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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旧情人拒绝变情敌(六十三)

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 一树菩提 8606 2024-08-15 11:38:02

如果有另一个人能够感受到江觉厌的所思所想, 那么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怎么会有人把那么疯狂、让人毛骨悚然的行为,视□□意的表达。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江觉厌想,如果有人来问他这样做对不对,他肯定会说不对, 并建议把对方扭送进警局。

可如果是问他谢余这样做对不对, 那他会满意地说这是正确的, 并奖励谢余一个温柔的吻。

就像现在, 江觉厌看向对面, 唯一的想法就是, “真可惜,我当时从未注意过窗外。”

如果他能够早点注意到, 时不时就能早些逮到谢余了?

谢余收紧了胳膊, 低声道:“我从不敢开灯,窗帘整日里都是拉着, 江江看不到的。”

江觉厌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呆头鱼在躲藏这方面确实无人能及。

如果不是他藏得这样好, 江觉厌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连他一点马脚也抓不到?

“我要去看看。”

江觉厌冷笑,一锤定音。

他没问的时候,谢余可一点儿都没说来,可真是会藏。

迟早要把谢余所有的壳都掀了!

谢余:“可是对面什么都没有,而且我没有安排人打扫,里面应该全是灰。”

“那又如何?”

江觉厌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掉头就走, 丝毫没有犹豫。

谢余只好快步跟上,对面那栋楼并没有很远, 乘坐电梯他们很快就到了。

江觉厌冲着谢余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谢余上前一步,并且识相地拿过江觉厌的手,把他的指纹也录在了上面。

江觉厌勉强满意了。

打开大门,一股灰尘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正如谢余所说,这里一直没有人打扫,自从江觉厌不在对面留宿,谢余也同样没有再来过。

灰尘落满了地板,同样的,这里也像谢余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字面意思上的什么都没有。

客厅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和电器,卧室同样,只有对着江觉厌公寓的窗户那里摆了一把椅子,上面也落满了灰尘,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江觉厌的眉头皱起来。

谢余解释道:“一开始是有家具的,是房主留在这里的,后来我买下来后,就把那些都处理了,也没有再添置。”

对谢余而言,这里只是他用来窥探江觉厌的地方,其它的一切都是累赘。

“连床都没有。”江觉厌看了一眼身后,“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在这里过过夜。”

谢余想转移话题,但在江觉厌逼问的目光下,只好一五一十地讲述,“大多时候是过夜的,可是我能来的次数本就不多,又怎么舍得闭眼?”

所以他不舍得去睡觉,宁愿花一夜的时间睁着眼睛,去看一扇或许连人影都见不到的窗户。

江觉厌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纵使他的视力极好,也无法从这里清晰地看到对面。

就这样的情况,值得谢余整夜不睡的留恋吗?

“你带工具了吗?”江觉厌又问。

谢余意外地看了一眼,随后明白过来,“你是说望远镜?我……确实想过,但我没敢带。”

他低声解释:“我怕我看得太清了,就舍不得离开了。”

有时候,江觉厌真的搞不懂谢余的想法。

所以他只好拽住谢余的衣领,狠狠地吻上去,来表达自己的不甘和愤怒。

唇齿间溢出鲜血,铁锈的滋味在两个人的口腔之间蔓延,刺痛感随着撕咬从未停止。

江觉厌真的很愤怒。

离得那么近,看了我那么久,为什么就不知道去找我?

只要你去敲一敲门,只要你出现,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会给自己找好理由,满怀欣喜地重新接纳你。

我不是没有想过的,我幻想过很多次。

刚分手的时候,刚出国的时候……我幻想你说那是误会,你并没有想和你分手,我幻想你会追过来,让我不要离开,留下来和你在一起。

我想过那么多次,你都没有出现,时间过去那么久,久到那些日子里,我真的认为你不爱我了,于是又开始在夜深人静时后悔,当时是不是走得太决绝?

