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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等我哥

幼崽死对头要养我 三两可颂 3410 2024-11-03 11:56:06

喻书是他哥捡来的!

杨硕眼看着自己踩了一道又一道雷,都快把小同桌惹哭了,自己也顾不上难过了,想安慰同桌,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得想说又不敢说了。

毕竟刚才他说过的话都句句踩雷。

喻书性格特别好,也特别会哄自己。只是现在真的有那么亿点点难过,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好像他和哥哥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不可分。

泪水萦绕在眼眶里,他垂着脑袋,眼泪还没掉下来,突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喻书。”

他猛地抬起头,就看到在班门口站着的陆行舟。陆行舟穿着校服,往那儿一站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然后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下来了,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遇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反而更委屈了,他哒哒哒地跑过去:“哥哥。”

看到他哭,陆行舟的眉毛紧紧拧起来,虽然他一直说小哭包,但是也很少见喻书哭得这么难过。

“哭什么?”他伸手帮喻书擦眼泪,心想他爸有这么好吗,开个家长会就把小哭包的心收买了。

跟他分开的时候都没见哭过,不过是个家长会,怎么他爸刚走喻书就哭成这样了。

这么一想,陆行舟的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感觉,不想让喻书为别人难过。

和他冷静的声音不一样的是他的动作,他帮喻书擦眼泪的动作很温柔。

温柔这个词和小冰山几乎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在喻书的记忆里,哥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会在小事上细心。

喻书也不好意思哭了,想想哥哥反正对他很好,好像纠结那些也没用。他鼻尖特别红,配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格外让人心软。

喻书说话还带着鼻音,回答他:“想哥哥。”

事实上,无论是五岁的小陆总,还是三年级的小陆总,面对喻书的糖衣炮弹永远都没有什么抵抗性。

刚才的那点不爽也不见了,他把手里的语文课本递给喻书:“放学我早点来接你。”

喻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文课本落在哥哥那里了,他接过课本,仰着小脸看陆行舟,黑色的睫毛沾着水气:“好,那我回教室啦!”

家长会刚结束,楼道里还有点乱,陆行舟眼看着喻书进了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才转身离去。

一年级的学习生活对喻书来说充满了新奇,除去这个家长会带来的一点点不愉快外,其他的还是很愉快的。

一直到,他换牙的时候。

最先动摇的是右边的那颗小门牙,是喻书在吃泡泡糖的时候,被粘住了,他稍微一用力,小门牙就传来痛感,再用手一摸,牙齿已经隐隐有点松动了。

喻书关于换牙的知识储备非常少,首先,老师并不会教,其次,他记忆里好像就没有哥哥换牙的情况。

所以,他就是觉得,自己吃了一个泡泡糖,把牙齿粘得不牢固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

最关键他还不敢说。

野.Y

本来叔叔姨姨就不让他吃糖,他是这两天跟着同学学会了吹泡泡,本来想憋个大的吹给哥哥看的,结果就这么悲催,被粘坏了。

因为担心小门牙会掉下去,喻书特别小心,可是上课的时候就是忍不住会用舌头去试探着顶一下,盼望着这个小门牙可以长回去。

然后发现没有用。

所以放学的时候,他整只崽看起来特别蔫儿。

陆行舟对他的情绪特别敏感,几乎是一见面就知道他不太开心。可是喻书不说,他也不会直接问。

一直到了回家吃饭的时候,阿姨端上来了喻书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喻宝,”阿姨一边端菜,一边叫他:“特意给你做的,上学辛苦了。”

“谢谢姨姨。”喻书特别有礼貌,他看着那个可乐鸡翅,也不动筷子,心里慌得不行。

陆行舟余光落在他身上,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判断了一下喻书和鸡翅的距离,心想着小笨蛋不会是胳膊太短够不着吧。

换做往常,小哭包就会跟他撒娇,拉着他的衣袖,说,哥哥,我想吃那个。

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软,尾音还会微微拉长。

陆行舟筷子一挪,给自己夹了青菜。

“喻宝。”林悦看出喻书的异样,叫他:“快点吃呀,再不吃就凉了。”

喻书的心里纠结更甚,他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他的小门牙。啃鸡翅好费牙齿的。

陆行舟吃饭的动作一顿,最后还是探出筷子,帮喻书夹了一个鸡翅放在碗里。

他没说话,喻书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陆行舟也回看过去,额前几根碎发挡在他的眼前,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清亮,他还是没说话,但是喻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问自己怎么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喻书的小脑袋疯狂转动,他该怎么说,鸡翅太硬了,会硌到我可怜的牙齿?

不行不行。

眼看着陆叔叔给姨姨剔鱼刺了,喻书脑袋里小灯泡一亮,他伸出小短手,指了指小碗里的鸡翅:“哥哥,骨头太硬了。”

陆行舟:?

小陆总是多么聪明,两秒后明白了喻书的意思。

“你想让我帮你剔骨头?”小陆总放下了筷子,墨一般黑的眼瞳里看不出情绪。

鸡骨头怎么剔?小哭包怎么什么都跟着学,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可以学吗?

喻书有点犹豫了,舌尖顶了顶还是松动的门牙,最后点点头,点完又摇头:“不啦不啦,我不吃啦。”

说完低头喝了一口小米南瓜粥。

陆行舟拿着筷子的手指动了动,看着喻书可怜巴巴喝粥的样子,最后拿起一个叉子,帮喻书剔鸡翅。

他做什么都都很好看,哪怕剔鸡骨头,也像是在做艺术品。好吃的肉丝掉在喻书的碗里,硬一点的骨头被留在手里。

喻书这下如愿了,吃饭吃得特别香。

只是吃完饭就立刻哒哒哒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悦眉毛一皱,看向陆行舟:“喻宝有点不对劲,儿子,一会儿吃完饭去看看他怎么了。”

其实不用林悦说,陆行舟比谁都知道,喻书肯定偷偷藏了什么小秘密。

他两口喝完自己的粥,起身去了喻书的房间。

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喻书的声音:“来啦来啦!”

