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辛和钱宝玩了一会儿, 就开始教钱宝写作业。
傅恒郢在一边看了会儿,随后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钱爷爷正在准备晚餐,四个人需要吃的菜说多不多, 但说少也不少。
钱爷爷做饭精细, 每样菜需要用什么食材都要求很高, 这也是为什么他做饭会好吃的原因之一。
这会儿他正在备菜, 看到傅恒郢进来, 轻轻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不陪着小郁,进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钱爷爷半开玩笑似的说。
傅恒郢顺手接过钱爷爷手里的菜, “要洗吗?”
“已经洗过了, 切成丝。”钱爷爷顺口嘱咐。
傅恒郢就走到案板边,开始切丝,手里一边切着,嘴里似是无意般询问,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原来是问这个, 小郁让你来问的吧?”钱爷爷笑呵呵的说, “这孩子心善,到底放心不下。”
“关心你, 当然放心不下。”傅恒郢放下手中的刀,看向钱爷爷, 说。
钱爷爷微微叹了口气, 语气有些无奈,“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人这年纪来了, 多多少少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老人家总是这样,怕花钱,怕麻烦,所以面对身体的问题不是很在意,小辈询问也总说没事。
但很多人就是这样将小问题拖成了大问题。
“我知道你最清楚自己的身体。”傅恒郢顺着钱爷爷的话往下说,“但是为了让我们放心,过几天抽空还是去做个体检吧。”
傅恒郢从来不会选择去反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更多时候,会选择顺着对方,而后在委婉的提议。
这种方式往往比简单直接的反驳更让人舒服,也更让人能够接受。
“你们啊……”钱爷爷一副没办法的模样,“好吧,就让你们放心,等过两天我就去医院体检。”
“嗯。”傅恒郢微微笑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体检的事就这么说定了。
临近中秋,这段时间夜里的月亮都很圆,吃过晚饭以后,钱爷爷就叫着郁辛他们一起赏月。
桌上煮着茶,配着几盘钱爷爷做的糕点,一家人坐在小院里赏月,这场景平凡却美好。
钱宝的情绪有些亢奋,一直拉着郁辛说这话,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遇到感任何感兴趣的事情,都爱问一句为什么。
“郁叔叔,钱宝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钱宝凑到郁辛的耳边。
郁辛听着这话,有些好笑的凑过去。
只见钱宝的小手拢住郁辛的耳朵,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发现了一种特别好喝的饮料,钱宝只给你喝,你不要告诉傅叔叔和爷爷。”钱宝说完,看向郁辛,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真心将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喜欢的人。
郁辛见此,眼底笑意更甚,他摸了摸钱宝柔软的小脸,也凑到钱宝耳边,轻声说:“好啊,谢谢钱宝。”
听着郁辛这么说,钱宝既高兴又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屋内,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小瓶子。
“郁叔叔,你快尝尝,可好喝了。”钱宝献宝似的将瓶子递给郁辛,他催促着郁辛快喝。
郁辛接过瓶子打量了一圈,瓶子表面没有标签,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郁辛也有点认不出来这是什么。
他在钱宝期待的目光里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但是钱宝却有些看不过去似的,拿起瓶子,“咕咚咕咚”的就给郁辛倒了一大杯。
“真的很好喝的!”钱宝像是觉得郁辛不相信似的,再一遍强调道。
他说着,还将杯子往郁辛面前推了推。
郁辛见此无奈的笑了,怕钱宝觉得失望,拿起杯子果断喝了一大口下去。
就如钱宝说得那般,这种饮料很好喝,带着一股浓浓的果香味,甜丝丝的,让人喝了一口以后,就情不自禁的接下一口。
“好喝吧?”钱宝看着郁辛喝下去,有些期许的询问。
郁辛点点头,“嗯。”
钱宝脸上的表情变为骄傲,坐到郁辛身上,“是吧,我就说很好喝。”
郁辛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钱宝给他的饮料,一杯下肚,钱宝又热情的倒下第二杯。
当郁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成了好几个,分别挂在空中,无法重叠。
他仰着头,脑子有些懵,钱宝还想给他到饮料,但小瓶子已经空了。
“哎呦!”钱爷爷惊讶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郁辛扭头看去,就见钱爷爷也分成了好几个,走到他面前拿起空了的瓶子。
“小郁,你全喝完了?”钱爷爷拿着瓶子,有些震惊的问。
郁辛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听着钱爷爷的话,好半天才缓缓点点头。
钱爷爷脸上的表情在看见郁辛点头时,从震惊变成了担忧,“小郁,你没醉吧!这是酒啊!”
