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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 鱼七彩 6042 2024-07-28 10:52:25

沈惟慕对武林第一美人这个称号没什么感觉,不过周书茂的说法跟其他人不同,让他觉得有点新鲜,就扭头看了周书茂一眼。

“看什么看,你不服?”

周书茂让沈惟慕最好去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

“你这种长相,居然也配称武林第一美人?”

“他不配你们配?你们这样的人若是配称武林第一美人,武林第一美人怎么说也有几万个了。那这也不能称第一了,该叫第几万。”陆阳讥讽道。

周书茂震惊地看向陆阳,频频摇头,“真没想到堂堂阳侠居然说出这种话,太让人失望了!你病了,你们也病了,天下武林都病了!”

宋祁韫拍响惊堂木,警告周书茂注意措辞,否则按藐视公堂和辱骂朝廷命官之罪刑罚伺候。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如今的武林,以白为美,以阴为美,以病为美,人人推崇他这样的人为榜样,这还是武林吗?跟青楼有什么两样!”

公堂乍起一阵阴风,吹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周遭没开窗,怎么会突然有风?莫非是公堂大门敞开的缘故?

宋祁韫按住桌案上险些被吹走的卷宗,命令衙役将门关上。他冷声斥周书茂不知悔改,当堂藐视朝廷命官。

“掌嘴。”

衙役要上前行刑,被白开霁拦住了。

白开霁三两步走到周书茂跟前,撸起袖子,欲亲自打。

沈惟慕眸光内敛,声音淡淡地问白开霁,“可以我来吗?”

白开霁马上让地方,虽然知道以沈二三的身体情况,肯定打不出多大的力道,但只要能让二三兄弟出气了就好。

沈惟慕蹲在周书茂跟前。

陆阳拽了一下白开霁,“你糊涂了?居然让他动手?凭他那蚊子大小的劲儿,给人挠痒痒吗?”

周书茂起初看到白开霁要来给他掌嘴时,脸色转白了,再见来人改成了沈惟慕时,他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

对他而言,被白开霁那样的大侠打脸虽然疼但不丢脸,但被沈惟慕这样的人扇嘴巴就是耻辱了。

周书茂叫嚣着要换个人。

陆阳听这话,“呦嘿”了一声,骂他不要脸,真以为公堂是他家的,随他提条件了。这会儿还偏就不换人了!

“二三,使尽你的全力揍他!”陆阳给沈惟慕示意脸上最痛的穴位位置,让他就照那地方打。

在场其他人也都被周书茂的态度激怒了,希望沈惟慕能重拳出击,狠狠出一口恶气。

于是在二十几双眼睛充满期待的注视下,沈惟慕手掌轻轻一抬,又轻轻落下,拍在周书茂的脸颊上。

天呐!

所有人都不禁在心中惊呼,他们平常打蚊子的劲儿都比这大。

陆阳叹口气,无奈挑眉示意白开霁,表达意思明显:“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白开霁虽然料到了沈惟慕劲儿不大,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小。

“要不剩下的我来?”白开霁委婉出言,跟沈惟慕打商量。

啪啪啪啪!

沈惟慕好像没听到,左右开弓,两手一起拍周书茂的左右脸数下。

“唉,”陆阳又叹气,跟白开霁道,“这一幕看着是不是很眼熟?”

白开霁疑惑:“还别说,为什么我感觉有点熟悉?”

“因为你早上洗脸时就这么拍脸。”陆阳无语道。

白开霁:“……”

好像……确实如此!

“甚至都没有你拍脸声儿大!”陆阳又补充一句。

白开霁:“……”

好像……确实如此!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周书茂忽然在地上打滚儿,鬼哭狼嚎地痛叫。

“拜托,演戏你也装得像一点。他刚才用劲儿打你了吗,你装成这样是想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吗?蠢货!”

陆阳不满地踹一脚周书茂,令他快起来。

周书茂反而痛叫得更厉害。

“你还没完了是吧?”陆阳怒气冲冲地一把揪住周书茂的衣领子,强迫他跪好。

“不不不是装的,真的很疼!”

