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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争吵

无名火 岿白 2847 2024-01-01 09:14:09

半个来小时后,秦炽送完贺眠眠回到未央巷,远远便看见家里还亮着灯。

秦炽进了屋,客厅没人。

他去卫生间洗手。

卫生间里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还残存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

洗完手,秦炽上了楼。

主卧里传来电风扇转动时呼呼的声响。

秦炽走了进去,裴宴时穿着夏天的睡衣靠坐在床头,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翻。

电风扇正对着他吹,将他半湿的头发吹得时不时支棱几撮。

秦炽没看他,拿了洗澡要换的衣服就准备出去,裴宴时不知何时起了身,走到门边,将卧室的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裴宴时后背抵着门,眼睛盯着他。

“干什么?”秦炽皱眉。

“你生我气了?”裴宴时问。

说生气显得人不大气,说不生气吧,又不对。秦炽没答,只道:“让开。”

“那就是生气了,”裴宴时道,“想说什么你就说,你憋着不难受么?”

“我说了你会照着做吗?”

“那不一定。”

“那你就让开。”

“我偏不让呢?”

两人对峙着,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最后,秦炽像是给出最后一遍警告似的开口:“我说,让开。”

裴宴时吐出两个字:“不让。”

话音刚落,他手腕被人一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转了个身,另一只手也被扣住。

秦炽早已把手中的换洗衣物扔床上去了,这会儿用单手捏死了裴宴时两只手的手腕,空出来的那只手一抬,打开了头顶上方的一扇柜门,从里拿出一捆安全绳。

那绳子只在裴宴时的视线里晃了个眼,下一秒,就一圈一圈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秦炽绳子绑得利索迅速,每一道也缠得紧,裴宴时觉得勒得够厉害,和他打商量:“你要想玩花一点的,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但你别这么粗暴吧。”

秦炽没搭他的腔,三下五除二绑完了绳子。

裴宴时反手被绑,就这样被推到了床上。

他动了动手腕,很紧,不可能挣得开。

裴宴时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站在床前俯视自己的秦炽。

他扬着眉梢道:“我硬了。”

“……”

“你呢?”

“……”

“裴宴时,”秦炽盯着他,像是忍耐许久,终于忍不住了,“今天我不想应付你这些浑话。如果你真想听我说点实在的,你就把你的思想摆正点。”

裴宴时本来也想让秦炽把闷着的东西摊开来,现在他主动要说了,裴宴时不可能给他再岔开。

裴宴时挑眉,“嗯”了声:“你说。”

“你坐下吧,”他又道,“我不习惯仰视别人。”

秦炽没坐,他后退到门边的位置,倚着墙。过了会儿,才开口问出一句话:“你在工作上,一贯如此吗?”

“怎么个如此?”

“机关算尽,必要的话,可以不择手段。”

裴宴时不置可否:“虽然过去很多年我们没联系、没见面,但你应该从田总那听过一些我的事情,尤其是,田总说到我,应该是不吝添枝加叶的。那我确实如此。”

“你们的工作,非得这样吗?”

“不然呢,你让我把几百个亿的项目拱手相让?我这人向来不大方,属于我的东西,别人一毛也别想撬走。”

“所以为了你们眼中挣钱的项目,你就能在明知有人策划纵火的情况下,由着火烧起来?!”秦炽声音拔高了不少。

“那又怎么?”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位电工没掌握好分寸,诱发严重的爆炸,他会丢命?万一配电室里有另外不知情的人,被困了没逃脱,也会丢命?又万一,火势一时没控制住,无辜的路人、消防员,都有可能会出现伤亡?”

“不会的,”裴宴时肯定道,“茂峰不会让这件事掺上人命,那样很难收场。”

这话令秦炽越发冒火:“你当火是什么?是你拿着开关,任你想燃便燃、想灭便灭的东西吗?谁能保证过程中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裴宴时刚要说话,秦炽道:“别他妈给我拿结果去反证过程!就算没有意外,人公馆好好一建筑财产,凭什么要因为你们企业之间的明争暗斗被毁?”

这话说完,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裴宴时勉强还算保持着心平气和,但心中已然也有些不悦。

他先开口:“我想知道,你跟你妈也是这样吵架的吗?你今天下午既然去找过她了,应该知道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干系吧?”

