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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宗枭的死讯

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七月清风 2625 2024-02-04 10:54:54

宗枭......死了?

明州一时间说不出是何感受,愣愣地坐在床榻上,神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常郗见他这般冷淡,心情更加复杂,想为宗枭感到不值,寻常人根本不敢尝试的同心咒,心头血跟修为凝结而成的护命镯,都不带商量跟犹豫便大方地给了三条给明州,三两天头就往鲛人族跑,就为了能远远看他一眼。

但常郗又说不出任何斥责的话,宗枭当初确实对明州做了太多错事,如今也算自食恶果,又有什么脸面跟资格,来要求明州为他的死去而难过。

若是换作自己是明州,只怕根本不会忍气吞声至此,说不定早同宗枭拼个你死我活了。

复杂的情绪让常郗就像是憋了一股发不出的气,他站在明州的床榻边,生生将脸颊都给憋红。

“行了。”云贤对着常郗下逐客令,“我家小鱼还要休息,这边也用不着鬼医帮忙,由我一人足矣。”

他冷淡地说道:“若是鬼医要伤心难过,也烦请换个地方,不必在我们小鱼面前提到这魔头。”

“自作孽,不可活,你在这难不成还想看我们小鱼为他掉几滴眼泪吗?”云贤嘴皮子功夫厉害,三言两语直戳常郗的心思。

云贤又道:“要我说,魔头被天道所制裁,与我们鲛人族又有何干,当初他对明州做的那些事,我们不开个庆典热闹热闹,都算便宜他的殡天了。”

“你......”常郗没想到云贤反应会如此之大,他又忙去看明州,只见他坐在床榻上,神色依旧未变,似乎默认了云贤方才的一番话。

“罢了。”常郗呼出一口气,“原是我多言了。”

说完,他便落寞地离去。

云贤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这常郗就没打什么好主意,他明知道自家的小鱼怕宗枭都怕成什么样了,当初被宗枭折磨得险些步了云卿的老路,如今再后悔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让时光回溯,能让过去发生的事没发生过?

荒谬!

云贤安抚魂不守舍的明州,以为他是吓傻了,好声好气哄道:“乖明州,莫要因为他的话不高兴。”

云贤见他依旧低着头,便浅笑着问:“我把小鱼崽给你抱来?陪着你玩好不好?”

他知道明州最喜欢孩子,寻常时候,若是这样说一句,都能立马转移明州的注意力,甚至只要提到小鱼崽,明州神情都会变得温和,充满了母性的柔美,会眉眼含笑,点头说好。

但今日,在听见常郗的那番话后便不管用了,明州依旧闷闷不乐,依旧耷拉着脑袋。

甚至良久后,才回过神般,对着云贤摇了摇头,声音也弱弱的,“长老,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云贤神色复杂,满是担忧地看着他,“明州?”

“能让云笈长老或者云卿长老先帮我照看一会儿小鱼崽吗?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里满是倦意,叫云贤心疼得不行。

就说这宗枭的名字提不得!一提起自家的小鱼便要伤心害怕!简直有毒!

云贤怎会不答应,听后立马道:“好,你好好休息你的,不必担心小鱼崽,我们都会帮你照顾好的。”

明州翻了个身,背对着云贤,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云贤叹了口气,满是愁容,轻手轻脚离开了屋子,并细心地关好门窗,怕打扰了明州休息。

而他走后,明州根本就睡不着。

他侧着身,眼睛瞪得大大的,细看之下还有些红。

为何会如此?

明州在心里问自己。

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为什么听见这消息后心里被重重击了一下?

手脚发麻,鼻腔也有些酸楚,连带着眼睛也在发热,就好像周身被罩了透明的水晶,方才云贤跟常郗的对话,都变得好远,好像听不清般。

宗枭没渡过天劫,雷劫降了半个月之久,百里之类寸草不生,荒芜一片,连土壤没个三年五载的雨水冲洗,都难以恢复到从前。

宗枭怕是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世间再也找不出他的踪影。

“我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明州自言自语。

宗枭灰飞烟灭,代表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不会拿自己族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也不会像之前一样,用小鱼崽的生命来逼迫自己听话。

更不会让自己做不愿意的事,那些痛苦、屈辱、泪水、愤恨、都随着宗枭一起消失,荡然无存。

这应该是好事,自己应该开心,自己应该笑才对。

可为什么?

