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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再亲一下

家兄扶苏 长生千叶 12396 2024-06-16 13:22:08

越人特使将桀儁押解起来, 狠狠松了一口气,看的出来,他不只是忌惮桀儁, 甚至害怕桀儁。

毕竟桀儁那个雷森*晚*整*理厉风行的霹雳手段,别说是越人特使了,就是连本族之人, 也会惧怕。

越人特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扶苏朗声道:“秦长公子, 既然如此,咱们合该再敲定会盟的时日, 与地点,对也不对?”

扶苏眯起眼睛,道:“特使说的正是,虽你们抓住的并非予的幼弟,但此爱宠乃是予的心头宠, 还请特使高抬贵手, 不要难为他, 之后的会盟, 咱们好商好量。”

“哈哈哈!”越人特使笑起来:“你说得对,秦长公子说的极是!咱们都是为了会盟, 好商好量, 谁也不要伤了和气!这样罢, 等定下了会盟的地点与时日,我再叫人通传秦长公子, 如何?”

扶苏道:“那实在有劳了。”

“好说!好说!”

越人特使一挥手, 道:“走,撤兵!”

越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河边, 扶苏眯起眼睛,低声道:“让他们离开,不要轻举妄动。”

“敬诺,长公子!”

越人一行离开,起初还有些戒备,生怕扶苏会派兵偷袭,等他们全部撤离之后,越人特使这才放松下来,秦兵并没偷袭他们。

士兵押解着胡亥,进入越人特使的营地,将胡亥关押在牢营之中。

胡亥走进去一看,真的是好巧啊,这个营地恐怕只有一个牢营,还是临时搭建的,所以桀儁也被关押在这里。

桀儁脖子上架着枷锁,身上都是锁链,被关押在牢营最里面的牢房之中。

胡亥笑眯眯的走进去,关押在了隔壁,因着越人觉得胡亥只是一个嬖宠,毫无缚鸡之力,所以便将他的枷锁撤去,也没有用锁链禁锢,只是关上了牢门。

“儁儿,真巧啊。”胡亥扒着牢门去看桀儁。

桀儁虽看到了他,但仿佛没看到一样,根本不理会胡亥。

胡亥继续道:“你没想过,有一天咱们会做邻居罢?”

桀儁还是不说话,但狠狠瞪了一眼胡亥。

胡亥“啧啧啧”的摇头,语气颇为阴阳怪气,道:“看来你的主子,并不信任与你啊,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是甚么?莫过于忠心喂了狗罢!”

桀儁侧过头来,再次狠狠瞪向胡亥,突然站起身来,枷锁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胡亥后退半步,缩在牢房之中,道:“你不会是想要打我罢?”

桀儁走到栅栏旁边,“砰砰砰!”狠狠撞击了好几下牢门,大喝道:“来人!!来人!”

这里的士兵都是越人特使的心腹,他们尝听说桀儁的大名,根本不敢怠慢,即使他被关在牢营中,还是惧怕的战战兢兢。

“桀……桀儁将军,”士兵道:“您有甚么吩咐?”

桀儁呵斥道:“去叫你们特使前来!这个胡亥,当真是秦国的幼公子!让特使不要被他给骗了!他和扶苏一唱一和,秦人狡诈,都不是甚么好东西!”

越人士兵稍微有些犹豫,但若眼前的俘虏真的是秦国幼公子,那么会盟将是另外一番光景,大不相同。

于是士兵连忙答应道:“是是是,卑将这就去通知特使。”

“报——”

越人营地的幕府大帐之中,越人特使十分特意,他今日抓了桀儁,又与秦人长公子敲定了会盟的事情,一切都十足顺利。

“报——特使!”

士兵冲进来,道:“特使,桀儁将军在牢营中吵着要见您,说……说那个被关押在牢营中的嬖宠,真真儿是秦国幼公子。”

“哼,这个桀儁!”越人特使道:“他还不改口么?当我是好诓骗的!”

“这个……特使,”士兵道:“若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那嬖宠,当真是秦国幼公子,咱们都被秦人给骗了,君上一定饶不得咱们的……秦人狡诈,不得不防啊!”

越人特使一听,心里也打鼓,是了,秦人狡诈,他们在秦人手中一直吃亏,便算仗着地势复杂,也无法将秦军全面拿捏,还是需要防范一手的……

胡亥坐在牢营之中,他也不是第一次坐牢了,因此十足的有心得,把地上的茅草整理了一番,堆了堆,给自己铺了个软乎的席位,这才坐下来。

“哎呦!”胡亥笑嘻嘻的道:“儁儿,你便要这么一直站着么?腿不酸么?还是坐下来罢!我知晓的,虽然被自己人关押,很没面子,但你这么端着架子,我怕你很累啊,最重要的是——心累!”

“你闭嘴!”桀儁死死盯着胡亥,道:“若叫你落在我手中,定撕烂你的嘴巴!”

“可惜呐,”胡亥笑道:“不会有这个希望了,等会盟一结束,我便与我的好哥哥一起离开,而你呢,或许会落在自己人手里,啧啧,不得善终。”

胡亥话锋一转,道:“要不然这样罢,儁儿,你现在唤我三声好哥哥,等会盟开始之时,我给你求求情,如何?”

“你……”桀儁呵斥道:“黄口小儿!”

踏踏踏——

便在此时,有人走进了牢营,正是去通传的士兵。

那士兵回来,后面还跟着越人特使。

桀儁立刻道:“特使!这胡亥当真是秦国小公子,秦人狡诈,不要被他们骗了!”

越人特使道:“桀儁将军不要着急,你说的这个问题,本使也考虑过,咱们都是为了君上办事儿,合该同心同力才对,因此……本使特意寻找了一个曾经刚见过秦国小公子的将士,叫他当面来分辨!”