“没有。”这次郁辛回应得倒是很快,那站起身,坚定的摇摇头,然后又肯定的回答一遍,“没有喝醉!”
他嘴上这么说,但模样哪里像是没有喝醉的样子。
钱爷爷见此连忙伸手去扶郁辛,傅恒郢这时候已经过来了,他从钱爷爷手里接过郁辛。
郁辛一看到傅恒郢,脸上就浮现灿烂的笑,搂住傅恒郢的脖子,喊道:“傅恒郢。”
“喝了什么?”傅恒郢问。
“饮料,可好喝了,甜甜的。”郁辛回答着,然后转身要去拿瓶子,一边转身一边还说:“傅恒郢,你也尝尝。”
他的身子有些晃,傅恒郢扶着他,但是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只见郁辛伸手去桌子上拿瓶子扑了个空,然后环顾一圈,看到瓶子在钱爷爷手上,便说:“爷爷,你也要喝吗?”
“哎呦,这哪里是没有喝醉的样子。”钱爷爷看着这副模样的郁辛,又好笑又无奈,转头看向一边已经认识到自己闯祸,缩着不敢说话的钱宝身上。
他伸手戳了戳钱宝的脑门,轻斥道:“是你个小兔崽子拿的酒吧。”
钱宝缩缩脑袋,摸着自己的额头,委屈的说:“我不知道这是酒。”
钱爷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责怪钱宝了,这种酒是他特制的,酒味很淡,主要要果香和甜味,喝酒少的人根本喝不出这是酒。
但这酒虽然喝着容易入口,度数却是不低,后劲足,特别容易醉。
他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钱宝趁着他不注意偷喝过,觉得好喝今天才拿出来给郁辛喝的。
一边的郁辛已经软趴趴的瘫在傅恒郢的怀里,手摸着傅恒郢的下巴,目光朦胧。
“傅恒郢,天上为什么有三个月亮,是要世界末日了吗?”郁辛看着天,口齿有些不清晰,拖着尾音,跟撒娇似得问傅恒郢。
“是你喝醉了。”傅恒郢轻声回答。
郁辛听着这话,拧了拧眉头,竖起根手指,放到傅恒郢面前,左右摇晃了几下,否定道:“胡说!我又没喝酒,怎么会喝醉呢!”
他这副糊涂又肯定的模样,倒是十分可爱。
傅恒郢看着,忍不住轻笑一声,他很无奈的回答:“那就是世界末日了吧。”
郁辛听着这话,一双眸子瞪大,然后转身一把抱住傅恒郢。
他说:“别怕。”
又说:“就算世界末日,我也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诚挚的表白让傅恒郢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想,或许不适合再继续待在钱爷爷家了。
他和钱爷爷说了告别,便带着郁辛离开了。
郁辛走不稳,傅恒郢扶着他,缓慢的到了车边,当他拉开车门,将郁辛抱到副驾驶的时候,郁辛忽然一把揪住了傅恒郢的领口。
这让想要退开的傅恒郢停下了动作,他俯身看着郁辛,两人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温度都能感知。
傅恒郢鼻尖闻到郁辛嘴里淡淡的果香,他嗓音有些哑,问:“怎么了?”
