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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七年之痒 喝豆奶的狼 3394 2024-04-07 13:44:07

对于连珩的隐私,这样打来语音严令禁止,余景也就不会继续探究。

他是挺好奇的,但最起码还有点道德。

按着愿望放了回去,猜想大概是写给自己的情书?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余景自己都觉得臊得不行。

如果日期没那么近,还能猜猜是不是青春期时期那些非主流往事,但信是昨天写的,连珩能写给谁?

按着余景对连珩人品的理解,觉得对方也做不出来说喜欢自己又给别人写信这种缺德事。

而且加上连珩那过于应激的反应,他甚至隐约都能猜到写了些什么。

既然没准备好好回应对方的感情,就没什么必要再去一探究竟。

-

打扫好连珩家里,余景又带着余安搬进了新家。

草草定下几个地方准备出去玩一阵子,中介那边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余景有一个客户愿意花两倍的价钱买下他的房子。

余景先是吃了一惊,觉得这个世界上钱多人傻的少爷应该没这么常见。

但随后一想,能干出这种事的也的确有一个人选。

那人也的确就是祁炎。

余景按着原价把房子卖给了对方,中介手续费还按照两倍来走。

既然祁炎还想留着,那就给他留着吧,他左右是不介意这房子具体的归宿。

房子过户需要一系列手续,两人之后又见了一面。

余景趁机把股份的事和祁炎商量了一下,按照最高价抛售,祁炎全都接手了过来。

这个过程里,余景无论下决定,还是走流程,速度都快得让人惊讶。

快刀斩乱麻一般,过去那些零零碎碎的琐事就这样随着一封封白纸黑字的合同,在签下姓名的那一刻彻底落下帷幕。

搁了笔,祁炎还在盯着桌面发呆,余景也不想逗留,把剩下的一切交给律师。

他走出高楼,满身轻松。

抬眸瞥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被阳光刺得瞳孔一痛。

祁炎追上来,说要送他一程。

余景拒绝了,他不愿意再与这人同路。

“你就这么介意吗?”祁炎问,“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剔除的干干净净,阿景,你越这样,就越忘不了我。”

祁炎说得笃定,余景也没否认。

他点了点头,无比真诚:“是,忘不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忘不了祁炎,但不耽误他远离他,再也不见。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见都见不到了,那点感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祁炎,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以后规规矩矩做人,少沾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赔进去,不值当。”

用法律来约束一个人的行为,是最低的期望,也是最大的失望。

他转身离开,听见身后的祁炎问道:“阿景,你恨我吗?”

余景不知道。

如果祁炎为了菜楚楚的孩子跟他分手,转身去和一个女人组建家庭,他应该是恨的。

可祁炎没有。

他在渴望已久的家庭和余景中,选择了后者。

余景宁愿去恨祁炎。

单一的爱与恨都容易发泄,也容易遗忘。

总好过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

他想恨,却恨不起来。

想爱,也无能为力。

-

处理好手上的事情,余景带着余安在外面痛痛快快玩了一圈。

将近有小半个月,回到B市那天接到了连珩的电话。

本以为是对方任务结束即将回家,却没想到是有关菜楚楚那次车祸的处理结果。

——意外事故。

余景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又或者说,一定会是这个结果。

他不知道菜楚楚那边收了多少好处,他只是心疼无端被卷入这个事件、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的连珩。

“在想什么?”连珩打破这段短暂的沉默,“祁炎无罪,你放心了?”

余景的眉头猝然皱了起来。

“连珩,”他不悦道,“我和祁炎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用刻意拿它来试探我?”

“哦,”连珩那边语气轻松了许多,“你不高兴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

余景何止不高兴,他很不高兴。

不高兴到撂下一句“现在也别说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连珩发信息给他道了歉,他也懒得回复。

那句“对不起”就一直留在对话框的最后一句,直到秋末冬初,下了第一场雪。

连珩这次出差比原先计划的时间要长了一倍,距离那通电话之后,他们有近半个月没有联系。

余安最开始的那点小别扭和小脾气,已经被这一个多月吃喝玩乐给消磨完了。

他不是排斥上学上课,他只是排斥父母的比较与巨大的压力。

余景悄悄把他送回学校,特意交代了老师不要告诉父母。

余安平日里按时上下学,余景又一个人在家了。

他发现之前给自己列的待处理事情清单已经差不多完成了,算一算自己的个人资产,也有不小一笔积蓄。

丰富的物质基础基本可以支持他去试个一两年的错,想去干什么都可以试一试。

余景琢磨着去念个书。

高考后的那次任性让他与自己的理想专业擦肩而过,虽然已经毕业了这么久,但偶尔回想过去,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遗憾。

他想走远一些,最好是去压力比较小的国外大学。

平时宅在学校里学习,闲了倒腾基金和股票。

不用想东想西,顾及太多,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只需要照顾好自己。

说干就干,余景开始查找相关资料以及考取各种资格证书。

大学四年他被祁炎给祸害不轻,整天只顾着昼夜颠倒陪他创业。

后来公司起来了,他也不想干了。

余景就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小日子。

很快,十一月底。

初雪没覆盖住的屋檐让第二场雪给盖了个严实。

余安感冒了,从学校带回来的病毒一并把余景也给传染了。

两人一个在客厅刷网课,一个在餐桌写作业,擤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跟比赛似的,持续几天都没停。