现在你告诉我,你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却连去见一见我都不肯。

江觉厌用力地咬下去,丝毫不顾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大力吮吸,将那些铁锈味的液体咽进肚子里。

谢余任由他在自己的口腔里肆虐,丝毫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有越收越紧的胳膊,暴露了他同样不平静的内心。

这让这个吻丝毫不像一个吻,更像是残暴的君王单方面对敌人的入侵,充满了感情的宣泄。

直到许久后,江觉厌才慢慢停下来。

他松开紧拽着谢余衣领的手,心里的恼火总算是下去了,不过目光触及谢余鲜血淋漓的唇时,又忍不住一顿。

他确实下了狠手。

谢余的唇上没有一处完好,到处都是被咬破了皮的小口子,不用想就知道,这两天怕是吃饭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江觉厌又觉得心疼了,欺负谢余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每每才欺负了他,第一个后悔的就是江觉厌。不仅得不到报复的痛快,反而又要折进去满腔的心疼。

可是谢余却不在意这些,把江觉厌抱在怀里,低声问道:“还生气吗?”

江觉厌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仰头,仔细查看谢余的伤口,下意识想用手去触摸,可是还没碰到就反应过来收回,转而换作唇舌温柔地舔舐。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掠过,湿润的唾液顺着相融的部分滋润着伤口,好像真的起到了作用,谢余并不怎么感到痛。

他于是道:“江江放心,我不痛,伤口也不深,过两天结痂了就好。”

江觉厌不吭声,谢余无可奈何,继续说下去:“是我做错了事,江江该惩罚我才对,怎么又惹得你难过了?”

江觉厌往后撤,狭长的眼睛看向谢余,“罚你?”

他哼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在罚你呢?还是罚我自己。”

谢余插不上话,捉住江江的手想落下一个吻,却被反应过来的江觉厌狠狠地抽回手。

谢余这次终于委屈了,“江江?”

怎么连亲都不能亲了?

江觉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乱亲,嘴上都是口子,你不怕疼,我还怕有细菌呢。”

说完,他又看了看空气中都飘浮着灰尘的房间,也不敢再待下去,带着谢余离开了。

他们回到了公寓,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默契地接吻。

正是中午,金色的阳光照进了室内,在玄关处折射出阴影与光明的划分。

而江觉厌和谢余,就躲在那仅剩的阴影里,迫不及待地摸索起对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阴影与光明的界限不断改变,江觉厌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璀璨的阳光下,在他凝出的汗滴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谢余……”

他轻轻唤道,换来一个温柔的吻。

.

他们在公寓住了下来,白天没事的时候一起去超市,然后再一起准备晚餐。虽然比起帮忙,江觉厌更像是在添乱,但两个人黏在一起,就是做什么都好。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躲在房间里□□做的事,不过有时,也会手牵着手,在楼下散散步。

除此之外,谢余还特意去附近的大超市买回来一个抱枕,黑白格子花纹的,是两个人都会喜欢的那种款式。

他把抱枕拿给江觉厌时,语气里满是笑意:“我们的。”

江觉厌能怎么办呢?江觉厌只好身体力行地表示,他很喜欢这个抱枕。具体表现为他抱着抱枕,谢余抱着他。

到了后来,江觉厌真的有些恼了。

谢余就亲亲他,一遍遍地唤着江江,直把江觉厌叫得耳根发软心头恼火。

这条可恶的呆头鱼,就会这一套!

他恨恨地想到,在谢余再次亲过来时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谢余垂眸,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凑过去又要了一个亲亲。

江觉厌权当自己感觉不到,任由谢余抱着自己走来走去,好像谢余是一棵树,而他是长在上面的一条藤蔓。而这棵树还会动,带着藤蔓到处跑。

江觉厌不理他,谢余就不断地亲他,也不要求他回应,只是任由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他好像就心满意足了。

江觉厌闭着眼睛,其余的感官却更清晰了,尤其是唇上,属于另一个人稍显粗糙的感觉十分清楚。

哪怕不去看,江觉厌也能猜到,那些痕迹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他昨天一发狠,在谢余的唇上留下的伤口,已经结了薄痂,但还没有好。