郁辛盯着傅恒郢,大概是喝醉的原因,缓了许久才开口说:“傅恒郢,饮料没有了。”
说话间,那股果香更浓了,或许还不只有果香,还有独属于郁辛的气息。
“那怎么办?我还想尝尝。”傅恒郢坏心眼的说。
他想看看,喝醉了的郁辛,会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郁辛目光朦胧,他听着傅恒郢的这个问题,仔细思索了许久,像是真的在想该怎么办。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年会时,傅恒郢尝酸奶的方法。
郁辛眼睛一亮,他说:“我知道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贴上了傅恒郢的唇。
浓郁的果香充斥傅恒郢的口腔,郁辛揪着傅恒郢的领口,舌头毫无章法的在傅恒郢的嘴中搅着。
他笨拙的亲吻着傅恒郢,明明已经接吻过那么多次,却还是青涩得像个小孩。
郁辛难得的主动让傅恒郢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他感受着郁辛的动作,配合郁辛的动作让双方都尽量舒服些。
喘息声与水声在车内愈发剧烈,傅恒郢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本能,毫不犹豫的占领上风。
他引导着郁辛如何去吻,可渐渐的,郁辛却是没有了回应。
傅恒郢停下了动作,有些困惑的看向郁辛,他的胸口还剧烈起伏着,然后就看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
只见刚才还让他尝尝酒味的郁辛,这会儿已经靠着椅背,沉沉的睡去。
看着这一幕,傅恒郢又气恼又好笑,他的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被郁辛气得牙痒痒。
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重重的咬上郁辛的唇,又不敢用力的磨了两下,就松口算是发泄。
但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当夜深人静时,傅恒郢忽然感受到了身旁的动静醒来。
他睁开眼,就看见郁辛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走到了书桌前坐下,开始翻阅自己的书本。
“郁辛。”傅恒郢轻声叫道。
郁辛没有理会他,见此,傅恒郢也起床坐到了郁辛身边,又叫了一遍,“郁辛。”
这次郁辛理他了,“傅恒郢。”
“嗯?”
郁辛扭头看来,指着试卷上的一道错题,说:“我又做错了。”
傅恒郢对上了郁辛的眸子,他看着里面朦胧不清的情绪,便知道,喝醉酒的郁辛,还没有醒来。
“那怎么办?”傅恒郢问郁辛。
郁辛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怎么样都无法印象深刻。”
怎么样都无法印象深刻吗?
傅恒郢盯着卷面上写错的题目,他又看向酒还未醒的郁辛,心中不由的起了点坏心眼。
他说:“我有办法。”
郁辛眼睛一瞬间亮了,“什么办法?”
傅恒郢笑了一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说:“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郁辛听着这话,毫不犹豫的就捧着傅恒郢的脸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得很响,“吧唧”一声,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还不够。”傅恒郢说。
郁辛就又亲了一口。
傅恒郢还想说不够,郁辛这一次却没有亲完一口酒停下,而是捧着傅恒郢的脸,亲吻了一下又一下。
从脸颊到鼻尖,再到嘴角,最后是唇瓣。
这吻得密密麻麻,一个接一个。
郁辛何曾这样主动过,傅恒郢的的呼吸在这一刻就已经乱了。
他伸手紧紧扣住郁辛的腰,将郁辛与自己的距离拉近。
傅恒郢仰起下巴,当郁辛的吻落在他喉结的时候,这一切都注定推向最高潮。
他的手从郁辛的衣摆下伸入,抚向郁辛腰间敏感的软肉。
他熟练的的动作着,询问郁辛,“什么感觉?”
郁辛眼睛已经空了,他抓着傅恒郢的衣角,说:“好热。”
“那要怎么办?”傅恒郢问郁辛。
郁辛脑袋反应不过来,疯狂的摇头,“不知道。”
傅恒郢说:“我帮你好不好?”
“好。”郁辛回答。
在迷迷糊糊间,郁辛的扣子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解开。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有些来不及了。
郁辛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傅恒郢问他。
“还要我教你怎么记住题目吗?”傅恒郢咬住郁辛的耳垂。
问题回到了最原点。
郁辛点了点头,在许久以后,他从酒中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这一夜,在此起彼伏的高潮间,郁辛听着傅恒郢在他的耳边,念了一整晚的马克思和毛概。
的确,印象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更一章,工作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