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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师兄不要心疼他

“我没有撒谎!我没有骗道长!”柳听奉反应过来,歇斯底里道,“我母亲是无辜的,她被当做炉鼎受苦多年,是四大世家囚禁她欺辱她!是他们人面兽心丧尽天良!为何沧澜山见死不救?!”

“看来我的话说的不够明白。”那位姓楚的剑修将剑抵在他脖子上,神色不耐,“沧澜山不愿救,不是你撒谎,也不是她是否无辜,而是魔族,本就不值得救。”

柳听奉仰头盯着他,从未这样清醒过:“到底是匡扶天下道义的沧澜山不愿救,还是你以沧澜山之名而代之?”

“你——”对方面色骤然沉下。

柳听奉不等他说完接下来的话,蓦然起身,竟要闯沧澜剑宗的护山大阵。

“拦住他!”

柳听奉再快,也没有剑修的剑快。

他的手被钉在了距离大阵一指距离的地方。

剧痛自掌心渗透进每一处骨髓,让他无助地浑身发抖。

有人拽住他的后衣领,将他一路拖到为首的剑修面前,然后狠狠按下他的头,砸进雪里。

“魔族顽固不化,竟堂而皇之要闯我们剑宗的门,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楚师兄,若是李长老和掌门知道我们……”一个剑修犹豫着开口,话未说完,就被其他人推到了最后面。

“沧澜山谁说了算?当然是楚师兄!”

柳听奉已经听不见他们的话。

滚烫的血自他额头裂开的口子里流出,无声淌进雪里。

“师兄,有血——!”

“啧,这么禁不住吓,我还以为魔族有多厉害……把他丢下山自生自灭吧,没杀他,已经是沧澜山仁慈。”

柳听奉被御剑飞行的剑修,随手丢在了山崖之下。

魔血自他心脏里汹涌而出,他最憎恶的血脉,保住了他的命。

回忆如潮水般褪去。

柳听奉望着面前的谢盈,已经想不起当年在沧澜山上羞辱他的剑修是何模样。

“谢盈,沧澜山不容魔族,所以早在我第一次感应到闻人渡的魔族血脉时,就提醒过你。”

“可是你居然和我说,你早就知道。”柳听奉低低笑起来,“你早就知道,却还要让他留在沧澜山做你的师弟,纵容他,疼爱他,让修仙界人人称赞他年少有为是逍遥道的天才,说他来日必是一位伏魔卫道的剑修……”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同样都是魔。”柳听奉放轻了呼吸,“谢盈,这不公平。若你当初听我的话,封了他的记忆赶他下山,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未尝不会放他一马。”

“可是你拒绝了我,你说——”

“只要他听话,他就是你的师弟,允他与你共享荣光,光明正大地住在紫微峰里。”

“你还让他修逍遥道,是想让他逍遥快活一辈子吗?”

“他想都不要想。”

“我得不到的东西,怎会允许旁人得到?”柳听奉笑了笑,注视他淡然的眼,“谢盈,没有谁天生就该受苦,也没有谁就能天生享福。”

谢盈颔首:“那时四大修仙世家私底下与仙门百家的人脉关系盘根错节,你心知肚明,欺辱你母亲的,不可能仅有世家的人,所以你上沧澜,表面是求救,实则是试探沧澜山作为仙道魁首的态度,被赶下山时,你更是笃定整个修仙界都不干净。”

“所以整个修仙界都是你报仇的对象,你憎恨所有虚伪的正道修士,包括我在内。”谢盈冷静道,“你不只是为了自己的不甘而让闻人渡失控杀人,以至于让他暴露魔族身份,而是为了逼他站在修仙界的对立面,好助你大计得成。”

柳听奉:“……”

“你记忆恢复了?”他问。

谢盈轻笑:“这种事,随便想想就能知道你有所隐瞒,还需要恢复记忆才能想到不成?”

152:【……我就想不到。我都差点可怜他了。】

“我比他们更虚伪,更冷血。”谢盈淡声道,“听说你还曾在我重伤时出手相救,你接近我,绝不可能对一个虚伪冷血的心动,也只能是为了接近沧澜山。”

“是。”柳听奉道。

谢盈笑了:“反倒是依我的性子,就算对你有所防备,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会容忍三分。你的计策很好。”

可谁知,当他察觉到谢盈与江献神交过后,嫉妒冲毁理智,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那只情蛊,就是在救谢盈时早早种下,这些年陪在谢盈身边,他如何会不知道,挟持谢盈,便是挟持三界。

可偏偏,柳听奉假戏当了真,将自己也陷了进去,情蛊成了他脖子上的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在谢盈手中。

子蛊分明在谢盈身上,可到头来被牵着走的,还是他。

柳听奉颓然闭上了眼。

……

谢盈从寒冰洞里出来时,已是午时。

只是尽管是午时,春日的阳光也融不化沧澜山上的雪。

【宿主,柳听奉口中的那个楚师兄,当初在你拜入沧澜山时就带头造谣你凭借关系才得以拜入掌门门下,说你夺了他首席的地位,以至于人人都替他抱屈。】

“然后呢?”谢盈问。

【然后宿主就用了一年时间修炼剑术,把他打的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认你当大哥。】

【不过宿主瞧不上他,看到他就烦,本想随意打发了,谁知道这个楚师兄怀恨在心,在一次带领弟子的秘境试炼里,借凶兽之刀杀宿主不成,还被宿主丢尽了凶兽群里成了食物。】

【死得还挺惨的。】

“你对我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吗?”谢盈笑道。

【咱俩谁跟谁?哼哼,宿主你有我这么一个乖巧听话的系统,就偷着乐吧。】

152说完,又不禁疑惑起来。

不对,它为何要夸自己听话乖巧?

“师兄会可怜他么?”江献跟在他身侧,突然出声。

“你对一个失去记忆的师兄问这样的问题,想得到什么回答?”谢盈斜睨着他,“是想我说不心疼来哄你高兴,满足你的心思?”

“嗯。”江献竟不避讳,直言道,“师兄不要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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