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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月高夜长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3032 2024-05-09 18:04:24

夏斯弋的脑子“嗡”地一声。

没来得及发出疑问,钟至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后脑勺被迫枕靠在椅背上,椅脚“吱呀”地向后移动了毫厘,没入客厅源源不止的靡靡之音中。

酒气蒸发在脸上的微醺加热着亲吻,不断消化着自唇舌递来的凉感。气息缠绵交融,像是一秒从春分迈入夏至,生发出大量热意。

搭在腿上的手掌不紧不慢地移近,不急于直奔主题的探究。

钟至的掌心始终捏着他的双腕,无处安放的手掌被迫抵在对方胸口,躁动的心跳顺着手掌边缘传递,勾起血管里暗藏的汹涌。

亲吻的间隙,钟至抬起他缠绕的手腕挎上脖颈,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绸带束缚着夏斯弋的动作幅度,手臂被迫弯曲,不得伸展。

他干脆丢弃反抗的力道,与手腕上的丝带一起缠在钟至的后颈。

落下的吻从他的眼尾移到耳廓,拂耳的呼吸撩起情动,炸开剧烈的痒意。

“等等。”

夏斯弋突兀地叫停,扣在钟至后颈上的手掌注入些许力道。

他长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无措地滚动一圈。

钟至顿住动作,抬眸看他,眼睫盖下的阴影藏着贪婪的不解。

夏斯弋压下自己不稳定的呼吸,舔舔嘴唇认真建议道:“不把我从凳子上拆出来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

流动的光芒拨去钟至眼里的迷雾,露出少许锐利的锋芒。

他勾起唇角:“是不方便,角度……也不太合适。”

不经意间的暗示使得夏斯弋脸颊一热,快速收回了搭在钟至颈边的手。

钟至悄然配合着他的动作,腾出一只手伸到椅背之后,自上而下地脱松几道缠绕的缎带,托着他的腰将人从木椅上脱开。

夏斯弋背脊一松,正打算彻底摆脱困缚,钟至忽而拽住他腕间几欲脱开的绸带尾端,用力向反方向拉扯。

原本松散下来的缎带再次粘回他身上,不加收束地缚得更紧。

夏斯弋惊愕地瞪起双眼。

掐在腰身上的手掌再次发力,托着他的身体坐在放蛋糕的桌子上。

“哎——”

夏斯弋惊呼一声,腿边的椅子移动,带起藏匿在脚下的酒瓶,沿着他们位移的方向滚来。

播放的乐声正好卡在两首歌曲的连接处,客厅一时间陷入沉寂。

滚动的瓶身撞在桌角,清晰的声音撞击在夏斯弋的心口。

蛋糕甜腻的声音缓缓缠来,勾着他的味蕾。

搭在腰身上的手掌意外收紧,向内一掐,带起肢体的轻颤。

夏斯弋僵硬地梗着后背,睁圆着眼挣脱身上的丝带:“不是要给我松开吗?这样……不太好吧?”

钟至就着手机的绳头又向外拉紧了些,夏斯弋的手臂随之晃动。

他的不怀好意袒露得明目张胆:“不是你说的吗?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夏斯弋哑然,刚张开的嘴又无奈闭回。

钟至伸出一根手指,沾向蛋糕边缘,挖取了一块奶油:“忙活了一下午,连口蛋糕都没吃上,果然到了后半夜就是会饿。”

夏斯弋一怔,转头瞥向一旁分毫未动的蛋糕。

完了,他们刚才只许了愿没吃蛋糕!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夏斯弋尴尬地咬着牙,钟至的手划过他侧脸的线条,掐住下巴强行扭转他的视线,奶油抹入唇缝,沾染到柔软的舌尖。

“所以现在是该吃点了。”

绵密的奶油绸缎般柔滑地在唇齿间游走,甜香的气息快速充盈口腔。

衣扣开解,丝质的软料从肩膀上滑落,被迫挂在绑在胸口前的绳带上。

本该生出冷意的身体反常地升起灼热,动作受限的手再次挎上钟至的颈项,与他衣领上的手工刺绣相互磨蹭,痒意丛生。

滚在脚边的酒瓶静止,残留的酒水流淌,粘稠地挂在瓶壁上,水纹的波光铺在他干净白皙的脚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延迟的网络终于接续,重新续谱之前暧昧的情调。

洁白的蛋糕一点点染上褶皱,在温度上升的室内渐渐融化、瘫软。

蓝色花瓣上装饰的珍珠摇摇晃晃,陷入软化的蛋糕内里。

酒气上头,夏斯弋的羞涩逐渐消退,试图与深夜迎合。

双影重叠晃动,脚尖在地板上前后位移,点跃在流转的浮光之间。

他们一遍遍确认着彼此的名字,积蓄的情谊无处可藏。

交错的呼吸缓慢被隐忍的哽咽覆盖。

月高夜长,两人在微醺的清醒中反复沉沦,不知天光几何。

·

晌午的日头挂得极高,夏斯弋才勉勉强强醒了过来。

他昏沉地睁开眼,钟至的气息涌入鼻腔。

只是稍微动了动,身边人就感知到了他的醒来,贴心地递来一杯温水。

他伸手接过水杯,红痕交错的手腕顷刻间展露无遗。

夏斯弋下意识遮挡,才发现自己的上衣还躺在床边一角,根本没在身上。

他渴得厉害,便干脆自暴自弃了。

温暖的水流灌入口腔,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饿不饿?”

