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爆炸。
啊?
洛勋cpu都快烧了。
也就是说,这一双儿女,恰好都是同性恋?
赵慕之也听到了赵大爷的叹气,十分不满的瘪瘪嘴,“呕,苦死了。”
赵大爷紧闭双眼,像是追求一种眼不见为净的境界。
“嘿,别难过,”赵慕之,“虽然我不喜欢女孩子,但是姐姐喜欢呀。”
赵大爷咬牙切齿,像是想把这个不孝子当场打死。
“闭嘴吧你。”
赵慕之更不满了,“您又没养过我们,管的还挺宽。官府都不管呢。”
“娘也说了,随便我们高兴。”
赵大爷:……
洛勋:“等等,令堂还活着?”
“多冒昧啊,活的好好的呢。”
洛勋:“……骗我,你该啊。”
赵大爷又叹了口气。
赵慕之上前搂住他的肩膀,“想开点。”
“你想想,你虽然没有了孙子,但是多了个儿子啊。”
洛勋:……好家伙,双倍阳刚的梗,竟然从一个古代人嘴里说出来。
太潮了,感觉自己的风湿病要犯了。
“统儿,我感觉我的思想还没有他们开放……”
最起码,他现在还不能将这里习以为常的契兄弟,当做平常事对待。
系统:【没事,你也有个姐。】
“多么恶毒的话。”
洛勋不免开始回忆。
姐姐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暗恋男同学了,还让自己递过情书。
虽然在工作之后,她骂天骂地骂老板,骂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是还在扯着头发咒骂:“他妈的,我为什么还是个异性恋。”
哦,姐姐暂时还没有喜欢上女人。
洛勋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不对啊,我又不喜欢男人,我在纠结什么呢?”
系统:……小伙子,真不一定。
赵大爷没好气的将人推开,“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哼~”
赵慕之挽住身边人的胳膊,“就跟谁稀罕见你似的,糟老头子。”
“哥哥,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父亲,您好。”
赵大爷吹胡子瞪眼的,“你叫谁父亲呢?”
男人连忙改口,“伯父,赵伯父,您好赵伯父。”
赵大爷连连挥手,“走走走。”
这种近距离吃瓜的快乐,绝了,洛勋简直要笑飞了。
赵大爷无奈的表情很搞笑。
盯着赵慕之他们手牵手的表情。
更搞笑。
洛勋表情自动揶揄起来,刚想调侃两句,谁知道赵慕之回过头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这让洛勋一阵恶寒,“他这是干嘛呢?”
司星舟缓声道:“或许是在对你表达爱意。”
“他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吗?”
司星舟解释道:“虽然官府规定只能有一个契兄弟,但还可以再纳立男。一个男人的后院有几个男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洛勋搓了搓胳膊,“我还是比较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
司星舟道:“知音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洛勋奇怪的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说的话,跟自己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熬好的药壶前面,也有人开始排队了。
一是有赵慕之他们做先例,有人以身作则,他们心中的担忧就少了很多。
再加上虎子爹他们,将自己的疮疤露出来,不停的劝说。
还有城主在一旁又是威胁又是承诺。
排队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现在,他们只会担心自己动作太慢了,喝不到药。
毕竟,人是群体性动物,一旦看到大多数一窝蜂的过去,就开始争抢了。
好在,洛勋所用的药物都并不罕见,现在储备还很充足。
喝完药的人,还要领了敷料,自己将患处敷上。
事后,再接受大夫的诊脉。
毕竟,这些大夫,心中还有些许的疑惑。
没有什么比亲自把脉,更能让他们信服的事情了。
暴躁老哥把脉过后,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缓声道:“脉象平稳有力,已经开始排毒了。”
其他大夫,也是这样说的。
事实证明,小林大夫的药,是真的有用!
接连几日笼罩在众人头顶上的乌云,也悄然散去。
病体缠绵,面带痛苦和惨白的人,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身处苦难,却依旧不放弃希望。
他们终于迎来了曙光。
能自己起来喝药的,都是症状较轻的。
还有一些症状较重,没有力气的,则是被官兵统一搬到一个棚子里,由大夫看管着。
等到傍晚时分,所有的人都已经喝上了药,敷好了患处,安安静静的歇息了。
他们这一群人也累得够呛,围着篝火坐着。
暴躁老哥期期艾艾走过来,“年轻人,你师承何人?”
