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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七年之痒 喝豆奶的狼 3115 2024-04-07 13:44:07

要不是余景趴他耳边说叨叨这一句,连珩还真没想着菜楚楚怎么样了。

不过能再听见余景的声音,倒是说什么都好听。

连珩困得不行,在病床上努力歪了歪他那颗金贵的脑袋,瞥了眼余景苍白的唇,马上就开始操起了心。

动动唇瓣,压根说不出话来,他现在脑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跟坐过山车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

许久,他又听一声“小珩”。

重新睁开眼,余景正躬身趴在他的脸边。

“啊……”对方小声地惊讶了一下,“醒了。”

同时,连珩感到唇上的潮湿。

他抿了一下,看见余景手上拿着的棉签。

“好能睡啊,”余景垂着眸,认认真真给连珩干裂的唇瓣涂上温水,“刚才怎么喊都喊不醒。”

声音轻轻的,呼出的热气快要打在他的耳朵上。

连珩一眨不眨地看着余景,即便半梦半醒昏昏沉沉,也要坚持睁着眼认真数着余景的睫毛。

然后没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前来探望的人也陆陆续续回了家。

之后还有不少临时知道消息的人过来,很多都是连珩的同事及领导。

连珩的爸妈忙着应酬,余景和徐杨就暂时留了下来。

“小珩,”余景放下水杯,侧了侧他的脸,“醒醒。”

连珩第不知道多少次重新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余景,但很快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

余景也很无奈地看着他,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比他的手凉多了……

余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

他站起来,决定离连珩远一点。

只是人都还没走掉,却发现那只还插着滞留针的右手捏住了他的衣摆。

伸直都费劲的手指头,没捏两秒就松开了,指尖吃力地在空中扑腾几下,被余景轻轻拢进掌心。

“别乱动,”他把连珩的手在床边放好,“上面插着针。”

连珩手也不麻了人也灵活了,攥着余景的食指干脆不放开。

余景尝试着抽开失败,也不能直接上手去掰,最终也只能由着他就这样攥着。

“我在发烧。”

他觉得连珩攥得更紧了点。

徐杨打热水回来,一脸麻木地看床边两人。

于是余景说:“孩子在。”

连珩有了点劲,握着余景的手指在徐杨面前晃了晃。

徐杨:“啧。”

余景:“……”

徐杨非常懂事地搬了个凳子,跑去窗户边背对着他们迎窗眺望。

余景深觉自己这个老师当的真是失败,于是心一狠,把连珩的手指头给扒拉开。

他听见连珩捏着嗓子“嘤”了一声。

看对方逐渐精神起来,麻醉的劲似乎也快要过去。

趁着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余景忍不住叮嘱连珩两句。

“菜楚楚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她就算真死了,你也别管。”

祁炎和菜楚楚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恶人自有恶人磨,磨到最后谁都没有好下场,他正好落一清净。

连珩费劲地抬了抬头,余景用两根手指点着他的眉心把他重新按回去。

“头上有伤,别乱动。”

连珩被这一手指头点得神清气爽,脸色似乎都红润几分。

他勾勾嘴唇,扯出一个笑来,继续听余景说。

“祁炎现在就像疯了一样,我不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菜楚楚也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你不要在他们之间搅合,不值当。”

余景这么说着,又觉得自己挺事后诸葛亮的。

这事儿明明就是他先跟连珩抱怨,不然连珩也不会管。

抱歉的话兜在嘴边,想说,但是又觉得太虚假。

连珩为他做的这一切岂是几句对不起就能抵过去的?他说一千一万遍都没用。

正想着,余景看连珩嘴唇微张,似乎是要是说些什么。

他俯身把耳朵送过去,听见细微又模糊的询问:“吃药没?”

余景皱皱眉,直起身子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退烧药。

“吃了,”他瘪了下嘴,“都这样了还□□的心。”

连珩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麻药劲已经过去了,身体各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这在余景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再者,他也已经习惯了。

看余景拧巴着脸,于是他又要说话。

这次凑在对方耳边的,是一句“我喜欢你”。

把余景给听的半天没直起腰。

连珩笑得咳了起来,痛并快乐着。

“哎哟哟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别笑了别笑了你现在可不能动!”

关键时刻,连珩妈妈拎着晚饭破门而入。

余景站直身子,背过去脸。

有人照顾着连珩,余景也落一清净。

他把饭拿给徐杨,跟他一起坐在窗户边上吃饭。

算起来,余景和连珩嘴都亲两回了,但还真没这么直白地说过喜欢。

成年人之间对于情感或许没那么重视,可真听见连珩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心绪还是有微微的起伏。

倒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原本搁在心里也很重要的感情突然变质,这种变化让余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徐杨吃一半转过脸来,“你下学期还教我吗?”

