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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搬去一起住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3280 2024-05-09 18:04:24

从未料想过的情况出现,夏斯弋惊愣地脱离钟至的怀抱。

他不解道:“为什么要搬出去?”

躲在上铺床帘后的周默也探出一双眼睛,密切关注着他们的情况。

夏斯弋抓住钟至的臂弯:“你是不是还没看手机,刚才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确实是我不对,我早就该这样做的,你是因为这个在生我的气吗?”

钟至抬手抚上他的发丝,温柔的情愫化入眉眼,衬得动作更加柔和:“虽然没太听懂,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

看钟至的反应显然是还不知道刚才的风波,所以搬出宿舍是事情发生前就做好的决定。

夏斯弋仔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试图找出钟至要搬离的原因。

突然,一道压在眉心的凉感打断了他的思绪:“胡思乱想什么呢?”

钟至垂眸看他:“没有任何变故,也不是我在胡思乱想,只是关系不一样了,我总要考虑得多点。”

他含混地表述着,即便宿舍里有其他人也听不出什么端倪。

但夏斯弋没明白,追问道:“需要考虑什么?”

“很多。”钟至垂眸看向夏斯弋握住自己的手,“就比如刚才的拥抱。”

夏斯弋抓握的力气一松。

他这才发觉,他和钟至的行为有些亲密。

在外面的时候他还会有意识的规避这种情况,可在宿舍这样相对私密的空间里,他的确很难时刻提醒自己。

原本他们只是顶了一份情侣的名头,行为和普通舍友也没什么区别。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种不经意间流露情感的接触确实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夏斯弋叹了口气:“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一定注意点。”

钟至摇摇头:“是我没有自控力,很难‘注意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看样子,钟至是铁了心要搬出去。

几月前疯狂阻止钟至住进来时,夏斯弋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不舍得他离开的一天。

可若是就这么让钟至走了,他总觉得心里别扭,他脑中灵光一闪,念头刚兴起就被夏斯弋顺嘴说了出来:“要不你来我家住吧,姜女士不会有异议的,到时候我也搬回去,反正我家离学校也不远,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钟至扬起眉尾,桃花眼狭长地拉开,向他的耳侧靠近,压低的声音灼热地落在耳畔:“是又想邀请我一起睡你那张大床吗?”

只是稍不留神,他就再次落入了钟至的调侃。

他羞愤地咬住后槽牙,激动道:“客房啊!你睡客房!”

钟至撤开半步,脸上笑意不减,继而抬起视线,视焦定在他身后不远处。

夏斯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背身捂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的周默。

他懊丧于自己旁若无人的嘴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钟至的笑意自眉眼加深,象征性地安抚道:“他戴耳机了,没听见。”

夏斯弋捂住脸:“……”

良久,尴尬一点点蒸发、散开,淡化在了空气里。

他张开指缝,从不怎么开阔的视野里掀起眼睫看向钟至:“所以,你刚刚是去找辅导员商量这件事的?”

钟至应声。

夏斯弋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他即将搬出去的事实,不太高兴地放下了手:“那你申请去了哪个宿舍?”

钟至故作惊讶地看向他:“不是搬去你家吗?你刚还说过,这就反悔了?”

“?”

夏斯弋算是听明白了,合着钟至就是早挖好了坑等他往里跳。

他干脆撂了挑子:“那你自己搬好了,我仔细想了想,我要是从寝室搬出去,每次早课至少要早起十分钟,实在是划不来。”

他睁开一只眼瞥向钟至,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见人还是波澜不惊,才继续说:“反正你也录了我家的指纹锁,进出也方便,每样东西都知道在哪儿,显然是不需要我的。”

他阴阳怪气地说了半晌,钟至才接起了话茬:“真不来?”

夏斯弋没看他,只有可怜兮兮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腔:“哎,那我也没办法去了,好可怜,这次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想起钟至和伯父关系的现状,夏斯弋心软地舔了舔唇。他明知道钟至说的不是这个,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忧虑,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转头。

良久,身后都没再有动静。

他好奇地从身旁的镜子向后瞥看,居然发现钟至正在玩手机,顿时窜上一股火气。

他转过身,火还没发出来,一块翻转的手机屏幕送到了他眼前。

与他对话的是辅导员,就在几秒前,辅导员同意了钟至为两人请的假,允许他们缺席周五下午无聊的洗脑讲座。

而周五那天,刚好是父亲的忌日。

夏斯弋眸光一暗,火气全失。

这么多年来,钟至是除他以外第二个用心记住父亲忌日的人,一时间,诸多感慨涌上心头。

钟至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转变,即刻收回了手机,玩笑道:“刚打开手机时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天条。”

他翻着手机内的信息,闪过的消息自他的瞳仁快速拨动上滑,意外停在其中一条上,继而瞳孔一震。

虽然看不清,但夏斯弋大概率是知道钟至看的是哪一条的。

足足停留了几分钟,钟至僵硬的嘴角才稍稍舒缓:“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用调笑的语气转移夏斯弋的注意力,将话题拉回轻松的刚才:“这么喜欢我,怎么还拒绝和我一起住呢?是怕我吃了你吗?”

