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暗恋宋乏, 怎么会藏他的衣服。”
“你会藏别人贴身穿的衣服吗,你会吗?你会吗?”
“我不会。”
周围人乱七八糟的开口说。
宋乏走过来,原本痞痞的长相, 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睿智’,他那双大眼睛凑近岑溪:“真的吗?岑溪?”
假的。
岑溪捏着自己的衣服, 是为了任务。
但是他不能说。
祁鱼的眼睛也看着他,他平时本来就话少, 此时紧抿着唇角,脸色看上去很阴沉。
岑溪:“......”
周围的同学还在起哄。
“我只会拿我crush衣服。”
“原来宋同学是岑同学的crush啊。”
越说越乱, 岑溪感觉百口莫辩,他在祁鱼阴沉的注视下,脖子里快速地漫上一层红。
祁鱼在看他。
这个想法让岑溪不敢抬头,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地揣进宋乏怀里:“不是真的,我就是拿错了。”
“拿错了?你信吗?”
“我不信。”
岑溪头也不回的背对着众人快速地离开。
但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正紧紧地跟着他。
一直到岑溪的视线消失, 祁鱼才收回目光,看也没看周围的人, 转身就走。
宋乏拿着衣服,在后面挑衅说:“看到了吗, 岑溪喜欢的是我。”
祁鱼斜睨他一眼:“脑子呢?”
宋乏眨了眨眼, 看着祁鱼的背影, 问周围的人:“什么意思?”
一个男生说:“宋哥, 他骂你没脑子。”
“谁没脑子?”宋乏指了指自己,最后反应过来, 看着祁鱼的背影咆哮, “祁鱼,你竟然敢骂我没脑子!”
夕阳照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 路上没什么人,岑溪坐着长椅,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我好像又搞砸了系统先生,你说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做这个任务。”岑溪说。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笨手笨脚的。
系统说:“1099,你这个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岑溪抬起头来,眼神疑惑:“完成了?什么时候完成的?”
他怎么不知道。
系统反问:“你的这次任务是什么?”
岑溪想了想说:“解开祁鱼和宋乏两个人的误会。”说着,他倏然停顿下来,宋乏和祁鱼的误会现在确实解开了,只不过矛盾都转移到他这里来了而已。
但,他怎么不算完成了任务呢?
这么想着,岑溪又开心起来,说了一句谢谢你系统先生,我现在觉得自己没这么笨了,说着,就在长椅上起身,准备回教室上课。
“同学?”身后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岑溪疑惑地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矮个子男人:“你好,是在叫我吗?”
他眼睛朝着周围看了看,这一片除了他,并没有别人了。
“是的,”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不合适的眼镜,“我是做媒体的,刚才在那边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请问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岑溪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之前跟着祁鱼领校服的时候,确实听见有人说这次运动会会有媒体来采访,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礼貌地说:“你好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是迷路了吗?”
“不是,同学,”眼镜男说,“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
岑溪皱了一下眉,有点疑惑的问:“可你们不应该去采访老师和运动员吗?为什么要采访我呢?”
“是这样的,”眼镜男说,“老师和学校的运动员我们都采访完了,现在想随机挑几个同学采访,这不是刚好就看到你了。你愿意吗?到时候高考会加分哦。”
“那你找其他同学吧,”岑溪对高考没有什么执念,既然能加分,那不如让给别人。
这话一出,眼镜男有点急了:“同学,现在其他学生都上着课呢,我们马上到时间了,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他着急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岑溪朝着周围看,这会也却确实没有什么人了,他抿着唇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请问在哪里采访?”
眼镜男这才笑了,他想过来抓岑溪的手,被岑溪躲开了,他有点尴尬的笑了几声:“就在那边,我们的工作人员都在那边。”
岑溪跟着眼镜男朝着他说的地方走。
他们的学校很大,但只有一半是教学楼,剩下的一半常年放着实验器材,没有什么人来,眼镜男正带着岑溪向那边走。
随着路越来越窄,岑溪感觉身后男人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扭头看过去的时候,眼镜男从眼镜后面窥探出来的目光让他有点不舒服。
岑溪本来就漂亮,皮肤又比现在的同年龄段的人白的多,那双笔直的腿在校服的短裤里延长出来,最后落在纤细的脚踝上,一把手抓住绰绰有余。
眼镜男走在后面,肆无忌惮的看着岑溪。
“还没到吗?”岑溪问。
“快了快了,就快了。”眼镜男沙哑地说。
岑溪听着眼镜男的声音,倏然停下脚步。
眼镜男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岑溪咬着唇,“老师等着我呢,我不去了。”
“那怎么行,”眼镜男倏然有点发怒,“你都答应我了,你们学校就是这样教你们吗?”