“真的是自学成才,我就是这么优秀,”洛勋道:“你不信?”
暴躁老哥长舒一口气,“信,怎么不信,现在这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真是人才辈出啊。”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魄力。”
“能够担住这么大的风险,力挽狂澜。”
在座的各位,年纪比他大了很多,却斟酌来斟酌去,迟迟不敢下猛药。
毕竟有前人的经验在前面摆着,虏疮哪能根治?
看来,还是他们故步自封了。看着前人所创造出来的天,便不敢捅破。
还要让一个年轻人来教会他这些。
暴躁老哥叹了口气,“我给自己把了脉,确实是虏疮的脉象,却也只是脉象,没有达到外放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个小林大夫所说的接种都是真的。
接种过后,人确实不会被传染了。
“多谢你,”暴躁老哥泪光闪闪,“这个世界上多了你这个大夫,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啊。”
“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还是早早的退出历史的舞台算了。”
洛勋:“不耽误,”
本想听到对方的安慰,却没想到洛勋顺杆子爬了,“我能做到的事情,在这个高度。”
他虚虚的在胸前比了一下,“而你们能做到的在这里。”
他又在地面之上比了比。
暴躁老哥:???
“像这样严重的疫病并不多见,但寻常人生病还是很多的,你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洛勋道:“术业有专攻嘛,毕竟像我这样的天才还是很少的。”
暴躁老哥似懂非懂:“为医者,就应该有如此胸怀!”
两人相谈甚欢,司星舟默默地做个合格的背景板,将烤好的红薯扒拉出来。
掰开,用帕子包着,然后递过去,“小心烫。”
“谢谢。”
粗细正好的红薯,被烤的外焦里嫩,恰到好处。
一掰开,就能看到往外冒着糖汁的红肉。
又嫩又香,又甜又烫。
一口抿下去,满嘴都是香味。
就像是狠狠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麦芽糖。
“好香,”洛勋眼睛都亮了。
幕天席地,篝火冉冉,这个时候,吃上一口热腾腾的红薯,快活似神仙。
满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好香,好香。”
司星舟看他吃得香,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不知道是映照着火光,还是星光,熠熠生辉。
“慢点吃,还有。”
暴躁老哥问道:“有我的吗?”
司星舟笑得温和,“我看到李大夫他们准备了叫花鸡,应该快熟了,再不去……”
叫花鸡!
暴躁老哥顿时坐不住了,连忙爬了起来。
洛勋也站了起来,衣角却被司星舟拽住了。
“嗯?你也要吃吗?”
司星舟哄道 :“他们那么多人吃一只鸡,你过去也分不到什么。”
“也是。”
洛勋乖巧坐下,想到香喷喷的烤鸡,手里的红薯都不香了。
看他蔫巴巴的样子,司星舟眼里带了点笑意,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棍子将埋在最下面的泥巴壳子掏了出来。
洛勋看着那个足球大小的泥团,“难道是?”
泥团外面被烤的十分坚硬,司星舟一边戳着一边轻声道:“对,给你准备了一整只。”
“这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珠子却仿佛黏在了上面。
“没事,他们也有,只是还没来得及做。”
有城主在,这些物资当然都是齐全的。
那边起了大灶,开始做大锅饭。
他这是趁机给小林大夫开小灶呢。
洛勋看着热腾腾的大泥团,只觉得自己的脸也被篝火烤热了。
司星舟真是个好人啊!
