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敢给老子间接接吻!
杨砚青也只敢在心里爆吼一嗓门,没把胸腔给炸烂了,但他还是见墨踪在轻描淡写说完那句话后,竟毫无顾忌要嘴对嘴去喝那水囊的水。
杨砚青猛一转身愣是没敢看,在眼泪滑落的霎那急忙用手抹掉了,随后提起步子像个行走的炮仗般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中一股黑烟走了。
杨砚青走后,众人又看向墨踪,见墨踪随后又仰头喝了口水,水囊依旧高高悬在嘴的上方,汩汩清泉流入口中,没见任何异样,众人便更觉方才暴走的少年实在是莫名其妙......
心里决堤的杨砚青此时已开始拿着小砖头修修补补了,心说自己他娘的是来追夫人的,这特么追妻不成自己倒先炸了毛,简直无理取闹。
这大老爷们儿互相喝口水能咋地?以前天天踢球那会儿,球场上就剩一瓶水了七八个老爷们儿轮流喝又咋了?我特么就是脑子进屎,别别扭扭跟个大老娘们儿似的,真他娘丢人丢古代来了!
骂骂咧咧后悔不已的杨砚青却也没脸再回去田间了,只好呆在寺里又眼巴巴等着墨踪回来,可左等右等天都擦黑了还没见他回来,杨砚青便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和尚问道:
“小师傅,敢问在田间劳作的那些师傅们何时回寺?”
和尚望了望天儿,“这会儿估计是在寺院后头的大河里洗澡呢,快回来了。”
“洗,洗澡?”杨砚青又当场懵了匹,“在大河里?都光着?”
杨砚青脑中刹那冒出墨踪在河里洗澡时,大河两旁乌压压蹲满了一片抻着脖子用手绢不住擦口水的热情似火的当地妇女们......
当然了,还有河里一众赤身裸体能让墨踪大饱眼福的金刚罗汉们......
杨砚青:“......”
擦!敢情是乐不思蜀了!?同吃同睡,还能天天看大电影,这特娘的放谁身上谁想回家?我能给他追回来就见鬼了!
刚把自己心理建设好,强调八百遍“追妻”为首要目标,又反复跟自己重复上万遍这里是佛家圣地,脑子别特么总往歪了想的杨砚青顿时又一顿天马行空,脑子刷刷轮播幻想出的热辣大片儿,再次把自己炸上了天......
杨砚青一路浇着头顶的火,直到来到寺院后头的大河边,见水流并不湍急的河中果然都是刚劳作完正洗身子的寺院弟子们。
月光下杨砚青看不清草丛后面是否有趴着偷窥的妇女们,此时注意力已全被河里谈笑风生,还有互相搓背的弟子们吸去了视线。
杨砚青手脚冰凉一直搜寻着墨踪身影,嘴里竟莫名念起了阿弥陀佛,祈祷着千万别给自己再看到什么搓背大戏了,就自己这孱弱小心脏真特么经不起一点儿风浪了......
几声阿弥陀佛念着倒还真有效果,杨砚青终于找到了安静坐在对岸河里自己洗澡的墨踪,但是当杨砚青发现墨踪身边还有个一声不吭安静洗澡的人,且那人正是给墨踪递水囊的“家伙”时,杨砚青心里顿时又毛匹了......
擦,流弊!俩不苟言笑的冷面和尚算他娘的凑一对儿了是吧!?
情绪一上来,杨砚青又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径直就走到墨踪能看到他的河这一岸,嘁哩喀喳就开始解上了衣带。
“施主也来了?正好下河洗澡吧。”此时河里正泡澡的净云和尚回头看见了杨砚青,唤了他一声。
“是,我这就来。”杨砚青边脱衣裳边道:“一会儿还要劳烦净云大师盯着我点儿。”
净云和尚:“......”
“施主是何意?”
“哦,一会儿万一你见我没影了,还要辛苦大师到河底捞我一下。”杨砚青泰然自若补充道:“我不会游泳。”
净云和尚:“......”
“施主,要不你还是别下河了......”净云和尚明显有些慌了,“咱寺里有池子。”
杨砚青的头顶还在股股冒烟儿,盯着远处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墨踪,杨砚青突然一把将外衫甩在地上,“今儿这河就算是火海我他娘也得下!”
净云和尚:“......”
月光下的杨砚青肌若凝脂,身子比月亮还皎洁,净云和尚吓得赶忙转回头都不敢再瞧了。
说也奇怪,杨砚青衣衫刚砸地上,头顶上的大树就跟被疾风骤雨卷了似的树叶成片开始往下掉,一时遮住了杨砚青白得发光的身子。
被叶子簌簌砸身上的杨砚青还觉挺疼,捂着头往树上一瞧,还不忘骂一句,“我不就脱件儿衣裳,这是捅了松鼠窝了咋地?给我下刀子雨呢?”
