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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这么护着你?

一声 浪山 2349 2024-07-19 10:34:41

谢祈枝问:“你和李熠以前就认识?七八月份的时候他有没有来过仪州?”

“就只是网上聊聊天,来没来过我也不知道,他又不是我男朋友干嘛要和我报备行程?”展信佳看着谢祈枝微蹙的眉尖,觉得他反应奇怪,开玩笑问,“什么情况?你俩不会发生过什么新仇旧恨吧?”

“有可能。”谢祈枝垂眼说,就算李熠再怎么宽和大度,也很难不对自己心存芥蒂。

哪个小孩被爸妈弄丢以后,能忍受自己过得惨兮兮的,亲生爸妈却把本应该属于他的亲情、呵护和金钱都转移在了别的孩子身上?

他问展信佳,“如果我要他再和我去趟公安局,你觉得他愿意搭理我吗?”

长得像只是有可能,要真正确定李熠是不是二哥还是要通过DNA比对。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找他找了十几年,遇到过容貌有相似之处的人不在少数,但结果却……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谢祈枝不想这么贸然告诉哥哥,害他空欢喜一场。

“到底怎么了?”展信佳越听越奇怪,“多大仇啊还要去公安局?”

谢祈枝却没有与她解释,起身说:“你把视频发我一份,让李熠快点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有事先走了。”

“现在就走?你去哪儿啊?”

展信佳回头,看到他捏了下口罩的鼻梁条,微低下头从几个人跟前穿过,沿着过道往外走,听到展信佳的声音,才回身说了句什么。

尤然回来,刚摆出副得瑟的姿势,便见一排座位只剩下展信佳一个人了。她一脸无聊地看着他,脸上仿佛写着“别来这套,姐姐没工夫骂你”。

他没劲地坐下问:“谢祈枝人呢?”

展信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和他亲爱的哥哥过团圆夜去了。”

“哪个哥哥?”尤然失望地说,“居然为了他错过了我精彩的演出。”

“他没错过。”展信佳晃了晃手机,故意说,“还保存了一份蓝毛猴子初次登台献唱的珍贵影像,准备彻夜欣赏。”

尤然十分怀疑:“真的假的?”

展信佳把手机丢给他看,又问:“李熠呢?”

“骑车走了。”尤然低头,看到谢祈枝真的接收了自己的视频,感动道,“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

展信佳托腮说:“我还以为他会跟你一起回来。谢祈枝说要李熠快点通过他的好友申请,我还想这算多大事,抢他手机操作一下不就行了。”

“李熠没通过?为什么啊?”尤然好笑地说,“我还以为他靠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可以在全世界横行霸道,畅通无阻。”

展信佳想到谢祈枝离开前的反应,有些发愁地说:“谁知道呢。”

在被服务员领着带到包厢门口前,谢祈枝一度以为这是一场林姐姐、她老公、哥哥和应淮四个人之间的私人聚餐,直到大门打开,刷拉拉将近十号人回头看他。

他愣了一下,既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但从桌上打开的酒瓶数量和在场男人西装革履的状况看,这顿饭就算不怎么正式,也绝对不算私人聚餐。

“祺祺来啦。”有道和善的女声从正前方传来。

谢祈枝抬眼看过去,是林见善。她和高中的时候一样漂亮又温柔,留着及腰的黑发,古典的眼睛微微弯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谢祈枝叫她:“林姐姐。”

她朝谢祈枝招招手:“过来坐。”

谢祈枝应了声好,找到应淮,拉开椅子坐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有这么多人!”