这次,夏斯弋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顺着钟至的招数,达成对方希望的效果。

他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不可言说的感觉包裹着他,促使他抛却扭捏,变得格外坦诚。

他再次抱住钟至:“我装的,我想和你一起搬出去,我那么喜欢你,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分开,这才是实话。”

钟至画在脸上的笑倏而溃散,那些疯狂向外试探的触手就这么被夏斯弋牢牢抓在手心,正向的反馈豁开了他包裹在外的硬壳,涌出内里隐藏的情愫,淹没了他的脆弱。

空悬的手掌最终还是抱住了夏斯弋。

反正就要离开了,就明知故犯这最后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在这个不怎么合适的场合,两颗渴望靠近的真心悄然交融,燃起的心火灼灼,淬炼出无可替代的安心感。

·

周五的课程结束,班里的其他人都按照学校的安排去演播厅听讲座,只有钟夏两人逆着人流朝校外离开。

空中云蔼沉沉,灰突突地压在楼顶。

两人站在校门口的公交站前,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车辆来往,送来今天下午的主角,夏斯弋带着钟至登车投币。

孤单多年的硬币终于有了依伴,下投时交错的声响落满耳道,交织成动听的乐声,沉沉地落在箱底。

整个津松市只有这一趟公交可以抵达城郊公墓,距离他上次去看父亲,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夏斯弋的视线落在窗外,却无心风景。

还好,这次他不是一个人了。

尾站抵达,钟至牵着他的手下车。

道路两侧高耸的树干缀着稀疏的树叶,拢起一条无人打扰的路途。

两人牵着手并肩前行,即将路过一段潮湿的甬路时,夏斯弋缓下脚步。

他们即将踏上的这段路,不论下不下雨砖石上都有水,可能是附近的水管出了问题,许多年都没修。

好几次他边出神边走路,路过这里时都会踩湿鞋子,吃了几次亏才记住。他拉着钟至,解释地提醒了两句。

钟至自然地接了一句“我知道”。

这句微妙的“我知道”落进夏斯弋耳里,带来巨大的震荡。

夏斯弋一滞,踩中了脚前一块活动的砖石,溅起的水花落在鞋面上,留下几道不规则的水痕。

“你……以前来过?”

钟至取出纸巾,弯身为夏斯弋擦拭潮湿的鞋面,好在鞋面是防水材料,只渗进了一点水。他不再藏着,肯定道:“嗯,每年今天都会来一次。”

夏斯弋不可置信地蹲下身,用阻止他擦拭的方式拢回他的全部注意力:“那我怎么会一次都没见过你?”

钟至宠溺地笑笑,粗略地解释着:“大概因为我都是上午来。”

夏斯弋有些激动:“可你知道我是早起困难户,不会选择在上午去的。”

说完,他背后一凛。

在钟至温润的笑意里,他意识到钟至就是知道他不会选择上午去,才会那么早到达,为的就是不让他知晓。

夏斯弋紧攥着钟至的手腕:“为什么?”

“本来就心情不好,再见到我,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钟至轻描淡写地说着,用那只干净的手抚过他的发顶:“但是我有等你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一直到你坐上回程的公交,也算是陪着你了。”

夏斯弋收在他手腕上的力道不断加深,唇齿不住的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阴云亲吻着高耸的树梢,带起簌簌下坠的树叶,扫过那些不为人知晓的时光。那些他以为的风声、路过的小动物,原来都是真实存在的陪伴。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的粗枝大叶到底让他错失了多少?

他失控地抱住钟至,在空旷的路上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钟至的掌心与清风共同拍抚他的背脊,带来最温和的慰藉。

那个最遗憾的人甚至还在玩笑:“怎么还哭了?放心,我离得远,听不见你和夏叔叔说的话,不用担心的。”

夏斯弋像个孩童般啜泣着:“每年都是我一个人,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记得他的忌日,甚至连母亲都不会来,她都不会来……”

哭腔掩饰不了他的不解和怨恼,隐隐透出他深扎在心的症结。

钟至耐心地听着他的哭诉,问他:“你有问过姜阿姨吗?”

夏斯弋摇头,哭声因这个动作而减弱。

“如果想知道她的想法,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夏斯弋又何尝不想问呢,可他太害怕了。

他害怕母亲的答案不是他心底所想,害怕她是真的遗忘了和父亲的过往。

如今,他还畏惧钟至费力为他建立起的信念就此崩塌。

自此在爱情里畏首畏尾,不只会自我伤害,更会伤害到默默在他身边陪伴多年的钟至。这无疑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残忍的。

这些缘由,足够他缩在答案之外,不去触碰那个未知的真相。

钟至将他从怀里拉起,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拉着他起身,直奔父亲的长眠之地。

地上活动的砖石复位,继续保持它无害的模样,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父亲的目前依旧空寂,灰白的照片上蒙着一层淡淡的薄灰。

夏斯弋抬手,就着手上的潮湿擦去那层暗淡,露出父亲温煦爽朗的笑容。

钟至拿出手机,调出姜阿姨的电话号码,一言不发地拨了过去。

“夏夏,你需要一个答案。”

夏斯弋一惊,仓皇之间只来得及说出一句短促的“等等”。

他抢过钟至掌心内的手机,逃避性地想要挂断电话,然而母亲没给他任何机会,几乎是秒接了这通电话。

通话两头谁也没说话,只有沉寂的风声呼啸着穿过两人间无形的隔阂。

一分钟后,电话那头才先开了口。

“弋弋,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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