“开吧,开吧。”
“好。”
司星舟撬开泥壳,里面包裹着的香气瞬间迸发出来。
霸道延绵,香气扑鼻。
“我天……”
洛勋都惊了,他想到了叫花鸡会很香,却没有想到能香到这个地步。
司星舟笑了笑,快速的处理起来,将鸡从荷叶里整个的掏出来,摆在盘子里,放在了洛勋跟前。
“吃吧。”
没有吃过饲料的走地鸡,被处理干净之后,在内里塞上香菇和香料,用荷叶包裹,最后糊上泥巴,在篝火中慢慢烹熟。
鸡的香味和香料的香味融合,最后夹杂了一点荷叶的香味。
一口咬下去,嫩的几乎要在嘴里喷出汁来。
太好吃了。
洛勋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里白日炎热,夜晚却微凉,在这个时候烤着篝火,吃着香喷喷的鸡肉。
太舒服了。
洛勋感动极了。
这走地鸡,比鹏鸽还好吃。
洛勋一个小狗让食,招呼司星舟,“你别光看着我呀,一起吃。”
“多谢。”
洛勋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你做的,你谢我干什么。”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能分享给我,我很开心。”
“嘿嘿。”
这话他爱听。
司星舟小口小口的吃着,间或喝一口酒。
洛勋一向对酒不感兴趣,但看司星舟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是好奇道:“好喝吗?”
“还好。”
洛勋咂吧咂吧嘴,烤鸡,当然是要配肥宅快乐水了。
洛勋呼唤系统,“帮我把可乐装在水壶里。”
系统:【……好。】
那次开小灶之后,洛勋的身边就没有断过人,他也没法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偷摸吃好的。
只能先让系统将吃饭的次数攒着。
这是属于他的福利,当然不能给忘了。
洛勋晃了晃水壶,“给你喝个好东西。”
司星舟诧异的看着他。
洛勋则拿了两个空杯子,倒满,黑色水落在瓷白的杯子里,还咕嘟嘟冒着气泡。
“你在水壶里装药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赵大爷,好奇道。
“……不是药汁,是好东西。”
“给我尝尝。”
“不给。”
洛勋示意司星舟赶紧端起来,自己则拿了另一杯,“快尝尝。”
赵大爷不满,“小气。”
洛勋眯着眼笑了,“你可以尝两口鸡肉。”
赵大爷还是一副讨债鬼的样子,估计还在思考人生。
洛勋一脸坏笑,“怎么样?”
司星舟已经抿了一口了,表情难掩诧异,“好像,在咬人。”
“哈哈哈哈哈哈。”
洛勋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看裴明怀这张什么时候都云淡风轻的脸,出现这样诧异的表情,真的是太好玩了。
“好喝吧!”洛勋牛饮一般,长舒一口气。
赵大爷委屈巴巴,“好东西,不给我尝尝?”
“不给不给。”
赵大爷:“那你今晚别想跟我睡了。”
“不跟就不跟,我跟司监正一起睡。”
他们今晚不去城里,要在外面打地铺。
赵大爷大惊失色,“什么?!你们已经说好了?你有别的舍友了?你竟然有别的舍友了?”
“我不是你唯一的舍友了,你承诺过的话都是骗我的?”
洛勋拍拍他的肩膀,“其实要算起来,是他先,你才是趁虚而入的那个。”
赵大爷喃喃:“你说的舍友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角色。”
“你不敢看舍友深邃的眼神,都是骗人的了?”*
赵大爷几乎是在控诉渣男的语气了。看来,白天儿子和儿子男朋友对他的冲击真的很大。
都开始,将洛勋说的胡话重复出来了。
洛勋原话:“身为舍友,我从来没有勇气跟舍友坐在一起喝一杯酒。我敢跟路人对视,却从来不敢跟舍友对视。舍友深邃的眼眸,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同样,舍友的那一声‘爸爸’,也是我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中式舍友,是君臣,是情敌,是兄弟,是朋友,然而只有舍友离开宿舍走向食堂的那一刻,才是父子。”*
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将自己发癫的话复述出来。
洛勋脸都快红了,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是骗人的,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先来后到的。”
赵大爷眼中冒出了希望,“所以是我先?”
“不,是他先。”
洛勋看向司星舟,“你才是我的嫡长舍友,是正大光明的存在。”
“在你之后,都是庶舍友!”
