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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 鱼七彩 4547 2024-07-28 10:52:25

“明天告诉你。”

宋祁韫点点头,晓得沈惟慕大概也要现打探消息。如此他就更不明白了,碎尸案发生的时候,沈惟慕为何认定那案子与“武林第一美人”有关。

“明天告诉你。”

宋祁韫:“……”

他就不能说点不一样的话?

接下来,沈惟慕果然不负宋祁韫所望,说了点不一样的话,他捏起一片阿胶糕对宋祁韫道:“下次可以多放点芝麻。”

宋祁韫:“……”

嘴巴倒是厉害,他做阿胶糕的时候家中芝麻不够,便只拿剩下的那些将就了。

“好,那我就在大理寺等你的消息。”

沈惟慕小口吃着阿胶糕,没回应宋祁韫。

宋祁韫当他默认了。

窗外梧桐刚发出新叶,丈余远的院墙那边矗立着一座青瓦房。那里宋祁韫也熟悉,是多逍遥生前的住所。

偏就这样巧,八卦楼就在多逍遥隔壁,也不知沈二三是运气好,还是故意为之。但不管是哪儿种,总之在他的帮助下,解决掉了武林一大祸害。

“说起来你这八卦楼的名字缘何而来?既无八卦,也无楼。”

沈惟慕吃阿胶糕的嘴停顿了一下,等宋祁韫离开后,他吩咐康安云给房子加盖二层,再搞个八卦图挂旗杆上。

从此,有八卦,有楼。

康安云一一应下后,告诉沈惟慕赵不行求见。

“他在清月教深得八护法的信任,此次前来,目的恐怕不简单。”

康安云说完就观察自家公子的态度,发现没有态度,这反倒莫名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赵不行给沈惟慕下跪行礼后,就双手奉上多变的信。

沈惟慕打开信扫了一眼后,质问赵不行:“多长老要你留在我身边。”

“是。”

“我这又不是悲田院,什么人都收。”

悲田院是朝廷专门用来帮助收容无亲病人、孤儿、乞丐的场所。

这话在赵不行听来相当刺耳了。他是多长老特意派来的人,沈惟慕即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毕竟沈惟慕只是通过了继承资格考核而已,接下来接受一连串的教化和训练,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教主才是重头戏。

这期间少不得要由他来传话,今天一见面就给他下马威,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可不是小喽啰,被他吓唬一下就怕了,就会乖乖臣服在他的脚下。

“属下会辅佐公子尽快继任教主之位。”赵不行面上依旧保持谦卑状。

“你有没有这能耐,可不是凭嘴说的。”

赵不行看向心不在焉吃着阿胶糕的沈惟慕,心里酿出一股无名火。

他忍了又忍,咬牙问:“公子有何吩咐?”

“武学巷发生了碎尸案,与蘑菇教有关,也与武林第一美人有关,明日天亮之前,查到有用消息。否则你就带着这封信,回到你的多长老身边。”

沈惟慕喝了口茶后,见赵不行还跪在他面前。

“还不走?”

赵不行深吸口气,再度按耐住自己的脾气,对沈惟慕草率行礼后,带着气性转身,匆匆离开。

康安云抚掌大笑,“公子这招绝,一举两得!”

沈惟慕拿起最后一片阿胶糕,转眸看向康安云。

“敌人已经爬到你的头顶上面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康安云愣了下,以为公子说的是赵不行,不解挠头,“啊?他刚才那样就算爬到属下头顶了吗?”

话音刚落,“咚嚓”一声巨响,房顶破了个巨洞,阳光顺势从巨洞照射下来,一个矫健的身影随着阳光和碎瓦一起落下。

康安云立刻用身躯护住沈惟慕,为他挡下了大部分掉落的碎瓦碎木。

当那个矫健的身影落地,手执一把锋利的长剑,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们的时候,康安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公子所谓的“敌人已经爬到你头顶上面”,是指真的爬到他头顶上面的意思。

这厮什么人?好厉害的轻功!