咬的时候是痛快了,可是事后,后悔的还是江觉厌。

早知道就不那么欺负谢余了。

自己没那么痛快,回头这条狡猾的呆头鱼又借着机会,想法设法地讨好处。

……虽然江觉厌也乐意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推了推谢余,叹息道:“渴了,想喝水,等会再陪你玩儿。”

他说的好像谢余是个幼稚鬼,然而幼稚鬼本身并不介意,乖乖地抱着他的玩具去厨房。

——不提谢余完全不准备把江觉厌放下来,就算放下来,江觉厌也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腿软到走不动路。

而谢余却已经抱着他接了杯温水,里面挑了些蜂蜜,预备喂给江觉厌好保持体力。

他没让江觉厌自己喝,而是来到沙发上,自己亲口喂给江江。

江觉厌十分想不明白,按理说他们两个人的职业都是总裁,谢余还是一个常年坐着的设计师,为什么只有江觉厌被折腾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谢余却还能抱着他走来走去。

江觉厌一边无意识地想,一边乖乖微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谢余渡过来的蜜水。

唇与唇相依,微甜的水流顺着唇瓣进入口腔,再沿着喉咙滑入五脏六腑。谢余每一次喂水都会亲他一下,唇上还残留的薄痂摩擦着江觉厌敏感的唇肉,让他有些痒,又有些心疼地舔了舔。

谢余显然很享受他的回应,每一次喂水后的亲吻越来越长。

江觉厌推了推他,让他要喂就好好喂,不喂就他自己喝。

谢余莞尔,总算不再作怪。

江觉厌满意了,蜜水的甜度并不高,应该只是怕他脱力才放了一点,所以也不觉得腻,反而难得有些不能满足的索取起来。

他确实渴了,不提那些浸湿了抱枕的汗水和眼泪,江觉厌流失的水分也不少,没喝到水时还好,这会有了蜜水的滋润,恨不得能大口吞咽起来。

谢余显然十分喜欢这个小游戏,见江觉厌还渴,又特意去接了杯温水,一点一点地喂给江觉厌。

江觉厌睨了他一眼,十分不满。

明明只是一杯水的事,非要弄得那么麻烦。

江觉厌的嗓子还犹带着懒散,指挥谢余,“你把水杯给我,我自己喝。”

玩了那么久,也该玩够了吧?

听到江觉厌的话,谢余非但没有把水杯给他,反而特意伸长手,远远地放在江觉厌够不到的茶几上。

江觉厌:……

江觉厌:“我、要、自、己、喝。”

他一字一顿地说,难得板起了脸,可是现在在他跟前的,是已经被他惯坏了的谢余。

谢余垂眸,状似可怜地看着江觉厌,“江江……”

江觉厌不理他。

谢余就又一叠声唤道:“江江,江江……”

他反复唤道,明明也不是多委屈的声音,哪怕特意减轻了攻击力,也遮挡不住他本能的凶狠。就像一只试图表现自己无害的鲨鱼,可常在海上渔夫都知道,鲨鱼是最凶猛最贪婪的鱼类。

可拿他没办法的江觉厌,硬是被他这一连串的呼唤叫软了心肠。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一副随谢余怎么样的样子。

谢余眼里浮起笑意,低下头,又亲了亲他的江江。

江觉厌没睁眼,却像能看到一样捏住谢余的脸颊,语带威胁地道:“别做多余的事。”

谢余语气无辜:“江江要我做什么?”

江觉厌懒懒地睁开眼,“我是让你别做什么。”

谢余压低了声音,“可是江江,今天才刚过了一半,天都没黑……”

“那就等天黑了再说,”江觉厌枕着他的膝盖,打了个哈欠缩在谢余怀里,“现在让我睡会儿……”

江觉厌困倦地闭上眼睛,连眼皮都睁不开了,还躲在把他折腾成这样的人怀里,一副十分安心的样子。

谢余温柔地亲了亲江觉厌的额头,拿过一旁的毯子,仔细地替他盖好。

.

