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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 鱼七彩 3730 2024-07-28 10:52:25

“武林第一美人是谁?”

“武林第一美人是谁?”

“武林第一美人是谁?”

……

回到大理寺后,陆阳的审问任务就只有一条,问每一个被新押入大牢的人这个问题。

审问方式确实很简单,以至于陆阳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审问方式,总觉得宋祁韫今天中邪了,在带着他干糊涂事儿,明天说不定就追悔莫及。

但在问过三两个人之后,陆阳发现问题了。这些接受他问话的学生和教头们,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反应都不太对。

从他刑审的经验来看,这些人肯定知道内情。尤其是那些学生们,比较年轻,撒谎经验不足,在刑房接受审问的时候,起初就被刑房里的各种刑具震慑住了,再撒谎时他们的表情明显紧张,哪怕只说“不知道”三个字,他们眼神飘忽,声音没有任何底气。

陆阳将一枚狼牙棒随后就丢在一名年轻的学生跟前,咚的一声,狼牙棒的尖刺有一部分就刺入了坚硬的地面,学生被吓得身躯一震,整个人哆嗦起来。

陆阳也起了气势,比之前宋祁韫表现出来的样子更蛮横跋扈。

“我再问你一遍,武林第一美人是谁?”

一股骚味儿忽然冒出来,那学生竟吓尿了。人已经哆哆嗦嗦了,但还是不敢说。

瞧他这懦弱样儿,在以强为尊的武馆里肯定比较容易受欺负。

陆阳冷哼:“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是不说,我就把你丢进关押学员最多的牢房,告诉所有人你已经招供了!”

“我说!我说!求大人别把我和他们关在一起,也别跟他们说是我说的!”

“看来知情人不少啊。”陆阳示意他赶紧说。

“是张教头。”

“吉昌武馆的张教头?”

“是。”

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是武林第一美人?

陆阳要笑死了,质问那学员是不是在玩儿什么戏耍。

“不是戏耍,很认真的,周掌柜最喜欢到处问我们这学生,武林第一美人是谁。”

“等会儿,怎么又成周书茂了?你说错人了?”

“没说错,是周掌柜喜欢到处问武馆的学生,武林第一美人是谁,答案是张教头。”

陆阳:“……”

奇怪的见识又增长了一次。

“周掌柜说武林既然是以强者为尊,那自当是美须髯、力气大、最阳刚的男人,才称得上是武林第一美人。

他说如今的武林很令人失望,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美,只喜欢选娘们唧唧的男人当第一美,先是花百杀,后是沈二三,越来越令人失望。

他还说花百杀好歹是暗影阁排名第二的杀手,但沈二三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病秧子,一个靠偷窥人家隐私来卖钱的龌龊小人,竟还得到武林人的称颂。”

陆阳很无语,这周书茂闲着没事儿怎么不去吃屁啊,管人家武林第一美人是谁干什么。

这种名号又不是封官进爵,都是武林人自发评的,因为受到大多数人都认可,才会广泛流传。

再说这武林第一美其实是包含女子在内的,男女混一起评,大家认为谁最美谁担名儿。他直接搞出一个“美须髯”来,便把江湖女子都给排除在外了。

怎么着?他不是女人生的?是他爹拉出来的屎?眼里只有男人?

陆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周书茂幸运不在场,否则他肯定给他骂个狗血喷头。

再问他跟凶案相关的问题,这学生一概摇头表示不知。

“大人,我是真不知道。那天我被、我被……”

学生突然住了嘴,似乎是有些忌惮提那个人。

“放心说,保你安全无虞,有我阳侠的名声给你作保,你怕什么?”

陆阳一句话就令对方安心了。这也是大理寺设立江湖司,请陆阳、白开霁这样的江湖大侠坐镇的缘故。

“前一晚我被潘英他们关到了柴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早上被放出来的时候,案子已经发生了,大理寺要清点各间武馆的人数。”

潘英?陆阳记得这名学生,案发那天就是他喊着闹鬼,然后讲述了秦初与孙奎之间发生的事。当时看他神神叨叨、胆小怯懦的模样,还以为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普通学生,没想到他还会欺负别人。

“如果武馆真发生过什么事,除了周掌柜,最有可能知道的人潘英。”

由此见,潘英在学生中很有威望,也颇得周掌柜的信任。

陆阳立即提审潘英,先问他武林第一美人是谁,观其表情有异,立即命他如实招供案发当日的情况。

潘英眼中闪过害怕之色,但依旧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清楚。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口中的武林第一美人是张教头?”