岑溪这会终于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违和感哪里来的了,就算是穿的斯斯文文,却也盖不住身上的那股戾气。
他没和这个男人辩解,转身就跑,但是很快男人就追了上来。
“你发现了啊,发现了更好,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男人的假面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开,露出恶魔的脸,他拽住了岑溪的手。
岑溪挣扎了几下,但是这个男人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这边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来,这会上课就更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岑溪看着男人要抓着他进那个废弃很久的教学楼的时候,他倏然生出一种绝望。
“放开我。”他开始挣扎起来,就像是濒死的猎物那样。
男人似乎兴奋了,他等不及了一般去扯岑溪的衣服,只是还没有碰到人,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
血瞬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这剧烈的疼痛让他倏然弓起了腰身,岑溪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拉住了自己
他抬头,看着眼前瘦高的身影,祁鱼原本的白衬衫被汗湿了一块,回头看他的时候,他额头上全是汗珠,眉心紧皱着:“你没事吧?”
岑溪愣愣的摇了摇头。
祁鱼见人没事,拉着岑溪准备跑。
但那个眼镜男已经缓过来了,血顺着的他的脸颊一直流到他的眼睛里,他龇牙咧嘴的看着两个人,从怀里掏出刀子。
“你,好样的。”他对祁鱼说。
祁鱼眼睛盯着明晃晃刀子,里面映出岑溪的面孔,他推了岑溪一把:“你先走。”
岑溪看着眼镜男,知道自己待下去只能是拖后腿,他红着眼眶看着祁鱼说:“你一定要小心啊祁鱼。”
祁鱼对着他点了点头。
眼镜男拿着刀对着两个人:“今天你们谁也不能走。”祁鱼一个侧身抓住眼镜男,将人牵制住,扭头对岑溪道:“走。”
岑溪转身就跑,他听着眼镜男在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不知道跑了多久,肺里的空气都快要榨干的时候,他看见前边有个老师走了过来。
“老师。快去救祁鱼。”
他喊道。
用他最大的力气。
*
再次见到祁鱼的时候,他胳膊上受了伤,小臂被刀子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他用手捂着伤口,血在他指缝里流出来。
“祁鱼。”看见人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着的岑溪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才会让你受伤的,对不起对不起。”
祁鱼看着岑溪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有些慌乱地,不自然地说:“我真的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你别哭啊。”
岑溪好大会才止住了哭声,他抽了抽鼻子,向周围看:“那个人呢?”
“被警察带走了,”旁边的老师说,“警察说这个人是一直在逃的嫌犯,之前已经奸——咳——杀了好多十几岁的男孩了,这次是因为学校篮球赛偷偷跟在媒体后面进来的。”
岑溪瞬间脸白了一下,若是祁鱼没有出现,他要是被那个男人拽进废弃的教学楼——
他不敢再想了。祁鱼见岑溪神色不好,扭着头说:“你要是害怕的话,以后放学,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送你回家。”
“啊?”岑溪抬头,看向祁鱼,刚想说不用了,倏然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口:“你的胳膊还在流血,快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祁鱼扭着头冷哼一声:“小伤而已。”
医务室的校医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姐,看年龄也就是刚毕业,她看着祁鱼的伤口:“哎呦,这是怎么弄得?”
祁鱼:“打架打的。”
校医睁大眼睛:“这是刀伤吧?”
岑溪看着校医有点害怕的样子,快速地解释:“见义勇为,学校老师都知道。”
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说学校学生胆子怎么这么肥了,敢拼刀。
她拿了一把镊子,对面放着钢钩一样的针:“需要缝针,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祁鱼眼皮都没抬一下,岑溪却看的心惊胆战,这得多疼啊。
但一想到祁鱼是为了他受的伤,岑溪咬了一下唇,他眼睛一闭,接着将手伸到了祁鱼面前。
祁鱼疑惑的看向他。
岑溪说:“咬吧。”
祁鱼:“?我咬你干什么?”
