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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沉浸式表白

家兄扶苏 长生千叶 8190 2024-06-16 13:22:08

“你的亲弟弟, 早就死了!”

扶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扶苏是重生一辈子之人,他自然知晓自己原本的弟弟, 合该是一个怎么样的秉性。其实他早就隐约有些怀疑,只不过“弟弟”的秉性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越来越依赖扶苏, 扶苏也愈发的无法离开“弟弟”,因此聪敏如扶苏, 一直避而不想这个问题。

如今这个问题,被大巫提到了眼前, 不得不叫扶苏思考。

倘或……

倘或他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从一开始便不是,这一切好似都说得通了。

大巫眼看扶苏陷入沉思,还以为自己的言辞起到了效果,急促的道:“我看到了!秦长公子, 我看到了!他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你们始终会决裂, 争夺储君之位, 他会踩着你的尸首, 登上大秦的帝位!这一切……都不可改变!!!”

胡亥浑身酸疼,疲惫又沉重, 眼皮都睁不开, 更不要提抬起一根手指了。

他昏昏沉沉的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终于是恢复了一些力气, 慢慢睁开眼睛。

胡亥看了看左右, 天色已然大亮,便宜哥哥好似不在身边, 也不知去了何处。

“嘶……”酸疼,好酸!

他稍微一动,立刻酸得呲牙咧嘴,不由得回忆起昨日的“作死经历”。

胡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路鹿给的甚么破药,不就是普通的春药么,鬼的百依百顺绕指柔,胡亥心中吐槽,我真是痴了才会信路鹿的邪,要知晓的话,就把那瓶药自己喝了!

胡亥兀自后悔,突听“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迎着灿烂的朝阳,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哥哥。”胡亥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的便宜哥哥扶苏。

扶苏没有应声,无声的走进来,回身关上殿门,一步步往里走,来到榻前,微微弯下腰来,伸手搂住胡亥,将胡亥紧紧拥在怀中。

“唔!”胡亥腰酸的厉害,被扶苏这么一抱,忍不住低呼一声,奇怪的道:“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这般凉?”

如今是夏日,更何况是骆越国的夏日,饶是清晨也不该如此清凉,扶苏身上凉丝丝的,因着他才从牢狱出来,圄犴中一片阴冷,一年不见日光,自然阴湿冰冷。

扶苏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胡亥。

“哥哥?”胡亥感觉到扶苏的不对劲儿,奇怪的抬头去看他的标签。

【去见过大巫的扶苏】

【从大巫口中,知晓你并非是亲弟弟的扶苏】

胡亥:“……”!!!

胡亥登时一惊,这可是自己保守的最大秘密。因着“顽心”,还未来得及亲口告诉扶苏,哪成想竟被人捷足先登。

“哥哥!”胡亥连忙道:“我有话与你说,其实我……”

不等他说完,扶苏的手劲突然用力,将他更用力的拥入怀中,仿佛想要将胡亥揉入骨肉,沙哑的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别走。”

胡亥道:“哥哥,我没想……唔!”

胡亥还是未能说完一句完整话,眼前一花,突然被吻住了嘴唇,随即是砰地一声,天旋地转,倒在软榻上。

胡亥对上扶苏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占有欲,耳畔是扶苏沙哑的嗓音:“你是我的……”

胡亥仿佛被他蛊惑了一般,勾住扶苏的脖颈,轻声道:“哥哥也是我的。”

扶苏就像一头恶狼,尝到了血腥的恶狼,被胡亥这句话一刺激,再难以忍耐……

胡亥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了,昨夜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本已经腰酸难忍,谁知早上又补了一场恶战,胡亥这会子感觉自己进气少出气多,险些被折腾死。

甚么光风霁月的长公子,甚么风度翩翩的长公子,都是扯淡,扶苏疯起来,实在太鬼畜了……

胡亥一想到这里,又是脸红,又是蹙眉。

他艰难的爬起来,嘟囔着:“这个大巫,都是他多管闲事儿,这分明是我和哥哥的情趣,他横插一杠子做甚么,我……嘶,酸死了,我饶不了他!”

胡亥从软榻上坐起来,一点点的移动,幸好身子除了酸疼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物感,显然在胡亥熟睡的时候,扶苏已然给他清理过了。

胡亥下了榻,慢吞吞的穿好衣裳,这才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大殿。

“公子!”