周书茂见陆阳满脸讥看他,根本就不信他,就试图想去跟别人解释,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冷目嘲讽地看他,认定他在演戏。

甚至连他身边的张志山,也是类似的表情,给他递眼神儿,示意他别演得太过了。

周书茂真的痛得几乎说要说不出话来了,在场却没有一个人信他!

刚才周书茂被沈惟慕轻轻打第一下的时候,感觉脸颊就像被人抚摸了一下,根本都不算打。

他正要嘲讽沈惟慕阴虚,不如个娘们有手劲儿,忽然感觉腹部绞痛,接着,他浑身的骨头开始疼,关节酸痛,每一寸皮肤都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钢针,碰哪儿哪儿疼。

再接下来,别说沈惟慕轻轻得扇他的巴掌,就是被风吹一下,他都有无比痛苦的痛感,哭爹喊娘的那种疼。

为什么会这样?是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莫非是那个少年打他的那巴掌有问题?给他下蛊了?

可这根本不可能,刚才那一巴掌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他有任何小动作,都无所遁形。再说蛊虫如果通过皮肤进入身体里,脸上必留痕迹,可他的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宋祁韫斥道:“周书茂,休耍花样!你若再不老实,便酷刑伺候。”

周书茂浑身哆嗦,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他现在维持跪地的姿势,已然如跪在钢针上一样痛苦,如果再对他施以刑罚,他一定会痛得生不如死。

“你说他不配为武林第一美人,那谁配?”

宋祁韫目光从沈惟慕身上转移到张志山那里。

“张志山?张志山就是许愿树上,那个让人用红布条还愿的武林第一美人?”

周书茂马上否认:“不是!”

宋祁韫令人将潘英的证供呈给二人瞧,并将在兴隆武馆搜查到的一箱子软甲手套和天鲛丝抬到二人面前。

天鲛丝纤细柔软至极,却又锋利无比,可切肉断骨,市价百金一尺,这里的天鲛丝足有八丈长,算上软甲手套的价值,这一箱子东西可谓是天价了。

“东西虽然从兴隆武馆的暗格内搜到,但肯定是属于你的。”宋祁韫质问周书茂认不认。

周书茂咬唇忍痛,憋到现在煎熬至极,但他还是狠咬着后槽牙不认。

“宋少卿明鉴,在下只是远峰武馆的掌柜,兴隆武馆这么好的宝贝怎么可能会是在下的。宋少卿未免太瞧得起在下了。”

“可是据我调查,七家武馆的老板都是一个人,便就是你。”

宋祁韫拿起桌案上铜铃,晃了晃。

铜铃上有特殊的图案雕刻,是一棵开在剑上的兰花,同样的花纹在周书茂腰间的玉佩上也有。

七家武馆的正门门框上都挂着这种铜铃。

当沈二三告诉他远峰武馆和吉昌武馆其实是一家的消息后,宋祁韫顺势就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七家武馆的老板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事后经过调查,证实他的推测属实。

“经过比对,这些天鲛丝与尸块上红肿的痕迹以及衣服上残留红线形的血迹,完全符合。天鲛丝细而锋利,使用时需要戴上软甲手套,而这三十几副软甲手套中,有十三只明显残留了未洗净的血迹。”

白开霁冷嘲:“这些东西是学生们洗的吧?一群粗心的年轻人,不晓得血迹洗不干净,会招来苍蝇。我们正是在搜查兴隆武馆的时候,发现一处空置的房间里苍蝇特别多,才找到暗格,发现了这东西。”

空置的房间藏凶器,可谓是一个很好的障眼法。

屋子空荡荡的,一眼望去一切一目了然,很容易让人以为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有,没什么可查。

然而,最令人惊讶的不是他们藏凶器的方式,而是三十几副软甲手套的数量。

这说明这场凶案不是大家以为的俩人、三人或者四人作案,而是真正的群体作案。

这也是为何之前大家屡次分析案情,想不明白为何凶案发生那般迅速,场面那般庞大又血腥,凶手却了无踪迹。因为人多,有人指挥,分工明确,且就近作案,地道移尸后抛尸,故而才显得“了无痕迹”。

说白了,就是胆大妄为,在玩“灯下黑”。

大理寺等人起初之所以被误导,便是没想到人性可以恶到如此地步,七家武馆都跟碎尸案有关。

宋祁韫后来参透了,说“案子其实很简单”,也是这个缘故。

一旦考量到是团体作案,整个作案过程便没那么让人费解了,很容易理顺。

不过现如今,令人费解的地方换成另一处了,就是这些师生为何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共同犯下这等凶残血腥的分尸案件。

“如此你们还不肯认罪?”