岑溪说:“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咬我的胳膊。”
祁鱼看着眼前的胳膊,这条胳膊又白又细,明明自己怕疼的要命,却还要逞强的给他当肉垫。
“拿走,”祁鱼有些别扭的移开眼,说,“我不需要。”
岑溪担忧地说:“可是你要是咬到自己舌头怎么办。”
校医噗嗤笑了出声。
她拿出麻药,对着岑溪说:“小朋友,咱们就是缝合而已,不是动手术,也不是没麻药。”
岑溪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一抹红在他宛如白瓷的脸上润开,像是夏日将开未开的菡萏,夕阳落下山,光透过窗户照在岑溪脸上。
祁鱼看的有点愣。
“真漂亮。”校医说。
祁鱼下意识点头:“嗯。”
是漂亮。
校医包扎完起身,还挺惊奇:“你也觉得夕阳漂亮?我以为你们这些小孩不会关注这些。”
祁鱼:“……”
他没看到夕阳。
*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自习。
岑溪时不时的看向祁鱼的伤口,看着那里没有血迹印出来他才放心。直到放学的时候,祁鱼从书包里快速掏出来一件东西扔他怀里。
岑溪先是一愣,接着低头看了看。
是祁鱼穿的那件蓝色的球衣。
岑溪:“???”
祁鱼撇开头,神情很不自然地说:“留给你做纪念。你不是喜欢藏球衣吗。”
我不是,我没有?
岑溪抓着那个球衣,觉得有点烫手,他真的对球衣没有多大兴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嗫嚅半晌他问道:“你们这件衣服不是还要收上去的吗?这样给我不好吧,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
祁鱼说:“老师说,可以留下来做纪念。”
岑溪:“……”
他收也不收,不收也不是。
放学铃声打响的那一刻,他想要不还是把衣服拿回去吧,等祁鱼要的时候再给他。刚想向书包里装,就被祁鱼拦住。
岑溪一喜:“你是反悔要要回去了吗?”
“等等,”祁鱼你一脸严肃地说。
岑溪疑惑看着他,等什么?
直到宋乏的板寸脑袋伸了过来:“岑溪,岑溪你没事吧,听说你下午遇到变态了?”
“啊,我没事,”岑溪说,“多亏了祁鱼。”
宋乏闻言,看着祁鱼缠了绷带的手,冷嗤一声,嘲讽道:“祁鱼,也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弱了点。连个中年老男人都打不过。”
祁鱼没搭理他,故意侧了一下身子,露出岑溪拿着球衣的手。
宋乏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岑溪,你为什么又拿他的球衣?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岑溪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祁鱼很高冷的起身说:“当然是因为你的太臭了。”
宋乏瞬间石化,岑溪被祁鱼拉到了教室外,他看着石化的宋乏说:“那个……我先走了,宋乏,再见。”
直到教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宋乏才瞬间回过神来,在走廊上咆哮道:“我——才——不——臭。”
*
“在学校里逮住的那个杀人狂,在去医院的路上,跳车逃走了。”
“就是篮球赛逮住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会不会来我们学校报复啊。”
周五下午,学校原本是应该欢声雀跃的时候,却被杀人魔逃走的传闻吓得人心惶惶。
岑溪忽略掉周围的议论声,背着书包要走,身后的书包带倏然被人拽住。
他回头,看着祁鱼穿着校服,高高瘦瘦地立在那里正看着他。
岑溪说:“怎么了?”
祁鱼说:“我送你回去。”
那个杀人犯逃出来了,他不放心岑溪一个人。
“不用,谢谢,”岑溪眨了眨眼,“我可以自己回家。”
祁鱼:“真不用?”
岑溪坚定的点了点头。
祁鱼皱着眉看他,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不知道岑溪的家在哪里。
岑溪的家好像是个秘密。
一个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那你回到家跟我发微信消息。”祁鱼看着人,最终没再问。
任何人,都有拥有秘密的权利。
就像他自己。
“好耶!”岑溪非常愉快的点了点头,“那周一见!”