胡亥刚出门,便遇到了韩谈,韩谈显然是在等他,手里捧着一个食合,兴致勃勃的跑过来,哪里有见到狐媚子喊打喊杀的模样,一脸笑容,道:“公子,你可醒了,我等你许久了。”

胡亥惊讶:“谈谈,你这是?”

韩谈道:“我让膳房做了一些公子喜欢的吃食,给公子送过来,就当……当时给公子赔不是了。”

胡亥笑道:“谈谈呀,你喊了我那么久的狐媚子,就这?你的赔礼道歉也太寒酸了罢?”

韩谈脸上一红,道:“那、那怎么办?”

他说着,便要下跪,道:“公子!往日里都是我韩谈有眼无珠,你要杀要剐,我韩谈绝不皱一下眉头,但凭公子解气便好!”

“诶!”胡亥拉住他,没有叫他下跪,道:“你别跪,我不要杀你,也不要刮你,你帮我办一件事儿。”

“甚么事?”韩谈道:“只要是公子想要办的事情,我韩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走着。”胡亥对他招招手,道:“报仇去!”

“报、报仇?”韩谈一脸迷茫。

胡亥带着韩谈往骆越国王宫的圄犴而去,大巫便关押在此处。

胡亥走进去,大巫见到胡亥,眼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想甚么坏主意。

【想要挑拨离间的大巫】

大巫道:“秦幼公子啊!长公子已然知晓了你的身份!你还不逃走,恐怕会被长公子杀死!”

韩谈蹙起眉头,呵斥道:“你胡说甚么?!长公子那般疼惜幼弟,长公子知晓了幼公子的身份,只会更加疼惜弟弟罢了。”

“哈哈哈!”大巫笑起来:“幼公子,我说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而如今,长公子也知晓了。”

韩谈听不懂,胡亥却道:“哦?是么?这般说来,你接下来怕不是要告诉我,你知晓天命,有破解之法,只要我放了你,你便可为我消灾解厄?”

大巫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道:“幼公子料事如神,我的确知晓天命,不瞒幼公子,我这双眼睛,天生与旁人不同,能看到旁人所不能看到的天机!便比如幼公子,我看到你身上气运缭绕,这是……这是帝王之命啊!”

大巫说到这里,使劲摇头:“不然不然!而幼公子身上的气运,却被一股外来之气打断,若是不能解决这股外来之气,恐怕……恐怕幼公子是与帝位无缘的!而这股外来之气,正是——长公子!”

韩谈蹙眉道:“你在说甚么鬼话?”

大巫道:“韩公子,你曾也生在宗室,难道不知兄弟阋墙是甚么模样?普通子民之家的穷苦兄弟,才会互相扶持,而宗室之家的兄弟,只有你死我活!如今长公子已然知晓了幼公子的真实身份,你觉得,长公子为了大秦的储君之位,会放过幼公子么?”

韩谈一时有些语塞,他也有兄弟,他的兄弟个个都要他去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他竟找不到反驳的言辞。

胡亥轻笑一声,道:“为了活下去,你真是甚么挑拨离间的话都能编的出来。”

“幼公子,你要信我啊!”大巫道。

胡亥挑眉道:“你是不是与我哥哥说了相同的话,但他并不信你,没有重用你,所以你便用相同的说辞,想要来套路我,你觉得我傻么?”

【被你说中的大巫】

大巫脸色僵硬,道:“幼公子,我的眼目,真的可以窥伺天机,是真的!不然,我又如何得知你是幼公子的?”

胡亥笑道:“是了,不管你是不是满嘴挑拨离间的谎话,但有一点,你可能当真说对了,你的眼目,或许真的能看出甚么来。那——便不好办了。”

胡亥摸着下巴,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道:“你的眼睛,看到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

大巫这才感觉到了慌张,连连往后退,道:“你要做甚么!?”

胡亥对韩谈道:“谈谈,你去找几个医士过来。”

“是。”韩谈也不问缘由,立刻便去找医士。

医士火速赶来,叩拜道:“拜见西呕君。”

胡亥十足亲和的问道:“我问问你们,有没有甚么药,是吃了眼瞎,却不致命的?”

医士们奇怪的看向胡亥,眼瞎?