房间里隐约传来声响,过了十几秒,喻书过来开了门。他其实特别心虚,他刚才去刷牙了。

姨姨说,刷牙对牙齿好,可以没有蛀牙。人生病了要吃药,牙生病了要治疗牙。他刚才动作很快,哥哥应该没发现吧。

然后就听到陆行舟问:“你刷牙了?”

喻书:!

哥哥怎么知道的!

陆行舟看着他脸上没干的水,以及下巴上可以的白色的牙膏沫,还有空与.Y气里非常明显的儿童牙膏的草莓味,更确定了。

“老师说哒,饭后刷牙。”喻书做出乖巧的样子,回答哥哥。

“睡觉前刷就可以了。”陆行舟帮他擦了擦下巴上的牙膏沫,又问:“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喻书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第一次觉得心虚。因为吃糖差点把牙吃掉了,哥哥会生气的。

他摇摇头,柔软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跟着晃,晃完又说:“哥哥,写作业。”

他不说,陆行舟就也没有再问。反正小哭包藏不住事儿,他迟早会知道。

他们的作业并不多,做完作业准备睡觉的时候,喻书又刷了一次牙。

由于刷牙刷得太勤快,三天后,他那支草莓儿童牙膏,用完了。

跟林悦说要牙膏的时候,林悦也没当回事,生活用品总有用完的时候,很正常。陆行舟却拧眉问他:“你的牙膏还能用半个月,这两天刷了多少次牙?”

喻书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为什么哥哥什么都知道啊!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牙膏?!

“刷了好几次。”喻书也不敢说谎,也不敢给出精确数字。

“刷就刷了。”林悦摸摸他的头:“没事,姨姨给你换新的。”

喻书松了口气,然后发现,牙膏根本没有用。他的小门牙还是一天一天地更松了,终于有一天中午,在学校吃饭的时候,它掉了。

原本有牙的地方空了一块,说话甚至都漏风。喻书急得快哭了,也不敢让人家知道,干脆不说话了。

放学回家的时候,喻书也一直看向窗外。陆行舟原本就话少,喻书也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模样,小嘴巴紧紧闭着。

偶尔陆行舟问两句,他能不张嘴就不张嘴,嗯嗯啊啊地回答问题,看起来特别高冷。

然而最终还是没瞒住,吃饭的时候,陆行舟还是发现了,他说:“小哭包,嘴张开我看一下。”

刚说完,喻书就立刻伸出两只小手,把嘴巴连带着脸都捂住了,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对视两秒,他又难过起来,他都像老爷爷一样没有牙齿了,还有什么怕的。

他不装了,松开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哥哥,我没有牙了,泡泡糖把我的牙粘掉了呜呜呜呜……哥哥救救我的牙吧呜呜呜”

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纸包着的,小小的门牙。

喻书哭得特别难过,但是看到那块缺了门牙的地方,林悦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换牙呢乖宝。”

……

继上次幼儿园汇演以后,喻书成长路上的黑历史又多了一份。

野.Y

一年级换牙,二年级喻书换了一张大一点的床。三年级的时候,喻书和陆行舟的房间换到了二楼。陆行舟正式迈入初中,喻书依旧是一名小学生。

喻σw.zλ.书迈入初中的时候,陆行舟已经是高中了,不过好在,新的学校既有初中部又有高中部,两个人还是一个学校。

初中的喻书终于不再是小不点了,婴儿肥褪去,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脸型,一双眼睛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不再是圆圆的可爱的,而是透着少年人的干净和阳光,充满少年气,格外好看。个头也蹿得很猛,虽然依旧比不上他哥,但是在男生里已经算是高的了。

最主要是陆家把他养得也很好,举手投足间都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所以刚上初一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刚来的这届小学弟里,有一个特别好看的。野.Y

学校的校服总是宽宽大大的,喻书本来就瘦,穿在他身上风一吹,就掀起了衣角。

春天的风是暖的,校园里桃花在夕阳下看着更红了。

“学霸!”他身后窜过来一个男生,男生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怎么还没走,今天那张数学卷子最后一题太变态了,明天给我讲讲呗。”

“我等我哥呢,”喻书被他冲得微微一晃,又站稳了:“明天给你讲。”

“高中部吗?”男生搂着他往前走:“高中部事情可多了,走走走,要不然现在给我说说。”

喻书脚几乎钉在地上,被他拉着没动:“我哥哥一会儿会找不到我。”

每一次都是在这儿等,换了地方陆行舟找不到他,会耽误时间。

“你这么大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没有哥哥的人是不会懂的,他开始哼哼:“学霸,走吧!”

喻书被他磨得不行,正要跟他好好说一说,就听到同学卧槽一声,松开了自己。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几个高个子男生,为首那个个子最高,逆着夕阳,净显那双大长腿了,单那么看去,像是冬日里挺拔的翠竹。他手臂上随意搭着外套,视线落在喻书刚才被人搂住的肩膀上,眼神特别不善,像是冬天房檐下结成的冰。

“学霸。”男生怂了:“咱们要不然跑吧,我怎么觉得高中部的学长们想打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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