“周一见。”
祁鱼看着岑溪背着书包,一步一步的没入人群之中,他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看着岑溪越过东大街,就离开
今天周五,岑溪格外开心。社畜久了的人,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假期。
他蹦蹦跶跶的走着,甚至路边飞过一只蜻蜓,他都得停下来打声招呼。
“你好啊,小蜻蜓,你也放假了吗。”
祁鱼笑了一下,想着应该没问题了吧,他转身,刚想离开的时候,发现前边的巷子里似乎有个人影。
那个人不高,穿着白色的衬衫,正在偷偷摸摸窥视着岑溪。
祁鱼很快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那个在学校里袭击岑溪变态杀人犯。
祁鱼的脸色接着冷了下来。
*
岑溪回到深海实验舱,突然想起来了祁鱼说的要和他发消息的事。
他让系统先生在自己的系统空间里开了一个类似于手机屏幕的面板。
岑溪的微信头像是个太阳,祁鱼是用的一片漆黑的黑屏的头像。
他大脑意识,开始自动形成微信消息。
【祁鱼,我已经到家了,你到家了吗?】
没有动静。
难道是还没到家。
岑溪隔了半小时,又看了一遍。
依旧没有动静。
祁鱼的家离着学校很近,不可能现在还没回家,岑溪皱眉,想拨打电话的时候,祁鱼的头像闪了一下。
祁鱼:【嗯。】
岑溪:【你这次怎么用的时间长。】
祁鱼:【路上耽误了】
岑溪这才放心。
祁鱼:【周末怎么安排。】
岑溪:【大概率写作业。】
祁鱼:【那一起写,你去找你?】
岑溪一愣,看了看自己柔软的伞面,还有周边漫无边际的海水,各种游鱼小虾,他心说那可不行。
他怕祁鱼看到自己这幅姿态吓晕过去。
他快速地给祁鱼回复。
【还是我去找你吧。】
祁鱼那边沉默几秒,头像闪了一下。
【好。】
岑溪松了一口气,刚想换上屏幕的时候,微信上突然弹出来一条新闻消息。
【变态连环杀人狂的尸体在东街被发现,死亡原因检查为中毒身亡,经法医鉴定,所中毒素是深海杀手带有剧毒的蓝环章鱼。】
【我靠,我起猛了?竟然看到了章鱼杀人?】
【章鱼毒死人的新闻不是还挺常见的吗?】
【楼上的,那都是在海边被毒死的,这个杀人凶手在东街,不是还离海边挺远的吗?】
【可能是纯属报应吧。】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岑溪看到蓝环章鱼,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那位经常消失的邻居。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章鱼和他一样,都被困在这个实验舱里,怎么可能会去东街。
岑溪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一边,他在自己的储物空间拿出祁鱼送给他的那件篮球服。
这个衣服放哪里?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溶洞,最后把他高高的挂在珊瑚床旁边。
蓝色的球衣随着海水的波浪摇摆,岑溪的触角开心的晃了晃,简直完美。
*
说是去写作业,其实也就祁鱼一个人写而已。
岑溪刚动了几个字,头就像小鸡一样点点点的打瞌睡。
一下,两下。
就在他额头差点磕到桌子的时候,被祁鱼快速地用手托住了,岑溪的脑袋得以保住,没多长个犄角。
“岑溪?”
岑溪猛然睁大眼睛,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快速道:“不好意思啊,祁鱼,我这就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你要是困了的话……可以先去我房间……”祁鱼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岑溪已经走出去了
只见他熟门熟路的拐了几个弯,成功的握到了洗手间的把手。
“还不太笨。”
祁鱼嘴角弧度上扬,低头写了一个字,下笔的一瞬间,他一顿。
他们家的布局很乱,第一次来他们家的人经常迷路,但岑溪刚才,却并不像第一次来,像是住过好久。
祁鱼抿唇,这时,他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祁鱼,实验室的深海舱最近投进去一批新的化学物质,为了防止水里的生物出意外,妈妈要在实验舱里住一周左右,你最近也不要来这边,自己照顾好自己。】
祁鱼打字回复【嗯】
再抬头的时候,岑溪已经出来了,他脸上挂着洗脸的水珠,睡眼惺忪的向外走。
“祁鱼,我今天好困,”岑溪揉了搜眼睛说,“不能陪你写作业了,我先回家了。”
祁鱼抬头,觉得岑溪今天的状态也不太对劲:“需要去医院吗?”
岑溪摇了摇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没事,我就是困。”
背上书包,岑溪给祁鱼摆手:“那我就先回去了。”
祁鱼还是有些担忧:“我送你回去。”
岑溪推门,刚说了一句不用,只是还没有迈出脚,他的身子瞬间就软了下去。
“岑溪?”祁鱼冲过去,抱住人。他眉心紧皱,抬手摸了摸岑溪的额头。
这是发热了?
祁鱼紧绷着脸焦急地将人抱进他卧室,他记得物理课本上教过物理降温法。
“岑溪?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岑溪紧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哼哼,人像是热傻了。祁鱼抿唇,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也顾不的这么多了。
他将岑溪的扣子解开两颗通风,校服本就宽松,岑溪一动就露出清晰的锁骨,祁玉不敢多看,快速地用毛巾擦了几下。
冰凉的手指不可避免的会触到皮肤,那股凉意,刚好能缓解岑溪身上的那股燥热,他像个八爪鱼一样不由自主地向祁鱼身上靠。
“好凉,好舒服。”岑溪小声说。
不知道因为岑溪话,还是岑溪的动作,祁鱼脸快速爬上一抹红润,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因为——
他明显的察觉到原本缠在自己身上的手,似乎变成了某种海洋生物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