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杏仁和男友在一起五年, 异地两年,大学毕业就见了对方家长,已经走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 然而就在昨天, 苦杏仁发现男友在手机上跟一个同城的女人聊骚,他们已经背着她在一起一年多了。
男友顺势提了分手,说自己是因为受不了异地才劈腿。
苦杏仁:【他爸妈也知道这个事,觉得很对不起我, 还发了好长一段话来安慰我……】
裴漾:【什么话?】
苦杏仁把截图发了过来。
男友的妈妈说:【闺女,阿姨替子晨跟你道个歉。
你们好了五年,子晨突然跟别人在一起, 是他对不住你, 辜负了你。
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懂事又听话,阿姨也早就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了, 但是很遗憾, 我们没有缘分成为一家人,子晨可能还不太成熟才做出这种事,叔叔阿姨代替他跟你说一声抱歉,感谢你的包容和理解,阿姨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也希望你的生活幸福快乐。】*
被断崖式分手的苦杏仁看见男友妈妈发过来的这一大段话后,当场泪奔。
裴漾却觉得这家人都很有意思, 以退为进,看似道歉, 实则拿捏。
他敲着键盘回复:【还好你们没结婚。】
苦杏仁:【???】
裴漾说:【出轨就像狗改不了吃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为一个吃过屎的男人寻死觅活实在不值。】
苦杏仁知道出轨的男人不值得原谅,可她就是个恋爱脑,五年多的感情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主播,你说的我都懂,但我真的舍不得他,他爸妈也对我很好,我一直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的……】
裴漾冷笑:【对你好,就不会袒护她儿子出轨,也不会只是打几个字来敷衍你。】
那一长段话里,裴漾没从里面感受到半分愧疚和亏欠,倒是感受到了满满的虚情假意,也不像是来跟人家姑娘道歉的,而是劝她不要再去纠缠她儿子。纯纯糊弄文学。
苦杏仁挠挠头:【……是这样吗?】
她一直以为对方是真心觉得自己儿子做错事了,来给她道歉的,她也没觉得这段话有什么问题啊,是不是主播过度解读了……
裴漾摇摇头,这姑娘还是太单纯了,没读懂里面的权衡利弊:【场面话谁不会说,她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你,就会给你转账,给你送东西,用实际行动来补偿你,但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两句话来哄你,你还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苦杏仁脸颊燥红:【……】她不仅很感动,还用完了两包卫生纸……
裴漾又说:【而且23岁出轨那不叫不成熟,叫渣,叫贱,叫不要脸。】
【这么长一段话她从头到尾都认为自己儿子出轨只是因为不成熟,却只字不提出轨这件事本身的错,可能是他们早就知道儿子出轨了,甚至还帮其隐瞒。】
【出轨后第一时间想的也不是怎么弥补你,而是为自己儿子开脱,用一句不成熟轻飘飘揭过他儿子所犯的错,再者,要是他们真心把你当儿媳,就算儿子出轨了,也会拼命挽回你。】
还有什么早就把她当成亲闺女,这句更假,裴漾不信这世界上会有婆婆爱儿媳超过爱自己的儿子。
【她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想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她代表他们家一致同意她儿子放弃你,另外劝你不要再去找他们家麻烦。】
用软刀子戳人家心窝子,在他们一家商量该怎么样才能摆脱她的时候,这姑娘还躲在被窝里哭得要死要活的。
苦杏仁如梦初醒:【!!!】
这么一番话下来,既显得他们家通情达理,又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跟逼着她接受被劈腿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这招很高明,原本她还想着去找男友要个说法,可男友妈妈发了长篇大论过来道歉,如果她再去闹,倒显得她不懂事了……
她只能委委屈屈地忍了这口气。
明白其中深意之后的苦杏仁只觉得憋屈,明明她是受害者,凭什么被劈腿了还要劝她大度,他们一家人哪来的脸啊!