洛勋目光灼灼,坚定的点头。
司星舟虽然不太明白舍友的嫡庶是什么情况,但看到赵大爷受打击的样子,他的心情便十分舒坦,“嗯,那你也是我的嫡长舍友。”
“是我唯一的舍友。”
司监正还从来没有跟人同过寝,今天也是第一次了。
当然是唯一的。
幕天席地,只有简陋的草棚。
城主为了以身作则,也想留下来。
但他没有接种,还是被属下劝走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城主走后,洛勋直接掌握了最高领导权。
嘚瑟的不要不要的。
作为这里官职最大的人,司星舟也没有劝阻他的意思,反而由着他乱来,甚至还会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他开绿灯。
这样有人帮助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十分怀念。
夜已经深了,洛勋才停下来,躺在露着顶的草棚下面,却露出了一点笑容。
“真累,但也真开心。”
“统儿,这里能看到星星哎。”
系统:【你的大脑好像被恋爱脑侵略了。】
洛勋:“怎么可能,我清醒的很。”
见司星舟进来,洛勋道:“监正,我什么时候请你吃饭吧!”
系统的饭,超级香!
不吃就浪费了。
系统像是炸了毛似的,【你竟然要将我做的饭,给外面的野男人吃?】
洛勋:……
“不就是一顿饭,大不了付给你积分。”
系统嘤嘤嘤,【这是积分的事吗,是你心里有了别人的事,我再也不是你最喜欢的统儿了。】
“统儿啊,你早就失宠了。”
“从你不再是托管系统,变成钮祜禄·统儿之后。”
系统顿时沉默了。
司星舟进了这个草棚,往洛勋身边一趟,轻声道:“好,时间你定。”
“嗯。”
要不说,古人迂回暧昧的时候,要看星星看月亮呢。
看到这么大的月亮,这么亮的星星,洛勋内心想要卖弄风情,说点诗词歌赋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甚至,让他忽略了男人在他身边躺下的事实。
毕竟,说的是舍友,可不是床伴。
“叫监正太生疏,叫我明怀就好。”
“好,明怀,”洛勋还有些扭捏,只觉得风也轻了,月也亮了,就连脸上的温度都开始上升了。
“你的表字是谁取的?”
“我自己,”司星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愁,“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师父,这表字是我自己想的,取自明月入君怀。”
孤儿啊……
洛勋笑不出来了,戳到人伤心事了,属于半夜睡醒,也要坐起来扇自己的程度。
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转移话题,“你还是很有文化的嘛。”
“朔风绕指我先笑,明月入怀君自知。好诗,好诗。”洛勋念道。*
司星舟陡然看向他,这句话是他脑海中突然存在的,没有跟任何人说,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基本上大家听到他的表字的由来,要么说他想要自己心胸宽广,要么说他想要孩子了。
“你怎么会……”司星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堵了一下,酸涩的意味涌上心头。
洛勋疑惑道:“我说错了吗?”
“没有,是这样的。”
洛勋嘿嘿一笑,看着天空,这句诗是当初裴明怀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
他的网名也是这个,明月入君怀。
司星舟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我的知音。”
洛勋笑了一下,“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你或许跟他是知音。”
两人长得这么像,也可以cos双胞胎兄弟了。
要么,就跟这首诗的原作者是知音,反正不会是自己。
洛勋这个时候,又出现了清晰的自我认知 。
属于,薛定谔的自我认知。
司星舟多聪慧啊,为官多载,人情世故一清二楚。
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见面的时候,洛勋的话。
“你说的那个别人,是不是叫明怀?”
洛勋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对。”
司星舟的内心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
“他长得跟我很像吗,让你把我认成他?”
这话说的十分不是滋味,就连洛勋都感受到了。
嗨!
司星舟还以为自己拿他当替身了。
自己可是正经人来的。
“你们两个不是像不像的那种,而是……”一模一样。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这么说。
毕竟,司星舟现在已经有点不开心了,若是直接说出来,说不定就要生气了。
洛勋道:“只是乍一看有些相似,后面我就知道,你只是你了。”
“你们两站在一起,我也不会搞错的。”
洛勋言之凿凿,“明怀是个懂得保护自己的老好人,你不是。”
洛勋认真的掰扯,“你太单纯了!会怼人,还有些高冷,这在官场上,可是大忌啊。你应该学学裴明怀,他就很会跟人相处,若是他想要交往的人,保准能让人如沐春风。就连怼人,他都让人挑不出错来。是个腹黑闷骚男。”
“腹黑闷骚男是何意?”
一听这个,洛勋可来劲了,细细数着裴明怀的骚操作。
那叫一个神采奕奕,眉毛飞起,五官灵动,间或手舞足蹈的帮助解释。
司星舟默默地看着他,眼眸暗沉,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毕竟,小林大夫对那个叫裴明怀的人,可谓是如数家珍。
不仅记得他的小动作,还记得他的喜好,就连日常中发生的事情,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亲近的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私隐?