大巫心头一震,大喊道:“不!幼公子!我的眼睛可以帮助你!你不、不能……”

胡亥摆摆手,不耐烦的道:“堵住他的嘴巴,真吵。”

韩谈立刻大步走过去,粗鲁的塞住大巫的嘴巴,大巫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这……”医士们面面相觑,道:“回西呕君的话,有……有是有的。”

胡亥道:“既然有便好办了,眼下便弄一些来,我着急用。”

“是是,小臣敬诺。”医士们哪里敢瞎打听,赶紧去弄“药”。

不一会子,医士便端着汤药而来,一股子苦涩之气弥漫在阴湿的牢狱之中。

胡亥摆摆手,道:“给他服下。”

韩谈道:“我亲自来。”

他说着,端着药走过去,将堵住大巫的布巾拔出来,把冒着热气的汤药往大巫嘴里灌去。

“嗬——嗬!!”大巫努力的挣扎,可他不会武艺,只有一身肥膘,根本不是韩谈的对手。

韩谈掰住他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咔嚓”一声,大巫的下巴立刻被卸了下来,完全不能闭合,汤药顺利的灌了进去。

“嗬!咕噜咕噜——”大巫努力的努着嗓子,不让汤药溜进去,但无济于事,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喝下了一大半的汤药。

“呼——咳咳咳!胡亥!!你如此残暴,会……会遭天谴的!”大巫的下巴被卸掉,含糊的嘶吼出声。

医士们面面相觑,这囚犯难不成是个疯子狂徒?不然为何会突然高呼秦廷幼公子的名讳?幼公子明明早已身故。

“胡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目……看、看不到了!!!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圄犴提审的牢房中。

扶苏趁着胡亥还在沉睡的时候,悄声起身,来到了圄犴之中,不过他这次并不是来见大巫的,而是来见路武定的。

按照章平的说辞,路武定此人卑劣不堪,章平偷偷潜入骆越营地之时,正巧碰到路武定醉酒,前来调戏西呕君,若不是章平提前赶到,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章平实话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但在扶苏的耳朵里听来,简直是惊涛骇浪,路武定这个贼子,诓骗在先,设计在后,竟还存有羞辱亥儿的心思,简直白死不可恕。

扶苏便来到圄犴之中,亲自“照顾照顾”路武定。

“啊!!!”

“长公子,饶命啊!”

“别打了!长公子,饶命、饶命啊——”

路武定凄惨大喊着,扶苏坐在一面的席上,伸手支着额角,悠闲的听着一声一声的惨叫,仿佛在听甚么天籁一般。

“长公子!”章平道:“路武定晕过去了。”

“泼醒他。”扶苏淡淡的道。

哗啦——

一桶冷水下去,路武定跟撒呓挣似的,猛地清醒过来,惨叫着:“饶命啊!饶了我罢!”

扶苏眼神冷漠平静,道:“饶你?也不是不可。”

“长公子!饶命!饶命啊!”路武定道:“你叫我做甚么都行,都行!”

扶苏的唇角甚至划开了一丝笑容,道:“若予叫你做寺人呢?”

“寺……寺人?!”路武定大吃一惊。

别说,就连章平也有些吃惊。

寺人便是这年头太监的称谓,扶苏是要阉了路武定。

扶苏淡淡的道:“你若自宫,予便留你一条性命,否则……予便活活打死你,你自己看着办罢。”

路武定颤抖,嘴唇哆嗦,大喊道:“长公子,饶了我罢!我……我我不……”

扶苏摆摆手,道:“那便打死他。”

“敬诺!”章平提起鞭子,再次走上前去。

路武定大喊着:“公子!饶命啊!饶命!啊——别打了!公子……我……我……我自宫!”

扶苏一笑,道:“给他一把钝刀,免得起了行刺的歹意。”

“是。”章平寻了一把钝刀,几乎没开刃,扔给路武定。

路武定双手哆哆嗦嗦,不停的颤抖,扶苏催促道:“快些,时辰不早了,予还赶着回去。”

“啊啊啊啊——”路武定的惨叫声,另外合着一道喊声,错综交织在一起。

扶苏蹙眉道:“谁在喧哗?”

章平出去查看,很快回来,道:“长公子,是西呕君来了圄犴。”

“西呕君?”扶苏立刻站起身来,那不就是亥儿么?