他们一连在公寓住了三日,第四天才准备离开。

在磨蹭下去,也不用旅游了,直接回国过年就好了。

大概还有两三天时间,他们商量着一起在这个城市逛一逛。说起来江觉厌在这里待了快四年,却连这里最著名的景点都没去过,唯一去过的一两个,也是有商务合作。

所以这一次,江觉厌和谢余想一起去逛一逛。

他们计划着只有两个人,自己开车慢慢的逛,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于是谢余特意联系了这边的公司,让人送一辆车过来。

他们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套胡闹了三天的公寓,不过或许不久,他们还会回来。

江觉厌想了想,还把谢余买的那个抱枕用防尘袋装起来,放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谢余眼含笑意,凑过去亲了亲江江,换来江觉厌剜了他一眼。

谢余凑过去,又给了他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吻。

他们终于从公寓出发,谢余去开车,江觉厌只觉得口干舌燥,让他带一些冰激凌回来。

“我去下面的河边散散步,等你过来。”

谢余没对他大冬天要吃冰激凌发表看法,只是平常地应下。

江觉厌满意了,亲了亲他的侧脸,就让人赶紧走了。

公寓是在这个城市有名的一个河流旁,江觉厌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流边。眼下是冬天,河流结了冰,上面聚了很多人在大笑大闹,一派热闹景象。

江觉厌却觉得有些心烦,虽然一开始是想支开黏人的谢余散散步,可这会只剩下一个人,江觉厌又有些想念。

早知道就和谢余一起去开车了。

江觉厌看向谢余离去的方向,开始思考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

正在这时,江觉厌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明显不是谢余的声音,江觉厌也懒得应付,干脆当作没听见,可是后面的人却快步走过来,正是奥伦多。

江觉厌只好停住脚步,淡淡地对他点头示意。

奥伦多神情苦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维持住表面的平静,请求道:“江,可以请你停下来,听我说一些话吗?我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是命运让我在今天遇见你,所以我想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江觉厌皱皱眉,神情冷淡,但奥伦多察觉到他想要拒绝,抢先在他开口前询问:“江,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江觉厌想要迈出的脚步顿住了,他向来不爱搭理那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追求者,但想到家里那条爱吃醋的呆头鱼,还是快些把事情说清楚要好,不然谢余醋劲儿犯了,受折腾的还是他。

想到这里,江觉厌转过身,看向奥伦多,无情地说:“事实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机会。”

哪怕早知道江的拒绝会有多残忍,可是真的听到的那一瞬间,奥伦多还是差点绷不住表情。

“不,”奥伦多勉强笑笑,假装自己没有听懂江觉厌的言下之意,“我只是想,如果上大学的时候,我没有暴露对你的喜欢,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快搬出宿舍?”

“就算……和你做不成恋人,那样的话,我们也会是好朋友了吧。”奥伦多苦涩地道。

听到他的话,江觉厌抬起狭长的眼睛,终于认真看了奥伦多一眼。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江觉厌是真的疑惑,“我搬出宿舍和你有什么关系?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三天前突然出现,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不熟悉的室友。”

甚至于,是一个都不记得名字的室友,剩下的话江觉厌终于知道要留点情面,没有直接说出来。

奥伦多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不是发现我收藏你的许多照片,才搬出去的吗?”

他还记得那一天,对奥伦多而言,他觉得就是像天塌了一样。江发现了他的暗恋,于是当天就二话不说,一点机会都没留,直接搬出了宿舍。

以至于后来不能再和江觉厌经常见面的很多时候,奥伦多都忍不住懊悔地想,如果能重来,他一定不会让江发现,一定不会自以为是地去试探江的心思……

听到他的话,江觉厌的眉头微蹙,心生反感,不想再继续下去,于是准备快速结束话题。

“我搬出去,是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合住,所以一有条件,就立刻搬了出去。”江觉厌神色冷淡,在谢余面前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像是结了冰,“我不知道你产生了什么误会,但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奥伦多这一刻是真的心碎了,比起三天前深知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今天让他知道原来自己以为错过的缘分,其实根本不存在这件事情,更让他受打击。