“他是你的舍友吗?”
洛勋:“对,舍友。”
“嫡长舍友。”
“嗯……”
“真好呢,”司星舟意味不明的说道:“那么早就认识了小林大夫,真好呢,让人羡慕。”
洛勋:……羡慕什么呢,毕竟是学校分配的。
在进入宿舍之前,谁能知道,自己的舍友会是什么样呢,跟开盲盒差不多。
“若是先遇到小林大夫的人是我,就好了。”
洛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端水。
但,还是要端,洛勋安慰道:“差不多,毕竟现在是你在我身边。”
司星舟看着他,轻声道:“如有机会的话,麻烦小林大夫引荐一下。”
他倒是要看看,跟自己长得像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像。
洛勋:……
“怎么说呢,他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抱歉,”司星舟道:“节哀顺变,没有想到他已经去了。”
洛勋:……你有点冒昧了。
人还活着好好的呢。
“没去世,”洛勋解释道:“只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司星舟:“死囚?”
洛勋:……
“额?”
“抱歉,不是吗?”司星舟道歉很快,“是在下冒昧了。”
“算了算了,”洛勋道:“你也是无心的,我说的确实容易被误会。”
“但他现在应该正在睡觉。”
司星舟:……长眠?
已经试探出了洛勋对那人的回护之意,司星舟没有再踩雷区,只是岔开了话题。
“小林大夫,可对天上的星星感兴趣?”
“还好,只是看着好看,并不解其意。”
“无妨,”司星舟道:“星星只是星星,意义都是人赋予的罢了。”
洛勋乐了,“还挺有道理,你每天都是这样看星星吗?”
“是也不是,”司星舟道:“你知道我为何会来洛城?”
“难道不是王上派你来的?”
“非也,”司星舟伸出手指,“看那颗分外明亮的星星,是天魁。”
顺着修长的手指,洛勋只能看到漫天的星星。
对于哪颗叫什么,他根本搞不懂。
手指晃动,“这是解神。”
“蓬星袭月,必有灾祸。”
“而,天魁大亮,则是有贵人解灾,这个贵人,为人正直善良,不畏灾祸。”*
“ 解神入疾厄宫,具有解灾化病的作用。”*
“洛城这场人祸,有惊无险,遇贵人,则逢凶化吉。”
“我是贵人?”洛勋惊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
“你真的会算命啊?”
司星舟:“一点点。”
“能给我看看吗?”洛勋目光灼灼,“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发财。”
没等司星舟说话,洛勋就将手掌摊平,放在了他的眼前。
司星舟侧着身,单身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牵着洛勋的指尖,“那我便帮你看看。”
“事业线清晰绵长,但一开始痕迹稍浅。这代表,在此之前,你想要的东西,还很模糊,成年后遇见了转折,抓住机会之后,想要的都能得到。”
洛勋:!!!
可不是吗,遇到了系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能赚钱这么快的!
“真准啊!”
洛勋来了精神,“那姻缘呢?”
听他问了,司星舟认真的用手指划过洛勋手心的姻缘线,细细摩擦。
“嗯……”
这样的迟疑,倒是让洛勋有些紧张,手上的酥麻也仿佛要绵延到心口。
他有些迟疑的抽回手,“不太好啊?要不还是不看了……”
搞得他心里紧紧的,十分古怪。
司星舟却抓住了他的手掌,不赞同道:“不能半途而废。”
他坐起身,低头细看,长发垂在两人之间,随着他的动静几乎要触碰到洛勋的肌肤。
好香……
洛勋有些心不在焉,这头发好顺滑,也好香,不知道司星舟是怎么打理的。
“你的姻缘很模糊。”
看着司星舟凝重的表情,洛勋也紧张了起来,“不会要孤独终老吧 ?”
司星舟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一根姻缘线出现了几根分叉,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姻缘线常有波折和枝杈,这都是正常的,少有人能一开始就遇到自己的正缘。
但,一根姻缘线上出现几根分叉就很奇怪了。
一根姻缘线代表,这人一开始就遇到了自己的正缘,然后携手走过一生。
但,这几个分叉是什么意思?
