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劈到无妄塔上。
岑溪低头, 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正站在塔下面。
他有些惊慌的四处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
岑溪抬头, 看到塔的最高层隐隐有个人影。
一道闪电在这时劈过,照亮了那个人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脸却是白的骇人。
“不会是鬼吧。”
岑溪小声嘀咕。
然后, 他就看到那人朝他低头看了过来。
幽深的瞳孔,盯着他的时候, 让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杀意。
【1099号npc,你好,欢迎来到《暴君》世界】
【世界等级,一级。】
【世界任务,存活48小时】
存活48小时?
岑溪喃喃地说:“这算什么……”任务
系统:“这个世界的难度很高, 1099,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岑溪被系统说的有点害怕了,但还没有等他具体询问, 一个奸细的声音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那里的小太监,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跟上。”
岑溪抬头, 一群穿着深蓝衣服的小太监跑了过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好跟着人一起跑。
接着, 他们就进入了无妄塔。
“咱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啊?”岑溪小声地打探消息, “怎么这么着急?”
小太监压低声音,一边上着台阶一边伸着拇指指着最上面:“塔上那位又发疯了, 要是去晚了, 可能就没命了。”
岑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上看,只看到一圈一圈似乎看不到头的台阶, 还有最塔顶,一圈一圈诡异的图案。
像是人的眼睛。
岑溪看着那个图案有点眩晕,就在这时,刚才的小太监倏然拉了他一把:“看什么呢?不要命了?”
岑溪这才低下头,连忙跟了上去,他数不清爬了多少个台阶,一直到塔的最高层,进去一个很大的房间。
房间里铺着黑色毛毡毯,光线很暗,只有少量的蜡烛,岑溪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前方挂着白色的帷幔,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影。
领路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开口:“陛下……我都两人带上来了。”
陛下。
岑溪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住在塔上的竟然是皇帝。
这就是书名所指的暴君?
他抬头偷看了一眼,那个红色的人影一声不吭,压的人像是喘不过气来。
接着,帷幔下的身影动了一下,他似乎换了一个动作,阴沉道:“今天谁是上塔的最后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岑溪感觉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小太监都开始颤起了身子。
接着,一名小太监带着哭腔站了起来:“回禀陛下,是奴婢。”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酒杯从帷幔里掷出,非常准确的直接嵌在小太监的脑门上。
血顺着他的额头从酒杯下流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的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岑溪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画面,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里面的那人又道:“谁是倒数第二个。”
另一个小太监站起来的瞬间,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岑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地上此时已经躺了五六具小太监的尸体。
他终于设身处地的明白了系统说的活下去是什么意思。
帷幔后的人,似乎还没有玩够,他在里面很懒地翻了一个身,接着冰冷地开口:“第七个。”
大殿上一片寂静,竟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起来。
岑溪跪在地上,一直到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才有些愣愣地说:“是……我?”
“大胆!哪里来的蠢货,”领事的太监闻言,尖着嗓子呵斥道,“在陛下面前竟然自称我。”
岑溪瞬间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求饶:“陛下饶命,是奴婢。”
管事太监却没有消停,他怕岑溪刚才的发言惹怒了祁御,迁怒道自己身上,起身走过去,一巴掌打在岑溪脸上。
“啪”的一声,他瞪着眼睛,那双三白眼的眼珠几乎要翻了出来,他怒道:“杂家平日里,交给你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就是这样侍候陛下的。”
岑溪的脸本来就细嫩,这一巴掌下去,他的一半脸瞬间肿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耳边轰鸣,像是有风呼呼的吹进自己耳朵里。
“陛下,是奴婢管教不严,”老太监说,“我现在就清理门户。”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就要拽着岑溪出去:“来人,将这个不懂事的小太监,给我拖出去。”
岑溪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暴君出声道: “慢着。”
祁御坐起身子,从帷幔里缓步走出来。
岑溪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没穿鞋的脚停在自己面前。
那双脚白的吓人,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阳光,岑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现在竟然还关心暴君的脚。
身边的老太监停下手中动作,不知道这暴君闹得哪一出,试探地说:“陛下,你还有什么吩咐。”
祁御:“在孤面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
他这话说的冷,吓得老太监一个机灵跪在地上。
“陛下饶命啊,我是怕这些没长眼的东西冲撞了陛下。”
祁御没有搭理他,反而走到岑溪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眼前的小太监长得很是漂亮,尤其是那双眸子,又黑又亮,就是脸上的红掌印十分碍眼。
他手指在上面摩擦了一下,岑溪有些疼,后退了一步。
祁御见此,眼皮动了一下,倏然更加阴厉起来。
旁边的烛台,被他的袖子一瞬间打翻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就在所有人都在以为岑溪活不了的时候,祁愈一双手,倏然掐上了旁边的老太监的脖子。
老太监被遏制住了呼吸,只能发出奸细地声音:“陛下陛下,饶命,老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暴君说:“我杀你,还要理由?”说着,他手下力道一紧,老太监瞬间没了气息。
岑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暴君停在他面前,岑溪知道自己恐怕难逃一劫了。
可能是因为快死了,他抬头红着眼眶,小声装着胆子问:“陛下,我能自己动手吗?”
刚才那些方式都太暴力了,他想给自己选个温柔的方式。
这话一落,暴君突然笑了一下,很阴沉地问:“那你想选个什么方式?”
岑溪咽了咽唾液,对着那边的烛台比划了比划,吊死?
会不会有点太难看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窗户上,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