应淮轻轻笑了,微低下头说:“你又没问,满脑子就知道吃。”

谢祈枝看着他可恶的笑脸,心想谁在乎吃的了,我明明是怕你一个人待着尴尬。

应淮以前就不喜欢搭理别人,不管是在班里还是私下一起玩一起吃饭,哥哥才是人群的核心,应淮不是缺席不去,就是坐在旁边,懒洋洋地玩手机。

谢祈枝以前看不出来,现在却隐约能察觉到,仪中关于应淮的传闻很多,但真心和他交朋友的人却很少,想和他做朋友的人要么带有目的,要么先是哥哥的朋友,然后才成为了应淮的朋友。

这个先后顺序,很多时候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谢祈枝坐下不久,服务员进来上菜了,是应淮替他点的那几道。

谢祈枝刚动筷子,模糊听到有人问起自己,林姐姐告诉他们:“祺祺吗?他是执蓝的弟弟。”

哥哥的名字出来,有些人的眼神就变了,从不怎么在意变得殷勤起来,问他多大了,在读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

谢祈枝放下筷子乖乖回答了,有人介绍起自己,说着说着就要与他碰一杯。

谢祈枝第一次参与这种酒局,端起杯子起身,对方是白酒,自己满杯白花花,是应淮刚给自己倒满的牛奶。

他隐约觉得好像不太好,杯口忽然被人扣住。

应淮压着谢祈枝的牛奶杯,把他按了下去,自己与对方碰了一下,语气漫不经意的:“就是个小孩儿,来吃晚饭的,别管他。”

谁是小孩儿了?谢祈枝不服气地盯着他,不喜欢他这样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口吻。

然而碰完这一杯,又冒出好多个敬酒的人,谢祈枝是小孩子但应淮不是,他杯子里装的可不是牛奶。

谢祈枝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熟稔地与人杯觥交错,眼角带着点礼节性的笑意,回应对方的问题。

林见善悄悄指了下应淮,朝谢祈枝眨眨眼睛问:“他这么护着你啊?”

这算护着自己吗?谢祈枝没说话。

林见善笑了,小声解释说:“他刚来就说,自己吃完饭就走,不会喝酒的,这里除了我们都没人知道他是谁。”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姓应。

在场的大半不是仪州人就是和仪州有生意往来,说起应都知道是很多年前破产的那一家,近百年的基业毁在他父亲手里,他自知无力挽救,也根本不想挽救,早早地把儿子送出国,却在携款潜逃的当夜出了车祸,被大货车撞死了。

应淮回国处理他的遗产和债务问题,不动产拍卖的拍卖,公司申请破产,又借了很多钱才还掉了债。

房子没了,妈妈也早就离婚,定居国外。

谢祈枝一直以为他在仪州什么都不剩了,才会离开得那么彻底,却从哥哥的电话和他们此刻聊天才知道,原来应淮手里还有一个船厂。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姐姐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开口说了句什么,他们才不再围攻应淮,聊起了别的事。

谢祈枝看着应淮,他喝酒不上脸,肤色是一贯的冷白,像片刻前晃过谢祈枝手指的杯光觥影,又或者此夜,窗外冷淡的月光。

有人给应淮发了消息,他低头看了一眼,却没回复,侧眸留意到身旁的小孩儿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他用公筷给谢祈枝夹了道菜,抬手按了按他的后脑勺,催促说:“看什么?吃你的饭,等着人喂吗?”

“谁要你喂了。”谢祈枝拿起筷子。

“我说是我了吗?”应淮又在笑,随即说,“你哥哥快到了。”

谢祈枝点头“哦”了声,低头吃饭,手机忽然响了。

哥哥终于发位置过来,那刚刚给应淮发消息的人肯定也是哥哥了。

他不是忘了告诉谢祈枝地址,也不是说迟了,而是本来就打算在自己到了之后,才让他过来的。

谢祈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进餐厅时,服务员手里端着不知道从哪个包厢撤下来的烟灰缸。

现在如果仔细闻,还可以嗅出包厢里面带着一点未散去的烟草味。明明已经开了空调,另一侧的窗户却打得很开,隐约能瞧见对岸的江景,凉凉的晚风吹拂而来,带走室内热络的酒气。

这种场合,会喝酒那多半也能抽烟,哥哥不在,别人没有要照顾他的必要,能做这些事的只有应淮。

他什么都不说,但确实像哥哥那样对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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