章平道:“西呕君好似在见那个巫者,惨叫与喝骂便是那个巫者发出的。”

扶苏再顾不得路武定,都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大巫双眼刺痛,眼前一片混黑,甚么也看不到,双手乱抓,嘴里大吼着:“你不得好死!!胡亥!你这个残暴之人,你……你不得好死!!”

胡亥才不怕他乱喊,道:“甚么大巫,我看你更像是个痴子。”

正说话间,踏踏踏的跫音而至,有人大步走来,韩谈连忙低声道:“幼公子,不好了,是长公子来了。”

不等胡亥反应过来,扶苏已然大步而至跟前。

胡亥有些子心虚,毕竟扶苏甚么都知晓了,而且不是从自己口中知晓,按照大巫那个性子,他必然添油加醋了许多,也不知说了甚么挑拨离间的话儿。

“长公子!”大巫看不见,但能听到众人的说话声,连忙道:“是长公子来了么!长公子,救我啊!!救我!他!就是他毒瞎了我的眼目!他不想让我看到天机!如此残暴不仁,长公子,他便是你的绊脚石啊,他……嗬!!”

大巫还在控诉胡亥,哪知下一刻,突然觉得腹部冰凉一片,一股麻木的疼痛蔓延开来,他双眼失明看不到发生了甚么,但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不断从自己身上流淌而出。

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扶苏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不发一言,直接刺穿了大巫。

嗤——!

随着扶苏抽出佩剑,大巫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目,身子一歪,“哐——”重重摔在地上,干脆利索的死了。

扶苏甩了甩长剑上的血迹,回头看着被吓坏了的医士们,道:“把人收拾出去。”

“是是!”医士们吓得手足冰凉,哆哆嗦嗦的拖拽着尸体离开。

扶苏又道:“你们都退下。”

韩谈想起大巫的言辞,有些担心的看着扶苏。

章平拽了拽韩谈,道:“走罢,别担心。”

章平带着韩谈离开,一时间,圄犴之中只剩下胡亥与扶苏二人,还有满地的鲜血。

扶苏注视着胡亥,慢慢开口,嗓音有些沙哑,道:“亥儿,你害怕予么?”

胡亥坦然的回视着扶苏,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呢?我并非你的弟弟,你在意么?”

啪!

扶苏的长剑脱手扔在地上,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胡亥,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胡亥的颈侧,沉声郑重的道:“亥儿,哥哥在意的,从一开始便是你。”

胡亥心窍中一股喜悦弥漫开来,快速的滋生,也抬手回抱住扶苏,甜滋滋的道:“哥哥对我最好了,我不害怕。”

胡亥刚说完,脸色一僵,抿着嘴唇道:“哥哥,你怎么又……”

扶苏轻笑道:“谁叫你撩拨哥哥?”

胡亥抗议道:“哪有!”

扶苏亲了亲胡亥的额心,道:“亥儿,哥哥想要你。”

胡亥满脸通红,脸皮用时方恨少,平日里都是自己嬉皮笑脸,哪知真正厚脸皮的,分明是光风霁月的便宜哥哥!

昨夜一次,白日一次,不得不承认,哥哥的体力真是好,这么下去简直便是“游击战”,自己这身子骨儿又不算强壮,还不得晕过去?

晕……

说到这个,胡亥真的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亥儿?!”扶苏一声惊呼,猛地接住昏厥的胡亥,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来,冲出圄犴,道:“快叫医士!”

胡亥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目一看,四周已然不是牢狱了,合该是在寝殿之中,点着烛台,天色已经黑透了。

“亥儿,你醒了?”扶苏关切的走过来询问。

胡亥迷茫道:“咦?哥哥,我睡着了?”

扶苏无奈道:“甚么睡着?你分明是昏厥过去了。”

“嗯?”胡亥一个头两个大,晕过去了?自己这般弱柳扶风,万千不胜么?

扶苏道:“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叫你累着了。”

胡亥先是眨眨眼,随即满脸通红,自己不会是传说中的“做晕过去”罢?

胡亥身子骨本就羸弱,又经历过两番折腾,刚醒过来便跑去圄犴,圄犴冰冷潮湿,胡亥体力不支,干脆直接昏了过去,可吓坏了扶苏。

扶苏道:“医士说你身子虚弱,需要多多静养,现在还夜着,再睡会儿罢。”

胡亥歪头道:“哥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不会一直守着我罢?”

