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的眼睛看着他, 好久,他感觉自己柔软身体逐渐长出骨骼,触手长出血肉, 这才张了张了嘴:“祁鱼,你......”
这一瞬间, 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线对上了,系统那天说, 找到了祁鱼和宋乏虐恋的剧情点,他一想不通是什么。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宋乏的母亲是被蓝环章鱼的毒杀死了。
他们注定不能正常的在一起。
祁鱼身后的触手摆动, 几只腕足缠在岑溪纤瘦的腰上:“我带你走。”
岑溪愣愣的点点头。
“我让你们走了吗?”只是佘成川却没打算放过他们:“只要我将你抓住,海洋生物研究界就再也没有人的成就能高过我,到时候我名利双收。你们只能是我的试验品。”
他说着,拿着手中的遥控器,按下中间的按钮, 一道透明玻璃瞬间罩在两个人的身上。
佘成川的脸露在玻璃外, 显得整张脸很是扭曲,比他们两个人还像是怪物。
祁鱼皱眉, 腕足击打在玻璃罩上,然而玻璃只是震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岑溪眼睛瞥向刚才碎掉的玻璃, 甚至地上还有碎掉的钢铁, 刚才这么厚的玻璃都能碎, 现在却不行。
“别费力气了,”佘成川眼睛阴沉, “我早就感觉你们两个不同寻常, 只是没想到今天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祁鱼逐渐严肃的下来,看着玻璃门说:“这个门, 是特殊材质的。”
岑溪瞪大了眼睛。
佘成川笑的更张狂了:“没错,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激光都刺不穿,更何况是你们肉体凡胎,你们就老实待在里面吧。”
他透过玻璃看着祁鱼的触手,眼睛露出贪婪,他的研究终于要更进一步了,他终于可以在这个世界站住脚了。
“我只要按下手中这个按钮,你们就会失去意识,”佘成川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成为我实验室的解刨标本了。你们将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次里程碑。”
岑溪抓紧了祁鱼身上的衣服,祁鱼低头,触脚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似是在安抚。
“害怕吗?”
岑溪摇了摇头,抓住了祁鱼的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喜欢祁鱼。
他是那么的喜欢祁鱼。
他这么胆小的人,但是和祁鱼在一起他瞬间感觉到什么都不怕了。
玻璃外的佘成川看着两个人,表情越来越疯狂。他伸手,手指落在那个橙色的按钮上,露出嗜血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永—别—吧”
“砰”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劈头一闷棍敲了下来。
血顺着佘成川的脑袋流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回头,晕过去之前,那双眼睛露出极为不甘的情绪。
玻璃罩下的岑溪和祁鱼也具是一愣。
佘成川倒下去那一瞬间,宋乏带着帽子,拿着一根铁棍走出来。
他俯身试探地上的人鼻息,确定人晕过去之后,才拿起遥控器。
地上的玻璃在宋乏按下去的那一刻,瞬间抬了上去,眼前没了束缚,岑溪惊奇地喊道:“宋乏,你怎么来了?”
然而这次宋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看着他,反而沉着脸看向祁鱼,祁鱼的腕足还没有收起来。
尤其是上面鲜艳的蓝色的环状花纹,格外的显眼,越是鲜艳的东西越致命。
宋乏手下的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转而手中出现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祁鱼,祁鱼抿着唇没动。
宋乏的妈妈去世就是因为在深海的时候,中了蓝环章鱼的毒。
“宋乏,你别激动。”岑溪快速地说,“祁鱼他真的没有害过人。”
祁鱼冷静地开口:“有。”
岑溪愣住了。
祁鱼说:“那次那个变态杀人犯,是中了我身上的毒。”他其实没有想杀死他,只是想把人迷晕然后送到警察局,但是他挣扎的时候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
宋乏继续拿着刀靠近,岑溪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就在刀刃碰到祁鱼的那一刻,他手一顿,将匕首缩回刀鞘里。
“行了,快走吧。”
岑溪一愣:“你......不杀祁鱼?”
宋乏说:“我杀他干什么,我母亲又不是被他毒死的,我还能殃及他整个同类吗。”他笑了一下,将刀子交给祁鱼,认真地说:“你们两个人的身份已经被佘成川公开了,这个监控室是实时直播录像,现在再不走,一会人来了你们就真的走不了。”
祁鱼喉间滚动:“你不害怕我?”
