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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旧情人拒绝变情敌(二十七)

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 一树菩提 5648 2024-08-15 11:38:02

有那么一瞬间, 江觉厌的第一反应是,谢余希望他回答不喜欢。

但很快,他就从怔愣中反应过来,讽刺着想, 谢余确实想让他说不喜欢。

毕竟少了自己这一个旧爱变成的情敌, 哪怕是谢余, 也会松一口气吧。

但江觉厌, 偏偏就是不想让谢余好过。

所以他往后靠在沙发上, 潋滟的丹凤眼里像是藏着数不清的缠绵情意, 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含着甜蜜的笑意, “谢余, 你知道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什么吗?”

比起刚才的漠然与不耐,此时的江觉厌一反常态, 他的声音就像是蜜糖一样,而正是这样蜜糖般的甜蜜让谢余知道, 里面藏着怎样恐怖的陷阱。

江觉厌要说的话, 绝不会是他想听到的,也不止是他提前预想过的,那只会是更残忍、更无情的毒刀。

谢余不自觉地怔怔着看向江觉厌,而江觉厌也在看着他。

他慵懒地倚在柔软的沙发椅背上,没有得到谢余的答话之前,并不急着开口。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耐心的猎人,游刃有余地等待, 猎物的主动上钩。

可谢余明知如此,明知等待他的不会是好结局, 却仍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声音干涩地慢慢问道:“什么?”

“那就是——”

江觉厌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从未消失,说出的话却是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学会接受不完美。”

谢余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他像是从未想过,会从江觉厌的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以至于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样,脸庞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惨白无比。

他料想到了那会是一把剖心的尖刀,它会带着毒、带着一往无前的锋利,划开他的心脏,让毒药顺着血液在他的身躯里肆意流淌。

但谢余没有想到,那会是这样一把刀。

以至于他的身躯都在颤抖,胃也像是吞了毒一样痉挛,为这料想不到的痛苦而哀嚎。

这不是谢余想要的答案。

这是谢余唯一不能接受的答案。

他怔愣地看着江觉厌许久,突然失态地转身就走,离开时踉跄了一下,几乎就要摔倒,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子。也似乎正因此,他好像才注意到了被他放在桌上的棕木箱,箱子还打开着,上面还有他刚刚用完的工具没有归置好。

但谢余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整理,他猛地把箱子合上,不顾因为他的大动作而变得更加混乱的物品,用尽了所有力气提好箱子,匆匆逃离了这座房子。

谢余可以从江觉厌口里听到任何话。

无论是嘲讽、谩骂、亦或是厌恶,又或者是和另一个人的甜蜜、亲昵和爱意,他都可以让自己以一种冰封了所有表情的克制接受。

但唯独这个不可以。

他站在别墅的门外,今天的太阳很好,金灿灿的耀眼,但却并不能够让谢余的身体温暖分毫。

就像是八年前一样,那么冷。

江觉厌看着被砰地一声合上的门,不由得慢慢蹙紧了眉。

他的心中生出一点疑惑,谢余会有反应是应该的,总对自己要求完美的谢余,在江觉厌提出这一点时,不会不觉得愧疚。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谢余的反应太大了,大到他刚刚那么无礼地转身就走,连平日里的礼貌妥帖都不顾,像是失去了所有冷静,以至于连关门都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

这和江觉厌预想的完全不符。

但是,这和江觉厌有什么关系呢?

他从沙发上起身,神色渐渐淡了下来,既没有看到谢余失态的痛快,也没有与之相反的不悦。

他似乎觉得百无聊赖一样,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去做其它事。

一些和谢余无关的其它事。

.

谢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他吃力地关上门,第一次没有在回来时冷静地打理一切,而是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靠着门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胃依旧因为痛苦而痉挛着,那种冰冷的感觉从未消失,谢余垂下头,直到玄关处自动亮起的感应灯又熄灭,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的脑海里,依旧在回荡着那句话。

江觉厌说,学会接受不完美。

八年里,谢余许多次都预想过,江觉厌会如何消磨了对他的感情,把他遗忘,或许再次提起时,不过是一个微小的尘埃。

江觉厌会有新的喜欢的人,会走向新的人生,他不会被过往的记忆给拖累,不会留恋谢余这样丑陋的人。

谢余早有准备,他愿意接受这一切,唯独只有,不择手段地要在江觉厌身边占有一个位置。

但他没有想到,江觉厌会说出那一句话。

唯独这一个,是谢余从未准备过,从未料想过,也并不想……接受的。

谢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在他的身上留下光暗交杂的分割性。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像是终于恢复了力气,慢慢站起身子,手指轻颤的整理好自己因为动作太大而凌乱的衣袖。