扶苏抚摸着他的鬓发,道:“无妨,哥哥再守你一会子。”

胡亥往里软榻里面一滚,拍了拍榻边,道:“哥哥,一起呀?”

扶苏眼神登时变得深沉了一些。

【以为你在发出邀请的扶苏】

胡亥汗毛倒竖,连连摇手,道:“哥哥你别会错意,我是要和你一起睡觉!”

【以为你在勾引他的扶苏】

胡亥一个头两个大,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想要和哥哥你盖被子,纯睡觉,纯纯的睡觉,甚么也不做的那种!”

“呵呵……”扶苏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道:“放心,你还病着。”

扶苏上了软榻,躺在胡亥身边,胡亥一个轱辘扎在扶苏怀中,搂着他的腰身,感叹的道:“哥哥是我的。”

扶苏宠溺一笑,道:“予自然是亥儿的。”

胡亥嘟囔道:“都怪那个大巫,我本想自己向哥哥坦白的。”

扶苏垂头看他,胡亥撇了撇嘴巴,道:“我本想着,逗一逗哥哥,顽一顽之后,便将自己的身份主动告诉哥哥你的,我可没有隐瞒的意思。”

“逗一逗?”扶苏抓住了重点,道:“顽一顽?”

胡亥一僵,岔开话题道:“哎,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大巫太可恶了!”

扶苏却挑眉继续追问:“亥儿,你打算如何逗一逗哥哥,如何顽一顽哥哥?”

胡亥:“……”

“嗯?”扶苏发出一个单音,轻微低沉的鼻音,在胡亥听起来,简直苏气爆棚,令他浑身过电一般颤抖。

扶苏翻过身来,将胡亥压在软榻上,轻声道:“亥儿,没想到你如此不乖,你一直都知晓咱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却憋着不说,是打定主意要看哥哥的笑话了?”

“没……”胡亥稍微有些心虚,说实在的,看便宜哥哥纠结的样子,还挺好玩的,超刺激的!但这话不能承认,哥哥还是有些鬼畜气场在的,若是承认,岂不是没命看到明天的太阳?

扶苏道:“还说没有?”

胡亥咬着嘴唇,道:“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哥哥一本正经纠结的样子……很好看。”

扶苏的吐息陡然粗重了不少,眯起眼睛,死死凝视着胡亥,仿佛一头开荤的野狼,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会将这头无助的猎物吃拆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吐。

胡亥急中生智,道:“我还病着呐!”

扶苏道:“那便小惩大诫,罚你亲一下哥哥。”

胡亥眼眸乱转,虽然心中有些羞耻,但还是主动挽住扶苏的脖颈,闭上眼目,一点点贴上去。

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扶苏怎么可能放过,他捉住胡亥的嘴唇,不断的厮磨,就在二人胶着之际……

叩叩叩——

“君上!君上?”

“是我啊,桀英!”

“君上,你醒了么?君上?”

扶苏被打断了亲吻,脸色黑压压的,密布着浓浓的低气压。

胡亥气喘吁吁,稍微推了推,道:“是阿英。”

桀英听说胡亥晕倒,大半夜的特意前来探看,可见有多担心。

扶苏蹙眉道:“不许唤他阿英。”

胡亥奇怪:“为何?”

【吃醋的扶苏】

“噗嗤!”胡亥看到标签,立刻明白了过来。

扶苏沉声道:“予便是不喜你唤他阿英。”

叩叩叩!

桀英还在孜孜不倦的敲门,道:“君上?”

胡亥道:“桀英是个倔脾性,若是不叫他进来,他必定一直等在门外。”

扶苏无法,只好起身来,整列了一下自己与胡亥的衣衫,胡亥这才道:“进来罢。”

“君上!”桀英冲进来,紧张的道:“听说君上转醒,卑将立刻便过来了,君上,你没有大碍罢?”

胡亥只是累的,如今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道:“无妨,多谢你来看我。”

桀英道:“君上若是有甚森*晚*整*理么需要,只管知会卑将便是了。”

扶苏看着桀英与胡亥对话,心里头那股酸溜溜的感觉更加浓郁,往日里他装作不在意,因着并不知西呕君便是胡亥,如今他知晓了胡亥的真实身份,如何能不在意?

扶苏眯了眯眼目,道:“桀英将军,正巧,你的君上需要你去办一件大事。”

“秦长公子,”桀英道:“不知是何事?”