康安云自以为警觉性不错,结果他竟全程毫无察觉。

“小东西,不简单啊!居然察觉到了我在房顶。”蒙面青衣人剑指沈惟慕,“就是你,害我暗影阁排名前二十的高手尽数被屠!”

康安云震惊:“你是暗影阁阁主?”

暗影阁现如今能称得上高手的人,估计就只有那位失踪的阁主了。

“没错,我是华暗影。”华暗影自报家门后,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沈惟慕,“今日你若杀不死我,便是你的死期。”

“报仇都找不对人,难怪你管辖下的暗影阁会解散,脑子不够用!”

他家公子明明只杀了一人,其余人的死都跟公子没关系。

康安云嘲笑华暗影后,便挥刀对向华暗影。

华暗影深知康安云不是他的对手,丝毫不惧,从容抵挡。

作为暗影阁阁主,杀人这种事对他来说手到擒来。

此之前他已经暗伏了数日,认真观察过沈惟慕的生活习惯,与他日常往来的人,以及他身边有多少护卫。

在沈府,他护卫众多,刺杀他很难全身而退。而在沈家庄,多一个会玄真剑法的沈婷儿,他胜算也不是很大,所以他一直忍到现在。

沈婷儿刚被沈惟慕气跑了,那个赵不行离开时,康安云又调走了几名护卫去跟踪他,导致这里人力亏空,只有康安云和沈惟慕在,是他解决这二人的最好时机。

何等无知之徒,居然敢说他脑子不够用?一会儿等他们死在他的剑下,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华暗影三两招就势压康安云,趁其不备,剑锋回转,飞速刺向康安云的胸口。

这种情势下,康安云很难有躲避的机会,这一剑多半会要了他的性命。

右手的阳溪穴忽然被击打,华暗影整个右手突然剧痛,害他险些握不住剑。

康安云趁此时机一刀反劈回来,华暗影马上改用左手执剑,挡住了康安云的杀招。

康安云再劈再打,华暗影皆可轻松抵挡,他不担心康安云,但他现在很担心另一个人,所以他边打边用余光观察沈惟慕。

刚才他阳溪穴突然一痛,绝不可能是巧合。据他掌握的消息,沈惟慕就是老魔头的种。老魔头为了达成他心中设想的宏图霸业,倒是狠心,竟把他唯一的种丢到了官门中抚养。

沈惟慕自小就在魔教的培养下长大,武功必然不低,但近来他中毒是真,身子未好是真,频频吐血也是真。

华暗影不曾忽视过沈惟慕,但也不认为气短吐血、重伤之下的他,是个难以对付的高手。

好歹他是个有四十年深厚内力的武林高手,即便沈惟慕不受伤,与康安云一起上,他也不至于对付不了这两个年轻娃娃。

但有些人耍功夫,玩得的是巧劲儿、暗算、阴功,这就不得不防了。

华暗影分析沈惟慕虽然病弱,但极擅趁人不备时,以暗器攻人穴位。那他与康安云对打的时候,就要时刻防备他猝不及防的攻击。

华暗影再次攻向康安云的要害,这时忽感觉有轻风拂动,华暗影立刻收手,一颗什么东西以极快地速度从他面前飞过,穿透了门板,在门板上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孔洞。

不简单!

华暗影心惊了下,决定速战速决,先把康安云解决了,再专心对付沈惟慕。

华暗影骤然腾空挥剑,刺向康安云,康安云马上抵挡华暗影的攻击。华暗影猛地凌空翻身,左右开弓,他左右手臂下暗藏的淬了剧毒的袖箭同时发出,以不同的两个方向攻击康安云的要害。

其实都不必刺向要害,这些袖箭上的毒见血封喉,康安云只要躲不过其中一个,稍微蹭破点皮就死定了。

康安云逃不过了。

华暗影刚才跟康安云周旋两招的目的,就是为了摸透他的武功路子,在了解他的出招习惯后,以袖箭锁定康安云难以规避的死角,那么他就注定要死了。

“永远不要忘了,你的对手是一个杀手,以杀人为目的。”