杨砚青一边掸着身上的落叶一边走出了松鼠的攻击范围,刚准备脱裤子时却又霎那僵在了原地,只因他瞧见河里的墨踪已赤裸着身子漫不经心走上了岸,上岸后也没第一时间穿衣裳,而是拿起手巾擦着身上的水。
擦,这是露给谁看呢!
杨砚青立刻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也没人盯着墨踪瞧,且此时天色也黑了根本看不清什么,而墨踪身下那壮硕家伙事儿可能也只有杨砚青能熟悉地看清轮廓......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杨砚青脸蛋子瞬间红了,嘴角也跟着莫名翘了起来。
杨砚青:“......”
难道他是露给我看的?
杨砚青正自我害臊时,就见那个和墨踪共用水囊的家伙也起身上了岸,还冲墨踪摆摆手,随后杨砚青眼珠子再次砸地上,只因那人一抬手时,正穿衣衫的墨踪就心领神会的把自己刚擦过身的手巾扔给了那个和尚。
卧槽!
杨砚青眼睛都瞎了,当即声音高了八个调,“净云大师!”
净云和尚:“......”
“施,施主何事?”
“咱寺里除了被子不够使,手巾也短缺?”
“......”净云和尚没敢回头,默默颔首,“除了‘向佛的心’不短缺,其他东西多少都缺点儿......”
杨砚青:“......”
不带你们这么穷的!!
不过在听完净云和尚的话后杨砚青心里多少算好受点儿......随后又自我忏悔上了,心说明明是来追妻的,怎么分分钟又炸毛!
怎么就火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拦不住似的,而且自己一个旱鸭子都特么敢下河了,爱情可真特娘让人疯批啊!
头次谈恋爱的杨砚青深刻体会到了爱情双刃剑的厉害,心说要没人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情,他还以为是黑白无常轮番索命来的......
墨踪洗完了澡杨砚青也就没必要下河找死了,嘟嘟囔囔着从叶子堆里扒出自己刚才扔掉的外衫抖了抖穿上了。
心说怎么看别人谈恋爱都挺容易,到自己这里开局就特么是地狱模式,现在还得追妻火葬场,不对,是追和尚地狱场,这追的可是和尚啊!对于嘎嘎新的新手小白来说是不是忒难了点儿!
在跟随“大部队”回到寺院后,杨砚青本想跟着墨踪一起在正殿诵经上晚课,却被净云和尚无情关在了殿外......
“施主还是回屋歇着吧,这里你不能进。”
杨砚青陪着笑脸,“我就是想旁听,学习学习。”
“其实施主剃了头便能进来诵经了,是否需小僧拔刀相助。”
杨砚青:“......”请你把刀收好。
特么滴谁把我的小净儿NPC给黑化了!?
杨砚青随后百无聊赖在大殿外面来回晃荡着,时不时就扒着窗户往里狠瞧两眼墨踪,越看墨踪念经杨砚青心里越毛躁,又想起刚才墨踪和别人共用手巾的事,杨砚青真想像泼妇一般毫无顾忌冲进去把自己家老爷们儿抓出来质问。
但杨砚青不敢,他只敢在门外自己叽叽咕咕过嘴瘾:
“我他娘还没写休书呢,你就敢不守妇道自己往男人堆里跑,这放古代得是什么罪,啊?女子十大刑罚轮一遍不过分吧?我不去官府告你就得了。”
墨踪:“......”
杨砚青在门外叉着腰又从西头走到了东头,路过窗户时再次巴巴往里瞧了眼念经的墨踪,继续小声念叨:
“你一个板上钉钉的色狼,色狼里的翘楚,还敢出家当和尚?谁给你的自信,佛祖能收了你才怪了!”
墨踪:“......”
从东头“凶狠狠”走回西头的杨砚青又往窗里瞟了眼正闭眼念经的墨踪,当即又气鼓鼓脱口道:
“你说你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擦,我特么连西游记台词都背出来了?!”
墨踪:“......”
寺院晚课结束后,和尚们念了一晚上经,杨砚青也跟着“念一晚上经”,回屋时杨砚青嗓子都哑了,看着陆续上床就寝的弟子们,杨砚青的脸突然又绿了。
因他眼睁睁瞧着墨踪和他那个冷面二号和尚正一前一后爬进了同一个被窝儿,就如同一对儿耄耋夫妇般虽缄默不语却早已心照不宣,杨砚青一股妖火儿瞬间冲破脑仁,顿时一股浓烟窜上前:
“二位劳驾,给我腾个地儿,我要睡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