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迹停了一会,问:“你想去哪?”
严岸阔没立刻给出答案,反问:“你明天从浦东还是虹桥飞?”
边迹不假思索地说:“从浦东。”
严岸阔便一锤定音:“那我们去机场附近住。”
“啊?可是……机场离虹桥站,是不是太远了点?”边迹担心他明天赶不上车,“太折腾你了,咱们还是找个折中的地方吧。”
“就去浦东机场。”严岸阔固执地将导航目的地改掉,“明天我送完你再走。”
这是为了减少边迹第二天通勤的时间,能将二人清醒的在一起的时间放到最大。
边迹想到这,心软得不行,便不再坚持,满是心疼地应下了。
自从有了十小时的倒计时,两个人的话都变多了,仿佛游戏里开启了什么末日副本,要争分夺秒地将心里话跟对方说明。虽然说的都是没营养的话,但你一言我一语,在这个晚风温柔的不夜城里,显得格外温馨。
汽车穿过车水马龙的高架桥,来到机场附近时已经车流稀少。
乘务的住宿酒店通常是航司统一调配,同事双人合住。今天因为多了一个严岸阔,边迹只好自行预订新的房。
前台查询完剩余房量后,抱歉道:“只剩下一间商务大床房了。”
“没问题。”边迹说。
严岸阔跟在他身后,小声开玩笑:“谢谢边乘务长款待。”
“……”边迹很难不往歪了想,憋着笑在没人处轻轻掐他的脸。
这间酒店里几乎全都是航司同事,边迹光在电梯里就打了三次招呼,一路都是老熟人。严岸阔走在他身旁,免不了要经受不少探究的目光。
边迹快步经过走廊,刷开房门,让人进来。
门啪地关上,严岸阔几乎没停留一秒,一手落下反锁,一手将边迹抵在房门上,接吻。
边迹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点懵,趁着喘气档口,问:“今天这么着急?”
“刚刚好多人都在看你,”严岸阔似是不满,在边迹的肩头重重咬了一下,“怎么这么招人。”
边迹冤枉:“他们都是同事……”
严岸阔说:“跟你关系看起来都很好。”
边迹便不再说话,再说下去,明天怕是要肿着嘴唇去见人。
严岸阔的吻技实在是高超,会熟练地由走。边迹在不知不觉中被推去半身制服,倒在两米多的床上,被迫翻了个身。
严岸阔像个会蛊惑人的海妖,压着他,在他耳朵旁边问:“可以吗?”
边迹咽了下口水,“嗯。”
严岸阔便做了更过分的举动,似乎在做某种耐心的、脱敏的疗程:“那,现在呢?”
边迹的耳朵渐渐染上一些血色,“可……以。”
严岸阔不依不饶:“这样,是也可以?”
“都、都随你。”边迹受不了,求饶,“求你了。”
严岸阔分毫未乱,正襟严扣,居高临下地跪坐着,问:“求我什么?”
边迹不肯说,严岸阔就继续,直到他从喉咙里憋出他想听的话。
严岸阔本以为,边迹是那种及时行乐的性子。没想到,他居然出奇能忍,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都会憋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一位成熟男人,竭力忍耐着动静,表情却放开得没边儿,这模样给人很大的心理痛快。
于是严岸阔打开暖黄色的灯,提出新的要求:“开灯,帮我戴眼镜,”
严岸阔明明只有开会和工作时才会戴眼镜,这会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边迹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一边帮他戴好,无奈问:“戴它干什么?”
严岸阔俯身,在他耳边说:“仔细看看你的样子。”
边迹的脸瞬间红了,仿佛置身幻境云端,飘然不知何处,哪里有力气硬扛,只能什么都随他。.
边迹不得不承认,严岸阔是有些天赋异禀的。
有在车里的经验在先,边迹觉得这次严岸阔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又因为严岸阔刚戴上了平时不爱戴的眼镜,在他再次拿起它时,边迹都觉得腿软。
“放心,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看不清。”严岸阔克制地在零点前结束,动作也已经足够温柔,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早点睡,明天还有行程。”
边迹撑着胳膊,半开玩笑地说:“你以后少拿眼镜。”
严岸阔不解:“嗯?”
边迹给予他中肯的评价:“太禽售了。”
严岸阔低低地笑,嗔怪他用语有误。
边迹摆摆手,正要躺下,严岸阔忽然说:“等等,我移下床垫。”
可怜的它并未想过会遭此大劫,被不知轻重的严岸阔在不知不觉间移动五厘米,现在半个角已经露在外面。
等到严岸阔将它归位完,边迹便打开行李箱,铺好自己的睡袋,拿出耳塞,一副比分床睡还生分的架势。
严岸阔哭笑不得地说:“你好像那种……提上库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边渣男配合地将枕头睡袋都铺开,解释道:“没有,我出差都带这个,习惯了,不然睡不着。”
边迹出差时都住标间,但他非常不喜欢与其他人共处一室,所以,他会使用睡袋和耳塞将自己隔绝开,枕头也自带,打造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这样,即便去到陌生环境,他也可以不认床,保证睡眠质量。
严岸阔没什么睡眠苦恼,所以没太看懂这种行为,但他表示理解,没过问太多,让边迹先去洗澡。
边迹吹好头发后,蜷缩着窝进睡袋里。袋子的拉链拉到老高,差点连鼻子都遮住。
严岸阔怕他觉得闷,伸手将链子往下拉了些。
边迹忽然应激似的后退一点,看清来人是严岸阔后,才放心地露出社交时的完美笑容:“怎么啦?”
严岸阔的手指顿了顿,说:“怕你闷坏,想帮你调整一下拉链。”
“噢,我自己来。”边迹说着翻了个身,将大半张床都留给严岸阔,自己缩在小小一角,“你快睡吧!”
严岸阔认为这样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奇怪。毕竟他也困了,躺在边迹旁边,自然而然地拎着睡袋,把人往自己怀里捞,“那我可以,隔着袋子抱你吗?”
边迹有个下意识弯腰的动作,顿了一下,答应这个请求。
虽然睡前做了很累的运动,睡袋的拉链拉上后又形成狭小又黑暗的安全屋,但今晚边迹的睡眠质量仍然不算好。
等到严岸阔睡着,边迹轻轻翻了个身,来到床的另一角,才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