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虚假的。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霍染因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见了学生时代,高中时候。
他在教室里,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人,是黄昏,光线介于红与黄之间,既明亮,又昏暗。他被人抱着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全身都在轻颤,那个人挡住了窗外射来的夕阳的光,潮湿的,带着汗液的吻,落在他的脸颊。
他像被烫着了,整个人都抖了下。
可是身体已经被人拥住了,他觉得自己像对方掌中的鱼,徒劳地跳了一下,不像挣扎,像把自己往对方掌心里送。
那双抱住他的手,轻松撩开了他运动服的下摆,揉过他的腰腹,来到胸前,捏住他的乳头。
有点疼。
也不全是……疼。
霍染因咬住嘴唇,感觉被捏的那一处,迅速在对方指尖挺立肿大,发胀发热,抵着对方的指腹,较劲一样。
他想要这种怪异的反应消褪下去,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只是让那一处越发的胀痛。
陌生。
不再被自己控制的,陌生的身体。
“真敏感。”面前的人在赞叹,“之前都没有被人碰过吗?”
“……”
“为什么不说话?想听你的声音。”那个家伙在抱怨,“不喜欢这些吗?不喜欢的话我就走了,我可是为你特意直接从车上跳下一路跑回来,回头说不定要被学校记过,你就这样招待我的吗?”
声音落下,霍染因身上一空,那个人放开手,真的要走。
他的手在意志之前,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人叹气,“你不说话,我猜不出来啊。”
骗人。霍染因想。明明破案的时候,一天要吹好几次自己聪明绝顶,轮到现在了,就假模假样说自己猜不出来?
这么明显的事情……
霍染因说不出口。
可是……可是……
这是梦,不是现实,梦里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留下。”他的嘴巴终于张口了,闷闷的声音从喉咙中出来。
一旦张开,他的嘴巴就没有办法合拢了。
身后的人很恶劣地将手指探进去,搅动着他的舌头,他感觉自己口腔中分泌了许多唾液,唾液濡湿对方手指,溢了出去。
他窘迫地吞咽着多余的唾液,可肌肉牵连,像是他在啧啧吮吸着对方的手指。
那个人被这种事情取悦到了,又回来,重新将他拥抱,细密地亲吻他,吻如同雨点,落在他眼上鼻上,带着腥咸汗水的味道的,好像真的像他说的,是从前往首都的高铁上跳下来,又一路奔跑回来找自己。
虽然知道梦里什么都是假的,但这种仿佛真实的虚假,依然让霍染因内心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窃喜。
“那我刚才问的事情呢?”
“……第一次,”满意令霍染因口风松动,“你满意了——”
他的声线骤然一颤,对方的手伸入了他的裤头,松松的运动衫挡不住这些,他的欲望根本禁不住撩拨,瞬间就顶立起来,胀得难受。
偏偏那只作恶的手,压根不停留在此处。
他只草草了揉了揉这最关键的位置,就立刻往后滑去,当霍染因迷糊的意识跟上,那只手已经分开他的臀瓣,灵巧挤入那一处。
“不……”他惊喘一声,收紧臀腿,想要将那只探入身体的手指挤出去。
可是这种动作好像是徒劳的,他反而将那只手指紧紧地夹在了身体里,让那只手指可以从容而肆意地探索他的身体内部。
“不要吗?”那个人说,“可是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在勾引我做这种事情吗?”