突然,余安扭头对余景道:“连珩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余景也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已经跟连珩断联一个多月了。

对话框里的信息还停在那句“对不起”,余景回复过去,也无人问津。

又过去一天,他联系了连阿姨,对方表示这种断联消失情况很常见,一般都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帮忙处理去了。

没有归期,只能等待。

余景茫然地回了家,理解了当初连珩父母为什么反对他从事这个职业。

真的挺让人担心的。

-

转眼间,十二月。

快到了余安要回家的时候。

他有点不安,害怕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要自己了。

小孩就是小孩,即便被严苛地对待,心里其实还惦记着父母。

不过这么多天他在学校,余父余母也早就知道余安重返校园,只是一直放任没有插手。

余景拍拍他的小脑袋:“不要你就到这儿来,哥哥要你。”

余安转过脸,看着余景,眨巴了两下眼睛,重重点了下头。

趁着年尾,余景把资格考试的名给报了,收集了几所学校的资料,还没有做出具体的选择。

日子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经过这几个月的沉淀,生活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意外却横插一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连珩重伤入院,正在急救。

接到连阿姨的电话是在午夜,余景扫了一眼备注就觉得不妙。

匆忙接听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以为是自己父母那边发生的事情。

然而,话筒那边传来的凄厉的哭声还是让他浑身一震,最后电话还是被别人接了过去,告诉他医院地址。

又是外地的医院,好在余景自己买了车。

他开了三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这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连母已经哭倒在手术室的门外,等候区站了很多人。

大多都是年轻的男人,身上各有各的狼狈。

余景来不及一一看过去,只觉得门上亮着红光的“手术中”格外刺眼。

“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问出一句,不知道问的是谁,但又好像谁都问了。

静了片刻,有人回答:“腹部中弹,大出血。”

-

余景跟着一起守了一夜。

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下,病危通知书也签了两次。

连母已经晕了过去,暂时被放置在楼下病房休息。

余景和连父继续守着。

天亮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亲戚朋友。

连父无心应对,都是余景跑上跑下解释安顿。

终于,上午十点多,手术结束。

连珩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仍然没过危险期。

腹部中弹只是众多伤口中较为致命的一个,他的烧伤也很严重,必须严格看管,不得探视。

于是余景也只是从手术室外挪到了监护室外,他依然在等,和许多人一样,心力交瘁。

中午时分,圆圆一家过来了。

连母一见着他们就开始哭,到后来一群人哭成一团,余景也忍不住偏开脸去。

他回了趟家,给连珩拿来相关证件和一些日用品。

接下来,又是没有尽头的等待时间。

晚上,来探望的人也都离开了。

连母有亲人陪着,连父出去抽烟。

后面两天,余景都这样浑浑噩噩地等着。

困了就去用凉水洗把脸,累了就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病房里每一个工作人员的出入,他都得紧张投去目光。

第三天早上,允许家人短暂探视。

连母进去了,但很快就因为控制不住流泪而被重新请出来。

每个人都熬到快要精神崩溃,就在余景快要扛不住的时候,祁炎过来了。

医院的走廊上,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祁炎用手指拨开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阿景,别在这了。”

余景木讷地看着他,视线发直,一言不发。

“连珩惹着了不该惹的人,你不要被牵扯进去。”

余景动了动自己干裂的唇瓣:“滚。”

他说完转身要走,祁炎握住他的小臂:“阿景!”

余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逼近了道:“小珩现在生死未卜,你过来跟我说这些?祁炎,你他妈还是人吗?趁我没发火赶紧给我滚!别在这里招人恶心!”

祁炎愣了愣。

余景不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当初祁炎与他闹得那样难看,他们都没像现在这样恶语相向。

“我是为了你好。”

“那就闭嘴!”

余景说完一把推开祁炎,自己也不受控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太累了,扶着墙转过身,发现原本在病房休息的连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对方同样虚弱得站不住脚,余景连忙过去搀扶:“阿姨,你怎么过来了?”

连阿姨搭着余景的手臂,整个人佝偻着身体,几乎要缩进他的怀里:“一会你进去看看小珩吧。”

余景诧异道:“叔叔不去吗?”

“你去吧,”连母不住地落泪,“医生说他可能有意识,你说点好听的,说点好听的让他醒一醒。”

余景有点懵,但也能听懂这话的弦外之音。

他本以为自己会抵触这样类似于道德绑架的行为,但却只是抿了下唇,一口答应下来。

下午,当余景穿着隔离服全副武装地进入监护室时,他想起连珩曾说过的话。

当一个人性命垂危、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时,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珩,醒醒。”

余景与病床保持着一定距离,俯下身,声音闷在口罩里,很轻。

他努力逼退眸中泪意,让说出口的话尽量平缓一些。

“只要你醒过来……”

余景哽了一下。

却也就没有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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