闻言,夏斯弋正在喝水的动作缓滞下来,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

昨天半夜,他也是听到这句话点头后,被投喂了生日蛋糕。

他本以为一晚的体力劳动便到此结束,却发现那只是个补充体能的插曲。

夏斯弋没吱声,思绪游离到喝水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钟至轻笑:“这么出神,难不成是在想昨晚的蛋糕?”

夏斯弋没回答,但心虚得明显,掩饰性地大口喝起水来。

钟至偏头直视他:“那还不是因为你忘了先吃蛋糕。”

夏斯弋边喝水边就着杯口“唔”声道:“我紧张,忘了不还行吗?”

“哦~”钟至故意拖长尾音,“我还当你是太着急了。”

“咳咳。”

夏斯弋猛地呛了口水,咳嗽得再剧烈也不忘拿杯子挡住钟至炙热的眼神。

透光的玻璃杯扭曲了钟至的五官,缓和着他的情绪。

说起来,除了蛋糕,他还真忘了件事情。

夏斯弋做了点心理建设,缓缓撤开玻璃杯,脸上的殷红也渐渐褪去:“我记得我还欠你一个解释。”他顿了顿,“关于……我和时寻的关系。”

前段时间他就征得了对方的同意,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与钟至说清楚。

原本是打算趁昨晚说的,奈何钟至的出现打乱了全程计划,干脆挤压掉了这一项,不过现在说也不算迟。

钟至意外地抬眸,午后莹亮的光点充盈进眼底,漾起一抹反常的幽深。

夏斯弋语气轻柔:“我得到了对方的同意,现在可以说明白了。”

他试图唤醒钟至的记忆:“你还记得我们大一开学那天吗?”

钟至很快回忆起那个极其特殊的日子:“你是说夏爷爷犯病住院,你错过了第一天报到日的那件事吗?”

夏斯弋点头。

那天,夏爷爷高高兴兴地送他去上大学,人潮密集的校门口,爷爷突发心疾,倒在了人群之中。当时恰好有一个来办事的同校医学生在附近,用AED及时急救,保住了爷爷的性命。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他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问那位同学能不能和他一起走,就这样,他带着那位学长离开了校园。

学长一直陪着他,直到爷爷脱离危险,可夏斯弋却发现他落寞得不同寻常,完全称得上是失魂落魄。

夏斯弋几次询问学长,对方也没有告诉他实情,但他清楚,他一定是耽误了对方很重要的事情。感激与愧疚叠加,夏斯弋无论如何都想为学长力所能及地做点什么。

学长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唯独在听到他就读在商学院时动摇了。

夏斯弋几番请求,学长才说希望他能照顾同院里一个名叫时寻的人。

时寻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夏斯弋很快便找到了这个人。

从那天开始,他便主动接近时寻,热心地帮他解决一切困难,终于,他们在这种前提下成为了好友。

夏斯弋于是开始偶尔向学长聊起关于时寻的近况,虽然对方没有主动问过,但夏斯弋看得出来,他是想听的。

时寻恐同的事,也是这位学长婉转告知于他的,原本这事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不料想他和钟至发展到了情侣关系,险些出了大纰漏。

夏斯弋长呼了一口气:“所以我说时寻对我来说是特别的这句话不够准确,准确地来说,是时寻对托我多照看他的恩人来说是特别的。”

直到此刻,那些不肯坦白的关系和不能丢失的友谊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打散了钟至堆积在心底的阴霾。

他眸底的暗淡溃散,抬手接过夏斯弋手里的杯子,揉了揉他额前的发丝:“好啦,我知道了。”

自窗帘缝隙漏进内里的光芒落在枕头边缘,明亮的光带圈起被迫“工作”了一宿的红绸带,其上明显的褶皱透露着昨夜的疲惫。

钟至移目,落在枕边艳丽的色彩之间:“昨晚的丝带,是你自己系的?”

夏斯弋偏头冲着那条给他带来不少罪的丝带,颈项边暧昧的痕迹随着青筋轻轻起伏:“不然呢?当时屋子里就只有你和我,不是我还能是鬼吗?”

钟至维持着脸上温和的笑意,饶有兴致道:“就是觉得挺神奇的。”

他从枕下抽出纤长的丝带,托送到夏斯弋面前:“我就是有点好奇怎么弄的,要不你给我演示一下?”

夏斯弋斜眸看了钟至一眼,毫无防备心地接过丝带。

他费力地撑起身,围着自己的身体从前到后地绕,边缠还边解释:“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

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的身子倏而一僵,顿住了手。

不对,这好像是个圈套!

然而仅是半秒,钟至就眼疾手快地攥住他手里的丝带尾端,用力一拉。

危险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点晚?”

夏斯弋惊慌后撤:“等等等等,我还没睡多久,我好困的。”

钟至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目光锁在他凌乱的表情上。

夏斯弋只好抖个机灵,佯装妥协:“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行吗?”

钟至缓慢地摇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今天休息,时间还长,攒着之后一起睡也不迟。”

呼吸贴近,柔软的唇瓣封住他狡黠的争辩,身形的阴影覆住眼前的光芒。

显然的是,他又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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