苦杏仁家境不错,从小就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没接触过什么人情世故,才会让别人三言两语就把她糊弄住了。
裴漾说:【早点看清这一家人也好,说明你是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门。】
苦杏仁知道主播是在安慰她,遇到这种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但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找到男友妈妈的微信回复道:【阿姨,我认为刘子晨出轨跟他的教养是脱不了干系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你们没有把他教好,你们劝我大度不如想想该怎么管好你们儿子,免得他以后再出轨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毕竟劈腿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发完消息再拉黑,乳腺都通畅不少。
裴漾又把男友妈妈发来的话看了一遍,不禁感叹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
最近几天没回家,裴漾他爸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裴漾打电话回去一问,才从管家的嘴里得知他爸跟一个保姆好上了……
原来的保姆张姨儿媳妇生孩子,她请假回家陪产去了,新招的保姆四十来岁,性格敦厚,手脚麻利,还能说会道。
裴漾让管家调了别墅的监控,发现这个保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纯朴。
第二天上午,裴漾回了趟湘南公馆,趁裴云山出门,裴漾溜进他爸的书房找藏起来的公寓钥匙。
裴漾准备搬出宿舍,隔壁宿舍的人每天晚上开黑开到凌晨两点,吵得他难以入眠,宿管大爷也跟他说罗轻舟隔三岔五就来宿舍楼底下蹲他。
他在书房找了一圈,直接把目光锁定在他爸的保险箱里。
密码是他的生日,一试就开。
太简单了,得劝他爸改改。
裴漾拿了钥匙正准备下楼,身后却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音。
穿着佣人装的女人走上前来,轻声叫住了他:“你就是小裴吧。”
这就是那个新来的保姆,叫兰姨。
兰姨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当,皮肤光滑水嫩,只是眼角略有些细微的皱纹。身材丰满,风韵犹存。
高跟鞋落到白玉石地板上的声响刺耳,裴漾下意识皱了皱眉,她记得别墅里佣人的制服和皮鞋都是统一定制的,价格还不便宜,当然,兰姨脚上这双鞋价格更贵,还有她手上戴的那一串紫檀木手串,是他爸从一个道士手上重金求来保平安的。
兰姨一点不见外,热情地仿佛这个家的女主人:“哎呦,你跟你爸长得可真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裴漾不敢苟同,如果像他爸一样中年发福,他还要不要活了?
家里的亲戚也都说他长得像他妈多一点,但三岁以前的记忆裴漾忘得差不多了,家里连一张他妈的照片都没有,究竟长得更像谁裴漾也不得而知。
兰姨熟络地问:“怎么才回来就要走啊,不留下来吃饭吗?”
裴漾把钥匙揣进兜里:“吃。”
快到晌午,裴云山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回来,让他们先吃。
菜上齐了,裴漾坐在餐桌前,皱眉问:“这道煎牛排是谁做的?”
兰姨拾起围裙擦了擦手,上前邀功:“我,牛肉是早上才空运过来的,很新鲜的。”
裴漾看了她一眼:“撤了。”
兰姨一怔,不解:“为什么?”
裴漾抱着胳膊说:“刘叔没跟你说过我爸高血糖,不能吃黄油煎的东西吗?”
裴云山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人到中年高血糖高血脂就找上门了,家庭医生再三叮嘱他要注意饮食。
兰姨是新来的,管家也曾格外嘱咐过她裴云山的一日三餐要严格按照营养师指定的食谱来,兰姨嘴上答应得好,心中却不以为然:有钱人就是讲究多,做这个菜的用橄榄油,做那个菜又得用山茶油,吃什么油不是吃,难道还能吃死了不成?
裴漾定定看着她,锐利的目光让兰姨感到一阵心虚,她笑了笑说:“偶尔尝尝没事的。”
“每100克黄油有900大卡,98g脂肪,这一道煎牛排至少用了40g黄油,对于一个高血糖病人来说,这40g黄油就如同砒霜。”
兰姨故作惊讶:“有怎么严重吗?”
欺负她不懂文化?
黄油是黄油,砒霜是砒霜,把这俩放到一起比较简直就是大题小做。
一个从来没进过厨房的公子哥还跟她搞起科普来了。
兰姨心里不屑,面上却一点不显,顺从地说:“我撤下去就是了。”
裴漾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条斯理地擦过嘴角,淡淡道:“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兰姨一愣,震惊地看着他:“你要开除我?”
裴漾:“当然,你工作失职,我有权利开除你。”
兰姨一下就炸了,面容扭曲:“你不能开除我,我是你爸请来的!”
“我爸请你来,是让你当保姆,不是让你把自己当成裴家的女主人自作主张的。”裴漾说,“待会儿我会让医生给我爸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我爸身体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追究你的责任。”
他语气缓慢却不容置喙,兰姨没想到他会在这件小事上这么计较,脸刹那间就白了。
追究她的责任?
