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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好像特别特别爱你

温带植物 尤里麦 3834 2024-08-09 20:29:13

大名鼎鼎的狗中天使萨摩耶,久仰久仰。

避免节外生枝,温遇旬没牵着狗往店里走,沈榆吃完饭有一段时间了,就站起身走向门外。

雪白的狗,漆黑的人。

微笑的狗,面无表情的人。

明明完全相悖吧,沈榆却从这两个生物身上看出了奇诡的一致性和相似性。

温遇旬脸上有表情的时候很少,笑完也很快就收回去了。他抓着牵引绳,那狗墩墩一大只,温遇旬一下没扯走,又扯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脚边。

沈榆显然更讨狗喜欢,温遇旬在沈榆面前停下来,狗还往前又走了一段,嗅了嗅沈榆的气味,饶了个圈,把沈榆的脚踝用绳子围了起来。

沈榆是很惊喜,想伸手摸它的狗头,但是狗有点庞大,还一直抬着脑袋妄图用蹭他一手口水,不太好下手。

“……你买的吗?”沈榆束手无措地站着。

“嗯。”温遇旬把绳子交到沈榆手上,绳子变长,可活动范围增加,狗又给沈榆绕了一圈。

“刚满两岁,原本宠物店是留着配种的,”温遇旬看着沈榆,说,“我觉得其他狗没它长得好看。”

理由十分质朴。沈榆没意识到,但这其实很符合温遇旬的选择标准。

“不是留着配种么,怎么会卖给你?”沈榆问。

温遇旬理所应当:“我加钱了。”

“……哦。”

白色丝绒面包很喜欢这个看着很柔软的人类,沈榆今天穿了一件相对宽松的白色针织衫外套,爪子碰上去手感很好,不像那个刚刚来接它走的男人,看着就很凶,身上一股冬天里雪的冰凉的味道。

沈榆第一次和小动物近距离接触:“哥,它扑我。”

温遇旬从沈榆手中又把绳子拿回来,半蹲下来摸狗头,试图让它冷静一点。

狗怵温遇旬,在他手里就听话许多,眯起眼睛,发出“嘤嘤”的叫声。

去医院拿了检查报告,温遇旬恢复得还不错。回去路上温遇旬开车,没再把钥匙交给沈榆,沈榆既卑陬又清闲,出于照顾的目的和感到新奇的原因,选择和狗一起坐到了后排。

温遇旬倒没有说什么,表情和言行同样正常。

车上沈榆一直忍不住对身边坐着的另一位乘客动手动脚,狗可能发觉了他不喜欢被舔一手口水,改用爪子挠沈榆的大腿,把脑袋放在手掌上以供随意摸取。

绿灯亮了,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沈榆原本在和狗手牵手进行心灵上的友好互动,这一下推背感太强,他差点从正副两个驾驶位中间飞出去,狗爪也从手里滑出去。

动静有点大,温遇旬分神看了一眼后视镜,稍微放慢了速度。

“有必要开这么快吗?”沈榆惊魂未定,“你有事情?”

“回家睡觉。”温遇旬面色略有些不自然。

他脸色是很苍白,嘴唇没有颜色了,沈榆认同地点点头,心里的惊怕少了大半,心疼和喜爱逐渐替代,然后填满。

看到沈榆点头,温遇旬没来由又感到一阵不松快,又往后视镜瞥了一眼,对上狗漆黑如葡萄串最下的那颗一般的眼睛。

“你以后睡回你自己房间去。”温遇旬冷硬地说。

“?”沈榆抬头。

“什么叫我睡回我自己的房间,什么意思?”他真的没理解,不是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他和温遇旬做完懒得换床单,都是在自己房间抱在一起睡觉的吗?

什么叫睡回?

沈榆的眼睛也变成葡萄串的最下一颗,完美的圆,透着无辜水光的黑色,温遇旬不再看了,生硬地掏出自己蹩脚的理由:“在你房间给狗装个窝,这样你连睡觉都不用和它分开。”

“反正你这么喜欢它。”

虽然温遇旬尽力表达自己不在意了,用轻飘飘的语气,然而沈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笑了好一会儿,直到温遇旬真的烦了,连超三辆车,沈榆又被推力晃得坐不稳。

“你和狗吃醋?”沈榆问他。

温遇旬没说话,想把人和狗一起从窗户扔出去。

沈榆笑够了,放下狗的爪子,身子往前,胸口靠在驾驶座的后背上,攀了攀温遇旬宽阔的肩膀,“哥哥,别生气。”