华暗影在落地时,潇洒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康安云对敌时,见对方使剑,便疏于防备暗器,是他自己的疏忽,活该受死。

噗!噗!噗……

数只袖箭刺入骨肉的声音,听着就疼。更不要说这些袖箭上都涂了剧毒,毒附骨之后发作更快。

华暗影瞪圆眼,眼球不可置信地朝下转动,震惊看着自己的双腿及腹部被刺入了的六根袖箭。

刺骨的剧痛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痛感像一张收紧的渔网,裹挟着他无法呼吸。

华暗影“噗通”跪地——

康安云在发觉华暗影对他使出袖箭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干脆不躲不闪,迎面直上,举刀狠狠劈向华暗影。

即便死,他也要最后拼一回,把华暗影带着一起下地狱。只愿公子能好好活着,一切安好。

刀劈下去,鲜血如注。

他最后一击成功了!

随后康安云反应过来不对了,他查看自己的胳膊、腿和肚子,竟然丝毫没有中箭的痕迹。

再看那个脑袋瓜子已经被他开瓢的华暗影,那些袖箭竟然全都插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华暗影嘴角抽动,眼睛瞪得很圆很圆,惊讶程度远比康安云大得多。

一滴泪自华暗影的眼角滑落,他怎么都没想到今天的自己会沦落到这般结局。

从创建暗影阁开始,他便享受尊荣,虽名声恶,但在武林没人敢得罪他,无不对他敬而远之,任他予取予求。

谁能料到,只因两月前的一封密信,便导致暗影阁解散了,他也落得如此惨死的下场。

一切只因他气不过,在知悉沈惟慕的真正身份后,便派排名第一的杀手潜伏到沈惟慕身边,意图通过绑架沈惟慕来威胁老魔头,出一口当年老魔头曾羞辱过他的恶气。

老魔头真不愧是老魔头啊,生了个比他还恶的小魔头。

武林浩劫将至!

没人知道华暗影在死之前,最后一瞬间的想法是什么。

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蓄了满眼的泪水,康安云猜他肯定是后悔招惹了他们。

“公子,我就不明白了,暗影阁为何屡次针对公子?

即便有内奸透露了公子的真实身份给他们,以清月教威名,他们理该避而远之,竟屡次来找公子的麻烦。

呸,真是自不量力!”

康安云迅速扯下了一块帷帐盖住尸体,省得被公子瞧了碍眼。

“不知道。”沈惟慕不关心这些问题。

他关心的是阿胶糕吃完了,桌上的点心都被弄脏了,他该回京觅食了。

沈惟慕前脚出门,后脚康安云就拿出从千机山庄弄来的化尸水,捏着鼻子撒在华暗影身上。

江湖上都在传暗影阁阁主失踪了,这一回他要彻底失踪了。

……

“武学巷七家武馆,当日只失踪了一人,就是死者孙奎,如今人头还没找到。那颗与秦田相貌一模一样的人头,至今还是无名氏……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那边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陆阳絮叨了两句后,问桌对面的白开霁。

白开霁摇了摇头,“画像张贴了,也四处问过了,没人认识他,很可能不是京城本地人,也不是武林人。”

“可如果是复仇的话,秦田杀跟自己脸长得一样的死者,或许还有个说法。但孙奎跟秦田有什么干系?什么仇怨?”

“孙奎生前跟秦初有过矛盾。秦初,秦田,都姓秦,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

至于他们具体什么关系,就要等秦田老家商州那边的调查消息了。

热气腾腾的蒸鲈鱼在这时候上来了,白开霁和陆阳正要开吃,忽有一个身影从他们旁边走过,俩人定睛一看竟是沈惟慕。

白开霁马上开心地招呼沈惟慕来他们这桌坐。

沈惟慕立即就在俩人中间坐定。

陆阳抓馒头的手抓得更紧了,连一句寒暄都没有,马上抓紧时间吃。

期间白开霁叫了店小二,补了两回菜后,陆阳才终于吃饱了,擦了擦嘴。

白开霁不好意思地对沈惟慕道:“我们还要查案,今天就吃的清淡了点,二三兄弟别见怪。”

陆阳:“……”

你管清蒸花鲈鱼、盐水鸡、清蒸羊排叫清淡?

