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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刚与人温存完就急着来见我?

他看似与江献靠得那样近,可眼神中不包含任何暧昧,温和得像只是师兄弟之间寻常的交谈。

江献倏然别过头,嗓音暗哑:“师兄并不是真的想我做三界之主。”

“而是想借此让三界更乱一些。”

谢盈笑了,往后撤离,坐回自己椅子上,半阖着眸子,“污蔑师兄,可是要受罚的。”

说完,他掀起眼皮,望见庭院中与风雪共舞的合欢花瓣。

“就罚你在合欢树下跪两个时辰,好不好?会生师兄的气么?”

谢盈转头,笑意温柔,目光落在男人绷直的唇角。

见江献迟迟不语,谢盈顿觉了然无趣,起身欲离开,又被攥住了衣袖一角。

“不会。”男人淡然开口,嗓音装若毫无波澜,“两个时辰于修士而言不值一提,师兄想罚,不如数罪并罚。”

“还有什么罪?”谢盈俯身,指尖勾起他鬓边垂落的一缕银丝,“一并说了,师兄成全你。”

江献微微用力一扯,谢盈挑眉,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道与他一起坐在还算宽阔的椅子上。

绿色的衣摆与黑色交叠在一块,难舍难分。

男人宽大的掌心贴在他后颈,因为变异冰灵根的缘故,掌心贴合的每一寸皮肤都冷得起了颤栗。

继而缓缓向上,指尖插入他发间。

谢盈难得怔了一瞬,那张看起来很干净的薄唇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很凉,很软,含了一块像红糖冰粉。

可下一瞬,那冰冷又柔软的舌尖便已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谢盈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唇。

也瞧不见,自己被男人双手捧住脸颊,狭长眼尾逼出了一抹红,在细碎的眸光映衬下,比眉心朱砂还惹人怜爱。

平缓气息时,他听见江献低沉冷淡的嗓音贴着耳边钻入,“罪一,大逆不道。”

“……”

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大了。

衣襟滑落下一截,露出雪白而微微发抖的肩。

谢盈靠在男人身上,唇瓣微张,吐露一息灼热。

“罪二,明知故犯,不知悔改。”江献在他耳边继续淡声道。

“江献……你放肆。”

猝不及防的颠簸,谢盈猛然攥紧了江献的衣襟,温柔的尾音已经变调,夹杂着恼怒。

江献被他甩了一耳光。

若非谢盈感受到相贴处剧烈的心跳,当真要被他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骗了过去。

谢盈掐住他的下颌,从失控的感受里缓过神,居高临下道:“谁准你擅作主张?”

江献侧头吻过他指尖,淡声:“罪三,擅作主张,顶撞师兄。”

谢盈:“……”

每到子时,是沧澜山风雪最盛时,今日更是尤其的冷。

可偏偏有人只着一袭内衫,双眸紧闭,跪在漫天大雪里,忏悔自己的罪过。

……

会客厅怕是这几日都无法待客了。

那身绿色外袍已皱的不成样子,自是不能出去见人,谢盈懒得命人再送来,便剥夺了江献的外袍,令其滚去外面跪着。

【人物江献状态发生改变。】

【江献好感值:不明;状态:不知悔改,下次还敢】

谢盈对着铜镜,束发的手一顿,眼眸危险眯起。

下次还敢?

【宿主,你确定不要先沐浴,再去看柳听奉么?】

谢盈随手用发带束好发,淡笑道:“看一个阶下囚,还需沐浴更衣?”

【但是宿主身上……有江献的气味。】

“他不会介意的,我能去看他,已是对他的仁慈。”谢盈起身,御剑朝沧澜山后山飞去。

后山山顶是荒废已久的客院,山底寒冰洞内,有成千上万把灵剑镇压着沧澜山历代恶徒与一只沉眠的万古凶手。

恰好今日轮值看守此处的弟子是李相怜,本是昏昏欲睡,一瞧见来人,顿时眼睛一亮。

“谢师叔,您怎么来了?”李相怜的目光随即就落在了他身上的黑衣外袍上。

这件衣服……这件衣服一看就是掌门师叔的!

谢盈察觉到他突然兴奋的目光,虽奇怪,但也不太在意,“我去看看柳听奉。”

“好的,谢师叔直走,最里面那间冰牢就是。”

李相怜目送他进去,激动地抽出怀里刚买来的话本。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谢师叔和掌门师叔是真的!

可很快,他情绪又低落下去。

谢师叔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有了掌门师叔,以后还会疼爱他这个小辈么?会不会连指点他的时间都要变少了?

心里忍不住有点酸。

掌门师叔他凭什么。

……

寒冰洞里很冷,身上的衣袍残余着紫微真气,足以抵挡所有严寒。

可残余着紫薇真气,又好像不止是这件衣裳。

谢盈推开牢门时,男人正懒洋洋躺在冰床上,背抵着冰墙,用指尖缠绕的傀儡丝编兔子。

“还以为你忘了——”柳听奉抬眸,触及他身上那件深色道袍,声音与目光一并停滞。

从未有人见谢盈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那人钟爱绿衣谁都知晓,由此,谁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绿衣?

黑色不够温柔,谢盈又容色太盛,以往都是用温柔的颜色调和。

眼前的这件黑色道袍让青年内敛的锋芒全然展露,越发让人挪不开眼。

唯一的缺点,便是这件黑色道袍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柳听奉目光往上,落在谢盈异常殷红的唇瓣上。

他如往常那般扯出一个懒散的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刚与人温存完,就急着来见我?”

“是啊。”谢盈轻笑一声,在牢房里唯一一张冰床上坐下,一侧头,就露出了被衣襟遮住一半的吻痕。

刺眼极了。

“还是江献?”柳听奉扫了眼他脖颈上的红痕,又像是不在意般轻飘飘移开目光,继续编织手里的兔子。

“嗯。”谢盈低头理了理宽大的衣袖,“他来得及时,否则就是你了。”

柳听奉:“……”

“就算他没来,也不会是我。”柳听奉笑着,“谢盈,你本来就不是谁都可以。”

手里的兔子编织完了,柳听奉随手丢进谢盈怀里。

“你深夜来此,是终于想起我这个人,还是只是温存之后闲得无聊,想找个心悦你的男人刺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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