“我喜欢它是因为它是你带回来的。”沈榆说,又信誓旦旦,“要是别人的狗,我哪会看一眼的。”

温遇旬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沈榆笑眯眯:“所以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温遇旬拐过最后一个路口,说:“随便你。”

回去之后温遇旬没什么精神,洗了个澡就上床看起了手机。沈榆作为陪睡其实不是很有困意,然而无事可做,便也跟温遇旬前后脚地洗完了澡,进温遇旬的房间。

下午四五点的日光还是刺眼,沈榆伸手拉上厚实的暗色窗帘,房间里一下变得很暗,手机发出的光线并不柔和,温遇旬就调暗了手机亮度。

沈榆上床,被窝早已经被另一个人捂出令人昏昏欲睡的温度。

“不是要睡觉?”温遇旬盯着手机没完没了地看,也不和他说话,沈榆躺到他身边,额头触着温遇旬的大腿。

温遇旬说:“嗯。”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躺下来,从后面抱着沈榆。

“出了什么事?”

沈榆不是过于敏锐的人,只是温遇旬刚才放手机的力度都不对。

“没什么。”温遇旬说。

沈榆向来知道他的,这样说要么就是真没事,要么就是不想告诉他,他不大喜欢追着问,沉默地任由温遇旬抱着,然而这次过了半晌,温遇旬在他身后又说话了。

鼻息温热,铺洒在沈榆白皙的后颈处,温遇旬说:“植培所那边有消息,说是有点棘手。”

“影响很不好,有可能会被请辞。”

温遇旬说的时候没什么语气波动,状态也不低沉,但很显然,谁遇到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太好。

沈榆一下就躺不下去了,倏地撑着坐起来。

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况且不认为性向有什么对错之分,光是因为影响问题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辞退么?

温遇旬心态调整地很快,“不要紧,首都的科研机构不止这一家,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和梁淑婷回去争吴家豪的财产。”

知道他在开玩笑,沈榆还是起了一层冷汗。

“早知道我还是不告诉你,”温遇旬伸手把他搂下来,“领导在帮我尽力争取了。”

沈榆一直不出声,温遇旬抱了他一会儿,低头看他的脸,为了不让他咬嘴唇,先低头张嘴含进了他的下唇。

“狗要起个名字。”放在平时,他才不管狗如何如何。

沈榆声音有点闷:“嗯,我起么?”

温遇旬不擅长做这种为别人冠名的事,但是有听说宁以桥给他起过奇怪的外号,认为这种事情他该当专家。

他把沈榆搂得更紧,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来。”

思维被稍稍带偏,转移注意起了作用,“我起个什么样的好?不想太土的,不然它听着不高兴,也不会认我。”

温遇旬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土与高级,快要睡着了:“随便。”

前一天睡得过于早,晚饭两个人都没爬起来去吃。沈榆第二天很早就醒。

他的生物钟是抗拒的,然而奈不住被子里太暖和,温遇旬睡着后没多久他也睡过去了,并于清晨五点睁开眼睛,彼时闹钟还没响,身边没有人。

温遇旬在客厅使用跑步机,见他出来以后问他,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睡了,”沈榆打了个哈欠,没什么说服力,“昨天睡得太早。”

睡得很早是没错,但是做梦实在太累人。

温遇旬走过来,用手很轻地碰了碰沈榆的头发,狗也过来,嗅他的鞋间,温遇旬开了一道窗子通风,房间内混着清晨潮湿的气味。

非常美丽的早晨,气氛温暖,爱人在身边,和梦里十分不一样。

温遇旬梦里梦外都没有区别,表情淡漠,脊背笔直,然而给沈榆的感觉完全不同。

梦里的场景在植培所一间办公室内,梦境一开始便是沈榆走进这里来,不明白原因,像是一种奇怪的感召力。

然后有人说话,看不清脸:“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榆回过神来,发现这里是温遇旬的办公室。

薛啸南污蔑他盗取国外实验结果时,温遇旬把他叫来澄清的办公室。

这次的主角不是沈榆,他变成一个旁观者,温遇旬则代替他,西装革履,穿戴整齐,站在办公桌前,是个正在被人质问的角色。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温遇旬说。

“为了爱情要放弃前途吗?”