她不就是上错了一道菜,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管家得知前厅发生的事,匆忙赶过来时就看见兰姨坐在地上撒泼卖疯,控诉裴漾找硬茬,不尊老。
“你们谁敢动我一下,我要等裴云山回来!”
管家眼皮子一跳,她以为这是他们村的菜市场呢,平常的活不好好干也就算了,竟然连先生的饮食都敢敷衍。
管家招手唤来两个保安把她架起来拖走,不一会儿,就连着她的东西一起收拾好打包扔出了别墅。
兰姨连忙打开行李箱查看,发现裴云山给她买的衣服、项链、手镯……全没了!
他给那个老头白睡了!
他们裴家都这么有钱了还欺负她一个乡下女人,为富不仁,为富不仁啊!
心中燃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裴漾不好惹,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她活了四十多年难道还治不了一个毛头小子?她知道裴漾在做直播,是个大网红,还是个同性恋!
兰姨随即嘴角微微上扬,豪门不是最怕出这种丑闻了吗?!
……
在回学校的路上,裴漾接到了裴云山的电话,质问他为什么开除了兰姨。
裴云山气势汹汹:“你连你老子也管?”
裴漾揉了揉胀疼的额角,愈发觉得他爸年龄大了,眼睛也浊了:“我要是不管您,家里什么时候被人搬空了您都不知道。”
那个保姆不仅胡乱更改裴云山的食谱,偷吃他的保健品,还偷偷拿别墅里的东西出去倒卖,半个月不到,就卖了一百多万。
裴漾说:“那些钱我没管她要,就当是你这半个月给她的嫖资了。”
裴云山:“……”
刚挂了裴云山的电话,就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喂,是裴漾先生吗?”
裴漾:“我是。”
那边的人说:“裴先生您好,我是傅临渊先生的助理,姓何,您叫我何助理就好。”
裴漾没问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的,以傅临渊的本事想找一个人太容易了:“你好,有什么事吗?”
何助理字正腔圆地说:“是这样的裴先生,傅总明天想请您当一天情感顾问,按您直播价的十倍给你算,您看可以吗?”
“十倍?”裴漾露出一个浅笑,“八千啊,太少了吧。”
“……”
何助理噎了一下,还真是直白呢,他轻咳一声:“那您要多少呢?”
裴漾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声音里满是期待:“八万八起,想讲价的话让傅临渊来跟我说。”
两分钟过后,电话重新打了过来。
对方开门见山:“我是傅临渊。”
音色低缓,掺上一点颗粒感,有种漫不经心的淡漠。
裴漾刚下车,拢了一下灌风的衣领,调笑似的问:“傅老板这么快就有情感问题了?”
“嗯。”傅临渊也在笑,低沉的笑声落在耳畔酥酥麻麻的。
裴漾:“方便问一下是什么事吗?”
“相亲。”傅临渊说。
裴漾愣住,在口袋里捂了半天的手都不暖和了,他攥了一下手指,垂着眼睑轻声道:“相亲啊,傅老板看过我直播吗?”
傅临渊说:“看过,很有趣。”
直播内容跟他想得有些出入,更加没想到这么牙尖嘴利的人有时候也会被无语到,想翻白眼又不能翻的样子特别可爱。
裴漾说:“傅老板没有情感顾问吗,需要请我一个网络主播?”
傅临渊:“没有,术业有专攻,我身边这些人做投资炒股票很在行,看人不一定有你在行。”
裴漾轻笑:“抬举了。”
傅临渊:“所以明天有时间吗?”
“有,傅老板亲自来请,怎么可能没有。”裴漾眨了眨眼睛,“不过要先付定金,加个微信?”