他是真的信以为真,希望一切能够重来,并且为此祈盼上帝过很多次。

江觉厌目光冷漠地扫过失魂落魄的奥伦多,双手插兜,看向谢余离去的方向,思忖着人怎么还没回来,准备上前去迎一迎。

奥伦多察觉到他想离开,终于分出几分心神,勉强笑道:“是我想多了……那江,祝你和谢先生幸福。”

本来不喜他的江觉厌听此,表情舒缓了不少,矜持地点点头,“谢谢,我们会幸福的。”

他难得柔和下来的话语,让奥伦多的心里更苦了,“江,之前我还以为,你和谢先生是你回国以后才认识的。上次晚餐上,谢先生告诉我,你们是青梅竹马,我才知道,你们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江觉厌听到这里,心情更好了,“我们的感情确实很好。”

听到他赞同的话,奥伦多满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江觉厌搞不明白,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奥伦多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口:“既然如此,江你为什么从不提起你有这样一位青梅竹马?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了,也不会……”

他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但言下之意溢于言表。为何江觉厌身边总有那么多追求者?因为从来没有一个能打倒所有人的骑士出现,所以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人人都不会放弃,如果早知道有谢余这样一个人存在,奥伦多相信,就算再有自信的男人,也不觉得自己还能赢得江的芳心。

无他,只凭两个人在一起时,江觉厌总萦绕在谢余身上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听到他的话,江觉厌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们当年吵架了。”

提起这个,他神色有些怅惘,不过不久就露出一个笑容,“以后都不会吵了。”

又品尝到别人爱情美好的奥伦多满嘴苦涩,他张张口,又不甘地闭上,最后只是再次道:“祝你们幸福。”

江觉厌莞尔:“谢谢。”

奥伦多没再多说什么,向他告辞离去。

江觉厌在河畔走了走,格外想念起谢余起来。

他决定往谢余离去的方向迎一迎,结果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人流。

似乎是附近在举办什么庆典,表演队夹杂着围观群众,把附近堵得几乎是水泄不通。江觉厌几次都没能挤出去,烦躁地蹙紧眉,早知道就等在河边不动了。

现在这样,谢余怎么找得到他?

江觉厌低下头,摸出手机准备给呆头鱼打个电话,省得他找不到人着急,可是还能等他划开手机,一个有力的手就拽住了他。

“江江。”

熟悉的呼唤响起,江觉厌愣住了,乖巧地顺着他的力道被拉出人群,看着谢余一时回不过神来。

谢余奇怪地问:“怎么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江觉厌忍不住问道,神情里满是疑惑,“你又不知道我去迎你了,而且那么多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被挤到哪去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觉厌认真思考,不确定地看了看手机,“你不会是又……”

“江江,”谢余亲了亲他,眉眼含笑,“只是找到你,用不着定位器。”

“那你——”

“你在发光。”

所以在人群里,我总可以一眼看到你。

谢余一语结束话题,却让江觉厌一时失语,良久,才无奈地亲了亲他,“真会说甜言蜜语。”

谢余认真地道:“不是甜言蜜语,是事实。”

江觉厌好笑地看着他,接过谢余递过来的冰激凌,挖了一口进嘴里。

很凉,但也太甜了,他吃了两口就受不了,递给了谢余。

江觉厌抱怨道:“国外的糖跟不要钱似的。”

“嗯。”谢余应了声,将手里提的另一个纸袋递给他。

江觉厌打开纸袋看了看,里面是一杯水果茶,国内的一个品牌。

谢余含笑道:“无糖的。”

江觉厌拿出来,挑眉补了一句,“还是热的。”

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就不知道他想吃点凉的吗?

谢余面不改色:“冰块用完了。”

江觉厌冷笑,“常温的也没有?”