胡亥一脸迷茫:“……”对啊,是何事?我怎么不知?

扶苏一本正经的道:“路裳如今已然回国,骆越国老国王病重,路裳即位是迟早之事,但路裳野心勃勃,心机颇重,不知会不会服从管教……因而,西呕君与予商议过,都觉得你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想把你留在骆越国,作为监国,不知你意下如何?”

监国?

胡亥终于明天,扶苏打的是甚么算盘了,算盘珠子都蹦到自己脸上来了。

路裳的心机的确深沉,不然扶苏也不会留下路鹿的性命,带回秦廷作为把柄了。

骆越距离咸阳遥远,的确需要一个心腹之臣监国,桀英为人耿直,十足适合监国一职,最重要的是,胡亥肯定要离开的,桀英若是能留在骆越,扶苏便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解决了假想情敌。

桀英吃惊的睁大眼目,道:“留在骆越?”

扶苏点头,道:“桀英将军乃是西呕君的心腹之臣,此次护送路裳回国,桀英将军功不可没,予对将军,也是信任有加,思来想去,让旁人留在骆越监国,予与西呕君都不放心,唯独是将军,才能斩除西呕君的后顾之忧。”

桀英听了扶苏的话,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便钻入了圈套,眼神坚毅的道:“只要是君上用得着桀英的地方,桀英义不容辞,绝不会让君上失望。”

胡亥:“……”桀英太嫩了点,完全无法与便宜哥哥过招。

尤其是爱吃醋的便宜哥哥。

胡亥转念一想,也好,桀英忠心耿耿,把他留在骆越国,的确可以斩除后顾之忧,如此一来,便不必担心百越了。

胡亥道:“那阿英,骆越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卑将定不辱命!”

西呕归顺,骆越归顺,百越最大的两个部落联盟相继归顺秦廷,一时间百越再无人敢与秦廷叫板,纷纷进贡朝拜。

扶苏一行人在百越逗留的时日太久,便准备早日离开,早些与东巡的大军汇合,回到咸阳去。

大家要走,路裳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设下践行宴的,今日践行,明日大军出发。

胡亥休息了两日,整日被扶苏亲自照顾着,已然恢复了精神,因着这些日子饮食清淡,胡亥准备在践行宴上,大吃特吃一顿,好好的补偿补偿。

扶苏叮嘱道:“你的身子还需将养,不要饮酒。”

“知晓了。”胡亥答应了一声,眼睛突然一眯,道:“哥哥,我去那边一趟,你不要跟过来,解决一些私人恩怨。”

扶苏有些奇怪,眼看着胡亥朝着路鹿走过去,也不知是甚么私人恩怨,但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并没有跟过去。

胡亥走到路鹿的席位前,叉腰看着大快朵颐的路鹿,眼神狠呆呆的。

路鹿抬头一看,道:“西呕君?如何,上次那个药,好使么?”

胡亥就是要找他算这个账,道:“好使?你这甚么破药?”

路鹿惊讶的道:“不能啊,都是我花大价钱收来的。”

胡亥谨慎的回过头去,发现扶苏一直看着自己,便对扶苏挤出一抹干笑,自己给便宜哥哥下药的事情,绝不能让便宜哥哥发现。

于是胡亥坐下来,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道:“说好了绕指柔呢?为甚么……为甚么你的药给人喝下去之后,好端端的白天鹅他突然变成了……变成野狼了?”

路鹿压根儿听不懂,道:“甚么白天鹅?甚么野狼?”

“总之,”胡亥道:“你这破药,与你人一样不靠谱,从今日起,罚你不许吃肉,和螭虎一样食素!”

路鹿看了一眼身边的螭虎,螭虎吭哧吭哧的啃着绿油油的蔬菜,路鹿也分不出是甚么蔬菜,总之很鄙陋的模样。

路鹿是无肉不欢之人,抗议道:“为何我要食素?西呕君,你可别忘了……你借尸还魂的事情,也不想让旁人知晓了去罢?”

胡亥笑眯眯的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呐,如今大巫已经死了,知情的人,只有你一个,我若是将你斩草除根,这世上便无人知晓本公子的秘密了,对罢?”

