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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调戏了!

家兄扶苏 长生千叶 8111 2024-06-16 13:22:08

胡亥一放松下来, 便觉得很是困顿,浑身疲惫,一个不留神便睡了过去。

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 没关心,睡在便宜哥哥怀里,没有甚么可担心的, 这或许便是安心的感觉……

胡亥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一直睡饱为止, 这才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目。

“亥儿,醒了?”

果然, 一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便宜哥哥扶苏。

扶苏守在榻边,担忧的凝视着胡亥,道:“感觉如何?手臂还疼么?哪里不舒坦?”

胡亥眨了眨眼睛,道:“哥哥。”

“哥哥在呢。”扶苏应声。

胡亥又眨了眨大眼睛, 感叹道:“哥哥, 你好好看哦!”

扶苏一阵无奈, 笑出声来:“看来亥儿是无事, 都能打趣儿了。”

胡亥挣扎着坐起身来,扶苏连忙扶着他, 给他整理锦被和头枕, 本想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但胡亥十足粘人,撒娇一样滚到扶苏怀中, 一定要靠着扶苏。

毕竟真皮沙发是那些头枕锦被不能比的。

扶苏干脆坐在榻上, 让他靠着自己,试了试胡亥的额头, 道:“不发热了,万幸已经退热。”

“亥儿发热了么?”胡亥迷茫。

扶苏无奈的说:“自己的身子都不知,你的胳膊脱臼红肿,再加上在海上着了风邪,发热两日了。”

胡亥这才知晓,自己竟然昏睡了两日,怪不得觉得睡了很久很久,都睡饱了。

胡亥活动了一下手臂,脱臼的地方并不觉得痛疼了,想必红肿炎症已经退下去。

“哥哥。”胡亥想起了甚么:“你的伤势如何?”

扶苏笑道:“哥哥无事。”

【不想让你担心的兄长扶苏】

【其实伤势比你严重很多的兄长扶苏】

【今日还未换药的兄长扶苏】

胡亥一眼便看穿了扶苏的谎话,便算没有标签,其实扶苏也不擅长骗人,或许说,扶苏只是不擅长对弟弟说谎话。

胡亥道:“哥哥,骗人不是好孩子哦!”

扶苏:“……”

胡亥又道:“哥哥今日换药了没有?”

扶苏刚想说换好了,让他不要操心劳神,但凝视着弟弟的眼神,登时仿佛洒了气儿的皮球,道:“今日还未来得及换药。”

胡亥道:“哥哥,亥儿来帮你换药。”

“不必了,”扶苏道:“你好生歇息,一会子自有医士来换药。”

胡亥却振振有词:“那些个医士,笨手笨脚的,哪里有亥儿麻利?亥儿就要给哥哥换药,就要!”

胡亥其实是想借着换药的名义,看看扶苏的伤口,毕竟刚才标签说扶苏受伤严重。

扶苏笑道:“好好,让你给哥哥换药。”

寺人端来换药的伤布和伤药,很快退出营帐。

胡亥拍了拍软榻,道:“哥哥你上榻来,就坐在这儿,别动别动,亥儿来给哥哥退下衣袍。”

扶苏坐好,背对着胡亥,他的伤口大部分都在后背。

胡亥小心翼翼的退下外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内袍也退下来,这么一看,心窍登时漏跳了两拍。

果然,扶苏伤势很严重,后背横着一条刀疤,伤口很深,还没有完全愈合,微微渗血,想必是这两日忙着寻找自己,一直都没有好好处理伤口。

除了这条刀疤之外,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亥儿?”扶苏见他半天没有动静,道:“伤口可怖,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赶紧转过身来,想要将衣袍穿上。

“哥哥!”胡亥压住他的手,不让他穿衣袍,扎在扶苏怀中,轻声道:“你受伤好严重,都怪亥儿。”

“怎么能怪你?”扶苏道。

胡亥道:“要不是我走丢,被水匪掳劫,你也不必顶着伤口寻我。”

扶苏轻轻抚摸着胡亥的头发,道:“哥哥寻你,是因着担心你,你没有错。”

胡亥趴在扶苏怀中,听着他的说话声,听着他梆梆的心跳声,心窍中暖洋洋的,又有些酸疼。

上辈子根本没有人待自己这般好,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感情,令人依赖,恋恋不舍……

胡亥回过神来:“哥哥,亥儿继续帮你上药!”