谢余就不再说话,和他手牵着手,沿着河畔往前走。

冬天有些冷了,但牵着江觉厌的手足够温暖,手里还热着的果茶也在传递热量,江觉厌就一点儿就不觉得冷了。

走着走着,江觉厌突然开口:“你什么再把软件给我安回来?”

谢余看向他,神色不明。

江觉厌自顾自地道:“我手机里也没什么你不能看的,那些所谓的公司机密,扔在你面前你都没兴趣,所以安了监控软件也没什么。”

“我自愿的,谁也拿你没办法。”

他们还在往前走,谢余沉默了一瞬,“江江……”

“没关系,我喜欢你看着我。”江觉厌停下脚步,神色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不管是哪种‘看’,我都喜欢。”

“不过,你要安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江觉厌咬着吸管,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先说好,你不许乱想,我可不是要防着你,是你自己把我搞出了心理阴影。”

以往万一,为了防止谢余又做蠢事,他还是要提前做准备,把人看好。

不过,既然如此……

江觉厌琢磨了下,饶有兴趣地开口:“不然我也在你的手机里安一个吧,省得你又跑,这样的话我到时候逮你也方便。”

谢余很无奈,“我什么时候跑了?”

江觉厌横了他一眼,对他没有直接答应十分不满,“怎么,手机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谢余很冤枉,好在他十分精通哄江江的办法,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江觉厌的口袋里,又拿走了江江的手机,语气含笑,“江江既然不放心,那我们接下来换着手机拿,可不可以?”

江觉厌很满意,凑到谢余耳边道:“好好表现。”

“表现好了,要是让我开心的话,我不介意你在我的办公室安一个摄像头。”

这样的话太有诱惑力,谢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还有我的休息室……”说到这里,江觉厌声音里的笑意愈发明显,一只手暧昧地扣在谢余的脖颈上,摩挲着那个反应了主人情绪的凸起,“以前,我会在里面洗澡、换衣服、睡觉。”

“以后,我或许可以在里面做一些别的事……”

“谢余,想看吗?”

对于他的诱惑,谢余回以一个滚烫的吻。

吻罢,他才声音沙哑地问道:“怎么才算表现好?”

江觉厌眉目轻挑,点了点谢余的喉结,并不准备答疑解惑,“自己想。”

没能得到考官泄题的谢余无奈一笑,干脆快走两步,在江觉厌面前蹲下来。

“怎么了?”江觉厌疑惑地问。

“表现。”谢余一本正经地回答,又笑着解释道,“刚才的表演队伍太长,进不来,车停的有点远,我背你过去。”

“倒也不必在这个地方表现,我又不是不能走……”

谢余从善如流地改口:“好吧,主要是为了弥补我昨晚的过失。”

他说得坦坦荡荡,却让江觉厌一时无语,半晌才趴在谢余身上,泄愤似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下次再那样,我饶不了你。”

谢余:“可是是江江自己渴了,喝了那么多水,才会——”

“谢!余!”

江觉厌恼怒的声音打断了谢余的话,“你做的混账事还敢狡辩?”

谢余及时闭嘴,侧首亲了亲他生气的江江,柔声哄道:“好了,我知道错了,江江别生气。”

江觉厌冷笑,丝毫不为他的甜言蜜语哄骗,不提起时还好,一想到昨天,江觉厌就一肚子气。

“我都那么求你了,”江觉厌在谢余耳边咬牙道,“你非要继续胡闹,就那么好玩吗?”

听到江觉厌的话,谢余的眸色深了深,想起了昨晚的江江,不自觉地滚动下喉结。

“江江那样,”他的声音沙哑,不受控制地道,“很好看……”

江觉厌一时说不出话来,又羞又气,可是要他和谢余真的生气,他又不舍得。最后,江觉厌看着谢余,又看了看还有大半杯的果茶,终于灵光一闪,计上心来,缓缓开口,“谢余。”

谢余:“?”

江觉厌:“渴不渴?”