宋乏又露出平时痞里痞气地笑,他将自己的棒球帽摘下来,抓了几把头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祁鱼伸出手,宋乏看着他的手,上前握了一下。
“保护好岑溪。”他说,“我知道岑溪喜欢你。”
祁鱼道:“嗯。”
【《深海沦陷》主角之间的羁绊已经解开,感情线转为友情线,
完整度+1
剧情线+1
世界线重新调整】
岑溪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祁鱼接过匕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拉着岑溪,转身朝着实验室外面走去。
出门之后,车水马龙的街道像是按了抹除键,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周的鸣笛声冲天。
广播里的女声在周围回荡着:“今日有市民指出,本市出现了两名不明生物,他们平时保持人的模样,某些时候会化成海洋生物,危险情况尚不可知。各位市民,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不要外出,请不要外出。”
岑溪听着广播里的话,抿了一下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变成了□□。
祁鱼这会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正常外形,他眼睛观察者周围,直到警车由远及近,他快速地扯过岑溪。
两个人藏身在巷子的死角,直到警车过去,岑溪说:“我们去哪里?”
“先去我家。”祁鱼说。
他得先告诉母亲这件事。
岑溪点了点头。
两个人沿着死角走,尽量躲避着周围的监控,回到家的时候,他母亲开门,看到两个人愣了一下。
洛丽没有怪祁鱼暴露身份,反而很平静地告诉祁鱼:“这里也不会安全。很快警方就会上门。”
祁鱼抿唇:“那我去深海?”
洛丽又说:“这些年我和你父亲的共同研究成果放在了那里了,你去找来。”
祁鱼其实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却总是听洛丽提起,就算是小时候,她总说父亲要回来,但他也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他点头,眼皮遮住了情绪,抓紧了岑溪的手。
洛丽的目光落在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上,她收起了往日的严肃,对着岑溪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很高兴见到你,岑溪,还是头一次用这种身份和你见面。”
岑溪的眼睛瞬间睁大:“您早就知道?”
洛丽说:“我的实验室,有监控。你每天出门上学,我都知道,祁鱼每次去找你,我也知道。”
岑溪的脸一下子红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很是隐蔽,结果每天在监控下都能看到。
洛丽又说:“至于祁鱼能感应到你心里说的话,估计是上次那次化学药物的问题,不过我还得再继续研究一下。”
岑溪:“?”
祁鱼能听到自己的心里话?
他的脸比刚才的还要红,转头看向祁鱼,却见他板着脸,却透着一股不自然。
洛丽从两个人的状态逐渐品出什么,原来他儿子还没有告诉他这位小男友。
三个人杵在客厅,这时,倏然响起了门铃。
洛丽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带上平日的冷淡和严肃,她一把将两个人推进地下室:“一会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出来,去深海。”
说着,她一把关上了地下室的入口。
这里很黑,岑溪在黑暗中抓住了祁鱼的手,两个人的呼吸像是贴在一起。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头顶上嘈杂的脚步声来回走动,最后才挺住,洛丽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这样闯入我家中,是不是有点没有礼貌?”
“女士,您的儿子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我觉得我们对你已经很是有礼了。”一个中间男人的声音。
洛丽说:“那现在这里你也搜了,还要干什么?”
“女士,我知道你作为海洋的专业研究人员很值得敬佩,但是现在,你最好是告诉我们你儿子的下落,不然正式调查起来的时候,可不就是我这样客客气气的了。”
“我不知道我儿子现在在哪里,”洛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要去你们那边见你们的领导,不如现在就走。”
祁鱼的手很冰,岑溪将他的手抓在怀里,没几分钟,头顶的脚步声又杂乱起起来,一道很明显的高跟鞋的声音在木质的地板上走过。
“砰,砰,砰。”
直到房间彻底落入安静,祁鱼这才站起来,他将头顶的地板打开,跳上去,又朝着岑溪伸出手。
岑溪上来之后,看着祁鱼问:“我们现在要去深海吗?”
祁鱼点头:“现在在深海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岑溪说:“可是深海那么大,我们到底去哪里找你母亲需要的东西?”
祁鱼想了想,最后道:“三区。”
岑溪疑惑的看向他,祁鱼想起那双高跟鞋在自己的头顶的位置走过去,脚跟的重力点是三下。
*
深海底。
岑溪晃着柔软的冒着蓝光的伞面,看着前方的发着蓝光的章鱼。
“祁鱼。”他在心里喊了一句,他想知道祁鱼真的能听到他说话吗?
刚说完,祁鱼就转过头来,他的触手轻轻地触碰着岑溪的身子,动作异常温柔。
果真可以!