扶苏重新坐好,转过身去,让胡亥上药。

别看胡亥年岁还小,但他的骨子里可不是个奶娃娃,往日里一个人住惯了,总是受伤,处理起伤口来得心应手。

胡亥麻利的给扶苏上药,重新包扎起来,方才只顾着心疼便宜哥哥,根本没来得及想别的,如今这么一看……

哇——便宜哥哥的背肌也好厉害!

肌肉好好看,入手硬邦邦的!扶苏便是传说中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典范罢!

“亥儿……”扶苏无奈的道:“你在摸甚么?”

“哦、哦!”胡亥打了一个磕巴,道:“亥儿在检查伤布,嗯嗯,缠得极好,缠严实了!”

正说话间,便听到“哗啦——”一声,有人打起营帐帘子走了进来。

是儁儿。

儁儿手中端着一个承槃,他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打赤膊的公子扶苏,登时闹了一行大红脸,羞赧的垂下头去。

“儁儿?”胡亥看到儁儿十足欢心,道:“你没事罢?”

儁儿道:“幼公子,您终于醒了,可把儁儿担心坏了!”

儁儿眼圈一红,落下眼泪来,道:“幼公子那日便昏厥过去,吓坏了大家伙儿,一直昏迷不醒,足足睡了两日。”

胡亥上下打量儁儿,之前没有注意,加之儁儿穿得破败,脸色也灰暗暗的,看不出来甚么,如今这么样洗干净,竟是个美人胚子!

胡亥感叹道:“儁儿你生的可真好看。”

儁儿还哭着,脸色登时又一红,支支吾吾道:“幼公子,你……你别拿儁儿打趣。”

扶苏已然穿好了衣衫,道:“亥儿这次能平安无事的归来,还要多谢你。”

他说着,拱手道:“扶苏拜谢了。”

“不不不!”儁儿吓坏了,赶紧摇手,咕咚跪在地上道:“长公子折煞我了,儁儿……儁儿不过是水匪砦子里的小仆,得蒙长公子不弃,能让儁儿留下来侍奉,给儁儿口饭吃,儁儿感激不尽,怎么受得起长公子一拜呢!”

“儁儿……儁儿……”儁儿偷偷瞥了扶苏一眼,羞赧的道:“儁儿只要能跟随长公子,便足够了。”

胡亥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儁儿。

豁朗——

帐帘子又打了起来,韩谈与章平二人冲了进来。

“公子!”

“幼公子,你可醒了!”

韩谈连珠炮一般的发问:“幼公子感觉如何?胳膊可还疼通?还发热不发?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章平道:“你问了这么多,让幼公子怎么回答?”

胡亥笑道:“我没事了,哦对了,章邯哥哥怎么样?”

章平眼神一阵暗淡,道:“还没有找到我哥。”

韩谈道:“连带着武信侯也不知所踪,据大船上侥幸逃生的虎贲军回禀,章衣丞与武信侯全部落水,被还海浪卷走,眼下是生死未卜。”

章平嘭的一声砸了一记案几,道:“这些该死水匪!若叫我抓住他们……”

儁儿吓得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的看着章平。

胡亥道:“儁儿别害怕,你和那些水匪不一样。”

胡亥清醒了过来,又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寺人便来通传,嬴政请两位公子去幕府大帐。

冯无利那边也接到了通传,眼目登时亮堂起来,听闻幼公子胡亥醒了过来,那么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一定会指控武信侯冯无择谋乱不臣,而眼下冯无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可能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如此一来,冯无择的罪名便是担定了!