张志山伏地叩首:“草民张志山认!”

“张兄!”周书茂埋怨张志山糊涂,问他为何要认下,“就算要认罪也当是我来认罪,一切都是我的主张。”

张志山对宋祁韫拱手:“宋少卿,杀人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许愿树也是我的主张。是我江湖意气,想给急需帮助的人一些扶持,便想到了许愿树这个主意。”

宋祁韫直接无视掉二人争抢认罪的戏码。这二人真当他们不存在似得,以为他们会蠢得不知道凶案跟他们二人都有关一样。

“你的扶持就是□□?”

“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铲除不平之事。”张志山挺起胸膛,特别骄傲地说道。

宋祁韫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比说你是武林第一美人还离谱。”

张志山:“……”

周书茂激动质问:“宋少卿这话何意?张兄他就算杀了人,也是为了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干了一桩武林人皆拍手称快的大好事!他之美,光耀世间,无人可比!”

众人:“……”

这俩人是不是都脑袋有病?

宋祁韫已经不想审下去了,他很担心再审下去自己聪明的头脑会受影响。

宋祁韫勾勾手指,示意陆阳来。

面对这种脑袋不太正常的犯人,大概只有把嘴欠功夫修炼到登峰造极地步的陆阳能承受得来。

陆阳可太高兴了,他最喜欢坐在主审的位置上,居高临下气派地审案子。

在上首位坐定后,陆阳清了清嗓子,猛拍一下惊堂木,把堂下的周书茂和张志山都吓了一跳。

周书茂身体一抖就疼得要命,忍不住哼叫了两声。

陆阳立即嘲笑他:“我怎么瞧着你像是青楼出来的?”

这话直接刺激得周书茂满脸怒红,想骂又不敢骂,把唇上破的口子咬得更深了。

“说说经过吧,你们是怎么犯蠢,脑子进水又点了炮仗后,犯下这等残酷无耻的凶案?”

张志山垂眸道:“我们就是为了锄强扶弱,助人解决不平之事——”

“你再放屁,小心我狼牙棒伺候你!”陆阳可没耐心听张志山那满口假仁假义。

周书茂闻得此话,急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难为他,我来说——”

话说一半,周书茂疼得讲不出话了。

衙役见状立即用木杖不客气地捅了捅周书茂的后背,让他再装疼试试,他的木杖会绝无二话地打下去。

周书茂纵然再疼,也只能忍下。

陆阳则发现了周书茂的弱点好像就是张志山,他好像特别崇拜,崇拜到可以为其牺牲性命的那种。

真奇葩,但可以利用。

惊堂木一敲,警告周书茂,再不如实招来,他就用“冰火两重天”来拷问张志山。

小吏特意解释冰火两重天的意思,就是一会儿用红铁烙,一会儿用加盐的冰块敷,如此反复折磨伤口,相当刺激。

周书茂忍下一切疼痛。牙齿打颤地继续道:“我家中富庶,就算一辈子躺平不干活,钱也足够我十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话至此,周书茂眼皮忽然垂下,捂住肚子。

衙役狠狠一杖下去,打在周书茂的后背。

“再敢停顿,打你十杖!”