那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说喜欢祁鱼,很喜欢祁鱼。
岑溪如果现在是人身的话,绝对脸色已经通红了,但是他现在是一只水母,所以身上的蓝光一闪一闪的。
两个人顺着水流继续向前走,穿过一片红色的珊瑚区,这里的实验室那边完全不同,要更广阔,更多的海底生物在他们眼前游来游去。
岑溪毕竟小小的身子,所以在累了的时候,祁鱼就将他放在自己的触手上,继续向前游。
游了大概一天,两个人终于到达了三区,这里是一片很深的海草,几乎要将这一块地界完全遮住。
“阿姨真的是说的这里吗?”岑溪产生了疑惑。
祁鱼看着这边海草,也陷入了沉思,这里确实不像是存放东西的地方。
他的触手指了指海草里面。
岑溪明白了祁鱼的意思,点了点头,两个人钻进了海草低下。
这里面深黑一片,约向里走,海草越来越密,直到进入了最里面,那些海草像是有生命一样,将他们两个瞬间缠住。
海草越来越紧,祁鱼将岑溪护在下面,海草缠住他的腕,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腕足从海草里钻出来。
海草瞬间断了,一只巨大的章鱼游了过来。
岑溪睁大眼睛,那只章鱼身上的蓝环,简直一模一样。
祁鱼看上去也愣住了:“父亲?”
那只章鱼用巨大的腕足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承认自己身份。
*
祁鱼和他的父亲已经聊了很久了,岑溪有些无聊,又打起了海草的注意。
等到祁鱼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打了一大片蝴蝶结,显得格外壮观。
祁鱼:“......”
他看到这些蝴蝶结就想起来之前岑溪绑在自己身上的那条,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移开。
岑溪没有注意祁鱼的脸色:“我们现在要走了吗?”
祁鱼指了指那边,岑溪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叔叔和我们一起回去?”
祁鱼点了点头。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一直到上了岸,岑溪才看到祁鱼的父亲,竟然也是能异变的种类。
他的眉眼和祁鱼有三分相似,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旁边的小朋友一直在打量自己,他笑了一下:“谢谢你一直陪伴着祁鱼。”
岑溪受宠若惊:“不不不,都是因为我,祁鱼的身份才会被发现的。”
祁鱼的父亲非但没有怪他,反而道:“早晚都有这一天,你不过是将这一天提前了而已,不用内疚。”
岑溪疑惑的皱了一下眉,祁鱼打断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最高海洋生物科研中心。”
祁鱼知道母亲也是去了那里,岑溪说:“那我和祁鱼回家吗?”
祁鱼父亲摇头:“你们和我一起去,他们不会怎么样你们的。”
祁鱼抿唇:“您为什么这么肯定?”父亲这个称呼有点陌生,他没叫出口。
祁鱼的父亲并不在意,只是推了推眼镜说:“当所有的人类都是怪物,就不会有怪物这个词了,这叫做同类。”
岑溪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人类都是怪物。
最高海洋生物研究中心,蓝色的大字威严又肃穆。
几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门口。
“什么人?这里不不许靠近。”他们说,
祁鱼父亲: “麻烦你们通传一声,就说研究院的祁文,有重要的生物报告。”
原来是祁鱼的父亲叫做祁文,岑溪默默的想。
几个人耳语了几句,在监察室播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
“祁文教授。”那个人异常激动跑过来,“你整整失踪了十六年,我们都以为你——”
祁文伸手:“老许,别来无恙啊。”
*
几个高层坐在会议室,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许从黑着脸:“祁文教授,不是我们不信你,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荒谬?”祁文不慌不慢地说,“我为了这个研究,正正在海底呆了十六年,这一切如果是假的,没有真实数据支撑,我根本没有必要来找你。”
“你让我怎么相信,”许从说,“你说我我们之前还有一个人类文明。”
祁文点头:“是。”
“那个文明现在被海洋吞没,整个人类葬身海底,”许从顿了一下说,“这些我都相信,谁也不能保证现在的人类是第一个文明,但是你说现在的人类是从海底进化来的,最终还要回归海底,这算什么?”