后来还有很长的一段争吵,沈榆在梦里的时候听着很刺耳,也很累,醒了就想不起多少,最后的记忆便是温遇旬苍白的嘴唇,从里面吐出的字句是:“我没错。”

潮湿的味道消失了,温遇旬关上了窗户,兜兜转转还在沈榆身边。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沈榆看着温遇旬,休息了一个晚上的缘故,加上刚运动完毕,嘴唇不是白的,刚喝过水,透着晶莹剔透的红润,眼镜没戴,眼睛比梦里更有光彩,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短袖。

哪里都不一样。

但沈榆觉得,就算是现在让梦里的那些人现在就赶过来,再进行一次对温遇旬一模一样的质问,他的回答仍然像他们所说,倔强、态度差、不知好歹、永不回头。

——我没错。

“发什么呆?”半天没有回答,温遇旬又靠近了他一点,“冷吗?”

“不冷。”沈榆说。

“今天去公司录音,”沈榆报备道,“晚上回来。”

“嗯,我等你吃饭。”

沈榆脑袋里有非常多的、有关他在家等温遇旬回家吃饭的记忆备份,库存极其丰富,温遇旬在家里穿着常服,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等他回家吃饭的画面少之又少,这样的温遇旬有点陌生,看着宜家宜室,透出一些平淡又安稳的、沉淀的幸福。

“怎么了?”温遇旬问他,“为什么一直在走神?”

他是很担心的,为沈榆联系心理医生的想法从未消失。

然而不知道沈榆自己有在缓慢地自愈。

“没事,”沈榆靠过来,兀自亲了一下温遇旬的嘴角,耳朵尖泛着不自然的红。

“我就是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特别特别爱你。”

因为实在无所事事,沈榆出门很早,到达公司录音室的时间比其他两个懒鬼早了两个小时。

“哇——”夸张的叫声。宁以桥看到沈榆脚边的狗,包都没放就奔过来,“你什么时候养狗了啊?”

“昨天。”

所幸有它在,沈榆等待的两个小时没有很难捱,带着它在公司附近转了转,时间就流水一样地过去了,称得上有趣。

宁以桥不怕被舔一手口水,蹲下来与狗疯狂互动:“我家里也有一只,金毛,我和你说过的吧,下次我牵来让它们一起玩儿。”

“你这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宁以桥又问。

“……女孩子。”沈榆说。

“叫什么呢?”

沈榆说:“没想好。”因为没有预留出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

在楼下遛狗的时候,沈榆短暂地考虑过,不过很快就因为捡屎业务不够熟练而忙得焦头烂额。

他看别人家的小宠物名字大多可爱,多多、发财、元宝、曲奇……沈榆意图起个有个性的,但创作实力实在有限,温遇旬就更不用说了,估计只能想到山柰酚、槲皮素、棕檬烯、异彩鼠李素这类奇怪的化学物质。

他试图向宁以桥取经:“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宁以桥摸狗的手顿了一下,往后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告诉沈榆:“风风。”

“……哪个风?”不会是那个吧。

“……邱风的风。”就是那个。

身后的门一下开了,宁以桥吓了一跳,险些蹦起来。邱风看了他一眼,路过:“在编排我什么?”

宁以桥赶忙转移话题,指着地上的萨摩耶:“风风,你看,狗。”

“……………”

以往他们录音的时候,谢梦朝或多或少都会来看一眼的,今天直到太阳落下天际线,也不见她出现。

“我俩要去喝酒。”宁以桥收好了鼓槌,问沈榆,“你去不去?”

沈榆说不去,家里有个留守的在等他吃饭。

“梦朝姐今天不来吗?”邱风问,“昨天不是还在群里说今天要和我们聊新歌宣发。”

他这一说,宁以桥想起来了,“是耶,那她人呢。要不要打个电话?”

谢梦朝是邱风给她打过电话的十分钟后才出现的,推开门就道歉:“抱歉,事情有点多,我给忘了。”

谢梦朝做事向来有条理有规划,忘记约定一般不会在她身上发生。

事出反常,宁以桥笑嘻嘻地凑过去,问她:“怎么啦姐姐,出什么事了,告诉弟弟,我保证帮你解决!”

他就是犯贱开玩笑,谢梦朝却真的叹了口气,用认真严肃的语气对他们说:“以后你们三个,谈恋爱之类的事情还是要和公司报备一下。”

“我带的另一个艺人被拍到带女生回家,他的前女友出来指控他劈腿出轨,被营销号抓出来乱说了一通,公司连公关都来不及,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谢梦朝狐疑道:“你们暂时没人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说:

小温不是那种会为了谈恋爱就放弃前途的人!他都要!不择手段地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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