……我穿成什么样了。
霍染因想要反驳,可是对方身上的汗意已经将他笼罩,他被裹挟在对方的气息之中,像是置身温度极高的桑拿房中,身体连同智商,都被蒸得软了。
他无力地晃了一下脑袋,涣散的目光朝旁挪去,看见教室的玻璃窗。
教室的透明窗户,在框出窗外风景的情况下,竟也映出他此时的模样。
他穿着无袖短裤运动服,宽松的无袖背心滑下他的肩膀,露出他半个胸膛,被玩弄过的乳头充足了血,如同将开未开的花苞,挺立在白皙的胸膛上,轻轻颤动。
他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扒到了腿弯,两只腿,已经被折得要抵上胸膛了,露出的半截腰与后臀……
霍染因一时分神,失去了力量,将紧紧夹在身体里的手指放过了。
手指离开了,比手指更粗的器物,复又抵上他的洞口,在洞口前浅浅插了两下,没有插进去,复又挪开,霍染因看见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旋开,挤进去。
冰冰凉凉的,仿佛水一样的东西灌了进去。
霍染因的身体都因此而颤抖,他想要骂人,但是骂出来的声音像是小猫在呜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下流……”
“可是。”那人似乎很困扰,又很无辜,“是你说,只要我回来就这样招待我,所以我才随身携带的啊。”
我没有说过!霍染因不忿想。
可是……可是这是梦……梦是想法的映射,难道我真的想过?
他一时词穷,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人却没有停下,挤满了润滑的后穴湿漉漉的,仿佛朝外淌着水。他羞窘难言,拿不住要不要收紧那处,还犹豫着,之前挪开的巨大又抵了回来,这一次,它毫不迟疑,直接闯了进来!
霍染因整个都因为被顶得起来了。
“哈,哈——”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身体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那人的双手揽着他的腰,他肩背抵在课桌上,下半身悬空着,想要分开双腿去夹住依靠对方的腰,可是双腿又被运动裤束缚在一处,只能被动的,对在身上驰骋的那个人,完全听之任之。
闯入身体的巨物,简直像根棍子,每一次都要重重地捣到身体的最深处。
他一开始还想阻拦,还想抵抗,但是初次承受这些的身体与后穴,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几个冲撞,他就彻底软了下来,原本觉得生疼的抽插里,也摩擦出了难言的酥酸麻痒滋味。
“……不……不要……够了……”
他晕眩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整个被丢进了狂风暴雨之中,跟着施加到身上的每一下冲撞沉浮,他被灌满了,摇晃着,每一下的摇晃,身体里头灌满了的液体都岌岌可危的要倾倒出来似的。
他极力忍耐着,抖着声音说:
“慢……慢一点……受不了……求……”
可是适得其反,好像他越哀求,身上的人就越要看他失控的模样,随之而来的冲撞,也越发的凶狠与不留空隙。
临界的点被冲破了,他惊喘地射出一团又一团的白浊来,弄脏了裤子与身体,快乐的释放,就好像他被彻底摊开了放在对方面前一样。
霍染因不想这样,立时抬手,横过脸颊。
身体里的抽插缓缓停止了。
但是没有软下去,轻轻的喘气,响在霍染因的耳旁。
接着,对方的声音响起来:“遮着脸干什么,你现在美极了……藏起来干什么?”
“你的审美……”霍染因哑着嗓子说。
话不到一半,就被对方塞入手指,按按他的舌头,把后面的话给按下去了。
……你只会这招吗?
霍染因想瞪人,可眼前一片漆黑,他后知后觉,自己抬了胳膊挡住眼睛。
他没法回击,那人戏谑的声音,倒是不耽误,响了起来:“我的审美很正常,要是你不美……”
霍染因的身体忽然向后,摩擦着桌面的肩背,感受到了一丝火辣辣,是刚才被按着做的时候擦破皮了吗?但是随即,这种小小的疼痛就从他的大脑烟消云散。
还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顶得更深了,他被顶得直起身来,他的肩膀被搂住,滚烫的吻,落在他的咽喉。
那个人这样吻着,咬着他颈上的皮肤,说话:
“要是你不美,我怎么一见到你,就鸡儿梆硬,就想插得你嘴里除了我,再叫不出别的东西?”
“……”
那种蒸桑拿一样的,能把身体和理智一起蒸软的感觉又来了。
霍染因迷迷糊糊地被人抱起来,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被抵在了黑板上,粉笔与书本独特的味道,教室的味道,一下子冲进鼻端。
这是他日常生活学习的……他厌恶的地方……
可是现在,一下子不一样了。
那人站在他背后,东西居然还放在他的身体里,他浑身湿淋淋地黏腻,不知道是汗,还是精液。
他有点站不稳,腿直发软,想要滑下去,但只要稍稍滑动,里边的东西就搅得更深,逼得他只能靠在黑板上喘气。
“你想……想要……干……”
“想要干你。”
那人笑着说话。
“之前你说,你和于小雨被人写在黑板上?”