“只要撸掉了冯无择……”冯无利哈哈大笑:“我岂不就是武信侯了?”

冯无利美滋滋的往幕府大帐而去,在门口遇到了冯涛。

冯涛有些许的紧张:“我儿,陛下召见,这……这能成么?”

“怕甚么!?”冯无利道:“我的谋算天衣无缝,这会子那小公子,怕是躲在陛下怀里,哭着鼻子指证冯无择呢!”

冯涛道:“可是……可是这……”

“可是甚么?”冯无利道:“你想想看,那个冯无择,说好听了是我的兄长,你的儿子,说不好听了,他发达之后哪里有提携过我们?他一个武信侯,想要给咱们某得一官半职,不是放个屁的事情,饶是如此,他竟如此小气,甚么也不想着咱们,你只当没有这个儿子!等我做了武信侯,哼哼,保准叫你发大财!”

冯涛把心一横,道:“好、好罢!”

二人进入幕府大帐,便听到“呜呜呜……呜呜……”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正如冯无利所料,幼公子胡亥正坐在嬴政腿上,窝在嬴政怀中,吭吭唧唧的哭鼻子呢。

“呜呜呜……”胡亥哭唧唧的道:“君父,亥儿险些死在那些水匪手中,还以为……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君父了呐!亥儿怕怕!”

胡亥一面哭,一面观察着标签。

【完全不吃你这套的君父嬴政】

胡亥:“……”

虽然便宜爸爸不吃这套,但完全不妨碍胡亥假装哭唧唧,毕竟这是要哭给羣臣看的。

胡亥心中感叹着,哇——便宜爸爸的胸肌也很厉害哦!这一波哭的不亏!

冯无利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瞬间也哭了出来,哭天抢地的道:“陛下!陛下啊!!小民有罪!有罪——”

“哦?”嬴政道:“冯无利,你何罪之有?”

冯无利用袖袍蹭着眼睛,把眼睛蹭得通红,道:“小民……小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兄长啊!小民实在没想到,兄长会……会如此大逆不道的造反!竟是与水匪勾结,谋害陛下与两位公子,真是……真是最该当诛!请陛下放心,小民一定大义灭亲!大义灭亲!”

“甚么?”羣臣登时躁动起来:“武信侯?”

“水匪是武信侯勾连的?”

“不会罢?”

冯无利和冯涛一愣,怎么回事?为何羣臣这般惊讶,难道……难道幼公子还未指证冯无择?

胡亥从嬴政怀里探出头来,道:森*晚*整*理“冯无利,你在说甚么呀?武信侯怎么会勾连水匪呢?”

“这……幼公子?!”冯无利大惊失色:“幼公子你没有指证武信侯?”

“指证武信侯?”胡亥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本公子为何要指证武信侯?”

“可是,那些水匪……”冯无利震惊的道:“那些水匪是武信侯指使的啊,目的便是……便是……”

“诶?”胡亥笑眯眯的道:“冯无利,你怎么如此清楚?水匪勾连武信侯,你便好像亲眼看到了一般,难道……你也是同谋!”

“不不不!”冯无利吓得连连摇手:“小民不是!小民不是啊!”

胡亥又道:“你不是同谋,怎么会知晓的如此清楚?哦——我知晓了,你不是同谋,你才是主谋,勾连水匪的人是你,你想要栽赃给武信侯,对也不对?”

冯无利本就是个草包,被这么一吓唬,险些大喊出“你怎么知晓”?

冯无利颤抖的道:“不不不,不是啊!幼公子明鉴,真的……真的不是啊!”