“不是现在人类的是从海底进化,是现在的人类就是上一批人类,只不过从海底重新回到陆地,大海吞噬生命,然后又将吞噬的生命孕育出新的生命,现在大海正快速地向外扩张,即将又要吞噬陆地,人类为了保护自己的种类延续,进化为海洋陆地两栖生物,这是既定的事实。这十几年,我和我的夫人一直没有停止对海洋的探索。”他将那些科研数据拍在桌子上,“你看,这些只是能接触到的数据,人类社会中没有暴露出来,真实的数据绝对比这多的多。”
会议室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人说话,岑溪静静地听着,看到了祁鱼的父亲那堆资料数据里几个影像,海葵,章鱼,水母,甚至河豚,这些生物都是人类进化的形态,原来自己并不是特例,祁鱼也不是。
他现在才懂了祁鱼父亲的那句“所有的人类都是怪物,那么就没有了怪物”的意思。
“我知道这件事对于你们的打击很大,前几日我夫人在海洋检测到海洋里的声波加剧,没有人可以阻止个体的灭亡,但是种族却可以选择改变自己来实现延续,大海再次吞没地球已是定局,我可以允许你们对我进行研究,但是请放我的夫人和孩子回家。”
*
岑溪再次站在最高海洋研究中心的时候,他回头看,看见祁鱼的父亲和母亲站在一起,对他们摆手。
祁文被留下来,洛丽决定陪着他。
祁鱼捏着岑溪的手指:“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很快就会回家的。”他的父母既然敢把数据拿出来,说明这些调查已经板上钉钉,可以盖棺而论了。
*
“根据每日新闻的记者调查,3月8日,在红十字新生儿医院发生的新生儿鳞片鱼尾事件确定为不实报道,只是新型的皮肤病变导致,具体后续请关注我们每日新闻。”
几天之后,佘成川被警务人员带走,罪名是绑架学生,威胁恐吓,用虚假信息引发社会恐慌。很快怪物事件被转为恶作剧。
岑溪问:“为什么这些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祁鱼说:“巨大的变故会引发人类社会的恐慌,不利于人类社会的安定,有些事情不公之于众才是正确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静的对待突如其来呢改变。
几天后,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学校,祁鱼的母亲和父亲也很快回了家。
一切都似乎进入了正轨。
但是岑溪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海洋地下似乎在发生什么转变。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他要考虑的。
毕竟,大海存在几十亿年,人类对他的探索不到十亿分之一。
【《深海沦陷》基础设定补充完整,感情线进度99%,虐文转为甜文,即将完成本世界改造。】
毕业那天,老于站在最前边拍毕业照,他找着角度:“不是,岑溪,祁鱼,你们两个人离这么远来什么?靠近一点。”
岑溪的脸红了。因为他手里正捏着祁鱼校服上的第二枚扣子。
这是那一枚最靠近心脏的扣子。
老于看着岑溪不动,于是动手,亲自将人推了过去:“平日里你们两人给连体婴儿一样,现在怎么扭捏起来了?”
他拿着相机,看着人:“对,就这样,岑溪你的脑袋向祁鱼再靠一点,挡住后面的同学了。”
说着,他倏然按下快门。
画面一瞬间定格。
相机里,祁鱼一向冰冷的脸也少见的弯起唇角,阳光热烈,此时几只飞鸟刚好在镜头里一闪而过,他侧首,刚好看到岑溪带笑的脸。
就像回到了了年幼时,他站在玻璃外,看到了那只异常漂亮的小水母。
岑溪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对视到祁鱼的眼睛,他脸一红,小声道:“毕业快乐,男朋友。”
祁鱼也道:“毕业快乐。”
他最爱的小水母。
*
海边的夕阳此时被光照的一半明,一半暗,岑溪和祁鱼吹着海风,坐在礁石上。
风将他们的衬衫吹得肆意,祁鱼倏然开口:“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你哥哥了。”
岑溪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系统和他的对话祁鱼是听不到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哥哥比较忙,嗯,所有一般都没有时间管我。”
祁鱼看着他:“是这样?那你哥哥也是和你一样?”
岑溪说:“啊,什么一样?”
祁鱼:“你哥哥也是一只水母吗?”
这个问题难到他了,岑溪脑袋快速地转动,突然灵机一动:“不,我哥哥其实就是被你揍了几次的那只海星。”
祁鱼眼睛带着笑意:“海星?”
岑溪点头;“嗯。”
祁鱼:“那估计不太好。”
岑溪:“怎么了?”
祁鱼:“我上次在海里亲你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岑溪:“......”
他脸上开始漫红。
祁鱼又说:“还有你上次又朝着我第三根腕足上系蝴蝶结的时候。”
岑溪脸更红了,甚至脖颈都成了粉色,他现在已经知道那第三根腕足是什么了,为了掩饰自己害羞,他一下跳进海里。
落入海水的瞬间,岑溪身体变成了柔软的伞面,他刚游了几下,鲜艳绮丽的章鱼追了过来,用触脚勾住了他的身子。
那只海星刚好又撞上这一幕,整个脸上都透着生无可恋。
这该死的跨物种的情侣。
海星深吸了几口气,快速地转身,眼不见为净。
岑溪坐在祁鱼的触脚上,小声地问:“大海有一天真的会淹没陆地吗?”
“或许吧,”祁鱼说,“不过那肯定是很久很久之后了。”
岑溪:“那大海在将来某一天,会不会也消失?”
祁鱼勾住岑溪的柔软的身子,轻轻吻了一下:“无论会不会消失,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岑溪笑,伸了伸透明触脚,祁鱼也笑。
两人对视。
他们牵着手,一起游向大海深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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