咯噔!

胡亥心头一跳,曾经见过秦国小公子的越人?

此人一出现,自己岂不是要掉马了?大事不好!

“来人!”越人特使道:“叫他进来。”

“是!”

一道人影进入牢营,因为逆着光,胡亥一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桀儁似乎很是熟悉对方,断喝道:“是你?!”

对方进入牢营,站定在胡亥面前,胡亥定眼一看,这才看清楚,竟然是……

屠雎!

胡亥眼眸微动,是了,屠雎乃是便宜哥哥的卧底,这件事情十足隐秘,只有桀儁和被俘虏的越人才知晓,而远在越地的越人根本不知晓这其中的秘密。

屠雎突然出现在此处,怕是扶苏的授意,是来帮助自己的。

胡亥瞬间将心窍放松下来,挑眉看向桀儁。

“是你!!屠雎!”桀儁激动的冲到栅栏跟前,“嘭!”狠狠撞了一下栅栏,道:“是你!!叛贼!”

越人特使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生怕他把栅栏撞断,会从里面跑出来。

屠雎则是道:“桀儁将军,你自己做了俘虏,抛弃我们这帮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不管不顾的逃跑,如今竟指责卑将是叛贼?”

屠雎显然在混淆视听。

越人特使根本不知道细作的事情,也不知扶苏安排的长棋,一听屠雎的话,便以为桀儁是恼羞成怒。

桀儁怒喊:“他是叛贼!他是叛徒!他根本就是中原人!”

屠雎淡淡的道:“桀儁将军是糊涂了么?我是你捡来的,如今你却说我是中原人?我跟随着将军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军逃跑之时不带着我便罢了,竟还想将责任都推在卑将身上?难道将军把众人一推,便当自己没做过俘虏,没给君上丢过颜面么!”

胡亥挑眉,好家伙,原来屠雎也很能说呢。

“你!!”桀儁呵斥:“叛徒!你是秦人的走狗!我杀了你!!”

哐——

越人特使见他发疯,吓得又退了好几步,对屠雎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招惹桀儁,你过来,辨一辨此子,到底是不是秦人的幼公子。”

“幼公子?”屠雎只是看了一眼,摇头道:“他怎么会是秦人的幼公子呢?谁说的?这般说法,必然是居心叵测,欲图诓骗戏弄特使您。”

越人特使一听,立刻看向桀儁。

桀儁眼目赤红:“屠雎是秦人的走狗,他自然会这般说!”

屠雎却道:“特使明鉴,此子怎么会是秦人的幼公子呢?听说特使已经见过了秦人的长公子,秦人常年居住在西北面,素有虎狼之称,那长公子看起来光风霁月,文质彬彬,但其实骁勇善战,体格不俗,特使您再看看此子,羸弱不堪,大风一来便能吹倒,如何会是虎狼之国的小公子?实在说笑了。”

“是了!”越人特使没见过公子胡亥,听屠雎这么一分析,的确如此。

越人在南方,对于他们来说,秦人就是西北的虎狼,一个个健壮高大,如狼似虎,胡亥这小身子板儿,别说是北方人了,就算是放在南方人堆儿里,也是羸弱的那一个。

屠雎又道:“此子我见过几次,甚么秦国公子,分明便是秦国公子的男宠!”

“他当真是男宠?”越人特使追问。

“正是如此。”屠雎道:“特使你看看,这小身子板,还有这谄媚的皮囊,他能是甚么?我曾遥遥见过几次,秦长公子跟随秦狗检阅舟师之时,还带着这个嬖宠,可谓是宠爱有加。”

屠雎的脸上换上一抹嘲讽,道:“不止如此,远远的隔着水面,卑将都听到他们调笑之声,简直不堪入耳,淫*秽至极!”

屠雎又道:“是了,虽此子不是秦国的甚么公子,但他深受扶苏的宠爱,若是用他来威胁扶苏,想必会盟之上,对咱们大有裨益!”

“屠雎!”桀儁呵斥:“你这个叛贼!一定是秦狗让你这般说的,对不对!?胡亥分明是秦国的小公子,你却说他是男宠!你这个叛贼!你不得好死!”

越人特使却十足信任屠雎,道:“桀儁将军,你可能不知,屠雎说出来的话,我是十二分相信的。因着……这位屠雎勇士,乃是君上派遣而来的密使!”

“密使?”桀儁难得一愣,看向屠雎的眼神都变了,里面错综复杂至极。

胡亥心中感叹,好家伙,原来屠雎还在做双面间谍啊,真真儿不一般。

之所以越人特使如此相信屠雎的话,这其中有一些理由。屠雎一直跟随在桀儁身边做卧底,当年他不只是扶苏的卧底,还是西呕君放在桀儁身边,监视桀儁的卧底。

屠雎道:“桀儁将军有所不知,你功高震主,恃才傲物,不服管教,多有人弹劾桀儁将军,君上一直维护将军,却也不得不顺应天意,因此将卑将放在桀儁将军身边,日日观察,细微禀报。”

“你……”桀儁万没想到,道:“你是君上派来监视我的人?”

越人特使道:“诶,这怎么能算是监视呢?”

“呵呵……”桀儁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却不达眼底,满满都是苦涩:“原来……原来君上一直不信任我,如此不信任我……”

越人特使道:“既然连屠雎都辨认过了,此子必然断不可能是秦国公子。”

屠雎拱手道:“特使明鉴。”

越人特使对桀儁道:“桀儁将军,唉——不是我说你,你为了建功,实在太急功近利了,你这样子,唉,我在君上面前,如何保你啊!”

越人特使假惺惺说了两句,转身大步离开了牢营。

屠雎看了一眼扶胡亥,并没有对胡亥说话,但眼神足以说明一切,也跟着特使转身离开。

“屠雎!!!”桀儁似乎被触动了机括,呵斥道:“你这个叛贼!”