谢余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不——”

“喝!”江觉厌把吸管怼进他嘴里,微笑着道,“你渴了,快喝,全部喝完。”

谢余逃避不得,只好硬着头皮道:“江江,我们不是要出去玩吗?”

江觉厌莞尔一笑,轻轻地道:“那不是正好吗?”

自作自受的谢余:……

之后,江觉厌在他耳边轻笑,“不是很喜欢那样吗?可以啊,下次我还可以陪你继续玩。”

江觉厌看着强自忍耐,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的谢余,笑容愈发深了,凑过去轻轻舔了舔他滚烫的喉结,在谢余身体猛地一颤下,继续贴近他的耳边,往里面微微吹着热气。

“只是,我一次,你一次,我忍多久,你忍双倍,怎么样?”

江觉厌跨坐在谢余的腿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颈,说出的话于谢余而言,却好像是恶魔的低语。

不仅残忍,还……充满了诱惑。

国王还是不了解野兽的本性,如果一开始不能严厉地遏止野兽的放肆行为,而是被它一时的乖巧所迷惑,轻易地许下诺言,自以为尽在掌握。可是国王不知道,增加的困难并不能让野兽罢休,相反,只会让它跃跃欲试、挑战极限,并且在成功之后,在贪婪的本性下,加倍索取回报。

又或许,国王也猜到了另一个可能,只是他心甘情愿……

.

剩下的时间,他们开始在这座城市的自驾游。

也不拘什么景点,他们随意地开着车,对哪个地方有兴趣就停下看看,没兴趣就径直开车离去。

刚启程的时候,江觉厌在车里提起了奥伦多。

他倒不是想煞风景,只是突然想到了,害怕谢余哪日里自己知道,又乱吃飞醋,只好自己报备。

谢余听完,不动声色地道:“他有和江江说什么吗?”

江觉厌没有多想,简单地把对话复述了一遍,又好笑地说:“别多想,什么都没有。”

谢余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却迎来江觉厌狐疑的眼神。

他看着谢余,“不对,你有点不对劲。”

以谢余那爱吃飞醋的性子,竟然没有事无巨细地追问,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江觉厌可不相信,谢余变得那么“通情达理”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身体突然绷紧、却还要假装自己在认真开车的谢余,意味深长地开口:“谢余,你有事情瞒着我啊。”

谢余试图逃避这个话题,“江江,我在开车,需要专心。”

江觉厌并不上当:“前面就有临时停靠点,你可以停下来。”

谢余见实在逃不掉,只好如实招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话间也是吞吞吐吐,“我之前来的时候……见到你的另一位同学,然后产生了一些误会。”

“你提起奥伦多,我以为是他知道了什么,所以……”

他没再说下去,江觉厌却爱极了谢余这幅难以启齿的样子,侧身半趴在椅背上,笑吟吟地追问:“所以呢?你产生了什么误会?”

谢余欲言又止,但实在架不住江觉厌的笑容,没能糊弄下去。

“我当时以为,那位同学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行事冲动了些。”谢余难得神情尴尬,“不过后来解释清楚了,他只是你的同学,没有其它关系。”

江觉厌撑着脸,静静地听着,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还想知道的更清楚些。

最后是什么时候,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一一告诉他。

但看着谢余那副不自在的样子,江觉厌还是遗憾地暂且放弃,打定主意以后再慢慢询问。

他真的挺喜欢谢余讲这些事的,虽然有时候会生气,也会遗憾,可是想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其实谢余从未远离江觉厌的生活,他就会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

就好像隔着时光,他可以填补那些年心里的空洞,那不是借现在的温暖而弥补曾经,而是真真切切的,他当时便拥有的爱意。

只是那个时候的江觉厌不知道。

谢余在此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放下了心头的一件事,他好像又吃起了飞醋,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个奥伦多,江江现在对他印象很好吗?”

还没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的江觉厌:“什么?”

谢余醋意更深,还要假装自己不在意,“我是说,奥伦多先生在江江眼里应该是一位知情识趣、懂进退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江江应该也愿意和他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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