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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替他出头

谢盈垂眼,眸光落在掌心的木剑上。

识海里,系统嘀咕着。

【剧情又错了……这把木剑,分明是后期修罗场时该送给主角受的。按理来说,江献作为唯一一个连火葬场都没有的主角攻,得等最后修罗场再出场才对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谢盈起身,将木剑挂在腰间,唇角扯起讥讽笑意,“为何他不需火葬场?他难道不会把白允当替身?”

【宿主,他是个瞎子。】

谢盈神色微顿,指腹摩挲过温润似玉的剑柄,“他总是会让人忘记他是个瞎子。”

【毕竟是剑尊,年少时就从没让你操过心,哪里像闻人渡,三天两头闯祸让你去处理。】系统哼哼唧唧道。

谢盈笑而不语,走下问剑台,循着记忆里的路,往宗门大殿去。

好在这些时日因青云大比的缘故,仙门百家皆汇聚于此,沧澜剑宗本门弟子需御剑飞行,但其他人可乘坐白鹤下山。

谢盈下了白鹤,尚未来得及打探如今是何情形,抬头便见沈自如气势汹汹拨开宗门大殿前密集的人群,朝他大步走过来。

“洛长宁!”沈自如沉着脸在他身前站定,面色尤为难看,“未曾想到你竟能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早知你如此嫉妒阿允,恨不得他去死,洗心宗绝不会容你苟活至今日!”

沈自如未刻意压低声音,宗门大殿前本就围满了等待秘境修复的修士,皆是耳力敏锐之辈,纷纷侧目望过来。

“这是谁?虽然相貌平平,气度却不俗。”

“他啊,洗心宗的长老,洗心宗不是什么大门派,仙门百家里排不上号,但这位洛长老痴恋他们那位宗主的事,整个修真界,谁没当笑话听过?”

“修仙之人,竟如此沉迷情爱,难怪当了长老也不过金丹期。”

沈自如听着周遭奚落之声,越发挺直了脊背,望向谢盈的目光亦越嫌恶。

“洛长宁,你枉顾宗门信任,于秘境中害得阿允被那魔头抓去,我身为宗主,今日便在这里清理门户!”沈自如抬手抽剑,剑尖直指谢盈面门,“待废你出宗门,我便去魔界寻回阿允!”

【宿主,他来真的啊?】

谢盈掀起眼皮,指尖散漫地搭在腰间剑柄上。

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拿剑指着他了?

沈自如也算是半个剑道天才,将将抽剑,便有旁观之人对其剑法赞不绝口。

谢盈却意兴阑珊。

太慢了。

沈自如的剑,太慢了。

【宿主,这具身体的人设有点麻烦……按理说,这个时候你得因为被心爱之人冤枉而黯然神伤求他原谅。】

谢盈叹了口气,清润眸底倒映着对方刺来的剑光。

人设崩了,便崩了吧。

他向来不委屈自己。

然而下一瞬——

本就清寒入骨的沧澜主峰上冰雪无风自舞,一柄通体银白的剑自天际飞来,如一尾流星坠落,斩断沈自如执剑的右手后钉入谢盈身侧的合欢树干里。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沈自如手中的剑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剑鸣,断了的右臂滚到谢盈脚边,却连一滴血都不曾溅到他身上。

再滚烫的血,都被冰雪冻成了霜。

谢盈侧头,瞥了眼树干上附着薄冰的长明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抬手拂去自己肩头落下的雪花。

来人行事如此霸道,宗门大殿外却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面嘲讽其多管闲事。

此等场面,已不用去猜来人是谁。

谢盈抬眸,正好瞧见那抹黑色身影踩着浮云碎雪,带着无形威压从天而降。

江献缓缓落了地,右手微抬,长明剑便重新飞回他掌中,剑身一滴血都不曾沾染上。

白绸下一切情绪滴水不漏,唯独浅淡唇角,扯出冰冷平直的弧度。

两侧修士无声让出一条路来,修为浅薄者,已在他周身威压下喘不过气,心中颇为无奈。

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区区一件小事,竟也能惊动江剑尊出手?

长明剑于江献掌心翻转,刚对准沈自如眉心,却又倏然停滞在半空中。

就连空中肆虐的风雪都一并冻住。

在无数修士倒吸气的声音里,谢盈含着笑,抬手握住了长明剑剑身。

“他疯了吗?居然敢握江剑尊的剑?!这沈自如都要废了他了,何必为这沈自如得罪江剑尊?”一名无双殿弟子惊呼出声。

【沈自如可不能现在死,后面还有他的戏份呢!】系统松了口气,又随即担忧起来,【宿主,你如今这具身体,未必能挡得住江献一剑……】

谢盈松开手,长明剑撤了回去,被江献收入鞘中。

他扫了眼自己毫发无损的掌心,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这不是就挡住了么?”

【咦?长明剑什么时候这么温顺了?】

谢盈不曾多看江献一眼,转身时脸上浮起恰到好处地担忧,弯腰将沈自如扶起,“宗主,我扶你去疗伤。”

【你怎么又乐意扮演舔狗了?】

“心情还算不错,演一演也无妨。”谢盈搀扶着人,背对着江献,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江献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任由他离去,就像方才出手也不过是他随意为之。

沧澜主峰上的风雪越发肆虐起来。

【话说起来,江献为什么突然出手?总不会是为洛长宁出气吧?】

“你不是说过么?”谢盈不甚在意,“主角攻与炮灰攻之间,注定水火不容。沧澜剑宗或许会帮助一个农妇去抓母鸡,但绝不会管修真门派的闲事。”

“除了是与主角受的交集,还能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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