“别喊了,”胡亥掏了掏耳朵,道:“都走远了,你便算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打理你呢,省省罢。”

哐——

桀儁慢慢靠坐下来,与其说是靠坐,还不如说是瘫坐,呆呆的盯着牢门栅栏,沙哑的道:“天亡我西呕……”

桀儁也不说话,呆呆坐着,胡亥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干脆闭目养神,小睡一会儿。

“吃饭了!吃饭了!”

牢卒走进来,哐哐敲了敲牢门,将吃食从栅栏的缝隙塞进来。

胡亥一看,虽然有些简陋,但到底还行,可以填饱肚子。

牢卒给胡亥塞了吃食之后,转头走到桀儁的牢门口,也同样将吃食塞进去,但他并没有好好的放进去,而是丢进去。

啪——!!

陶碗破碎,里面汤汤水水飞溅的到处都是,甚至飞溅了桀儁一头一脸。

“哈哈哈!”牢卒大笑起来:“桀儁,你也有今日!牢饭不错罢?”

胡亥啃着饼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他似乎觉得这牢卒有些眼熟,仔细一分辨,还真是识得,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这牢卒分明是桀儁的族人,合该是大长老身边的。

大长老被桀儁砍断了一条手臂,后来干脆一剑穿心,如今好了,牢卒估摸着是来给大长老报仇的。

桀儁慢慢抬起眼皮,幽幽的看向那个牢卒,牢卒吓了一跳,但很快梗着脖颈道:“怎么,还当自己是将军呢?我呸!你是个狗屁,如今就是一个阶下囚!还是做过俘虏的阶下囚,我若是你,早就羞愤自尽了,还苟活在这里吃饭?呸!”

“哈哈哈!吃!我看你怎么吃!”

“吃啊,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舔啊!”

牢卒报复的大笑,就在此时,有人走入了牢营,牢卒吓了一跳,连忙收住了笑声,道:“屠雎将军。”

原来是屠雎。

屠雎走进来,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桀儁,摆摆手道:“下去罢。”

牢卒没有被责罚,赶紧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桀儁方才被泼了一头一脸,眼神十足平静,如今见到屠雎,却噌的站起来,抢到栏杆边上,沙哑的道:“屠雎!你又来做甚么?!看到我这个模样,你很得意是不是!”

屠雎淡淡的看着桀儁,想要伸手将他鬓发上挂着的汤水擦掉,那知桀儁脖子上架着枷锁,却也不安分,猛地侧头去咬屠雎的手背。

屠雎反应迅捷,后退了一步。

“屠雎!”桀儁沙哑的道:“我恨不能扒你的皮,食你的肉!”

屠雎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一眼桀儁,转头走到胡亥面前,确保四周无人,低声道:“幼公子。”

胡亥啃着饼子,道:“是哥哥让你来的罢?”

屠雎微微点头,道:“正是,长公子担心幼公子在敌营无人照顾,特意派遣卑将前来接应,让幼公子吃苦了。”

胡亥道:“无妨的,并没吃甚么苦,你若是能转告哥哥,叫他别担心,亥儿好着呢。”

这两个人在牢营中“交头接耳”,桀儁看得一清二楚,道:“胡亥!屠雎!我要告发你们!来人!”

胡亥笑起来,道:“儁儿,你好笨哦。”

桀儁恶狠狠瞪着胡亥,胡亥道:“你没发现自己现在人嫌狗不待见嘛?西呕君一直忌惮你,你们的特使是西呕君派来的,自然也不待见你,你现在说要告发我们,谁会相信呢?外面那个和你有仇的牢卒嘛?”

果不其然,牢卒听到大喊声走进来,呵斥道:“闭嘴!再死性不改的叫嚣,便给你一顿好打!”

牢卒很快退了出去,屠雎对胡亥点点头,也离开了牢营。

桀儁头一次感觉这般无力,再次瘫坐在地上,而这一次,牢房的地上还都是“泥泞”的汤水。

胡亥走到栅栏边,将一只饼子丢过去,道:“喂,我一个人也食不了这么多,这个给你吃。”

桀儁冷笑:“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施舍?”

胡亥歪头道:“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分不分你吃食,是我的事情,还未到会盟呢,你可不要把自己饿死哦!”

双方会盟的时日地点很快再次敲定,这一次,西呕君会亲临会盟。

西呕君听说桀儁被扣押了起来,他们还抓住了秦长公子的爱宠作为俘虏,立刻动身,来到了会盟大营,亲自与扶苏谈判。

胡亥虽在牢营之中,但因着屠雎的通风报信,很快便知晓了这个消息,当然了,他们也没有避讳桀儁。

胡亥笑道:“诶,听说你们的国君来了,之前打死也不来参加会盟,如今却巴巴的赶过来,你说他为甚么呢?”

桀儁不说话,胡亥自问自答的道:“我觉着一定是因着,你们的国君听说你已然被扣押起来了,原来他最为忌惮的,根本不是甚么秦军,而是你啊,桀儁将军。”

桀儁的眼眸微动,胡亥继续道:“如今你已经成为阶下之囚,再翻不出天去,西呕君这才放心,亲自前来会盟。你们西呕也真真儿是逗趣,原来内斗这种事情,从来不会缺席。”

哗啦——

牢营帐帘子被打了起来,几个士兵走进来,道:“秦国的嬖宠,你们公子来会盟了,现在提审你出去。”

胡亥眨眨眼睛:“啊呀,扶苏哥哥这般快便来了,太好啦,我就知晓扶苏哥哥最疼我,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秦人来会盟了?”桀儁抢到栅栏边,道:“秦人狡诈!不要轻信秦人!尤其是那个扶苏!”

