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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治病”

无名火 岿白 3489 2024-01-01 09:14:09

秦炽语气中含有制止的意味:“我在做饭。”

裴宴时手指描摹着秦炽腹肌的轮廓:“我摸我的,不冲突。”

秦炽用空着的那只手将他手腕拎开:“除非你不想吃饭了。”

扫了眼锅里黄澄澄的、颗颗饱满的米粒,裴宴时想起自己这会儿还空空如也的胃,勉为其难地退开两步,出了厨房。

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刚在客厅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厨房里燃气灶关火的声音。

没一会儿,秦炽出来了,把蛋炒饭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秦炽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后换了几个台,停在了一个正在放新闻的频道。

裴宴时端起蛋炒饭,吃之前问了旁边人一嘴:“干吃饭噎得慌,秦队长给倒杯水吧。”

秦炽便起身去帮他倒水。

裴宴时看着秦炽的背影,心道,这会儿倒是有求必应。

水拿过来后,一人慢条斯理地吃饭,一人沉默无声地看新闻,一时间,屋子里有种安然的静谧感。

饭吃完,秦炽把碗拿去洗了。

等他洗完回来,裴宴时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条腿膝弯屈起,横搭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松懒不羁了许多。

秦炽问他:“开车过来的?”

裴宴时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回,我送你。”秦炽说。

裴宴时道:“不回。”

似乎预料到秦炽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紧接道:“我不住客房,跟你睡。”

秦炽沉默。

他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又似乎基于某种内心道德上的谴责,无法轻易说出口。

裴宴时看在眼里,但是通通忽略。

直到秦炽还是没忍住,犹豫后,开口道:“上次的事……”

裴宴时盯着他。

秦炽往下说:“……是个意外。”

“然后呢?”

“我希望我们能忘了它,翻过这一页。”

裴宴时笑:“忘掉?”

“我说过,你要什么补偿,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

裴宴时一副挺好商量的语气:“谈恋爱?”

秦炽没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裴宴时又给他另一个选项:“那就给我操一顿呗。”

秦炽依旧没说话,且皱了皱眉。

“你这不行那不行,白嫖我啊?”裴宴时嗓音里哼出一点笑,他倾身,拿过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敲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后,和着烟雾,吐出一句话,“没这么好的事儿。”

秦炽只觉头疼。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客厅。

裴宴时抽完一支烟,上去秦炽的卧室,打算找一身方便睡觉穿的短袖和中裤。

秦炽卧室里的东西放置得很有条理,裴宴时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楼下,秦炽还在浴室里洗澡,裴宴时便没急着下去,就在床沿坐了下来。

和十几年前相比,这间卧室的格局没怎么变。家具还是以前那些,且都放在同样的位置。

四面贴了新的墙纸,纯灰色,洁净无尘。

卧室里零碎的东西基本看不到,约莫都被收进了橱柜和箱子里,也就桌上放着一部电脑、一只闹钟、一本台历,还有几本和消防有关的书。

那些书都整齐地摞在一起,唯独有一本例外,靠近床边这头,大概是秦炽最近的睡前读物。

裴宴时瞥了眼。

是本以图画的形式给小朋友科普消防知识的故事书。

和叠在一起的那摞干巴巴的理论书倒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想到秦炽还会看这类书,裴宴时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他把那本图画书拿了过来。

反正无事,便翻着看看。

这类书文字不多,一眼就能扫个对开页。

没几分钟,裴宴时就翻了大半本。

又翻过一页时,有张卡片似的东西掉了出来,飘落在地板上,正面着地,反面向上。

裴宴时低眸瞧了一眼,那卡片上还有一行行斜着的水印。

照片?

裴宴时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翻到正面。

看到照片内容的一瞬间,裴宴时神情微动,整个人愣了下。

这是……他?

裴宴时微微眯眼。

照片上的他穿着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圈着咖色围巾,正蹲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堆雪人。

他家里有一张同背景的照片,是和秦炽的合照。

都不用深想,裴宴时一下便能追忆到这张照片的起源。

这是初三那年冬天,他们在隔壁一所学校考试,那天还是秦炽生日,考完后,他拉着秦炽去了一处湖边,把借用的一个只剩三张胶卷的傻瓜相机拿出来,说要拍照,然后把照片洗出来给秦炽当礼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他们明明只拍了两张合照,剩下的那张胶卷,秦炽说,拍了张废掉的风景,就没洗。

所以,秦炽骗了他?

那时候,秦炽口中的“景”,其实是自己?

秦炽为什么要拍他?

又为什么拍了他还不告诉他?

甚至把照片洗了出来,夹在随手就能拿起翻阅的书里?并且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难道……

裴宴时脑海里闪现一星灵光。

秦炽当年,也许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裴宴时不禁回想起初三和秦炽彻底决裂前,在秦炽家度过的最后那一夜。

那会儿他已经和秦炽挑破了自己的心思,照理说,秦炽应该是想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但那天夜里打雷刮风下雨,秦炽以为他会害怕,过来敲他房门。于是他得以和秦炽“同床共枕”。

他贼心不改,在床上色胆包天地亲了秦炽。

秦炽没有推开他。

虽然秦炽一开始并没有回应,只是后来被他弄烦了,才反客为主,报复性地回吻。

可是直男,会这样做吗?