路鹿:“……”

【害怕的路鹿】

胡亥拍了拍路鹿的肩膀,道:“吃素,还是斩草,你选一个。”

【外强中干的路鹿】

路鹿干咽了一口唾沫,梗着脖子道:“吃、吃素。”

“真乖。”胡亥这回摸了摸他的脑袋,站起来施施然离开。

路鹿脸色铁青,咽不下这口气,转头看向吃素吃得欢实的螭虎,恨铁不成钢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给你吃肉你不吃,看看你,像甚么模样,你到底是狸子还是螭虎?”

螭虎:“吼?”

胡亥欺负了路鹿,兴高采烈的回来,路裳主动过来敬酒,道:“西呕君,明日你便要随同秦廷大军,一起返回咸阳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竟西呕君一杯。”

胡亥身子才好一些,不能饮酒,扶苏道:“西呕君还病着,予替他饮这杯。”

“不!”此时一道声音横插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踉踉跄跄,豪迈的拨开扶苏,道:“我来!我替……替君上饮下此杯!”

众人定眼一看,是桀英。

【醉酒的桀英】

【醉得一塌糊涂的桀英】

【因为分别而难过,多喝了几杯的桀英】

胡亥从未见过桀英醉酒的样子,起码从未见过醉得这般一塌糊涂的模样。平日桀英总是循规蹈矩的,对秦廷的人更是敬畏有嘉,若他清醒着,绝不可能一把推开扶苏。

扶苏毫无准备,被他推的一个踉跄,脸色黑压压的凝视着桀英。

桀英从他手中抢过羽觞耳杯,咕咚一仰头闷了干净,把耳杯随手一扔,晃晃悠悠的走到胡亥面前,握住胡亥的双手:“君上,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扶苏一记眼刀立刻扎过来,盯着胡亥与桀英紧紧交握的双手。

“呵呵、呵呵!”胡亥道:“桀英你喝醉了,要不然先去歇息罢,有话咱们以后说。”

“不、不可!”桀英执拗的摇头,道:“明日君上便会跟随秦军前往咸阳,而我……我要留在骆国监国,今日一过,便是……天人永隔。”

胡亥眼皮狂跳:“阿英,中原话不好的话,千万别瞎用词语,天人永隔不是这么用的。”

桀英摇头:“不管!”

胡亥:“……”阿英还有点傲娇呢。

桀英紧紧抓住胡亥的手,道:“君上,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我一直想与你说,却……却不敢与你说,今日,我一定要告诉你,其实我喜……”

他的话说到这里,扶苏大步走过来,插在桀英与胡亥中间,桀英醉醺醺的,脑袋里有点糊涂,他被打断了言辞,仔细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拉起眼前之人的双手,愣是醉得把扶苏认成了胡亥。

于是桀英紧紧拉着扶苏的双手,深沉的道:“其实……我一直喜欢君上,但我从不敢说,往日里我一直想着,便是不对君上吐露心思,就这样一直默默跟在君上身边,我也甘之如饴,可……如今不一样了,君上马上便要离开,或许、或许我这一辈子再见不到君上……”

扶苏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桀英,胡亥连忙摇手,对扶苏小声道:“桀英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西呕国幼王子,不是我不是我!”

扶苏道:“予不管。”

胡亥:“……”我哥哥也傲娇上了!

桀英还在沉浸式的表白,道:“我必须将我的心意告诉君上,可……可不知为何……”

桀英露出迷茫的表情,喃喃的道:“我总是想起……想起和路裳亲吻的情景。”

胡亥睁大眼睛,刷的盯着一旁的路裳。

路裳本在看热闹,全然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火经烧到了自己身上。

桀英一脸的自责,道:“我还总是想起,路裳在我面前退下衣衫的模样。”

胡亥指着路裳,恍然大悟的道:“路太子,你不厚道,为了撬我墙角,你还脱衣服?”

路裳额角狂跳,一把拽过桀英,道:“别说了,你闭嘴!”

桀英醉得不理会他,自言自语的道:“我……我还肖想着路裳,做了奇怪的梦。”

路裳一愣,怪梦?难道是那种怪梦?没成想桀英平日里一本正经,其实内地里也有这样一面。

桀英自责的道:“我明明喜欢的是君上,难道我的品性有问题?我是容易变心,见异思迁的花心之人?”

扶苏淡淡的道:“对,你是。”

胡亥:“……”头疼,信息量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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