士兵们根本不理会桀儁,将胡亥提审出来,连枷锁都没有上,似乎觉得胡亥翻不出天去,押解着便离开了牢营。

胡亥随着士兵往前走,出了牢营,越过一片空场,很快便抵达了营地的幕府,也就是这次会盟的主场营帐。

帐帘子打起,胡亥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扶苏。

“哈哈哈!”有人大笑起来,道:“秦长公子,我没有骗你罢,你的爱宠好好儿的,一块肉都没有少!”

那说话之人,胡亥从未见过,穿着复杂的服饰,坐在西呕席位的最上首,越人特使都站在他身后,绝对是西呕君无疑了。

扶苏看了一眼胡亥,克制着冲上去检查胡亥的冲动,道:“西呕君果然是重承诺之人。”

西呕君笑道:“今日秦长公子刚入营地,这一路奔波,定然没有歇息好罢,左右明日才开始正式会盟,那今日……不如便让秦长公子与你的爱宠,团圆一番,这般长时日未见,总该有许多的体己话儿要说罢。”

扶苏道:“难得西呕君如此盛情,那予却之不恭了?”

西呕君摆手,道:“放开秦长公子的爱宠。”

“是!”

士兵立刻放开了胡亥,胡亥赶紧跑过去,一头扎在扶苏怀里,甜滋滋的道:“扶苏哥哥!呜呜呜……亥儿可见到你了,扶苏哥哥你都不知,亥儿有多惦念你呐!”

扶苏抱住胡亥,上下检查了一番。

【担心你的兄长扶苏】

“亥儿,”扶苏道:“可有受伤?”

胡亥摇摇头,道:“没有。”

“哈哈哈!”西呕君笑起来:“看来这爱宠,的确是秦长公子的宝物啊,秦长公子如此重视,我已经令人安排好营帐,明日会盟,今日便请秦长公子与你的爱宠,好生歇息罢。”

扶苏看了一眼西呕君,知晓西呕君多疑,虽有屠雎的“佐证”,怕是还在怀疑胡亥的身份,今日这样子,必需做足了才是。

于是扶苏一把将胡亥打横抱起来,笑道:“西呕君如此体贴,那予便不推辞了。”

说罢,抱着胡亥扬长而去,往下榻的营帐而去。

【想要打消西呕君疑虑的兄长扶苏】

胡亥一看,便知道便宜哥哥是怎么想的,立刻配合的用小胳膊挽住扶苏的脖颈,小鸟依人的靠着扶苏的胸口。

“君上。”越人特使道:“您便这么将那个男宠,送还给秦人了?”

西呕君眯起眼睛,道:“只是一个男宠,值得甚么?还不如对秦人卖个人情。”

他说着,沉吟了一番,又道:“你去亲自监视着,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那样的干系,秦人狡诈,可别被他们给诓骗了,还是仔细小心一些的好。”

“是,君上。”

扶苏抱着胡亥进入营帐,营帐中站着几个负责伺候的越人仆役,扶苏看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将胡亥放下来,而是直接扔到软榻之上,仿佛迫不及待的压上去。

哗啦——

扶苏将外袍脱下来,罩在二人身上,胡亥身子纤细,被扶苏覆盖在身下,本就露不出甚么来,加之外袍遮蔽了视线,那些仆役根本看不到二人在做甚么,还以为在做些淫*秽之事。

扶苏借着遮挡,仔细查看胡亥,低声道:“亥儿,叫你受苦了。”

胡亥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亥儿没有受苦哦,受苦的反而是桀儁。”

扶苏一笑,轻轻刮了刮胡亥的鼻梁,道:“属你最皮。”

胡亥纠正道:“这叫聪敏!”

扶苏将外袍掀开,转头瞪了一眼那些仆役,呵斥道:“没看到予要办要紧之事么,还杵在这里做甚么,都滚出去!”

仆役们面面相觑,但很快还是应声,纷纷退出了营帐。

“哥哥……”

“嘘——”扶苏捂住胡亥的嘴巴,在胡亥耳畔低声道:“外面还有人在偷看,是那个越人特使。”

胡亥点点头,越人也真是谨慎,仆役退出去之后,竟还有人偷看。

越人特使偷偷摸摸蹲在营帐外面,便听到里面传来胡亥娇软的低呼,“扶苏哥哥别着急,轻一些……”“不要呀”“好羞人”等等不堪的言辞不绝于耳。

越人特使冷笑一声,道:“秦人的公子,真是会顽!”

说罢,放下心来,便不再偷听,转身离开了,回去复命。

扶苏耳聪目明,听到外面轻微的跫音声,知晓越人特使已然离开,立刻放开了胡亥,起身来坐在榻边,道:“走了。”

胡亥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脸面发红,再让他喊出一些花样儿来,胡亥的脸皮非要烧没了。

胡亥赶紧也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哥哥,西呕君这次怕是要狮子大开口。”

“放心,”扶苏道:“亥儿无需担心这些,到底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哥哥。”

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放心好啦,真的没有受伤!亥儿被桀儁掳劫出来,这一路虽然险阻,但是桀儁为了确保我这个人质安全,也是绞尽脑汁了,桀儁被关押之后,哥哥不是派了屠雎来保护亥儿嘛?亥儿好端端的,一点伤也没有。”

扶苏这才松了口气,抚摸着胡亥的小脸蛋,道:“都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亥儿。”

“就是嘛!”胡亥顺着他的话道:“下次哥哥无论去哪里,也不要将我丢下了,你看,一把我丢下便会出事。”

“好,”扶苏笑道:“都是哥哥不对,哥哥下次不会了。”

胡亥现在扮演的角色是男宠,绝对不能叫越人发现他的身份,若是叫越人知晓,会盟营地中有两个秦人公子,越人必然更加猖狂。

胡亥不能离开扶苏的营帐,需要在扶苏身边“侍寝”,幸好胡亥平日里也总是与扶苏同榻歇息,这并没有甚么。

胡亥一轱辘躺下来,道:“这两日一直睡在牢营,茅草再多也不如软榻,唔——好舒服呀。”

扶苏给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道:“睡罢,明日便是会盟的第一日,还不知越人会提出甚么无礼的要求,早些歇息,养精蓄锐为妙。”

胡亥躺在扶苏身边,那种熟悉的感觉令人安心,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睡着之后并不老实,一个翻身,滚到扶苏怀中,紧紧扒着他的胸口,小脸蛋儿还蹭了蹭,梦呓道:“唔……哥哥……好胸!”

