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杨砚青感受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煎熬,沉迷不误的顺从和残存的理智短兵相接,刀枪剑戟头破血流。
而在杨砚青怀里那个让他喜欢得死去活来,不知是又喝了酒还是被疼糊涂的再次变成小绵羊的墨踪,又一次把手放到自己屁|股上时,杨砚青决定在理智全军覆没之前赶紧逃走。
他知道自己再也经受不住小绵羊的又一次爱|抚......他怕自己犯错,他怕自己万劫不复,他更怕看到墨踪次日醒来后冰冷疏离的目光......
杨砚青像个残兵败将从云端滚落地面,衣裳都不要了,丢盔卸甲一口气踉跄回了书房。
床上的墨踪左手攥拳狠狠捶在榻上,又一把扯掉被子甩在地上,随后捶打起自己动弹不得的两条废腿......
叶长老坐在院子里石桌上翘着二郎腿,右肩扛个竹杖,左手嗑着瓜子,大老远透过卧房窗牍紧紧盯着房内景象,屋里虽漆黑一片,却对叶长老无丝毫影响。
他是因为放心不下才特意过来瞧一眼服药后的墨踪情况如何,本以为饮了药墨踪会睡得更实更香,却不料墨踪腿竟还疼上了,看来屋里那二人还真就没行过房......叶长老都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叹气。
不过好在见到那两人又钻进了被窝,但瓜子嗑了一大把也没瞧见那二人掀起多少浪花儿。
叶长老看着磨磨唧唧还愣能把杨砚青放走的墨踪心里直窝火,又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骂人了。
那帮龟孙子把我吐蕃王朝雪狼王子养成什么样儿了,比羊羔子还温柔!别说雪狼了,放岭狼族任何一匹狼身上,早把曹砚青吞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叶长老扔下瓜子,“还得我亲自出马。”
次日一早,杨砚青前脚刚走,叶长老便把小五支走随后端着水盆进了卧房。
墨踪看到叶长老后皱起眉,他没想到连小五都开始使唤上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娃娃。
“放下吧,我自己来。”墨踪摇着轮椅迎了过去,“你下去吧。”
墨踪刚接过水盆,却见眼前的娃娃竟扑通一下跪在了自己面前,眼泪倏地下来了,居然还哭出了声。
墨踪:“......”
“发生何事了,可是有人欺负你。”墨踪放下水盆,一时沉下脸,“是小五?”
叶长老摇摇头,吸溜着鼻子伸手抓住了墨踪的腿,悲喜交加:
“我的王子啊,老朽可算寻到您了!”
墨踪:“......”
叶长老赶紧又收回手擦了两把眼泪,“怪老朽太激动,吓着殿下了。”
墨踪:“......”
“什么王子,什么殿下,你个小娃娃在胡乱说些什么。”
叶长老没有接话而是忽然起身,从脖颈处开始一点点撕下伪装成孩童脸的人皮面具。
墨踪:“......”
墨踪见撕下面具的人,堆叠数层颈纹的粗糙脖子上爬满了狰狞的纹身,横竖交错像把脖子碎了千块,而随着纹身向上延伸,墨踪看到了一张布满皱纹,饱经沧桑的脸。
“把殿下吓到了吧。”叶长老的眼泪还在眼眶里鼓动:
“每年祭祀祈祷神灵保佑雪狼之子重返吐蕃时,我都会留下一道纹身,王子消失了多少年,我便留下了多少道纹身,如今先祖显灵终于让我寻到殿下了!”
墨踪:“......”
叶长老再次跪下身,恭敬地双手交叉放在胸膛上:
“殿下,老朽乃吐蕃国当朝国师叶赞目,也是王朝第一祭司大巫医,而殿下您,正是岭狼氏族雪狼王唯一的儿子,老朽此行目的就是来治好殿下的腿疾,并恭迎殿下重返吐蕃率大军重振我朝雄风!”
墨踪:“!”
“你能治好我的腿?”
墨踪其实早在见到那罕见的鸡血藤镯时便找人打听过这镯子的来历,而在之后来到曹府后他也曾猜测过自己身世,没想到果真和自己料想的八九不离十,自己竟真就是雪狼后代。
墨踪惊喜之余也没过多惊讶,而让他兴奋至极的是眼前这自称王朝大巫医的老者竟说能治好他的腿疾,而此时的墨踪要比任何时候都迫切地想重新站起来。
“正是,从昨夜起,殿下喝的那碗补药就是老朽用药引子熬制为殿下治腿的药,若药效快,不出七七四十九日殿下便能治愈双腿行走自如了!”
“当真?”墨踪坐直身子,轮椅扶手险些被握变型,“你先起身说话。”
“谢殿下。”叶赞目拄着竹杖起了身,嗽了下嗓子,“只是......若药效平平的话,可能还要多花些时日了......”
“......此话怎讲?什么决定药效快慢?”墨踪疑惑着急忙追问,“如何能让药效变快?”
“哦,是这样......”叶赞目抓抓掌心,“因曹砚青与殿下接触最多,最重要的是曹砚青与殿下行过云雨之事,所以用曹砚青的发丝喂虫,再以虫制药,能让药效直达顶峰,不出四十九日殿下的双腿定能痊愈。”
墨踪:“......”