“不关你——”霍染因想说不关你的事,但是他被重重顶了一下,顶得没有说完的话跟着神智一样,几乎全散了。
就这样,对方还不愿意放过他,开始浅浅的,慢慢地抽插着,同时抚弄着他的欲望。
原本已经纾解软下的东西,居然在这样的碰触中再次抬起了头,顶端泌出点点令人羞耻的粘液。
“是……”霍染因屈服了,“是恶作剧——我这样,还不够你弄——要你管其他……”
“没有满足你吗?是我的错。”
那个人的声音一贯轻佻,行动却不是。
他被抵着,贯穿他体内的东西,抽插得越来越厉害,每次进出,都有叽咕叽咕的水声传出来,他感觉后穴里的水被挤出来了,沿着腿根往下滑,冰凉凉一片,与被抽插那处的火辣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双腿已经完全没有力量了,简直像是骨头都被抽掉了,只能依附着前面的黑板,又被后边的性器支撑,像是夹在两样东西之间的点心,随意被翻弄着。
他受不了了,感觉发胀的性器又要射出来,只能哀求身后的人:
“不,不要了……你还没有好吗……快,快点……”
“想要我快点,就做点取悦我的事情啊。”
“什,什么……”
“我操着你,你在黑板上写下我们的名字,怎么样?”
“不……”
他的拒绝甚至没有完全说出口,疾风暴雨的冲袭变得和缓,但是他没有因此而解脱,在狂乱的冲撞中没能完全品味的磨人的欲望,一下子被勾了出去,连骨髓都在发痒。
“……你……”
他抖着声音,喘着气。
“不要折磨……”
“是你不要折磨我。”那个人在他耳旁厮磨着,“好弟弟,满足满足哥哥好不好?哥哥的命都折在你这里了,一想到你和于小雨有,而我们没有,就吃醋吃得要发疯……”
霍染因觉得自己才要发疯。
为什么这些他听着都不好意思的话,背后的人能这样流畅自然地说出来?
但是他被蛊惑了,他抬起发软的手,去抓黑板下的粉笔,他的手也软了,拿了几次,才将粉笔拿起来,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两个名字。
……霍染因。
……纪询。
“叫我。”
猛力的抽插,再一次降临了,背后的人命令他。
“叫我的名字,叫我哥哥。”
霍染因再次被拉入欲望的漩涡。漩涡之中,他的神智明明灭灭。
纪……询……纪……询……
这个名字反复地在他大脑中出现,但是跳出舌尖的,是另外一个:
“哥……哥……”
“你在说什么?……”
梦的泡泡,被轻轻戳碎了。
霍染因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居然做了这么个梦羞耻,就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他趴在床上,纪询自背后抵着他,他的腰腹被拖起来,身后——后穴——塞满了东西,正浅浅摩擦着。
纪询的吻落在他背上,还贴心地对他解释:
“怕吵醒你,动作没有太大,想让你多睡会,结果还是吵醒你了吗?你刚才睡得不太安稳,梦到什么了?”
