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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居然能让江献为你出手?

谢盈离去,沧澜剑宗的宗门大殿外人仍旧默契地与那位剑尊大人保持着距离。

即便有人想借此攀谈一二,也畏惧于他周身冷冽的气息不敢接近。

“掌门,就这样放他们走么?”一名剑宗弟子试探着走到江献身侧。

江献微微侧头,没说话。

“这洗心宗宗主在宗门大殿外口口声声说要清理门户,实则就是不敢怪罪咱们沧澜剑宗,才将气撒在旁人身上,掌门不也是因此才出手教训他么?”

那弟子越说越气愤,“那洛长老就更是不懂规矩,您好心替他出手,他竟还冒犯于您,实在该给个教训!”

江献缓声念:“冒犯?”

弟子点点头,“他胆敢拦您的剑,不就是冒犯您么?”

江献冷声:“沧澜剑宗何时教过你冒犯二字。”

“弟子知错。”那弟子不敢辩驳,也不知为何他便生了气,连忙低头,“冒犯该用来约束己身,而不强加于他人。”

“不过是句不痛不痒的话,江剑尊何必和琴音宗那群死板的修士一样,锱铢必较呢?”一道轻柔的男声从一旁传来。

众人循声转头,望见坐于轮椅上的白衣青年,又是一阵唏嘘。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丹云宗这位阴晴不定的主也跑来凑热闹?”

“自从那位魂归九天后,丹云宗和沧澜剑宗就一直剑拔弩张到现在,你我还是离远些的好。”

江献置若罔闻,并未搭理,兀自御剑离去。

“少主何必理会沧澜剑宗的事?”站在玄都身侧的丹云宗弟子嘀咕道,“当初那位谢道长还在的时候,沧澜剑宗与丹云宗一直不分你我,如今这般剑拔弩张,还不是因为没了谢道长从中周旋,这位江剑尊,就从没把我们丹云宗放在眼里。”

玄都眼神黯了一瞬,催动轮椅转身,淡淡道:“除了谢师兄,江献何曾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如今没了谢师兄为他打点,他这般目中无人,仙门百家本就嫉恨他天生剑骨,背地里怕是早已等着他跌下来。”

“没了谢师兄的沧澜剑宗……”玄都顿了顿,轻声慢语,“一枝独秀太久,也风光过了头。”

“谢师兄,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了呢?”

丹云宗弟子静默伫立,对这样的呢喃自语已习以为常。

“那个洛长宁。”玄都想起什么,敲了敲扶手。

“少主可是觉得他碍了您的眼?”丹云宗弟子心领神会,压低声音。

“古怪的地方就是,我不觉得他碍眼。”玄都闭了闭眼,“去查清他的底细。”

“我以为少主会更在意那个被魔尊带走的白允。”丹云宗弟子有些惊讶,“毕竟那个白允确实长得和——”

“闭嘴。”玄都脸色骤然阴鸷下来,“他也配和谢师兄相提并论?”

丹云宗弟子讪讪一笑,“那是自然,便是仙门百家加起来,都比不得谢道长万分之一的风采。”

“话说回来,少主十年前既然已经在青云大比上看见他,为何只是引他去后山,而不直接……”

“谢师兄回来若是知晓我心肠蛇蝎草菅人命,会不高兴。”玄都垂下目光,落在自己干净无瑕的指尖上,“本以为让白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日后便不会再来自取其辱,我也就不会看到那张侮辱师兄的脸。”

“可是今日在秘境,他不但学着师兄的样子用弓,而且他看江献的眼神……看似柔弱,实则野心勃勃想要将属于师兄的东西都抢过来,和闻人渡那个贱人一样恶心。”

玄都紧攥成拳,眉眼间阴霾一片,“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教他模仿谢师兄。”

丹云宗弟子被他森寒的眼神吓得咽了口唾沫,“少主觉得是谁?能如此了解谢道长的,可没几人了。”

五百年前谢盈死时,玄都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更遑论如今刚崭露头角的各仙门修士。

任谢盈如何在各仙门前辈中风姿绰约湛然若神,也只是一个存在于想象中的人罢了。

“总有一日我会将他找出来。”玄都扯了扯唇,唇角笑意毫无温度,“让他知道……折辱谢师兄,会得到怎样生不如死的报应。”

……

谢盈一路无言,扶着沈自如回到了沧澜剑宗用来待客的房间。

“宗主的手想要接上,怕是得玄少主亲自来看。”谢盈扶沈自如在榻边坐下,垂眼,扫了眼另一名弟子怀里被寒霜彻底冻住的断臂,“江剑尊灵力的寒气,寻常修士解不开。”

“你何时结识了江剑尊?”沈自如忍着寒霜侵蚀血肉的痛楚,阴沉沉望着他,却因为江献那一剑不敢再提清理门户的事,反而忌惮起来,“竟能让他为你出手。”

【宿主,按照原剧情,你得往主角受身上引,让炮灰攻吃醋为后面黑化报复埋下伏笔。】系统适时提醒。

谢盈没马上回答,转身去外面的水井里打水,谁知刚端着木盆转过身,抬眼便对上玄都探究的目光。

“洛长老对你们宗主,当真是情深义重啊。”玄都笑了笑,语气里带着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阴阳怪气,“这么上赶着伺候人的长老,我还是第一次见。”

【哈?之前你受伤的时候,他前前后后端茶倒水替你疗伤怎么就不这么觉得了?宿主快回击他!】

谢盈还没说话,玄都继续开口。

“既然你这样喜欢他,不如为了他,再与我做个交易。”

谢盈起了点兴致,“什么交易?”

“沈自如的手,只有我可以接上去。”玄都直直望入他眼底,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代价是,你让我搜一次魂。”

【宿主!一级警报一级警报!不能让他搜!】

“好。”谢盈微笑点头,“只要能救宗主,搜魂又何妨。”

【宿主——】系统愈发急切,却也拦不住。

可是不知为何,玄都听见他这样爽快答应,心情反而愈发烦躁,一团郁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几乎让他想起当初自己被谢盈拉着去给江献治伤时是何等酸涩难言。

可是一个洛长宁,又如何能与那人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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