿,侥幸于可以肆无忌惮。
杨砚青羞耻地看着那个恶魔,却又被鬼迷心窍一般亢奋地享受着这一切......
这是在亵渎神吗,应该不是......
杨砚青心底恶魔又得寸一尺把双腿夹得紧了一些......
神能察觉到吗,他察觉不到......
杨砚青心底咒骂着恶魔的无耻和下流,却又同时享受着从未有过的灭顶一般的刺激。
“曹砚青。”
墨踪的声音像从天边而来,又像直击耳蜗。
杨砚青如同被发现的贼一般噌地松开腿往后猛挪了下身子,却没想到墨踪下一刻竟突然握住了自己的胳膊,拽着又向他靠了回去,自己的膝盖再次抵在了那个羞耻的地方。
墨踪的声音沙哑闷热,“我其实......”
“师傅!”柳六站在门外唤了一嗓子,“您该休息休息眼睛了,徒儿已经把所有玉料雕好,您帮我瞧瞧吧。”
杨砚青腾地站起身,脸红成了柿子,“夫,夫人,我,我先回房批功课去了。”
杨砚青再一次夺门而出,心底后怕着,墨踪刚才要说什么?不会被发现了?
哇擦!我真特么孙子!真特么该死,就该直接下地狱,下八百层地狱!
墨踪的手轻轻放在了一侧膝盖上。
是烫的......
墨踪的眼睛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他刚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