“......若是没行过房呢。”
“若是没行房,这药效可就慢下来了。”叶赞目语速忽然加快,脑门上冒出了汗珠,遽地又给墨踪跪下了:
“殿下啊,只有行了房才能激发药效,况且交合除了能增强药效,更对雪狼有大大增益,若殿下不便与那姓曹的圆房,老朽也有本事为殿下寻来任何一女子或男子,且对方能心甘情愿与殿下交合......”
“不用!”墨踪立马打断叶赞目,垂下眼皮。
“殿下。”叶赞目轱辘着眼珠,再次抢道:“其实老朽也能有办法让曹砚青心甘情愿与殿下交......”
“你若敢在他身上用丁点儿歪门邪术,我绝不轻饶你!”
叶赞目:“......”
叶赞目:“那,那这药效......”
墨踪:“不用你插手,我心里有数。”
叶赞目:“其实若把此事告知曹砚青,想必他应该也愿帮殿下......”
墨踪:“你敢说一个字,我就割下你舌头!”
叶赞目:“......”
看着说话狠绝目光凶恻的墨踪,叶赞目俨然看到了雪狼的影子,但此时的叶赞目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犯愁了......
哎,怎么一代比一代不让人省心......
*
杨砚青这一日才到画院便昏昏沉沉在理事房里躺了一天,狠狠补了觉,因昨夜他回到书房后一直睁眼到天亮,脑子里全是墨踪,全是墨踪与他肌肤相亲的场景,让他既甜蜜又心碎,当时他还猛然回想起曾在书里读过的一段话: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
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
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
杨砚青当时还不屑地笑了,心说一个老爷们儿就不该这么娘,就不该这么没自信!
什么就“路过的脚步,走向别人的脚步”,要真隐约觉着那姑娘对自己有意思,自己也稀罕那姑娘,“开追”不就完事儿!
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更不用管她身后那千万情敌!大老爷们儿优柔寡断磨磨蹭蹭,没怎么着先特么当缩头乌龟了,这不是扯犊子吗。
然而现在当局者迷的杨砚青竟无论如何也跳脱不出来,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勇气。
墨踪跟柳六表白了心意,难道自己还要继续自作多情?还要给自己灌迷魂药洗脑?
杨砚青如今体会到一阵阵的无助,爱到天崩地裂也只能咬牙在面上装作风平浪静,只能把翻江倒海的感情掩埋心底,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下值后睡了一天的杨砚青脑子混混沌沌跟着宋小宝回了内院进了书房,揉了好一阵太阳穴的杨砚青这才又批阅起学生课业,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宋小宝把饭菜端了上来。
杨砚青瞥了眼圆桌上的饭菜,“把爷当猪养了,我能吃得了那么多?把菜给叶子端过去,十来岁正是长身体时候,给我留一点儿够吃得了。”
“少爷......”宋小宝憋不住的一脸美滋滋,直眨巴眼,“夫人说要过来书房跟您一起用饭。”
“啥?”杨砚青腾地弹直身子,立马坐不住了,放下笔开始在宋小宝眼前转大圈。
宋小宝挠头,“少爷啊,您又不是头次跟夫人用饭,您搁这儿紧张个啥劲儿啊!”
“闭嘴!”
杨砚青乱作一团,心说这能一样吗,自己昨晚都跟墨踪赤裸相见,屁|股都被他摸两回了,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坐怀不乱,在他面前安稳吃饭?
好家伙,墨踪不会还记得昨晚的事儿吧!
卧槽,心脏都扑通进盘子里了,还吃啥吃!
心慌意乱的杨砚青下一刻便见墨踪已被小五推来了书房,杨砚青立马稳住了焦灼步伐,脸上摆出镇定自若却像哭一样的笑容。
擦,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就得了......
杨砚青迎着墨踪来到圆桌前,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随后一如既往第一筷子先夹了些菜送到墨踪盘子里。
“夫人请用。”
然而墨踪这一次却没立刻用饭,而是同样夹了些菜递到杨砚青盘子里。
“夫君请用。”
杨砚青:“!”
杨砚青愣了一下,之后立马三百六十度看了两个门和房间所有角落,却并未看到梅赤身影。
杨砚青:“......”
随即杨砚青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成一颗烂柿子。
烂柿子的脑子一团浆糊,杨砚青喉咙滚动着立马低头干饭,紧张得忘了用左手,嘴里塞进的饭菜也味同嚼蜡。
“小宝。”杨砚青为缓解尴尬没话找话,却也的确觉着饭菜难吃,当即放下筷子冷声道:
“是缺了府厨月钱还是怎得,这菜炒得啥味道没有,这是惦记着去庙里做寺厨?”
杨砚青话音一落见宋小宝和小五俩人疯狂冲他挤弄眼。
“挤咕什么。”杨砚青眉尾一挑,“这饭菜炒成这样儿还不让人说?这让夫人如何吃得下?”
宋小宝的脸绿了,立马上前两步弯下腰附在杨砚青耳边快哭了:
“少爷,这一大桌菜全是夫人亲手为您做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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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由于收藏量激增,枝儿收到一些作者小号故意恶意差评
当然如果有宝宝在阅读过程中感到不悦,请宝宝正向和枝儿沟通
尽量不要为剧中人物强行加上不好标签
剧情的节奏和安排,若宝宝觉得不适,枝儿表示抱歉
但枝儿一直抱着学习心态,抱着爱每位读者的心态
所以也希望读者宝宝能体谅和包容枝儿,不要言语不善或留下负面能量
我会努力进步,同时也祝愿大家都能在偶尔逃离三次元畅游书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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