“可以。”
挂断电话,二人加了微信。
傅临渊的微信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风景照,一派岁月静好。
【傅临渊向你转账90000.00,请点击收款。】
裴漾惊讶:【四舍五入,还是全款,不怕我携款潜逃?】
傅临渊:【你会吗?】
裴漾:【为了现在的9万放弃以后的9万,很显然是不划算的。】
傅临渊没跟他多聊,直接把位置发了过来。
裴漾也没矫情,爽快收了钱。
关掉微信,裴漾又打开社交软件,给Line发了信息。
PeiPei:【遇到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冤种。】
Line在线,又是秒回:【怎么?】
PeiPei:【刚接了个活,给了我9万。】
人傻钱多傅临渊:“……”
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说这话时是什么样子,肯定是眯着眼睛,懒洋洋靠在沙发里,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
第二天晚上,何助理专程到学校接裴漾去相亲地点。
傅临渊提前到了十分钟。
包厢门推开,青年穿着干练,一身笔挺落拓的黑色西服把他修长的腿型和紧致的腰腹勾勒得相当完美,身材好得有些诱惑勾人。
裴漾关上门,眉开眼笑:“怎么样,像你助理吧。”
傅临渊欣赏的目光中又透露出一丝玩味:“不像,我身边不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助理。”
裴漾噗嗤一笑,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扣响,侍应生领着一个女人进了包厢。
女人身着一条烟粉色的吊带裙,单薄的肩膀上搭着一条米白色狐狸毛披肩,香肩微露,优雅知性,身姿摇曳,朝着他们款款走来。
裴漾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傅临渊一眼,唇线冷冷向下:“没想到傅老板男女通吃啊。”
阴阳怪气。
傅临渊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苏小姐优雅落座,脸上挂着歉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让傅先生久等吧。”
傅临渊客气道:“没有。”
苏小姐看向他身旁,略带几分谨慎:“这位是?”
裴漾起身,绅士有礼地朝她伸出手:“苏小姐,你好,我是傅先生的助理,姓裴,叫我裴助理就好。”
“你好。”苏小姐跟他握手,都说傅家太子爷长得好看,没想到就连他身边的助理也这么好看,苏小姐仔细打量他以后说道,“裴助理,你长得好像最近网上很火的一个主播啊。”
“是吗,可能是我比较大众脸。”
裴漾双眸微弯,扬唇噙笑,如晴光映雪,春风拂面,撩人心弦。
苏小姐脸颊微红,心想:你是大众脸?那其他人岂不是鞋拔子脸。
这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不到,期间苏小姐和傅临渊一直在聊苏家之前在城南收购的那块地皮。
苏家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苏老爷子只有苏小姐一个女儿,半年前苏老爷子去世,几个叔叔伯伯便急不可耐地开始分家产,几乎把苏家搜刮一空,苏小姐虽然当上董事长,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再加上几家公司的联合抵制,内忧外患,苏小姐快守不住了,不然也不会想要把那么值钱的地皮卖掉。
吃到尾声,傅临渊还在压价,苏小姐面色由青转白,最后拎着手提包匆匆走了。
裴漾盯着苏小姐的背影感叹:“傅老板怎么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啊。”
“在商场上,只有棋逢对手,没有怜香惜玉。”傅临渊抿了抿高脚杯里的红酒,半笑不笑地,“看出什么来了吗?”
裴漾悠然一笑,侧过脸说:“苏小姐最近还挺奔波的,鞋底都花了,衣服是去年的款式,没戴首饰,手里拎着的那款鳄鱼皮的包估计也很久没做过保养了。”
“观察的很仔细。”
裴漾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傅老板,你今天应该不是来相亲的吧。”
傅临渊闻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镜片后的眸子含笑:“为什么这么说?”
裴漾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进傅临渊眸光深处:“哪有人相亲一直聊收购啊,而且苏家快破产了吧,难道说傅老板想以压低收购价的方式逼迫苏小姐以身相许?”
傅临渊垂眼翻阅着手里的收购协议,修长的指节划过纸页,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贵的机械表,指针转动的声音隐隐可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卑鄙的人?”
“当然不是了,傅老板很大方。”裴漾笑道,“不过既然傅老板今天不是来相亲的,那又为什么要花高价请我来当情感顾问呢?这样的话……会让我误以为是傅老板想约我出来而找的借口。”
这么自恋的话也只有裴漾敢说。
傅临渊合上收购案,凝视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人:“确实是借口,我想追求你。”
裴漾微微诧异,黑润的眼眸晶亮:“追求我?我这么有魅力啊?”
确实很有魅力,一颦一笑都像是翘起来的狐狸尾巴,一下一下挠在他心尖上。
裴漾无声闷笑,怪腔怪调地说:“傅老板喝醉了吧。”
“没有。”
“如果没喝醉,傅老板为什么会说出想要追求我这种话?”裴漾慢悠悠道,“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傅老板该不会想说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傅临渊微笑:“一见钟情,也可以这么说。”
裴漾眯了眯眼睛。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傅老板我有男朋友了。”
他倾身,如墨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铺满侧颈,他凑近傅临渊,狭长的眉一挑。
“还是说傅老板喜欢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