没关系。

谢余想,他可以接受。

只要是江觉厌给他的,他都可以接受。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余的表情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开始慢慢打理好弄乱的一切,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直到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灰尘和水迹,他才走进了旁边的工作间。

四周的墙壁上,依旧挂满了许多衣服,它们款式不同、风格不同,但唯独有一样,大体是相同的。

那就是尺寸。

一个人,从少年到青年八年的变化,从这些尺寸里,一览无余。

谢余拿起工作台上,已经制作完毕的西装,不需要再看今天刚量的尺寸,就知道这件衣服恰到好处,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似乎是因为这个事实,谢余的眉目渐渐舒展开来。他把西装珍惜地放好,然后缓缓走到了一旁的镜子前。

那是一个很大的镜子,在没有模特的工作间,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它也从未倒映出那些各式各样的衣服,穿在人身上的样子。

它在这里,显得很多余。

谢余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另一个自己。

谢余再一次看清了自己的丑陋。

他并不完美,且十分肮脏,他总是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偷偷窥伺着美丽的玫瑰。

玫瑰热烈自由,总是耀眼地开放着,他天生处在光明中,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珍惜。

而谢余,谢余只是一只伪装成蝴蝶的虫子。虫子试图把自己洗刷干净,真正蜕变成完美的蝴蝶。但很可惜,虫子永远是虫子,永远改不了自己身上的劣根性。

但没关系。

谢余可以伪装得很完美,这一次,不会再让江觉厌发现。

他冷漠地注视着镜子里的人,慢慢地想。

.

发布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在那之前,江觉厌先收到了渔送来的两套手工西装。

这一次,谢余并没有出现,江觉厌也并不意外。如果不是为了冉楚,堂堂谢总,又怎么会有时间为这些琐事忙碌?

助理把那两套西装小心翼翼地送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弄褶弄皱了哪里。

江觉厌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两件衣服,至于这么小心吗?我给你开的工资难道很低?”

“不是钱不钱的事,”助理严肃地道,“这位谢总亲自做的衣服,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他滔滔不绝地给不太了解这方面的老板解释,“谢总虽然是在世界上都出名的服装设计师,但他亲手缝制的衣服从不出售,也不在外面流传。每年渔那些时尚发布会的服装,虽然同样出自谢总之手,但那些模特穿的服装都是其他人另做的,真正的原版都被谢总自己收藏着。”

“据说曾经还有个富豪花天价,想要让谢总亲自为她制作一件晚礼服,都被谢总拒绝了。不过后来谢总为她提供的设计依旧让那个富豪心喜不已,直接按照原来的价钱买下了。”

听完助理的话,江觉厌挑挑眉,原本只想让助理把衣服往那一放,现在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看看的意思,他抬起下巴点了点,“打开看看。”

“好的江总!”

助理雀跃地答道,显然也对此好奇不已,在江觉厌的注目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保护膜。

那是两套很漂亮的西装。

一套是浅灰色,一套是玫瑰金,两种完全相反的颜色,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不过相同的是,同样的剪裁完美,在细节之处又有独到的设计。有人说,西装都是千篇一律的服装,而这么说的人,真应该来看看谢余做的西装。

他的每一套西装,都闪耀着属于它独特的光芒,让人绝不会把它和其它任何一件衣服混淆。它就像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或许并不会特别惹眼,但仍旧与众不同。

哪怕是挑剔的江觉厌,也说不出这两件西装不完美的地方。

他不由自主地想,不愧是谢余,一如既往的要求严格,向往完美。

旁边的助理惊叹道:“我终于明白了,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那么追捧谢总的设计了。或许对有些人来说,时尚只是一种面子,但谢总不同,他的设计绝不止是金钱的堆砌,而是真正的美。”

“这两件西装设计得真好,”助理的目光在西装上流连,同时还不忘吹捧顶头上司,“恐怕只有江总你这样的人才能够驾驭这样的衣服,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人穿衣裳,而是衣裳穿人了。”

他越说越期待起来,忍不住问道:“江总,要不要试试?”