扶苏站起身来,眯着眼目寒声道:“冯无利,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你与水匪勾连,倒卖齐地粮食盐铁,欲图栽赃武信侯之事已然暴露。”

“啊!”冯无利大叫声,眼睛乱晃,他没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暴露的一干二净,不只是勾结水匪的事情,竟然连倒卖粮食盐铁的事情,也不被旁人知晓了去。

“没有没有……”冯无利一口咬定:“我没有啊!我冤枉!我是被冤枉的!幼公子一定……一定是因着在水砦受了惊吓,因此才会……才会说胡话!”

胡亥挑起小眉毛:“你是觉得本公子年纪小,脸子薄,想说幼公子说谎话栽赃你了?”

“不敢不敢!只是……”冯无利一口咬定,绝不撒嘴,道:“只是幼公子被水砦俘虏,难免受到惊吓,说一些胡话,也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胡亥笑道:“好呀,死鸭子嘴硬,本公子还有人证,君父,不防请人证入幕府。”

“人证?!”冯无利吓得腿软。

嬴政淡淡的道:“准了。”

重目睽睽之下,羣臣注目,儁儿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走入幕府大帐。

“儁儿拜见陛下。”

“你是!?”冯无利一眼便认出了儁儿,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喊出声来。

胡亥笑道:“哦——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不认识!”冯无利否认。

胡亥道:“可是他识得你。”

说罢话锋一转,道:“儁儿,告诉诸位,你是甚么人,你可识得此人?”

儁儿跪下来叩头道:“小民……小民乃是水砦之人,一直被水匪抓住,为他们洗衣造饭……这、这个人,小民常见到他与水砦的匪头勾连,说些买卖粮食的事情,还……还买卖盐铁。”

“你胡说!!”冯无利扑起来便要去抓儁儿。

“啊!”儁儿吓得大喊。

胡亥立刻从嬴政怀中窜出来,将儁儿护在身后,冯无利抓过去,眼看着便要抓到胡亥。

“亥儿!”扶苏心头一紧,大步冲过去,挡在胡亥跟前,一脚踹在冯无利胸口。

冯无利大喊一声,咕咚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幕府之中。

虎贲军反应迅捷,一拥而上,将冯无利压制在地上。

儁儿吓得慌了神,紧紧拽着扶苏的衣摆,躲在扶苏身后瑟瑟发抖,呜咽道:“长公子,儁儿……儁儿害怕……”

胡亥眨了眨眼睛,看着六神无主的儁儿,心中思忖着,儁儿都害怕,他比自己大五六岁呢,那自己这模样岂不是太虎了?

于是“啊呀!”一声,胡亥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道:“呜呜呜——亥儿、亥儿也害怕!”

扶苏一把将胡亥抱起来,道:“亥儿,不怕,哥哥在呢。”

“嗯嗯……”胡亥点点头,把脑袋埋在扶苏胸口,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害怕的表情”,尤其不能让便宜爸爸看到,就他那个火眼金睛,看人也不带滤镜,还不分分钟把自己戳穿。

嬴政冷笑一声:“冯无利,你好大的胆子,被人指认,便想杀人灭口么?”

“陛下明鉴啊!”冯无利哭诉:“这小子是水匪!又怎么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呢?小人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嬴政挑眉:“哦?你既然不识得他,又怎知这小子是水匪?”

“我……我……”冯无利哑口无言。

胡亥保持着哼哼唧唧的模样,其实暗地里观察着,摇摇头,心里想着,就冯无利那点子智商,着实可怜,竟然还敢在我便宜爸爸面前撒谎?分分钟打得你满脸花,自取其辱!

嬴兵不动怒,看起来脾性很好,道:“既然你不承认,无妨,朕便打得你承认。”

“陛下!!”冯无利想要求饶。

嬴政还有后话,幽幽的道:“把冯无利和冯涛全都架起来,严刑拷打,朕要听实话,这父子二人油滑的紧,分开来审讯,看看是他们的皮囊硬气,还是嘴巴硬气。”

“敬诺!”章平站出来道:“陛下,卑将请命!”

嬴政都没说话,摆摆手,示意章平将人拖下去。

“陛下!饶命啊!”