扶苏一时间没听懂,无奈的道:“哥哥何时凶你了?”

胡亥睡得香甜,自然不能回答扶苏,断断续续的梦呓:“好……好胸……嘿嘿……”

胡亥一觉睡到天亮,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十足惬意的模样。

扶苏笑道:“醒了?起来洗漱罢,一会子便要开始会盟了。”

胡亥点点头,从榻上爬起来。因着他们在越人的地盘子上,所以扶苏没有假他人之手,亲自给胡亥洗漱更衣。

胡亥坐在席上,看了看自己整齐的衣袍,对着镜鉴左顾右盼。

“怎么了?”扶苏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胡亥摇头,道:“不是,但仿佛缺少了一些甚么。”

“甚么?”扶苏追问。

胡亥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扶苏,而是突然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两下。

“嘶——”胡亥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的皮肤白皙剔透,瞬间通红一片,还略微泛着红肿,一看便是下了狠手。

“亥儿!”扶苏连忙拉住他,制止道:“你这是做甚么?为何伤害自己?”

胡亥一脸神秘的道:“哥哥,那个西呕君十足谨慎多疑,若是不做全套,唯恐被他发现了端倪,亥儿给自己留几个印子,一会子会盟,叫西呕君一目了然,好打消他的疑虑。”

扶苏恍然大悟,胡亥这是想要给自己留下……吻痕?

他紧紧盯着胡亥雪白的脖颈,新鲜的红痕仿佛雪中的落梅,娇艳欲滴。

“咳……”扶苏转过头去,道:“你这鬼点子如此多,是跟谁学的?”

胡亥眼眸动了动,甩锅道:“章平哥哥!亥儿跟他学的!”

扶苏道:“予回去,必然要好好与章平说道说道,尽是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胡亥:“……”章平哥哥,你自求多福罢,总不能告诉哥哥,是我这个纯洁可爱的弟弟,无师自通罢!

胡亥岔开话题,蹦起来道:“哥哥,你也得留下几个印子才行,不然太假了。”

扶苏清了清嗓子:“为兄便不必……”了。

不等他说完,胡亥跳起来,仿佛小猫一样,突然亮起爪子,“唰!”一爪子落在扶苏的脖颈。

疼倒是不疼,略微有些刺辣,与扶苏那些上战场的伤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胡亥在扶苏颈侧挠了一下,留下三条指甲的抓痕,然后又给扶苏整理了衣领,将抓痕若隐若现的盖住,仿佛想要遮盖,但偏偏露出了个七七八八。

“好啦!”胡亥笑眯眯的道:“如今的哥哥,便像是一个风流了一整夜,偏偏要装作假正经的秦长公子。”

扶苏:“……”

今日是第一天会盟,西呕君带着越人早已来到了幕府大帐之中,左等不见扶苏,右等还是不见扶苏。

西呕君让特使去看看情况,特使回来之后,满脸不屑的笑容,道:“回禀君上,那秦长公子还在与他的爱宠缠绵呢!嗬,隔着半里,恨不能都听到他们的调笑之声,不堪入耳,怕是昨夜整晚风流,眼下才堪堪起身,还要再等一会子。”

“哈哈哈!”西呕君被晾在这里,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无妨,便再等一等,这是好事儿啊,说明那个秦人,果然不是秦国公子,只是一个男宠罢了。”

“君上说的正是!”

于是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扶苏才带着胡亥走进了幕府大帐之中。

扶苏坐下来,伸手一拽身边的胡亥,胡亥“啊呀”一声软绵绵的娇呼,倒在扶苏怀中。

扶苏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完全不避讳他人的眼光,胡亥便一脸做作的靠着扶苏胸口,扮演小鸟依人。

“哈哈啊!”西呕君笑道:“看来秦公子是懂得享受之人,昨夜……”

他说着,看了一眼扶苏脖颈上的抓痕,还有胡亥脖颈上的红痕,笑道:“昨夜怕是艳福不浅啊!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小别胜新婚,诚不欺我啊!”

“扶苏哥哥,”胡亥把脸埋在扶苏怀中,用小拳拳捶着扶苏胸口,道:“好羞人呐!”

【别你调侃的有些不自然的兄长扶苏】

扶苏咳嗽了一声,道:“西呕君,咱们还是谈谈正事罢?”

“是了是了!”西呕君道:“会盟要紧!会盟要紧啊!”

扶苏道:“如今我秦军手中,握着万余人西呕俘虏,西呕君想要将这些俘虏赎回去,怕是……需要下些血本儿了。”

西呕君道:“谁说我要赎回这些俘虏了?”

扶苏道:“西呕君可真会开顽笑,你若不想赎回俘虏,何故在此会盟呢?”

西呕君道:“实不相瞒,我西呕的男儿,都是铮铮铁骨,可以死在战场上,但绝不做俘虏,若是被俘虏,恨不能自尽才是!我身为君主,深知我西呕男儿的秉性,便算将他们赎回,他们也只能耻辱的苟且偷生!”