停顿了下,江觉厌的目光从那两件西装上收回,“不了。”

助理一愣,不由道:“现在试试的话,万一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也好联系渔那边再改。不然到时候到了发布会,再出问题可就不好办了。”

助理的考虑可以说得上是合情合理,他也相信,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江总同样会这么认为。

但江觉厌只是看了他一眼,出乎助理意料地道:“不用了。”

“这点事情都会出错的话,那就不是谢余了。”

说完,他没有给助理回答的时间,转身上了楼,只是懒洋洋地道:“那两件西装就交给你了,后天发布会你带着它们先到后台等着,出了纰漏我再拿你是问。”

助理一愣,随即再也顾不得其它,苦着一张脸,把这两件烫手山芋小心翼翼地重新收了起来。

总之,千万不能在他手里出错!

.

发布会很快就到了,江氏和渔的合作显然受了许多人的瞩目,一时之间来人络绎不绝。而这一次江氏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除了对公的发布会,还特意准备了发布会结束后对私的晚宴。

谢余让人送来的两套西装,就是分别为发布会和晚宴准备的。浅灰色低调严谨,适合闪光灯之下的官方场合;玫瑰金张扬夺目,在晚宴这样的场合上,正是江觉厌会喜欢的风格。

而现在,谢余就站在台下,默默地注视着台上自信耀眼,面对众多记者提问侃侃而言的江觉厌。

这一次的发布会谢余并没有作为渔的代表参加,他习惯了处在幕后,也不确定,江觉厌会不会喜欢他和他站在同一处。

但于谢余而言,看见为世人所瞩目的江觉厌,本就是一件足够他满足的事情。

他就这样看着江觉厌,挪不开眼。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发布会快结束时,他突然瞥到了江觉厌助理急匆匆的样子,不由得因此蹙紧了眉,想了想走了出去。

那助理似乎是在找人,被谢余喊住时还一愣,回头看到谢余时眼睛一亮,激动道:“谢总!”

“怎么了?”

“衣服——另一件西装,玫瑰金的那套出事了!”助理语无伦次地道,差点都要急得哭出来,看到谢余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谢余的眉头一蹙,冷静道:“怎么回事?带我去看看。”

助理慌忙点点头,带着谢余往后台走去,边带路,边解释怎么回事。

“江总让我保管好那两套西装,我一刻都不敢离开,只有刚刚带到了发布会后台,那里都是自己人,我想着我离开一会儿也没事,没想到再回来,就发现西装被人拉了一大道口子。”

助理提起这里,就是一脸悲愤,这两天为了保管好这两套西装,他连睡觉都不敢睡踏实,生怕夜里会有什么老鼠啊猫啊,又或者家里遭了小偷,天花板漏了水等弄坏了衣服。结果好不容易提心吊胆地度过了这两天,偏偏就在最后关头出了事!

“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了,可是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谢总,你看你有没有办法……”

助理忍不住哀求道,也就是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后台。

谢余也已经看到了那套出自他手的西装。

原本完好无缺的玫瑰金西装,在右侧的胸口那里斜向纽扣的地方,却出现了一道深长的口子。破坏这件西装的人,显然是特意留下了无法修复的破损。

谢余看着西装,不由得蹙紧了眉,但比起旁边慌乱的助理,他镇定得不像是设计出这件衣服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把那件衣服取下来,放到一旁的工作台上,冷静地道:“你去找我的助手,她现在应该在发布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你找她把我的箱子拿过来。”

见事情有了转机,助理连忙应下,丝毫不敢耽搁,飞快地跑了出去。

留下谢余,静静地看着那身西装,苍白的指尖从那道伤口上抚过。

这是他给江觉厌做的西装。

他会让江觉厌穿上它。

谢余闭了闭眼,那些涌动着的负面情绪被他压下,再次睁开眼时,又是一如往昔的平静。

很快,助理就匆匆赶来了,不过除了箱子,还带回了另一个人。

发布会显然已经结束,江觉厌穿着那身灰色的西装,闲庭信步地走进后台。

他看着谢余手中那身被破坏严重的西装,“不必折腾了,接下来我还穿着件就可以。”

可惜了,其实比起灰色这件,他还是更喜欢这套玫瑰金的。

谢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打开助理递过来的棕木箱,平静地道:“不麻烦。”

谢余的棕木箱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很快就从里面找出了对应的针线,但显然只靠针线,是无法修复那道口子的。再优秀的缝制,在这样明显的位置,也会留下让人瞩目的痕迹。

但谢余显然已经有了想法,他打开了棕木箱的第二层,下面是满满一层宝石和金银饰品。

江觉厌这会是真有点惊疑了,挑眉道:“你把这些东西随身携带?”

