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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祺祺领导

一声 浪山 2014 2024-07-19 10:34:41

谢祈枝一眨不眨地盯着应淮,他的脸上却全无破绽,倾身过来抽走谢祈枝的手机,点几下又递过来。

谢祈枝低头,看到屏幕中间的“哥哥”,瞪圆了眼睛,蜷起手指没敢接:“你打我哥哥电话干什么?”

“和他聊聊。”

谢祈枝立即说:“要聊你聊。”

应淮转头看着他,眉梢扬起来,眼中浮现起谢祈枝很熟悉的、想捉弄人的笑意:“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谢祈枝不服气地问:“你就没有不敢接别人电话的时候吗?”

“只有不想接的时候。”对方未接通,电话自动断掉了。应淮半点不犹豫,打了第二个,对谢祈枝说,“所以我一般不接。”

谢祈枝:“……”

原来哥哥说他故意不接电话装自己有事都是真的,这个惯犯终于承认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应淮问:“你自己不接还强迫我接?”

“你亲哥你怕什么?”这次打通了,应淮开了免提,手机凑近谢祈枝说,“别磨蹭,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直面问题。”

他想干什么谢祈枝完全阻止不了,只能用眼神谴责他。

但除此以外,谢祈枝忍不住有点羡慕应淮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内耗的行事方式。

真酷啊,如果不是用在强迫自己上就好了……

哥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语气平和,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祺祺,你找我有事?”

“啊?哈哈,没什么事。”谢祈枝干笑几声,寒暄般问道,“哥哥您在忙什么呀?”

应淮好笑地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揪揪衣角、眼珠子动来动去、睫毛不停地眨,做口型问:“你和你哥不熟吗?”

谢祈枝没工夫和他斗嘴,动作飞快地打了下应淮的手臂,要他赶紧闭嘴,别干扰自己。

谢执蓝无视了他没话找话的问题,开门见山道:“你没事找我,我有事找你。”

“哥哥!”谢祈枝神情一凛,迅速滑跪,“我错了,你别生气。”

“不是我错了吗?”谢执蓝慢条斯理地问,“我对你的蓝毛好朋友有偏见,要反省自己改正错误,你有什么错?你做得挺对的啊。”

以往哥哥用这种气急反笑的口吻说话,谢祈枝无法应对,还能蹭过来撒个娇求他原谅,现在只能手足无措地对着手机,干巴巴地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说清楚点,你做什么不是故意的?”谢执蓝语气和煦,温和地问,“挂我电话不是故意的?关机一晚上不是故意的?还是为了个认识没几天的蓝毛指责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听下来我真是罪大恶极。

谢祈枝迅速表明立场:“都不是故意的,我、我昨天晚上太困了脑子不清醒,真的!尤然在我心里绝对没有哥哥你重要——”

“你敢让他比我重要试试?”

“哥哥你别生气嘛。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谢祈枝解释,“我是因为尤然和你有点像才——”

“和我有点像?”哥哥冷笑一声,“和我像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哥真是气疯了怎么连自己也骂啊!

“不是——”沉默两秒,谢祈枝抑扬顿挫地说,“哥哥你最好了!不可以这么说自己!”

在说清楚了自己和蓝毛是同学、普通朋友,偶尔在一起玩,我不喜欢他,他只是人比较好对我也没意思后,谢祈枝终于把阴阳怪气的哥哥哄好了。

通话结束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绿色对话框下面,哥哥回复他了——哥哥:【收到,有问题祺祺领导再指示】

谢祈枝:【哥哥QAQ】

应淮默默眯起眼,出声问:“祺祺领导,中午想吃什么?”

谢祈枝被他一喊更尴尬了,面红耳赤地抬起头:“应淮你别乱叫!”

应淮看着他说:“有事我是应淮哥哥,没事我是应淮。”

谢祈枝眨巴几下眼睛,隐约察觉出他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还未张口说话,猝不及防被应淮按住肩膀推倒在沙发上——他的小臂横在谢祈枝胸前,后背被迫贴上他,可以清晰感知到身后属于男人的体温与心跳。

谢祈枝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却怎么都掀不开,也起不了身,只能仰起脑袋,看着应淮朝自己低下头,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谢祈枝被他按住乱揉了一通,又在发顶拍了两下,这才松开谢祈枝,起身走人。

谢祈枝挣扎着给他弄出了一身汗,肢体是热的,残留着不太自然的触感,流经脖颈与手臂的血管汩汩地跳动着。

他爬起来,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瞪向前方走远的背影,恼怒地喊:“应淮,你是不是有病?”

“没病。”应淮不紧不慢地回答,“但我是大坏蛋。”

虽然还在生应淮的气,但应淮做的午饭谢祈枝还是要吃的。

他看不出应淮厨艺如何,他学做饭应该是家里破产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之后的事了,但桌上的四菜一汤称得上色香俱全。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啊。谢祈枝夹了一筷子土豆炖牛腩,故意挑刺说:“你做饭没有我阿姨好吃。”

“是嘛。”应淮平淡应道,“那别委屈了祺祺,回去找你阿姨做。”

谢祈枝:“……”

他怎么也阴阳怪气起来了?

谢祈枝看应淮几眼,见他除了这句话并没有其他反应,很没骨气地坐着吃干净了,吃完气就消了,还主动收拾好碗筷拿去洗。

下午下了场雨,淅沥声中,有只小黑鸟闯进露台,摊开了淋湿的翅膀,像是在歇脚。

谢祈枝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被鸟叫声惊醒,走过去,隔着推拉门观察它,小声问坐在不远处看文献的应淮:“那是什么鸟呀?”

应淮看了一眼,说:“乌鸫。”

“哪个冬?”谢祈枝问,“我二哥那个吗?”

“东方的东,东鸟鸫。”应淮头也不抬道,“你二哥不叫鸟名。”

谢祈枝回过头问:“你知道我二哥吗?”

应淮说:“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名字。”

谢祈枝在地板上坐下,隔着推拉门看着那只小乌鸫发呆,鼻尖几乎要抵到沾满水汽的玻璃上。

直到雨停,乌鸫振翅飞走了,他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不知道我二哥现在在哪里。”

应淮抬起眼,刚接到谢祈枝时,他还因为他二哥的事和谢执蓝闹别扭,此刻又无端伤感了起来。

他看着谢祈枝,随口说:“乌鸫和麻雀一样,属于小区溜达鸡,你想看到处都是。”

“我又不可以碰鸟。”谢祈枝说。

野生的鸟类身上会携带大量致病细菌,任何一种都可能危及他本就孱弱的生命。

应淮没说话,谢祈枝却忽然回头,问他:“小刀现在在哪?”

他眼瞳清亮,灰蓝色的眸子里有种懵懂的澄澈,是和很多年前一样未曾更改的模样。

应淮安静看了他片刻,低下头又看起文献,没有答话。

谢祈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从他的沉默里感知到什么,轻轻叫了他一声:“应淮哥哥,你的小狗还在吗?”

“不在了。”应淮说。

他答得很快,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让谢祈枝无从揣摩他到底会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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