正缘变孽缘,又变回来了?
“那我能找到对象吗?”
“能,”司星舟心情复杂,“能一直走到最后。”
“太好了。”
洛勋开心的躺下,“能睡个好觉了。”
“晚安,明怀。”
“晚安。”
有熟悉的舍友在身边,洛勋入睡的速度更快了。
司星舟还在纠结,那边他的呼吸就已经绵长沉重了起来,显然已经睡熟了。
司星舟叹了口气,将掉在中间的被子给洛勋盖上,自己则看起了星空。
星空藏着诸多的秘密,他参研许久,也只能看到一些皮毛。
他看到自己红鸾星动,有姻缘出现。
这让他十分诧异。
玄门中人,窥探天机,必犯五弊三缺,他犯的是孤。
六亲福浅,幼儿丧父,母亲改嫁;少年拜师,却也并不敢以师徒相称;无亲无朋,孤苦一生。
这是他的命。
也是他最先会看的命盘。
但如今,红鸾星亮了,明亮万分,似要常亮。
这怎么能不让他好奇呢?
想到这,司星舟闭目掐指。
没有错,还是他来的时候算的那样。
小林大夫,是他的正缘……
但他,却不是小林大夫的正缘。
司星舟死死皱着眉头,难道 ,自己要做小……
第二天一早,洛勋神清气爽的醒过来,看向一旁眼眶通红的司监正。
疑惑道:“没睡好吗?”
司星舟摇了摇头,“无妨。”
洛勋道:“待会去马车里休息一下吧,这草棚的环境是不太好。”
司监正,当代豌豆公主。
“好,多谢关心。”
“没事,我们是舍友嘛,互帮互助,应该的。”
说完,洛勋就起身出去了。
一夜过去了,病人的身上也该看出来效果了。
司星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地想:做小,也行。
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他一定会让小林大夫的心全放在自己的身上。
一大早上,外面排队的人,已经排出了三里地。
着实让洛勋有些惊讶,“这么早?”
虎子爹一边添火,一边回道:“是啊,他们感觉有效果了,都想快点好起来。”
昨晚,还需要城主施压,他们好声好气的哄着,今天倒是一个个主动了起来。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真的能看到效果。
喝药之后没多久,寒战立止,高热退去。
敷了草药的地方也不再灼热瘙痒,简直让人喜不自胜。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发现皮肤上的红点消失了不少,就连脓包都开始结痂了。
简直神奇!
“神医啊!”
“神医早上好。”
……
一路走过,众人都在向他行注目礼。
这样的感觉,洛勋只在小学升国旗的时候感受过。
别说,真的爽。
“喝了药之后,还要继续敷草药,”洛勋嘱咐,“下午我再给你新的药方。”
这群病人的愈合进度跟虎子爹他们不同,还需要根据现状调整药方。
“好。”
虎子也绕着他走,“师父,你也太厉害了。”
洛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好学,以后你也可以。”
虎子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好!”
艾草沟里的火也熄了,只留下一沟的青灰。
这个时候,正有人清理着,要为城主的到来做打算,还要重新燃烧起来。
不一会,侧门就开了,城主的马车跑的飞快,屁股后扬起高高的灰尘。
马车刚一停稳,城主就下车寒暄道:“小林大夫,昨晚睡得可好?”
“还行。”
“早饭吃了吗?”
洛勋看着他脑袋冒汗的样子,“你有什么急事,快去办啊,就不要跟我说闲话了。”
城主擦了擦脑门的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孙子楚要死了。”
“嗯?”
城主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把解药交出来吗?”
“他若是在城中死了,我无法向青山王交代啊。”
“啊?他怎么了?”
城主道:“又拉又吐,折腾了一晚,还说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早上洗漱的时候,落了大把的头发。”
“已经没了半条命,这个时候正在忏悔呢。”
“还请小林大夫高抬贵手,”城主道:“让他先安全的离开洛城。”
出了洛城,无论死在哪,都不关他的事了!
洛勋挠头,“我是大夫,又不是毒夫,哪来的毒药。”
“那,七日断肠散……”
“啊,那个啊,那是晒干的牛屎蛋,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