谢余有这些不奇怪,带着这些来发布会现场,那就太奇怪了。

“备用。”谢余道,说话并没有妨碍他的动作,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挑好了要用的材料,放在玫瑰金色的西装上一一比对起来。

“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宝石都是人造的。”

说到这里,他终于从忙碌中分出了点心,“你在意这个吗?”

“无所谓。”江觉厌漫不经心地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答得轻巧,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谢余时,总觉得他的心情像是好了些。

比起天然宝石,谢余确实更喜欢人造的宝石。

他不在乎廉价不廉价,他只是喜欢那种把原本不完美的东西,经过千锤百炼,特意伪装成璀璨夺目的样子。

就算宝石的本质,依旧不过是普通的元素,它依旧廉价,但看起来却同样是完美无瑕。

那会另谢余想到自己。

而得到了江觉厌的不在意,就好像江觉厌同样不在意谢余的虚假一样。

虽然这只不过是谢余的妄想,但这并不妨碍在这一瞬间,他为此感到愉悦。

愉悦的谢余低下头,继续在材料间忙碌着。

他很快挑选好了宝石和对应的饰品——数颗大小不一的血红宝石,还有一条细细的金链子。

江觉厌已经猜到了他要干什么了,目光忍不住停留在谢余的指间。

针线在谢余的手中再轻巧不过,他微垂着头,专注地穿针引线,将那道丑陋的口子慢慢掩埋,然后把华美的金链和宝石固定上去,将“伤疤”伪装出闪耀夺目的样子。

他忙碌的时候很安静,微垂的眉眼让江觉厌有一瞬间恍惚的熟悉。

很久之前,谢余也给他这样补过衣服。

江觉厌总是太过张扬,永远不会低下自己的头,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免不了各种打架。而他的衣服也因此,破损得格外快。

而谢余就这样给他补了十几年的衣服,从小时候的笨拙,到后来的灵巧。不管江觉厌的衣服破成了什么样,谢余总是安静地接过,坐在那里慢慢缝制。

有时候还在学校里,江觉厌就会把划了口子的外套随手塞给同桌的谢余,而谢余总会无奈地看他一眼,从桌洞里找出常备的针线,替他把衣服缝补好。

这个时候,就会有同学故意起哄,喊着问他:“谢余,你是江觉厌的小媳妇吗?”

谢余总是不理不睬,江觉厌则会轻蔑地抬起头,“是又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谁敢对咱们江老大有意见。”

起哄的同学立刻吹嘘起来,然后哈哈大笑成一团。

回想起过去,江觉厌的脸上在他还未察觉之时,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江总,晚宴马上要开始了?”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敲门,在外面提醒到。

江觉厌稍微回过神,脸上的笑容立时收敛了,他并没有回头,淡淡地道:“稍等。”

谢余仍在忙碌,不过可以看得出,已经快要结束了。

而江觉厌也收回了看着他的视线。

直到谢余将缝补好的西装交给江觉厌,他才对谢余点点头,敷衍地没有多说一句话,拿着西装就进了更衣室。

谢余设计的这一套西装,确实很适合江觉厌。

他穿着那套玫瑰金的西装走出来时,在场的所有人,眼里都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

而谢余,更是专注得挪不开眼。

玫瑰金的西装剪裁完美,恰到好处的展现了江觉厌完美的身材,由此可见,谢余对尺寸的把控程度。

而左胸处被人刻意划开的口子,现在换上了一串缠着数颗红宝石的金色链子,宝石的大小并不相同,但却透露着一种无规则的美,它们从西装的左胸处延绵到右侧的口袋,就像是旧时代的贵族那样,透露着一种张扬夺目的华贵。

尤其是,当它被穿在江觉厌身上。

江觉厌总是高傲,总是张扬,他就像是玫瑰一样热烈,像红宝石一样耀眼,他天生活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天生就要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他绝不低调,也绝不温和,他的美丽永远带着攻击性,让人既觉得针刺一样的疼,又永远舍不得远离,只能够痛苦又心甘情愿地,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垂青。

这就是江觉厌,谢余想。

但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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