“陛下,小民冤枉啊!”

“与小民无关!与小民无关啊!”

“陛下——啊!”

很快,冯涛与冯无利的惨叫声传来,起此彼伏。

“呜呜,哥哥……呜呜,亥儿怕怕……呜呜……”胡亥还在敬业的哭泣着,抽空道:“呜呜哥哥,冯无利既然与水匪勾结,多次买卖粮草,合该知晓水砦的的具体位置,让他把水砦位置招供出来,一波端了!”

扶苏道:“好,亥儿便不要操心了,一切有哥哥,快别哭了。”

“嗯嗯……”胡亥道:“哥哥最好啦。”

说着,瞥斜了一眼嬴政,嬴政还在场呢,于是找补了一句:“君父也最好啦!”

扶苏:“……”

胡亥受了惊吓,扶苏抱着胡亥离开幕府大帐,回到下榻的营帐之中,胡亥立刻就止住了哭声,道:“好渴哦!”

干嚎好生消耗体力。

扶苏倒了一耳杯的水,喂给胡亥,道:“快饮点水,润润嗓子,别哭哑了嗓子。”

胡亥堪堪饮了水,缓了缓嗓子,章平便来了,急火火的道:“长公子,冯无利招认了。”

胡亥道:“这就招认了?真是个草包,竟然还干大事。”

冯无利架不住严刑拷打,再加上冯涛与他分开审讯,冯无利怕冯涛出卖了自己,于是很快招认了。

是冯无利嫉妒冯无择,又在暗地里买卖齐地的粮草,如今嬴政东巡,一旦开仓放粮必然便会露陷,于是想到了一个兵行险着的法子,勾结水匪,想要嫁祸给冯无择。

冯无利多次与水匪买卖粮草,自然知晓水匪的水砦位置,立刻画了一张地形图。

章平道:“有了这张地形图,咱们便能将水砦搅合个底朝天了!如今我大哥与武信侯下落不明,我得抓几个水匪来盘问盘问才是!”

扶苏道:“你去准备准备,事不宜迟,立刻出发,予现在便去请示陛下。”

“好!”

章邯和扶苏都是行动派,很快分头行动。

扶苏得到了嬴政的批准,准备亲自带着兵马前去水砦剿匪,胡亥哪里闲得住,从营帐中钻出来,道:“哥哥,亥儿也要同去!”

“不行,”扶苏蹙眉道:“水砦危险,你不能去。”

“要嘛!要嘛!”胡亥拉着扶苏的袖袍晃来晃去,道:“哥哥,亥儿就是要同去,亥儿不放心哥哥!”

胡亥之前看到过标签,那些水匪是越人,非同小可,冯无利这个草包,显然是他们的垫脚石,说不定还有甚么后招等着。胡亥能看到标签,这可是金手指,此时不用白不用。

胡亥干脆抱住扶苏的大腿,道:“哥哥不让亥儿去,亥儿便不放手啦!”

扶苏无奈道:“亥儿,听话。”

“不听不听!”胡亥使劲摇头。

扶苏没了法子,道:“好,哥哥带着你。”

“真的?”胡亥扬起小脸盘子。

扶苏道:“真的,却只是有一点子,你一定要听话,跟在哥哥身边,半刻也不得离开。”

“嗯嗯!亥儿最——听话啦!”胡亥拉长声音撒娇。

“长公子!”有人急匆匆跑过来,跪倒在地上,原是儁儿。

儁儿道:“请长公子也带上儁儿罢!”

章平惊讶:“你?你这瘦弱的身子板儿,还是别去了罢。”

儁儿坚持道:“长公子虽得到了冯无利的水图,但这水砦的河道崎岖蜿蜒,每次冯无利前来买卖粮草,都是水匪亲自接送,若是没有熟悉的舵夫掌舵,很可能触礁沉船。”

儁儿又道:“儁儿虽没甚么本事,但姑且会掌舵,儁儿无法报长公子的大恩大德,长公子便让儁儿跟随,为长公子掌舵罢!”