事实上,秦炽下午和田梦梨说的话也相当冒犯。

这些年,他和田梦梨关系一直流于表面,不亲不疏。他几乎不曾关注田梦梨工作上的事情,更遑论对此说长道短。

所以他下午见到田梦梨,问起这件事时,田梦梨很是诧异,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田梦梨没肯定也没否定,字里行间给到的意思是,这事儿她不知情,如果真和茂峰有关系,那可能也是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冒进了些。

她确实没法把话说死,毕竟那会儿警察还在调查中,他们也不知道裴宴时手里还攥着什么筹码准备往下押。

她这番话说得太投巧,可正是因为太投巧,才说明茂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简单。

秦炽不傻,听她说完,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最后,他离开时,语气十分冷地对田梦梨说:“我以为,作为曾经我爸的妻子,你对火,起码是敬畏的。”

但这些,秦炽没必要和裴宴时说起。

他看着裴宴时:“她有问题那也是她的问题,现在是你不应该在明知她有问题的情况下好整以暇地坐等问题发生,这他妈是你的问题。”

裴宴时听他一口一个问题,觉得挺好笑的,嗤道:“就算我有问题,但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在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立场来谴责我。”

秦炽眼神暗了几分,没说话。

裴宴时这话说得很对,他们现在,说是朋友明显不对,说是恋人更为荒唐,顶多,只能算是炮友吧。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质问裴宴时呢?

别说田梦梨只是放了一场火,田梦梨就算是杀人,裴宴时将计就计、冷眼旁观,他秦炽也没那个资格、立场对裴宴时说教。

过了会儿,秦炽哼笑一声,冷冷道:“我是没有,所以我回来了。”

“但是裴宴时,”他盯着裴宴时的眼睛,继续,“巴巴地跑到未央巷还洗了澡爬到我床上的人是你吧。你说我没立场谴责你,是啊,原本我是没有,可你来了,你来这儿为的什么?挨操么不是。既然是,挨打的都要立正了,你一挨操的就得服管!”

这番话说得很爹,又极尽羞辱。

裴宴时平时嘴也毒,说起扎人的话来,也能直捅人心窝子,照理说,对这类恶言恶语多少自带点基本的免疫力。但听到秦炽这番话,心依然猝不及防地被狠狠刺了一下。

下颌线绷紧又缓缓放松,裴宴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勉勉强强挤出个笑:“秦队长,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这话就和‘当鸭的还立什么贞节牌坊’差不多,对吧?”

秦炽说完刚才那番话,心里也有些微妙的不适。

但话赶话说到这儿,要他否认他也拉不下脸来,索性就没接话。

沉默被当做是默认,裴宴时笑了笑,他背过身,将身后被绑的手朝向秦炽:“麻烦秦队长松一下。”

秦炽没理。

裴宴时便用手腕在绳子里使劲磨,磨得手腕通红,甚至无所谓磨破腕骨上的皮。

秦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皱得极凶。

见他不罢休地磨着,秦炽终是大步迈过去,把绳子解了。

绳子一解,裴宴时立马起身下床。

走到卧室门口,他拉开门,准备出去,又突然停下。

裴宴时轻轻磨了下牙,转过头,对站在原地的人说:“秦队长平时工作太忙,品行又高风亮节,对声色场所里的一些收费标准应该不太了解,我可以简单给你科普一下。”

裴宴时说着,往秦炽的方向走了两步,脑袋前倾,嘴唇离秦炽的耳畔很近。

说是科普,出口的话,和科普却是不怎么搭架。

“就过去这些天我给你操的次数,把你秦队长的底裤扒了房子卖了都不够你付嫖资。一个子儿没给,还得服你管,你上街问问去,哪家鸭这么好说话?”

末了,他收回前倾的脑袋,站直了些:“真要有,您介绍一下,我绝对上门照顾生意。”

最后一句话直把秦炽听得火冒三丈:“裴宴时!”

“你少他妈给我裴宴时裴宴时!”裴宴时心里边窝的火也压不住了,“给你操了几天你当我是你儿子了还他妈服你管!谁还没个几把啊,你给我操几顿,我让你跟田梦梨断绝母子关系你答应吗?你要答应我现在就喊你爹!”

俩人脸色都极差,眉眼间各有各的凶戾。

气氛到这个点儿了,多说一句都得炸。

秦炽咬着牙费劲地压着滚到喉咙口的话。

等了会儿,就见秦炽生生把自己憋成了个哑炮。裴宴时讥嘲地哼笑一声,出去了。

砰地一声,门被他摔得震天介响。

第二天,整个方行和裴宴时打过照面的人都非常显著地察觉到他们老板头上顶着一团大大的乌云。

就连李秘书这种职场上的严谨细致咖,都被裴宴时揪了个高跟鞋走路吵耳朵的毛病。

李秘书出了办公室,在自己的工位上刚把鞋换了,刘钊过来了。

她和刘钊关系不错,小声建议:“刘经理,裴总今天心情不好,如果不是急事,你最好错开这会儿再进去。”

刘钊无奈地叹息:“皇上召见,我这为人臣的,不敢耽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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