扶苏一笑,道:“说了这许多半天,看来西呕君是不打算赎人了?”

西呕君道:“正是如此。我并不打算赎回秦军手中的俘虏,而桀儁又已经回到了我军之中,秦长公子,看来你手中的本钱,并不多啊。”

扶苏道:“那便古怪了,既然西呕君手中的本钱丰厚,又全然不在意那些俘虏,为何还要与予会盟?”

扶苏问到了点子上,西呕君笑道:“秦公子也知晓,如今的情势,你我打下去森*晚*整*理,也分不出个胜负,反而损兵折将,不如趁此时机休战,让百姓休养生息,岂不是大好?”

“休战?”扶苏挑眉。

胡亥撇了撇嘴巴,西呕君主动提出休战,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西呕君果然还有后话:“我们将秦公子的爱宠奉上,又愿结好,不如这般,便请秦长公子做主,将镡城岭这个地方,划给我们做做样子,而那万余的俘虏,我便不要了,权当是送给秦长公子,要杀杀,要刮刮,我决计不说一个字儿!如何?”

镡城岭!

扶苏轻笑:“西呕君,好大的胃口,原来你想要吞下镡城岭?”

镡城岭乃是秦军对抗西呕的重要门户。镡城岭地势复杂,加之他又是从中原进入西呕三条要道的其中之一,绝对是秦军要塞。

西呕君一开口便是讨要镡城岭,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旦将镡城岭交给西呕,秦军将失去抵抗越人的屏障,别说向南扩张版图了,很可能会被越人侵扰。

西呕君道:“诶,秦长公子您这话说的,你的爱宠在我军中这么多日,我们西呕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照看,没有功劳,怎么也有些苦劳,对不对?”

“再者……”西呕君显然是在威胁,道:“这里是西呕,地势复杂,多草木,多泥沼,秦长公子你也不想和你的爱宠,一不小心,便交代在这里,是也不是?”

“你这是在威胁扶苏哥哥嘛?”胡亥抬着小下巴,一脸的狐假虎威。

“怎么会?”西呕君假惺惺的道:“咱们这是好商好量!”

扶苏做出略微沉吟的动作,道:“看来,今日若是不将镡城岭送给西呕君,予与亥儿怕是无法离开此处了?”

西呕君道:“秦长公子你言重了,不过……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的!”

扶苏道:“西呕君,你们狮子大开口要镡城岭,予若是这么回去了,怕是不好对陛下交代。”

西呕君道:“你们秦军,不是还有那万余的俘虏么?”

扶苏笑起来,道:“西呕君开顽笑了,你也说了,这些俘虏都是你们西呕的好儿郎,性子刚烈,予便是留下来,他们也不会归顺,反而还要浪费口粮,成为我秦军的心腹大患,并不合算,怎么看,都是我秦军比较吃亏,对也不对?”

西呕君道:“那秦长公子想要甚么,直说了罢。”

扶苏并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思忖着如何开口,才不会令西呕君有所怀疑。

【想要讨要桀儁,削弱越人势力的兄长扶苏】

桀儁的确是秦军的心头刺,扶苏是重生而来的秦长公子,他深知桀儁对越人的贡献,桀儁与屠雎对垒,不只是杀了屠雎,还令秦军伏尸数十万,损失惨重。

若想要避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便要从桀儁入手,将他彻底从越人之中拔除掉,如此一来,越人便是拔了牙的老虎,再难成大器!

标签简直一目了然,胡亥晃着扶苏的胳膊,一脸娇宠的开口道:“复苏哥哥!要那个桀儁!要那个桀儁嘛!”

“桀儁?”西呕君迟疑:“小君子要桀儁做甚么?”

胡亥哼了一声,仿佛一个甚么都不懂的花瓶,道:“那个桀儁,恁的无礼!他一路将我掳劫到这里来,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还想……还想霸占了我的身子!呜呜呜呜——扶苏哥哥,多亏了我抵死反抗,誓死不从,不然……不然呜呜呜——”

“好了好了,”扶苏安抚着胡亥,道:“别哭,亥儿乖。”

“扶苏哥哥!”胡亥哭唧唧的道:“你要给亥儿报仇啊!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桀儁!正好,西呕君想要镡城岭,你便给他嘛!用这个桀儁作为交换!我定要他在我手上,吃尽了苦头!扶苏哥哥,好嘛——好嘛——”

西呕君本有些怀疑,但听胡亥这么一哭,还以为胡亥真的是为了报复桀儁,才出言讨要的。

扶苏本还犹豫如何开口,没想到弟弟如此聪敏,于是他装作为难的道:“亥儿,这桀儁……”

“扶苏哥哥!”胡亥道:“你是不是不想讨要桀儁?桀儁欺辱亥儿至此,你便不生气嘛!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不是不宠我了?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新宠了!呜呜呜——扶苏哥哥不宠亥儿了,亥儿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干净!”

说着,从扶苏怀中跳下来,便要去撞案几。

西呕君大惊,连忙道:“快拦住他!”

越人士兵一拥而上,阻拦装模作样的胡亥,胡亥坐地撒泼:“呜呜呜——扶苏哥哥不宠我了!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允亥儿,还要犹豫,呜呜呜……亥儿还是死了算了。”

扶苏走过来,把他抱起,让胡亥重新坐在自己怀中,给他擦了擦本就没有的眼泪,道:“乖,哥哥怎么会不宠你呢,是不是?哥哥最是疼你了,好了别哭了。”

“那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胡亥嘟嘴撒娇。

“这个……”扶苏还是装作为难的道:“这桀儁将军,可是西呕君的心腹之将,便算是予开口讨要,西呕君也不一定答允呢,亥儿,你不要任性。”

西呕君眼眸乱转,桀儁的确是难得的大将,只是他功高盖主,手段雷霆霹雳,拥护和追随者甚多,百越本就是大联盟,有能者居之,西呕君生怕桀儁会反叛自己。

不如……

不如将桀儁交给秦人,按照胡亥对桀儁的痛恨,一定会杀死他,到时候也算是借着秦人的手,除掉了桀儁这个心头大患!