胡亥道:“儁儿划水的功夫,的确甚好,不如带上他罢。”

扶苏微微眯起眼目,上下打量儁儿。

【若有所思的兄长扶苏】

胡亥:“……”标签说了句废话!

【看着儁儿发呆的兄长扶苏】

【以前识得儁儿的兄长扶苏】

胡亥:“……”???

怎么回事,我的便宜哥哥以前就认识儁儿?

【眼神复杂的兄长扶苏】

眼神还这般复杂?这眼神,怕是在看老熟人?

扶苏思量再三,沉声道:“好,便由你来带路掌舵。”

“多谢长公子!”儁儿欢心坏了,一张白皙的脸蛋儿殷红起来,愈发的标志可人。

天色还灰蒙蒙的,没有亮堂起来,剿匪的虎贲军便出发了,由扶苏亲自率领,章平带兵,韩谈听说胡亥要跟着去,便说甚么也不放心,定要跟着去。

于是众人登上船只,往水砦而去。

胡亥一行人离开水砦的时候,只有一艘小船,一只船桨,难免艰辛了一些,这次前往水砦,一应俱全,船速也不慢,七拐八拐之后,很快抵达了水砦。

“就在前面了。”儁儿指着岸边道:“到了。”

水砦进出的船只,一般都是小船,水边比较浅,无法走大船,大船停靠在远处,又换了小船,这才终于上了岸。

“好生奇怪。”儁儿道。

“怎么了?”扶苏侧头询问。

儁儿被扶苏看了一眼,登时又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的道:“这水砦……平日里都有许多人巡逻,那日他们是故意为了放走幼公子,才没有巡逻的,怎么今日……也没有人巡逻?”

扶苏蹙眉,挥手道:“走,上去看看。”

一行人逼近水砦,章平带着一队人马从水砦背面包抄,确保水砦中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轰——

水砦的大门被撞开,里面……

鸦雀无声。

胡亥向里张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关押自己的小屋舍,屋舍的门大敞着,没有任何守卫。

不只是小屋舍,就连正堂的大门也敞开着,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鸟雀的声音。

“奇怪……”胡亥道。

扶苏下令:“嗖!”

他一声令下,虎贲军快速出动,将整个水砦搜寻了个底朝天,里里外外干干净净。

“报——”虎贲军拱手道:“回禀长公子,里面无人!”

“院中也无人!”

章平大步走来,啐道:“哪哪儿都没人,好像被清空了一般,他们难道知晓会有官兵来剿匪?竟是提前离开了。”

胡亥转了一圈,道:“不止如此,就连物件儿也给清空了。”

大堂里干干净净,甚么东西都没有,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好像一个空置已久的废屋似的,这样如何能看出这把子水匪到底是不是越人?

扶苏冷声道:“搜仔细一些。”

“敬诺!”

虎贲军再次散开,四处搜寻。

胡亥在大堂中转了一圈,“哎呀!”突然一声惊呼,脚下不稳,竟然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手掌先着地撑了一下,胳膊脱臼的地方疼得他一个激灵。

“亥儿!”

扶苏大步跨过来,将胡亥抱起:“亥儿,怎么样,摔疼了?”

胡亥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若是旁的军人脱臼,根本不当回事儿,但胡亥这身子骨这般柔弱,脱个臼都要恢复三两月。

他揉着胳膊,只觉得掌心刺痛,张开小白手一看。

“你受伤了?”扶苏紧张的道。

胡亥刚才用手掌撑了一下地面,此时掌心里扎着一根倒刺,还流了血。

扶苏给他小心翼翼的将倒刺挑出来,他们没带医士,只能挤一挤血,暂时包扎起来。

扶苏叮嘱道:“不要碰水,回去再让医士看看。”

“嗯!”胡亥乖巧的应声,指着刚才自己跌倒的地方,道:“哥哥,那个地方,滑溜溜的。”

扶苏蹲下来查看,胡亥跌倒的地方存着一些水渍,刚才胡亥便是因着这些水渍滑倒的。

但这大堂一点子也不简陋,更加不会漏雨,又怎么会有水渍呢?