潘英惊讶地睁大了一下眼睛,然后低头。

“堂堂阳侠,审起犯人来也暖如旭日朝阳。”沈惟慕提着食盒,靠在刑房门口,嘲笑陆阳。

陆阳没想到会在这看到沈惟慕,“你怎么来了?”

“大理寺江湖司监察。”沈惟慕亮了一下腰牌。

陆阳还真认真捧起腰牌看了一番,虽知郑老头和宋老大都有意招揽沈惟慕到大理寺,但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连腰牌都做好了,还特意为沈惟慕特设了一个官职。

“几品?”

“跟你们一样。”

陆阳深吸一口气,没地儿说理去了。他和白开霁在大理寺干了三年才升了四品,这厮刚来就四品。

沈惟慕摆弄手里的千机伞,轻轻按了一下侧边的按钮,突然就变成一条半丈长浑身长满倒刺的软钢鞭。

“这东西不错,给我练练手。唉,没办法啊,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要先给他一鞭子才能好好说话。”

陆阳接下钢鞭,比量了一下潘英脸的高度,抬手就要抽。

“不要,冤枉啊!你们无凭无据怎可以对我用如此酷刑!”

“我敢打你,自然是有证据。”

陆阳甩了一下鞭子,刑房立即就传出杀猪般的惨叫。潘英吓得跟着也大叫一声,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有痛感,他才睁开眼。

于济痛苦地瘫坐在地上,手捂着双腿,两行泪水挂在脸上。

陆阳:“倒也不算误伤,反正一会儿也有你的份儿。”

于济是下一个将要被审问的人。

于是接下来,于济和潘英被同时绑在刑架上,一同受审。

沈惟慕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烤羊肉串来吃。陆阳也饿了,不客气地去拿了两串。

刑架旁边有一个石炉,盛满了红碳,羊肉串还要是热乎的才好吃,食盒里的羊肉串有些温了。

沈惟慕干脆就把羊肉串放到上面加热,滋滋烤肉串的香味儿很快就飘满整间刑房。

陆阳跟着拿了一串的吃,直叹果然还是热乎的好吃,转而又问沈惟慕可知道人肉烤起来是什么味道。

沈惟慕摇了摇头,他只知道仙、神、魔烤出来的味道,人的真不错清楚。

“香?好吃?”

陆阳见沈惟慕这么上道配合自己,哈哈笑起来,“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我现在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你自己闻闻甚至尝一尝,就知道了。”

说罢,陆阳就从炭火里拿出红烙铁,要往潘英身上贴。

潘英吓得嗷嗷大叫,于济跟着又发出杀猪般嚎叫的声音,因为红烙铁按在了于济的身上。

“哎呦,我两天一宿没睡了,熬到现在,累昏头了,居然又按错了。都怪你们这些混账,行凶作恶挑衅京兆府,给我们大理寺添了很多麻烦。”

沈惟慕深吸一口气,闻了闻,直摇头,人肉的味道一点都不好。

他随即就专心致志吃羊肉串。

“我跟他不一样,我不是江湖人,你们江湖司无凭无据对我用刑,是触犯律法的!我要见宋少卿,我要鸣冤!

对了,京兆府的沈知府我也认识,你们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会如实禀告他!你们冤枉无辜百姓,擅用酷刑!我一定会作证请沈大人参倒你们!”

于济疼得额头冷汗连连,嘴唇都咬破了。他眼神恶狠狠的,透着一股子不服的劲儿。

连京兆府沈玉章与大理寺的关系都清楚,这个于济不简单。

“见我又如何,你受此刑一点都不冤。你说你不是江湖人,你就不是了?”

宋祁韫走进刑房,把炉子上羊肉串快烤焦了,帮沈惟慕给羊肉串翻了个面

沈惟慕马上接过,继续吃。

“你们夫妻家境殷实,夜里孩子发热,不去寻大夫来家里看病,反而带孩子出门奔波,岂不容易加重病情?