“答允!”西呕君道:“为何不答允?不过是桀儁而已,只要秦长公子欢心,我立刻便下令,用桀儁来交换镡城岭。”

“这……”扶苏一脸吃亏的模样,好似不太愿意。

西呕君反而上赶着,道:“秦公子,你仔细想想看,小君子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如今他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便答允了罢。”

“就是嘛——”胡亥趴在扶苏怀中,撒娇道:“扶苏哥哥,人家就要桀儁嘛!就要他!你就答允了罢!不过是个镡城岭嘛,我秦廷那么大的地盘子,这个岭,那个岭,还不够多嘛!”

“好罢!”扶苏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看起来就是一个色令智昏的假正经,道:“便听亥儿的。”

西呕君大喜过望,道:“好好好!咱们现下便签订盟约!”

越人特使立刻去拟定盟约,写明秦人用镡城岭交换桀儁,西呕不再讨要俘虏,所有俘虏都归秦人自己处置。

西呕君爽快的盖上印信,扶苏则表现的有些犹豫,胡亥抢过印信,一脸骄纵,哐往小羊皮上一盖,道:“好啦,盟约成了!快点把桀儁带上来!”

西呕君哈哈大笑,道:“来人,把桀儁带上来,交给秦公子。”

“是!”

桀儁戴着枷锁,被士兵押解进入幕府,他还不知发生了甚么。

西呕君道:“桀儁,我已经用你交换了镡城岭,从今往后,你便再不是我西呕的将领,跟随秦公子而去罢。”

“甚么?!”桀儁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喃喃的道:“用我……交换镡城岭?”

胡亥笑眯眯的道:“是呀,扶苏哥哥是吃了点亏,但是架不住亥儿欢心啊。”

桀儁反应了半天,道:“不能换!”

他冲过去便要撕毁盟约。

西呕君大喊:“快拦住他!拦住他!”

士兵一拥而上,将桀儁咕咚一声按倒在地上,桀儁却极力反抗,嘶喊着:“不能换镡城岭!!你这是要硬生生败光我西呕!镡城岭地势险要……”

胡亥见桀儁要说话,立刻指着他道:“叭叭叭吵得耳朵直疼,来人啊!堵上他的嘴巴!”

“唔!!”

不等桀儁分析利弊,他的嘴巴应声被堵住,桀儁使劲摇头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单音。

“好了,”扶苏站起身来,道:“既然会盟顺利,我们也不便多叨扰了,还要回去与陛下复命,过些日子,便劳烦西呕君,派人来交接镡城岭罢。”

西呕君显然觉得自己得了便宜,道:“那我便不款留秦公子了,请!”

胡亥摆摆手,道:“把桀儁押走!”

“敬诺!”

随行虎贲军押解着桀儁离开幕府,西呕君一路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送出营帐,扶苏翻身上马,将胡亥抱起来,与胡亥同骑。

胡亥则是小鸟依人的靠着扶苏,好似春游一般笑道:“扶苏哥哥,你看呀,那边的花儿好特意,亥儿以前从未见过呢。”

“那予一会子给亥儿摘一朵。”

西呕君眼看着扶苏与胡亥“亲亲我我”的走远,不屑的笑了一声:“秦国的公子,也不过如此,只是表面正经的好色之徒罢了!”

越人特使道:“君上说的是!”

西呕君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一股狠戾,道:“桀儁始终是我的心头大患,若秦人杀了他,一劳永逸,若秦人不杀他,反而麻烦……你去,暗地里跟着秦军,等他们过河之时,找一些机灵的,乔装成水匪的模样,挑翻他们的船只,趁机杀死桀儁!”

“是!君上英明!”

西呕君又道:“记得,你不要对秦公子和他的嬖宠下手,毕竟……我还要等着他们交换镡城岭呢!只要镡城岭到手,哼,便可长驱直入,北面终究是我们的天下!”

“是!”

会盟一行人往回走,因着不放心越人,脚程并不算慢,上了船只,准备连夜渡河离开。

上了大船之后,扶苏才道:“看来越人还有后招,这一路上都有人跟踪。”

胡亥了然的道:“怕是西呕君不放心桀儁,想要杀了他,一劳永逸罢。”

扶苏点点头,道:“这水上行舟并不安全,亥儿需得小心。”

胡亥仰着小脑袋,道:“有哥而保护,亥儿不怕。”

扶苏一笑,道:“是了,哥哥会护着你。”

夜色浓郁,水上雾气渐渐湿重起来,秦军的船只谨慎的向前行驶着。

哐——

轻微的触碰声,因着船只太大,几乎没有人发现。

扶苏却机警的睁开眼目,立刻翻身而起。

“唔?哥哥……?”胡亥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一脸的迷茫。

扶苏低声道:“怕是越人来杀桀儁了。”

胡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困,这么晚了,不叫人睡觉。”

吱呀——

便在此时,有人偷偷溜入船舱,屈膝跪下道:“拜见长公子。拜见幼公子。”

是屠雎!

屠雎一身黑衣,胡亥恍然大悟道:“西呕君怕是派你来杀桀儁的罢?”