扶苏仔细一看,并非甚么水渍,而是……油。

油迹从内堂蔓延出来,一直稀稀拉拉的洒在地上。

扶苏蹙眉道:“不好,快撤出水砦!”

章平刚想问为何,突听虎贲军大喊:“着火了!!”

火势突然燃烧而起,从水砦的四面八方包抄而来,内堂也发出呼的一声,冒出火星,火蛇吞吐的速度意外之快,顺着油迹疯了一般滋生蔓延。

不止如此,大堂的房顶竟然还是酥的,被火势一烧,登时发出哐啷豁朗的响声,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轰——!!

一声巨响,屋顶的横梁竟掉了下来。

“长公子,当心!”儁儿大喊一声,突然冲过来,撞向扶苏与胡亥。

胡亥被一抛,撞得滚出去,咕噜噜摔在地上,定眼一看,扶苏也倒在自己不远处,而儁儿一条腿被压在横梁之下,大火还在蔓延,随时都有可能将儁儿吞噬。

胡亥蹦起来,道:“快救人!”

扶苏一把拉住他,道:“亥儿危险!”

扶苏抄起胡亥,将他塞给章平,道:“带亥儿出去!”

说罢,转身扎入火海之中,冲着儁儿跑去。

“哥哥!哥哥……”胡亥唤了两声,大火外加浓烟,瞬间失去了扶苏的身影。

章平虽然着急,但他还抱着胡亥,绝不能让胡亥也陷入危险,一狠心,带着胡亥转头往水砦外面跑去。

“公子!”是韩谈的声音。

韩谈方才在岸边处整理船只,突然看到水砦火光冲天,立刻带着一队虎贲军前来,章平将胡亥交给韩谈,道:“保护幼公子,我就找长公子!”

胡亥心惊肉跳,圈套,这都是圈套。

水匪人去楼空,故意留给他们一个空城,还设下了埋伏,是想要将他们活活烧死在这里。

但扶苏是连夜点兵剿匪的,如此之快的速度,便是怕生变故,水匪又是如何提前知晓军中动态的呢?

除非……

“是长公子!”韩谈指着远处的火光大喊。

胡亥被打断了思路,立刻看过去,果然是扶苏。

扶苏从火海中冲出来,怀里还抱着昏迷的儁儿,章平带着一干虎贲军垫后,众人匆忙上了大船。

小岛草木茂盛,草丛里也浇了油水,火焰蔓延下来,将整个小岛都点着了,幸而他们及时登船,否则便全都要烧死在这个岛上。

“哥哥!”

胡亥跑过去,焦急的道:“哥哥你没事罢?”

扶苏一身白衣灰扑扑的,袖子也被烧烂了,但并没有甚么大碍,道:“哥哥无事,亥儿呢?”

胡亥摇头道:“哥哥放心罢,亥儿也没事。”

“长公子……长公子……”昏迷中的儁儿突然发出惊呼声,猛的惊醒过来。

“嘶……”儁儿这一动,疼的龇牙咧嘴。

胡亥连忙道:“儁儿别害怕,咱们已经离开水砦了,这是在船上。”

“呼——”儁儿狠狠松了一口气,道:“那太、太好了。”

他说着,看向扶苏,道:“长公子无事,真是太好了。”

扶苏道:“还要多亏了你相救,若不是你,予与亥儿今日怕是要葬身火海了。”

“怎么会呢!”儁儿焦急的道:“长公子与幼公子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他一动,又是疼的呲牙咧嘴,扶着自己的腿,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章平道:“你的腿怕是骨折了,可别乱动,咱们这次也没带医士,也没有军医,真是坏事儿!”