周书茂疼得冷吸口气,继续供述。

“我这人自小就向往江湖,喜欢听那些行侠仗义的故事,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匡扶正义的武林大侠,所以我花高价请师父教我习武。

我师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曾望,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授我武艺十年,奈何我根骨不好,很遗憾没能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

但师父从未因此而嫌弃我这个徒儿无能,一直尽心尽责,还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他说现在的江湖变了,不再是他以前混的江湖,人心不古,不再崇尚侠义,反以耻为荣。他不入江湖了,也让我这般纯净之人也不要入江湖,免得被江湖玷污。

可怜我师父那么好的人,年未过五十就病故了,徒留了一腔对当今武林的遗憾。

身为师父唯一徒儿,怎忍心让他一直遗憾。所以我买下了武学巷所有的武馆,我人微言轻,改不了现如今武林的风气,但我可以努力改变未来。

我只要把这些还尚未入江湖的少年们培养好,将来武林的风气就会焕然一新。”

陆阳大为震惊,顺茬问周书茂:“所以你就指鹿为马,故意纠正这些学生们的‘传统’想法,让他们改认张志山这样的络腮胡莽夫是武林第一美人?”

“何为美?何为丑?你们认为的美不过是可以腐烂的皮囊,空无一用。

真正的美是永恒不变的,是侠,是义,是他这样看似莽夫的汉子,竟能不辞辛苦得背着一名腿脚不便的老妇走二十里山路。”

周书茂说得大义凛然,真有那么点浩然正气的味道。

正如他所述,他与张志山的相识,就源于张志山好心背着一名摔断腿的老妇走二十里山路去看病。

周书茂自那之后越了解张志山,越发现他为人仗义,对友人真诚,符合所有他师父所描述的武林侠士该有的样子。

自那之后,他便把张志山当知己,奉张志山为榜样,每日都向张志山表达崇拜和赞美,并邀请他来他开的武馆当教头,请他用身上侠风正气去感染武馆内这些小辈们。

张志山就是在周书茂这样的恭维下失去本心,成了一名周书茂指哪儿就打哪儿的“榜样”。

周书茂认为只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去教诲武馆的学生们还远远不够他们还需要实践。

周书茂随后就想到了许愿树的主意:一方面尝试入世,纠正世人对“武林第一美人”的误解。一方面也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锻炼学生们,让他们体会到行侠仗义、铲除世间不平之事的快乐。

公堂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惟慕才不管这些,端看手中乳白色的核桃露,以指腹量出温度刚好入口,立马一口饮尽了。

真好喝,丝滑香甜,核桃味儿浓郁,要再来一桶才行。

坐在沈惟慕身边的宋祁韫,指尖敲了敲椅子扶手,眼中已经一片了然。

周书茂与张志山作为本庄凶案的主谋,作案动机可谓是愚蠢、讽刺又可笑。

被害者被人用蛮力生生拉扯分尸,尤其是孙奎,四肢及躯干有明显的被丝线缠绕过的痕迹,而头部则是被人徒手抓着。

这种杀人方式有点像是斩首与五马分尸的结合。

五个方向同时用力拉扯的分尸方法,其实只能分尸五块,因为头、两条胳膊与一条腿拉被拉扯掉之后,躯干的部分会连同另一条腿一起被拖走。

所以他们又用天鲛丝将腿与躯干分开,再将身躯分成两半,这就造成了一条腿和腹部的伤口为整齐的切割方式。非要这样分七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每一个武馆门口都能有一个尸块。

为什么一定要每间武馆的门口有一块碎尸?这种暴尸于门外的做法,与两军对战在城门口暴尸敌人的尸体做法差不多,目的都是为了给某个群人以特定的震慑和警示作用。

在这桩凶案中,此举是给谁警示呢?自然是七间武馆里的学生。

学生为何要被警示?那必然是他们中有人犯了错。

犯错的这个人正是孙奎,他在与秦初比武之前,用了不干净的手段,提前给秦初下了毒,并在比武时毫无武德,将秦初当场打死。

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击败对手,对于励志要改变武林未来、贯彻锄强扶弱侠义精神的周书茂来说,简直是触犯大忌。