既然已经病到要连夜出门看病的地步了,总要开药,煮药来吃,厨房却一点药味儿都没有,家中别处也没看到药渣。”

陆阳恍然大悟,他当时居然没注意到这些,太疏忽了。

“开首饰铺子的商人,惯会逢迎讨好客人。你对我行礼后,腰板挺得很直,倒不似商人那般擅于钻营,更像是有几分气性的武人。”

宋祁韫因此才怀疑于济一家可能有问题。

“胡说,我不是武人,武人的手虎口都有厚厚的茧,你看我的手哪里有!”于济大喊冤枉。

“用药膏敷上老茧,每日慢慢打磨,不足半月即可去除干净。多数武人不爱保养,也无意隐藏自己身份,便不注重这些。但如果想弄掉的话,也容易。”

白开霁的母亲爱美,便这般弄去过手上的老茧,白开霁曾当笑话跟宋祁韫说过这事儿。虽已时隔多年,宋祁韫依旧记得清楚。

“你的马车木板潮湿。近两天天气干燥,如非前不久刚用水清理过,木板不会有这种潮湿感。怎么你家孩子病重,昨晚你还有闲心擦洗马车不成?”

“药在大夫那边煎好了服用,回来后孩子热就退了,我们夫妻便不想给孩子吃那么多药,不行吗?我一心烦就喜欢擦洗马车,不行吗?这人虽是商人,但不喜欢逢迎谄媚那套,只凭好货卖东西,不行吗?”

于济一一反驳后,讥讽地感慨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骂大理寺的官员尸位素餐,只会冤枉无辜。

“这是在你家灶坑内一块没烧完的木头里,发现的竹钉。

你家井边有扁担,扁担挑水理该有两个木桶,但整座宅子里却只有一个木桶。

而这竹钉起加固作用,很多家用的木制器具都用竹钉来固定,木桶也是。从形状来看,你家灶坑烧的就是木桶,且白白烧了一锅水,却不用。”

“木桶坏了,就劈柴少了,不行吗?我本要烧水沐浴,临时有事离开,便没用上水,也不行吗?”

于济继续用“不行吗”句式,反驳宋祁韫,可谓是刚硬到底。

宋祁韫不气不恼,也同意于济说的那些可能都有可能存在。

然而这一切的可能发生的太巧了,武学巷碎尸案要有器具盛装鲜血,他烧了木桶。案发后余下的尸块不知去向,与武馆做邻居的他,在发生京兆府抛尸事件的当夜,驱车出门了。他家的后院,四面刚好有遮挡,而院土蓬松,并没有踩实的坚硬感,似乎刚被换过。

再结合其它几处巧合,于济不可能没有问题。如今缺的就是直接指向性证据,但也不难查到,很快就有了。

“现在如实招供,你还有留全尸的机会。”等待的时间挺无聊的,宋祁韫也从沈惟慕那里拽走了两根串吃。

沈惟慕马上加快吃串的速度。

“查到了!”

白开霁高兴地跑进刑房,告诉宋祁韫,他终于找到了于济家的地道,通向兴隆武馆的库房。

话毕,白开霁抽抽鼻子,也跑去拿了两根羊肉串吃。

“武学巷根本就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是有人在别处杀完人后,才将尸块挪到武学巷。巷内整个地面洒血的目的,就是为了遮掩分尸会留下血迹的问题,让人误以为武学巷才是第一现场。

既然案发后武学巷附近,没有出现搬运或驱车载物的情况。那想要运尸的话,很可能走了另一种途径,于是我就想到了地道。”

宋祁韫问于济。

“又巧了,你家刚好就有通往武馆的地道,你又打算如何解释?”

于济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心虚,他张了张嘴,“这地道我不清楚,我才搬来三个月,大概是以前宅子主人留下来的。”

“你想怎么解释都行,但这么多嫌疑和巧合都在你身上,我们对你用刑也是免不了的。”

宋祁韫平静说完话,陆阳就挥着鞭子上了。

故意没赌他的嘴,惨叫声连连,场面血腥,把旁边的潘英吓得浑身哆嗦,满脑子们冷汗,最后眼睛都闭上了,不敢再多看一眼。

于济确实是个嘴硬的,被打晕了也没招供。

“没关系,这还有一个呢。”陆阳摇晃着手里的鞭子,踱步到潘英跟前。

“我招!我全招!你们别对我用刑,别用那东西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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