扶苏道:“无妨,予会一些医术,可以暂时帮你包扎固定,待到回去再找医士来诊看。”

儁儿道:“那……那便有劳长公子了。”

儁儿的腿被砸伤,身上都是血迹,需要退下血衣才是,众人便都退出了船舱的屋舍。

胡亥道:“哥哥,亥儿留下来帮忙!”

扶苏拿来一把小刀,小心的将儁儿的血衣划开,露出他的皮肤来。儁儿的小腿骨折,红肿一片,还有许多擦伤,但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生生,在昏黄的烛光下,莹润着一股柔光。

扶苏的手一碰到他,儁儿立刻缩了缩。

扶苏道:“很疼?对不住,予轻一些。”

“没……没有……”儁儿嗫嚅的说了一句,垂下头来,下巴抵着胸口,脸色通红一片,十足的不好意思。

胡亥说是留下来帮忙,但他并不会处理骨折,最多帮扶苏递一递干净的伤布而已。

也不知是晕船,还是身子没有恢复好,胡亥只觉得船舱之中憋闷的厉害,心口慌慌的,又有点揪得慌,仿佛被甚么提着,总之气儿不顺的很。

吧嗒……

伤布一抖,直接掉在了地上。

“亥儿?”扶苏唤了一声,胡亥这才回神,低头一看,伤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反而躺在地上,脏了,定然不能包扎伤口用了。

胡亥道:“我去再换一块伤布。”

扶苏蹙眉道:“亥儿,你无事罢?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胡亥摇头道:“许是晕船,这一路七拐八拐的,太晕了。”

水路不好走,的确七拐八拐的。

扶苏担心的道:“若是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与哥哥说。”

“嗯嗯,”胡亥点头道:“亥儿会的!”

胡亥指了指门外,道:“那亥儿先去拿干净的伤布回来。”

胡亥一溜烟儿离开了船舱屋舍,去找伤布。

他出了门,便看到章平和韩谈站在不远处,章平道:“包扎好了?”

“没有,”胡亥道:“我把伤布弄掉了,正想去找新的。”

“我去罢!”章平应承下来,大步离开。

韩谈道:“幼公子,你的脸色不好看。”

胡亥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道:“可能有点晕船,总觉得……心里头憋得慌,闷闷的,不太舒服。”

韩谈挑了挑眉,道:“幼公子确定,是因着晕船?”

“那不然是为了甚么?”胡亥道:“旧疾复发?我这胳膊脱臼,还能影响到心窍不成?”

韩谈一笑,道:“幼公子怕也不是因着旧疾复发。”

胡亥被他说得迷茫,道:“那是为何?我都不知,你竟然知晓,谈谈,你变成神医了?”

韩谈道:“幼公子仔细想一想,你心口不舒服,是从几时开始?是不是从长公子怀抱着受伤的儁儿出来开始?”

胡亥眼眸微动,似乎在回想那个场面。

扶苏高挑俊美,抱着受伤昏迷的儁儿从火海中逃生,好一副英雄救美的景致,这若是放在偶像剧中,是可以多刷的名场面,不得加点广告?

韩谈又道:“幼公子再想想,长公子温柔细心的亲自给儁儿包扎伤口,你心中是甚么感受?”

胡亥抬起手来,下意识按住心口的位置,那种憋闷的感觉更加浓郁了,萦绕着心窍,仿佛一块大石头,又像是湿毛巾,被人反复的拧来拧去,拧得皱巴巴乱糟糟的。

韩谈笑道:“幼公子,又不舒服了罢?”

胡亥惊讶的睁大眼睛,头一次感觉十足的迷茫,喃喃的道:“谈谈,你怎么知晓?”

韩谈被他逗笑了,道:“幼公子你这是心疾,看到长公子与儁儿亲近,你便会发作的心疾!简称——吃味儿!”

【调侃你的韩谈】

【被你逗笑的韩谈】

胡亥:“……”!!!

我原来被谈谈给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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