所以他不仅打算杀了孙奎,还想趁此机会给学生们一个警告和教诲。于是他挑选了每个武馆中最得意的门生,如潘英之流,参与了这场活人分尸的杀戮。

另一名被害者李源,则是作为秦田的“愿望”被一起处置了。

秦田想他的双生子兄长李源死掉,必然是因为嫉妒李源所拥有一切,想取而代之。李源的头之所以会面目全非,也缘于此。

至于为何独独李源的头被陈列在武馆门口,尸体其他部分用的孙奎,周书茂和张志山也交代了。

本月十一号那天,秦田子时一过就在许愿树前许愿。二人在了解秦田的愿望之后,引秦田加入蘑教,以保证秘密不会外泄。

秦田从始至终并不知二人的身份,也并没有参与凶案。他只是在前一天夜里得到消息,十二日清晨武学巷武馆门口查验愿望实现的结果。

所以那日,秦田说要吃崔记烤大肠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查验愿望成果。

而他之所以对大理寺撒谎承认杀人,不敢招供许愿树的存在,皆因他是以自己致命的弱点为代价向许愿树许愿。

秦田有一个儿子,是他两年前来京时风流过后留下的种,出生后就被他母亲遗弃在悲田院,成了孤儿。这次回京,恰是因为儿子的刺激,才令秦田下决心去许愿,他不想让他的儿子也走他的老路。

按规矩,秦田在确认过李源的头颅后,即算愿望达成,就不得以任何方式向外泄露情况,还要去许愿树那里,用红布条向武林第一美人还愿,并发誓誓死都要效忠蘑教。

陆阳有一点不解:“你们将李源弄得那般血肉模糊,他也能认得?”

“就是血肉模糊他才喜欢,这样就没人知道死的是跟他一模一样的李源了。至于头,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认得,他只说如果只是面部烂了,不耽误他认人。”

“耳垂偏大,左耳有痣两颗。”宋祁韫答道。

白开霁越听肚子里越憋气,斥责张志山和周书茂是非不分,假仁假义,极其愚蠢恶毒。

“且不论孙奎的事儿了,我问你们,李源何错之有,要遭你们这般残酷虐杀?这也算不平之事?”

“自然是不平,于秦田而言,全都是不平。李源既已经享受二十多年的富贵生活了,理当主动让贤,他不舍富贵生活,冷眼看亲兄弟受尽贫苦生活的磋磨,这就是私心狭隘、贪念过盛之罪。”

总之不管有多少质问,被怎样痛骂,除非以官威施压,否则周书茂总是能回嘴,自成一套理论。

陆阳都被他气笑了,骂到嗓子干后,便懒得再骂了,甚至有点后悔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口舌。

“为何你的许愿者都要加入蘑教?”宋祁韫最后一问。

周书茂和张志山互看一眼,语气颇为骄傲地回答:“因为我们也是蘑教的人,我们有共同的愿望,我们会互帮互助。不怕告诉你们,秦田的死,便是我蘑教的同伴们出手帮忙。”

接下来细节方面的审问,宋祁韫打发陆阳来做。陆阳很不想接这活儿,审问俩脑子有病的人,真的会把他气撅了过去。

陆阳摆摆手推辞,请白开霁来。

白开霁又不傻,也想推托,扭头看向沈惟慕。

沈惟慕端着核桃露正喝着,眼睛呆呆的,很纯净。

白开霁哪忍心把这么毒的活儿推给病弱的二三,正要认命答应——

沈惟慕:“唔,天快亮了,徐寺丞快来了。”

“老大,听说徐绘最近诗兴大发,总往明月楼跑。”白开霁马上跟宋祁韫告小状。

宋祁韫当即打发人去通知徐绘来负责此案的后续收尾事宜。

陆阳瞬间松了口气,对沈惟慕竖大拇指。

“不用谢,请吃饭。”

白开霁乐得点头,二人刚做好协定,前头的宋祁韫突然回头。

“查内奸的事儿就交给你俩了。”

那个给牢房里的秦田下毒蘑菇的内奸?

沈惟慕无所谓地点点头,接下了这活儿。然后,他也扭头,对着公堂内等着继续受审的周书茂喊话。

“你碰到假师父喽,真正的大侠曾望并没有死,人如今就在龙虎山天师府颐养天年,活得好好的。

人家也没有孑然一身哦,有七个徒弟,三个儿子,八个孙子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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