余景回过神来,摇摇头:“你好好学习,别掉链子。”

徐杨“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余景以为他担心学费的事,便安慰道:“和你之间的约定都有效。”

徐杨垂眸戳着饭盒里的米饭,小声嘟囔一句:“我没问那个。”

晚上,连珩的父母在病房看护。

余景本来不想离开,但他还带着个徐杨,四个人都挤在医院实在没地方睡,只好在附近的快捷宾馆开了一间房间。

他奔波了许久,人生着病,也困得不行。

这些天难得有了睡意,余景洗完澡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沉沉。

脑子里堆了很多东西,和祁炎的那通电话总是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耳边面前。

什么叫他们没那么单纯了?

什么又叫想有自己的家人,想好好过日子?

自己不是祁炎的家人吗?

那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又算什么?

为了祁炎他连父母都能不要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生活有那么一点重回正轨,祁炎为什么非得出轨呢?

说爱自己,能有多爱?

真的爱的话,难道不应该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开心吗?

他还有父母,还有亲人,难不成真就众叛亲离,和祁炎一样在这世界上孤身一人,才算单纯的在一起吗?

余景想不明白。

他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疑问,皱着眉沉沉睡去。

-

隔天,余景起了个大早。

另一张床上的徐杨还没醒,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吃能睡,精力充肺还挺让人羡慕。

就是有点太瘦了,个头又高,容易让他想起曾经的祁炎。

余景飞快洗漱完毕,换上快洗后送来的衣服,动作放的很轻,但徐杨还是醒了。

“你睡吧,”余景没打算等他,“去那也没事做。”

徐杨跟条泥鳅似的爬起来就往厕所窜,余景靠在门边:“怎么,怕我丢下你啊?”

徐杨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没吭声,也没表态,嘁哩喀喳刷完牙,躬身捧水飞快搓了几把脸。

没回答,但也回答了。

他是真的怕余景丢下他。

余景没再调侃询问,只是把洗好的衣服递过去。

再次回到医院,连珩已经能一只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跟人吵架了。

他似乎气得不轻,打到一半开始发语音,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景在门边旁观了全程,因为太过激烈没敢进去。

直到对方放下手机顺一口气,头一偏才发现了他们俩。

连珩:“……”

他肩膀一垮,瞬间娇弱起来。

“阿姨呢?”余景把手上的早饭放在床头柜上,“我买了很多。”

“去洗漱了,”连珩扔掉手机开始皱眉头,“嘶……头有点疼。”

余景不疑有他,俯身查看:“头疼?是不是你刚才骂人骂激动了?”

“我刚才是怒火攻心,”连珩顺势握住余景的手腕,手指不老实地在上面蹭了蹭,“那群小崽子我走了没两天就给我惹麻烦……”

余景认真观察后确定了连珩的脑袋并没有什么问题,继而把他的手强行拿开:“没什么事,你继续骂吧。”

“骂不了了,”连珩闭上眼睛装死,“头好晕,应该是被气的……”

徐杨站在床尾,咬着豆浆吸管,抽了下嘴角。

正说着,连阿姨进来了。

她刚洗漱完还没来得及出去,见着余景买来的早餐有些不好意思。

“你大老远跑来阿姨没请你吃饭,你倒把饭买来了,等中午叔叔来了咱们带这个小朋友一起出去吃顿好的,小朋友,你说好不好呀?”

某位小朋友:“……”

干脆继续转身去窗边坐着吹风了。

余景心中愧疚,不敢隐瞒,犹豫片刻道:“阿姨,小珩这次出事其实——”

“哎!”连珩突然出声打断,“妈,你先吃饭吧,我有话和余景说。”

连阿姨也“哎”了一声,从早餐堆里拎了袋包子过去找徐杨去了。

余景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你是因为我才出的事,阿姨应该知道。”

连珩无所谓道:“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和你没关系。”

余景摇摇头:“可这次的事情应该不是意外……”

“嗯,”连珩收敛了几分笑意,表情微微有些严肃。他瞥了眼窗边,压低了声音,“菜楚楚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分明是意料之内的事,可真的从连珩嘴里听见,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余景忍不住蜷起手指,揪了下自己的裤腿,心底溢出的寒意忍不住让他打了个哆嗦。

“你别参与了,”余景声音发抖,“这不是你的工作,没必要豁出性命。”

连珩勾唇笑笑:“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不行,”余景坚定地摇了摇头,“小珩,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祁炎有警察去管,你这段时间安心养伤就好。”

“可我也是警察啊,”连珩笑道,“有我在,没关系的。”

余景愣了愣。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和连珩被学校那群小混混敲诈勒所,也对连珩说过类似的话。

——“你出去后用手机报警,只要警察叔叔来了,就没关系了。”

当年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被吓懵了,哆哆嗦嗦根本就不知道要干什么。

可现在竟然对着他说出这么一番话。

正愣神,突觉自己搁在腿上的手指又被重新勾住。

连珩垂着眸,认认真真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和余景的纠缠在一起。

“虽然私心里我恨不得祁炎坐牢一辈子都别出来,但要说真的,我不希望犯罪率增加,也不希望他走上这条路。”

十指相扣,他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再抬眸,看向余景,语气温柔。

“余景,出了什么事别硬撑着,你还有我。无论是出于什么身份,我都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绝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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