屠雎点头道:“幼公子所料不差。”

西呕君说要派一个机灵的,厉害的人物,便想到了屠雎,屠雎一直在桀儁身边做细作,很了解桀儁,让他去杀桀儁,绝对事半功倍。

屠雎道:“西呕君一共派遣了六条轻便小船,现如今小船已经停靠在船只旁边,还请公子早作打算。”

胡亥笑道:“不着急,桀儁对西呕忠心耿耿,得让他完全死心才行,令他吃点苦头,看清楚西呕君真正的嘴脸。”

扶苏宠溺一笑:“亥儿说的对。”

越人的小船已经靠上大船,他们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摸摸的上了大船,往关押桀儁的方向而去。

桀儁上了枷锁,被关押在囚车之中,这会子囚车便安放在甲板上。

因着胡亥想让桀儁吃点苦头,看清楚西呕君的嘴脸,所以故意叫守卫的虎贲军换班,露出令人可乘之机的破绽。

虎贲军道:“换班了,诶,怎么还没人来交接?”

“怕是因着甚么事情迟了。”

“那咱们再等一会子罢,等交班的来了再走。”

“嗨!等甚么,这是在水上,还能被人偷袭了不成?走罢走罢!”

于是交接的虎贲军还没来,守卫的两个士兵便悠哉的离开了。

沙沙——

士兵前脚刚走,立刻便有响动传来。

桀儁也是谨慎之人,猛地睁开眼目,便看到有人爬上了大船,是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

桀儁与那些刺客对上眼目,立刻便认出了他们,都是曾经的自己人。

“你们要做甚么?”桀儁沙哑的道。

“桀儁将军!”黑衣刺客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怪,你便去责怪君上好了,是君上要你的命,可不关我们的事!”

“君上……”桀儁喃喃自语。

虽然桀儁上了枷锁,还被关在囚车之中,但那些黑衣刺客显然十足惧怕桀儁,试探的走过去,并不打开囚车,也不去刺砍桀儁,而是奋力去推囚车,似乎想要将桀儁推下河水,任由湍急的河水将他淹没。

桀儁被铐着,根本无法反抗,呵斥道:“你们做甚么?!我桀儁为西呕出生入死,君上为何如此对我!?”

“这些话,还是下了黄泉再去问罢!”刺客生怕桀儁的喊声引来虎贲军,不再犹豫。

噗通——

囚车坠入河水,冒出一捧巨大的水花,因着囚车沉重,坠着桀儁快速向下沉去,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黑衣刺客完成了任务,生怕惊动秦军,立刻调头便跑,跳上小船,奋力划走了。

胡亥在船舱之中都听到了噗通一声巨响,又过了一会子,秦军这才点起灯火,装作刚刚发现的模样。

“不好了!不好了!”

“桀儁落水了!”

“快!快点打捞!”

桀儁坠入水中,四周一片混沌,河水冰冷湍急,这是生他养他的河水,而如今,却想要他的性命……

桀儁的脖子上架着沉重的枷锁,饶是他水性惊人,也无发逃脱,不停的向下沉、向下沉。

一时间,桀儁觉得很疲惫,连自救的力气也没有,若是侥幸获救,被押解去秦廷,或许又是一番折辱,还不如便这样。

算了,一了百了。桀儁想着,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哗啦——

“找到了!”

“在这里!”

等西呕的刺客离开之后,扶苏这才安排士兵去打捞桀儁。

天色昏暗,方才那些刺客又急于灭口,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其实囚车不起眼的角落,连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囚车落入水中,绳子也跟着落入水中,扑簌簌一直延伸,这会子打捞起来,只要将绳子拽回来便可。

“在这里!”

虎贲军将落汤鸡一般的桀儁捞上来,放在甲板之上。

胡亥定眼一看,桀儁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平静的躺在地上,胸口根本没有起伏,仿佛一具尸体。

“死了?”扶苏淡淡的道:“倒是可惜。”

只是他的言辞之中,颇有几分冷漠淡薄的意味,并没有多少惋惜。

胡亥走上前,蹲在地上,这边摸摸,那边试试,松了口气道:“没死,还活着,但是呛了好多水,吐息被堵住了。”

他说着,让昏迷的桀儁平躺在地上,刷刷两下豪爽的扯开他的衣带和衣袍,令桀儁不至于被湿衣服束缚影响呼吸,然后稍微垫高桀儁的脖颈,确保他的口鼻没有被异物堵住。

紧跟着,猛地低下头去。

“亥儿!”扶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胡亥,道:“你做甚么?”

胡亥迷茫的眨眨眼睛,人工呼吸啊。

【以为你要亲吻桀儁的兄长扶苏】

胡亥笑道:“哥哥,你以为亥儿要做甚么,亥儿是想要给他吹气,如此一来说不定桀儁变能恢复吐息。”

扶苏蹙眉,低头死死盯着昏迷的桀儁,桀儁衣衫散乱,颇有几分姿色,日前胡亥还曾冒充过桀儁的男宠,虽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却叫扶苏心里头十足的不舒坦,隐隐约约不太舒服。

【吃醋的兄长扶苏】

“不可。”扶苏道:“你不能给他吹气。”

胡亥道:“那可怎么办呀,再不施救,桀儁真的死了!”

【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觉得桀儁死了算了的兄长扶苏】

胡亥:“……”我哥哥吃起醋看来,真的酸!

胡亥灵机一动,指着身边的屠雎道:“你来!”

屠雎冰冷的面容划过一丝迷茫,这可能是他最生动的表情了,道:“幼公子?”

胡亥道:“快点,再犹豫真没救了!”

屠雎眯了眯眼目,看着惨白毫无生气的桀儁,似乎下定了甚么决心,沙哑的道:“好!”

他郑重的跪在地上,低下头去,众目睽睽之下覆盖住桀儁的嘴唇。

【亲了桀儁一下的屠雎】

【小心翼翼的亲了桀儁一下的屠雎】

胡亥目瞪口呆:“你、你亲他做甚么?给他吹气啊,嘴对嘴吹气啊!”

屠雎:“……哦。”

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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