胸腔的灼烧感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了,云贤说过,灵脉受损,是宗枭当初那一掌下手太重,魔族的环境也不适合自己养伤,拖太久了,如今回到鲛人族,只需按时喝药修炼,又有充沛的灵力,还有他们几个长老帮忙,过个几年便能将受损的灵脉修复好。

虽说遗憾的是再也不能在修为上有大能,但明州自身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奇才,本就无心在修为上有大建树,只愿留在鲛人族,当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鲛人便好。

回到鲛人族后,灼烧的痛感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突然出现。

明州感觉到脸上的热意,他抬手一摸,竟掌心湿热一片。

他不知何时流下了眼泪,他灵脉枯竭,心脉受损,最忌讳的便是情绪波动太大。

为何会如此?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

喜极而泣?可为何胸口不仅灼烫难受,甚至还涌起一阵阵的酸楚,竟让喉咙跟鼻腔都感到酸涩。

为何?究竟是为何?

明州躺在床上,方才明明告诉云贤,是自己累了困了,想要睡一会儿,可明州却是在撒谎骗人。

他根本睡不着。

侧躺在床上,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在身上,叫明州喘不过气般,他坐起身来,这样的情况依旧没有得到好转。

他像是钻入了牛角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反应究竟是为何。

他呼吸越来越重,身子也越来越难受。

宗枭......

满脑子都是宗枭半月前,在自己面前,固执地将红玉镯赛给自己的场景,那样的他陌生又温和,轻言细语向明州道歉,还说自己后悔了。

不该如此的!明州!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收起你的共情心!怎么能为宗枭这样的魔头感到伤心呢?

明州睡不着,也不想再继续留在这。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见到了陪伴在小鱼崽摇篮身边,手中还拿着长针在织围巾的云笈。

“明州?”云笈抬头看他,一眼便知发生了什么,他倒是没提起宗枭的事,反倒温声关心明州的身体:“你身体如何了?云贤说你需要多多休息,要去睡一会儿吗?让小鱼崽陪着你一起好吗?他睡得好甜好乖,你要不要来看看?”

明州茫然地点点头,走到摇篮边时,都迷迷糊糊脚步虚浮的样。

“长老,我不想睡......”

云笈依旧轻声细语,“那便坐下一起看看小鱼崽,陪我一起织围巾吧。”

云笈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起身不顾身份尊卑,亲自为明州拿了一个有靠背的椅子来。

明州很是守礼,此刻却没有精力对云笈说谢谢,就这样颓败地坐下,面上没有再流泪了,但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依旧出卖了他的心思。

好在云笈性情最是温柔,最会照顾他人的情绪,他没有指出来,没有问明州,而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般,又拿起了他织了一半的围巾,并若无其事同明州说话,“你瞧这个颜色如何?会不会太红了,你说适合羲泽吗?”

明州听见他的话,转头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围巾,点了点头道:“很适合小殿下,但南海应当不需要带这个吧?”

云笈苦笑了一下。

室内静谧良久,两个心情都不好的鲛人都默契地沉默着。

最后云笈停下手中的动作,抚摸着那柔软的围巾,“他不会永远在这的,烛青不会答应,我虽希望他快乐平安就好,但他不能一直留在鲛人族。”

明州没有接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鱼崽。

白白嫩嫩,乖乖巧巧,脸颊圆鼓鼓的,轻轻一碰又软绵绵的。

他们之后没再说话,云笈陪了明州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时,明州才先开口道:“长老,您该回去了,待会儿小殿下要寻你的。”

云笈却问他,“你呢?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我住的那?”

明州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容,对着他道:“不了。”

他像是为了让云笈放心,故作轻松,“有小鱼崽陪我啊。”

云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妥协了。

直到送他离开时,明州都紧绷着情绪,直到云笈消失后,仰着的嘴角才落了下来,双眸也变得黯淡,蔫蔫地回到小鱼崽的摇篮边。

小鱼崽醒了,他很乖,几乎不哭,看见明州就会笑。

而明州的情绪就像是崩断的弦,泪水汹涌地从眼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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