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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蛊毒已解

意识昏沉间,谢盈倏然抓住了闻人渡的衣襟。

只是他眉头拧起,衣襟上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在忍受痛苦。

“师兄?”闻人渡轻轻唤了几声,却没有丝毫回应。

心头顿时一慌。

一侧的柳听奉伸手欲探谢盈的脉,却被闻人渡抱着人避开。

“你的灵力里有魔气,会弄脏他。”闻人渡满眼冷漠。

柳听奉:“……”

“你看不出来他难受?”

闻人渡垂下眼,如同小狗般,用自己的脑袋蹭谢盈的鼻尖,却没有再阻止他。

毕竟擅蛊毒的人,医术未必就比玄都逊色到哪里去。

几息后,柳听奉收回手,“神魂有些不稳,或许是重生后的后遗症。”

“先回魔界。”

没有任何傀儡能够替代谢盈万分之一的神韵,谢盈一旦不见,必引起轰动。

为避免这一点,柳听奉特意准备好了一切。

他凭空抓住一条透明的傀儡丝,指尖微动,一道身影就被他从合欢树后拽了出来。

“啊……”那人不慎摔在地上,应是摔得疼了,面色有些苍白。

只是无人在意他的神色。

闻人渡扫了一眼,嫌恶地别过脸,“别告诉我,你还要带上他。”

“若不带上他,谁来承担谢盈失踪的罪责呢?”柳听奉指尖操控傀儡丝,方才还摔在地上的人被迫忍着剧痛站起来。

“放心,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把活人做成傀儡,但还至于让魔宫因为他再闹出什么事,也不会让他再出现谢盈面前。”

“毕竟只有他和谢盈一起消失不见,在沧澜山盯着的那几位才会认为,谢盈是因为白允才不告而别的。”

“随你。”闻人渡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化作黑雾,瞬息间便没了踪影。

柳听奉在原地伫立良久,傀儡丝无意识勒进了肉里。

闻人渡恨不得杀了他,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当年的三界,谁人不知,沧澜山首席大弟子与其小师弟形影不离。

教他练剑,替他善后,就连夜里辗转难眠都能吹笛去哄。

早不知羡煞多少人。

从闻人渡拜入沧澜山起,心里不好受的,又何止是江献一人。

就算是魔,也不会真的愿意与人共享明月。

……

沧澜山下,映月湖。

“诶?娘亲你看,荷花!”

“这不是才三月,映月湖的荷花怎会这个时候开?”

与满湖异常绽放的荷花不同,湖畔仍旧是杨柳春风,偶有燕子掠过湖面。

柳树下,江献静默伫立,光是背影就让人觉出一股不好接近的冷淡气场。

可走近了,却能看见他低垂着头,修长指节剥开莲子的皮,然后又将雪白的莲子放进用荷叶做成的篮子里。

“哇,莲子!”一个小孩从湖畔不远处跑过来,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虽有些怕他周身冷气,却还是抵不过嘴馋,“大哥哥,我可以吃一个吗?”

虽是问,手却已不安分地往荷叶篮子里探进去。

下一瞬,只听得小孩发出一声痛呼。

“好冰!”

“不问自取,是为偷。”江献冷声道,“你父母是谁?家在何处?”

小孩都顾不得手疼了,眼泪夺眶而出,却又不敢哭出声。

呜呜呜,他后悔了,他再也不要吃什么莲子了!

这个人好可怕,居然这么大了还要去和他阿爹阿娘告状!大孩子不是应该让小孩子吗?

“我不吃了,你能不能别告诉我阿娘,她会打我的。”小孩一边抽噎一边小声道。

江献不予理会,继续低头剥莲子。

小孩也不走,刚擦干眼泪,又忍不住问:“大哥哥,你蒙着眼,怎么能剥干净呀?”

江献默然不语。

比起用剑杀人,这些都不过是最简单的事。

他显然没有与一个小孩多言的意思。

可耳边却又浮起在幻境里时,那人曾伏在他耳边的笑语。

“帝君,你蒙着眼,如何能剥干净呢?”

云雨初歇,潮水未干,他蒙着眼,剥不干净莲子,不蒙眼,藏不住眼底荒唐而汹涌的掠夺欲。

堂堂帝君在那人面前,也只能靠一条白绸来维持颜面。

江献又剥完一颗莲子。

“我知道了,大哥哥一定是要剥给心上人,才不肯给别人吃。”小孩偷瞄了他一眼。

江献:“嗯。”

“大哥哥,你的心上人什么时候来呀?”小孩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出来玩,不约好时辰吗?”

江献沉默。

他的师兄,从未给过他任何准确的答复。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她都没答应你,你怎么还来呀?每次我约小翠去后山玩捉迷藏,她不理我,我就知道她是不想和我玩。”小孩撇撇嘴,蹲在地上,双手撑住下巴,“大哥哥,你长这么大还不明白,我都明白呢。”

“他可以不来,但我不能让他白来一场。”许是提及谢盈,江献的话也多了些。

所以只要他一直坐在此处等,师兄何时来,都不会白来一场。

未久,小孩便被家里人唤回去了。

等日落时,小孩再次来到湖畔,却发现这个奇怪的大哥哥还在。

“大哥哥,你怎么还在呀?你不是沧澜山上的道长吗?”

“他还没来。”江献道。

“大哥哥,今天你们山上那个最俊俏的谢道长和别人跑了,我听我阿娘说,整个宗门都被掀翻天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人,不会被山上的长辈骂吗?”小孩疑惑道。

眼前的男人冷冰冰的不会说话,长得又高又大,说不定就是沧澜山上看门的。

江献手上剥莲子的动作顿住。

第一反应是,小孩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传。

情蛊连心,子蛊不论在何处,母蛊都能感应到。

今日他在湖畔坐了一天,心口处不曾有半分异样。

江献缓缓捂住心口,呼吸倏然一滞。

母蛊,不见了。

换而言之,蛊虫已解。

他向来敏锐,绝不会有感知被迷惑的时候,除了……

除了那日夜里,他在那人榻上,理智决堤,予取予求,感知被对方捏在掌心把玩。

插在湖泊中央吸取寒气的长明剑骤然飞回鞘中,江献起身,眨眼间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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