“无碍,偶尔吃点清淡的也挺好。”沈惟慕答道。

陆阳:“……”

一个敢说,一个敢应,牛!

三人在酒楼门口分别时,一辆豪华马车刚好从酒楼前驶过。

端坐在车内,老神在在的沈玉章,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趴在车窗边,惊诧地看着那两个年轻高大又俊朗的武夫,一个在拍他乖儿子的肩膀,一个在对他乖儿子笑。

什么人?居然跟他家二三如此亲近?

沈玉章觉得这俩武夫特别眼熟,来历就在嘴边,偏越着急他越想不起来了。

沈玉章就吩咐侍从立即查清楚。

清蒸花鲈鱼好吃,鱼刺少,鱼肉肥,嫩而鲜美,清爽不油腻,没吃够。

沈惟慕回府后,就让柳无忧传话给厨子,今晚还要吃清蒸花鲈鱼。

“二三!”

沈玉章大步流星冲进院,见到沈惟慕后,他抬手就狠狠指了指沈惟慕。

沈惟慕平静回看沈玉章。

“听说你近来跟大理寺江湖司来往很密切,甚至跟那个叫什么宋祁韫、白开霁的,关系很要好?”

“没有。”

沈玉章诧异:“你狡辩?竟跟为父撒谎?”

“没有。”沈惟慕道,“谈不上密切,也谈不上要好。”

准确来说,他自出生起,从无跟谁密切过,也从无跟谁要好过。

沈玉章静默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地拍沈惟慕的肩膀。

“好孩子,真有出息!”

沈惟慕不解看着沈玉章,怀疑他有疾在脑。

“真是阿爹的宝贝,晓得阿爹与大理寺卿不对付,你便特意深入他们内部,瓦解他们,给阿爹分忧解难对不对?”

沈惟慕:“……”

“我听说大理寺近来连破几桩奇案,都有你的功劳。”

当初皇帝开口,让大理寺卿和京兆尹互换职责一个月,比的就是谁在对方的位置上能干得更出色。

现在在沈惟慕的帮助下,大理寺连破奇案,得到皇帝嘉奖,那必然就相当于在变相给沈玉章添堵了。

正当沈惟慕以为沈玉章要找他算账,欲训斥他的时候,沈玉章又哈哈笑起来。

沈玉章高兴地称赞沈惟慕能干,让就这么继续帮下去。

“阿爹会全力配合你,也会保密好你的身份!”

沈玉章兴奋地搓搓手,脸上流露出一种颇为期待的表情。

“等他郑老叟在朝上洋洋得意、自我颂歌的那天,我再站出来告诉他,他自以为的那些成就,竟皆多亏我儿的帮衬,啊哈哈哈……那时候他的脸色肯定会很好看!”

“好孩子,因为你,阿爹的格局一下就打开了,他郑老叟完败!”

沈惟慕吃着咸甜的牛舌饼,等沈玉章“长篇大论”完了,问沈玉章什么时候到能开饭。

“现在就开,可不能耽误我们二三长身体。”

饭后,沈玉章嘱咐沈惟慕,倒也不必为了他过分拼命,在大理寺量力而行就好。

“以我对郑老叟的了解,他肯定会破格提拔你,那些中规中矩的官职讨来也没意思。左右江湖司是特例,你就要‘监察’一职,不用按时点卯,出入自由,负责消息辅佐、监察案件。”

沈惟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便要回绝沈玉章——

“对了,给你从宫里带了点心回来,是圣人的赏赐。”

沈惟慕当即就要去尝一尝御赐的点心什么味儿,被沈玉章一把拉住。

“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应呢?”

沈惟慕连连点头。

大理寺。

正伏案看公文的郑成梁,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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