“……”
霍染因模糊地骂了声脏话。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个荒唐的梦了,因为有人在现实中对他做更荒唐的事情。
“生气了?”纪询含笑问。
“……谁被做醒了,都会生气吧……”
霍染因醒了,又还迷糊着,一半到了现实,一半留在梦里。
可他的欲望,倒是没留在梦里,而是完全苏醒了,如今正直直地抵在床单上。纪询的手从后摸过来,抚上他的欲望,评价道:
“很精神的样子。”
“……”
感觉又要洗床单了。迷糊之间,霍染因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成家了,连床上都在想这种琐碎的日常。
“……想做就快做,磨磨蹭蹭,你比我更精神。”霍染因有点不服输的比较,声音有点困顿含糊。
“确实很想做。”纪询抵着霍染因蹭,蹭得对方背脊都紧绷了,“但是更想知道你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
“问我的梦干什么,才不告诉你……”霍染因的声音束紧了,和背脊一起紧绷起来。
但奇妙的是,他的神智还没有完全苏醒,依然懒洋洋地窝着,以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享受着这一起,享受着纪询的抽插,也享受着……自己身体的吞吐勾缠。
“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做春梦啊。”
“现实中都有,做什么春梦……”霍染因不喜欢后入,半醒的时候也保留着这种不喜欢,但这时却直白的庆幸自己的脸能埋入枕头,“好了,你快点……”
他咬咬唇,想说得冷静,声音却还是被水泡过,软得惊人,像在撒娇:
“快点,插我,你不行吗……”
他被重重地顶了。
纪询报复他说不行的方式,就是证明自己很行。
他感觉自己的腰凹下去,臀则被高高抬起来,完全暴露,整个人都给拗成了一个便于插入……只便入插入的姿势。
他的神智也跟着身体一样,被折叠了,被摇晃了。
每一回都有一种被高高抛起又被接住的解脱。
他听见纪询的喘息。
纪询托着他腰腹的手,挪到了他的肩上,他往上撞的同时,按着他的肩,把他重重压下去,就像要把他整个人给钉死在床上似的。
“现实中确实都有,可是我还是……做了无数春梦……”
“梦见对你做了数不清的,羞耻的事情。还记得上次我们视频电话里说的吗?我说黑丝,你说网格……还有……”纪询喘着笑了一声,“还有,还有什么?对了,还有白丝。”
“各种颜色的袜子都可以,想让你穿上,从脚趾一直穿到大腿根,松紧带勒在腿根处,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穿……”
“然后你分开双腿,我一点点的把它们脱下来……”
“别说了……”霍染因感觉热意从背后一路席卷上大脑,他本来就不够清醒的神智,这时候就跟喝饱了酒一样晕眩,“你……你再说……家里也没有白丝……”
“那家里什么时候有白丝?”
“……”
“我们网购一双好不好?”纪询,“一双可能不够,可能要多几双。”
“你……”
“刚才你在梦里叫什么?”纪询慢条斯理,明明做着爱,却从始至终都不着急,“是在叫我吗?春梦里,我想的所有形象,都只有你一个。你呢,你的梦里有我吗?”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这里。
霍染因不住地喘息着,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已经彻底交给了入侵的那个人,至于理智,一半飘忽在现在,一半飘忽在对方形容的画面上。
白丝……
家里买了网格……
还要再买吗……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念头了,将要临界的欲望,就在对方的指尖操控,每每他想要射出去,对方总是坏心地掐住他,就是最后一点点,一点点……
明明已经被顶得受不了了,内心里充满了想要逃跑的冲动,但身体偏偏和他的理智相悖,他还是不自觉地向后蹭着,让对方完全的,彻底的,更深地侵略他的身体。
“是……是想……想你……是……叫你。”
欲望已经征服了理智,平日咬得死紧的口子,开了一道缝。
“叫我什么?”
“叫你……”霍染因迷糊着,“哥……”
当这个平日绝不愿意说出的字音从舌尖漏出,背后人的慢条斯理消失了,就好像对方的神智,也熔断在这个音节之中。
纪询将霍染因死死压在床上,他用力抽插着,只是几下,霍染因已经紧绷身体,但他握住了霍染因。
“等等我……”
他喘着气,退出来,将背对着他的霍染因翻过身来,再分开对方的腿,直接闯进去。
“知道你不喜欢背后,这次要和你一起……”
“呜——”
一声近乎哭泣的呜咽从霍染因的嘴里溢出来,他像藤蔓一样缠上去,死死抱住纪询,指甲掐入对方的肩背,划出几道痕迹,也就是这个瞬间,纪询将东西全部射入霍染因体内的那个刹那,他绷到了极致的欲望,也如同泄洪一样,彻底冲出柱身,团团溅在他与纪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