起码……得有一点喜欢,才会愿意和一个同性接吻吧?即便是报复性的。

裴宴时还想起来,那一夜过后,自己内心其实很高兴。

秦炽还给他留了张字条,说要冷静思考一段时间。在之后一连几天,他每天都期待着秦炽来找自己。

然而,等来的却是秦炽的突然变脸。

秦炽一口一个恶心,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狠狠地碾。

他一开始不信,中间怀疑,到最后,直接气疯了。

他以为,秦炽是想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回过味来后,觉得恶心透了、反感极了,所以干脆以那么恶劣的方式和态度划清他们的关系。

如今想来,秦炽的转变的确是有些突兀的。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裴宴时捏着手中这张照片,思绪有些微的凌乱。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秦炽一边拒绝着他,一边又将他的照片放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欲擒故纵?

正想着,门口传来脚步声。

裴宴时抬头。

秦炽站在门边,手拿毛巾在擦头发,目光正落在自己手上。

裴宴时站起身,向他挑眉示意自己手中的照片,意思明显:解释一下?

秦炽神色如常:“随手放的。”

裴宴时点点头,不无阴阳怪气地说:“嗯,随手放的。当年也是随手拍的,拍了之后随手洗的,洗了之后随手藏的。然后一不小心就藏了十几年,一不小心放到了桌子上,一不小心,这两天还翻着看了看。是吗秦队长?”

秦炽:“我要说就是这样呢?”

“……”

裴宴时虽没跟人正经地谈过恋爱,但他毕竟在情场浪了这么多年,对于感情这回事的敏锐度是有的。

秦炽对他拒之又拒,应该没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但要说秦炽喜欢他,他自知还没到这份儿上,起码没有那么明显的喜欢。

可眼下,这张照片的存在,和秦炽明面上对他的态度,确实相矛盾了。

“就当现在它出现在这儿是偶然,”裴宴时看着秦炽,心中带着某种隐秘的期盼问道,“那当年呢?你当年出于什么心理拍了这张照,又为什么把它留了下来?”

裴宴时话问得有点急,说着说着,便把刚才的一个疑虑脱口而出:“你以前,其实对我有点意思的,是不是?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所以那次在未央巷,你才会说那么绝的话。”

这个问题对应的答案,这些天没少在秦炽脑子里打转。

他理应是不喜欢裴宴时的。

但这两天,只要一想起在山里的那个夜晚,想到裴宴时在自己身下动情的模样,他就感觉自己内心有种可怕的声音在啸叫,那声音像是加了蛊人的咒,让他迫切地想要延续那个夜晚的渴望。

这种渴望一出现,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又开始制止。

继而他便会想到十几年前在体育馆外无意间窥听到的那场对话。

然后秦炽就会问自己,裴宴时这个人,是有心的吗?

十几年前,裴宴时戴着一副天真无邪的假面靠近自己,为从救命恩人的儿子那求一份自我心安,为满足所谓的雄性之间的征服欲,归根结底……为了玩弄他。

把一个对自己怀有恨意的人,一日日渗透成纵容甚至偏好自己的样子,大抵很有成就感吧。

不然当年的裴宴时怎会那般乐此不疲,一场假戏一演就是三年。

裴宴时这会儿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个问题怎么答。

根本不好答,也没法答。

那算是什么事儿呢,不过是一次意外的墙角,一场偶然的窥听。

裴宴时那一回与人袒露的心思,其实算不上多肮脏丑陋,但它又实实在在得像把刀子似的,一下戮在了人的心口上。

所以那时候的他,才会觉得被欺瞒、被践踏、被侮辱。

年少时,秦炽出于自尊,没有当面质问裴宴时。

如今,裴宴时花名在外,情人多得能绕津州好几圈,早已是多情却无心的人。再把这拿出来讲,一来矫情不说,二来,裴宴时还以为自己真对他有那意思,才会介意这么一记陈年的墙角。

“你想多了,”沉默了一会儿,秦炽终于开口,“这就是一张照片而已,不代表什么。”

裴宴时挑了下眉,没说什么,朝着秦炽的方向走了两步。

他显然不太信秦炽的话,笑了笑:“不说就不说吧,起码我能确定一件事。”

秦炽:“什么事?”

裴宴时说:“你不讨厌我。”

“甚至,”裴宴时手指夹着那张照片,在秦炽面前晃了晃,“你说不定对我有点那意思,但不自知。”

秦炽没接话,侧了侧身,把毛巾搭在了房间的挂钩上。

“给你看个东西。”裴宴时把照片放了回去,转过身来,对秦炽说。

秦炽还没问什么,裴宴时忽然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他扣子最顶上一颗本就是松的,这下连解了两颗,胸口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秦炽眼神有些发暗。

裴宴时没再继续解第四颗扣子,他修狭的手指扣着右侧衣襟,往边上拨开。

一枚月牙似的暗红色吻痕落在秦炽的视线里。

秦炽的嗓子不自觉紧了紧。

“知道这是什么吗?”裴宴时问。

秦炽肯定不会答,裴宴时接着便自己说了:“你留下的痕迹,不过现在,它已经不会消失了。”

秦炽神色微变:“你文身了?”

裴宴时扬了扬眉:“怎么样,还不错吗?”

又瞥一眼他右侧锁骨处的那枚吻痕文身,秦炽心中情绪微妙,他盯着裴宴时,一种说不上来的密密麻麻的烦躁感在他的胸腔里乱撞。

他躁闷至极,下意识地骂出一句:“裴宴时,你有病吗?”

裴宴时自然接道:“你当我有病好了。”

“那去治。”

“可以治啊。”裴宴时说着,走到秦炽面前,抓起秦炽一只手,往上带,直到停在自己右侧锁骨的那枚文身处。他引导着秦炽的手指,隔着白衬衣,摩挲着藏在柔软布料下的那弯小月牙。

他轻挑地笑了下,那双凤眼弯出了很妖孽的弧度,然后说:“你跟我上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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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你真的有点恋爱脑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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