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他不知道?他可太知道了。”永定侯府, 戴氏听叶侯说完今日永顺侯找他的事,气的拍桌而起。“老婊子立牌坊,装的一本正经。”
这永顺侯不说便罢, 说了戴氏可就想好好地掰扯掰扯,戴氏可不信什么后院的事情能完全瞒住前院, 况且是这么大事。
知道还不出面制止, 直到今日才提及什么保证以后不会发生,早干什么去了。这一家人, 从上到下的, 都坏透了。
“哎呀呀,你文雅点。”叶侯一听,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个侯府的夫人,说什么屁呀,婊子的。
“他们家干那事, 就不值得文雅的对待。”戴氏才不管那些,骂了才痛快。“还有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用权势逼迫咱们家屈服, 是要在官场给你难堪不成!”
“一朝君子jsg一朝臣, 我如今手里的军权虽没有他的大,但我毕竟是今上的人。他除非暗地里做些什么, 不然,能奈我何。”而永顺侯这些年都不在京城,想暗地里害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 你与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怎么让二妹妹回来?”上次叶侯问起,戴氏就说变数多, 没跟他说。如今,永顺侯回来了,这件事应该又加大难度,母亲与戴氏心里有谱没有。
“这事,如今已成了一半,但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一句话的事情,别说是你,便是二妹妹如今还不知道呢。”
戴氏对这件事嘴严的很,其实永顺侯夫人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就看最后永顺侯要如何应对。
“你说,如果永顺侯去陛下那里哭诉,愿意用军权换二妹妹回他们侯府,今上会不会答应?”戴氏唯一担忧的就是这个。
“这首先啊,永顺侯不会,他手里如今除了那点权力,还有什么。其次,今上也不会答应,这是两府私事,今日今上为了收回军权,卖掉咱们家,以后会不会为了别的,卖掉其他人。这个口子一开,满朝文武人人自危,这个买卖不值得。”叶侯不怕这个。“可他去陛下那里打打感情牌,明示暗示自己有很大用处,还是可能的。所以,你跟母亲,一定要将这事办的立住跟脚,只要咱家有理,就不怕。”
“哦。”戴氏点点头,算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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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永顺侯也一肚子气。永定侯府看来是真的打算将庚儿媳妇接回家。
“你去,备些礼,送到永定侯府,对他们家的侯夫人说,我已经处置了那个管事,撤了夫人的管家权,这件事,还请他们府上老夫人消消气,等她病好,我必登门拜访。”
想了想,永顺侯安排到。@
“老爷既然知道府里这几个庶子是被永定侯府下套,那咱们也去找他们府上要人。”永顺侯夫人在一旁听到后,说。
“我问过老二,他是赴约的时候,听到隔壁雅间说的这件事,连谁说都不知道,如何找。而请他吃酒的那人,就是以要出远门为由,请他们几个,你说,这件事我去找谁?难不成跟他一起吃酒的几个人全抓回来?他们知道个屁!”
如今时间太久,哪怕他去那家酒馆,也查不到当日都有哪些人去过,那个雅间那日到底是谁。请客的人,又外出了,怕是没个三五年,不会回来。同样是给人下套,看看永定侯府做的,再看看他们侯府做的,天差地别。
“老爷今日见过永定侯可信我了,他们府里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跟他们客气,他们蹬鼻子上脸,一家子戏精。”
永顺侯夫人可是知道,永定侯府的人能演会骗的,可恨的是她竟然才知道,那俩庶子每日闹着过继,也是永定侯府挑拨的,若早知道,早就打过去。
“你少说几句吧。”永顺侯本就舟车劳顿,回来这几日还忙着调查真相,今日又在永定侯那里碰壁,也疲惫的很。“庚儿媳妇早晚得回来,回来后我们将人留住,我就不信,永定侯还能以什么理由,接她回去。”
今日不回来,庚儿出殡,就不信这个人不露面,到时候,人就扣在他们侯府。
“这几日你也不要出去乱说乱讲,瞎传一些有的没的,如今咱们侯府的名声,实在经不起你再折腾。”
永顺侯又说道,今日出去,见了几个同僚,才知道,如今满城都知道他家过继这些破事,越想越气,这个蠢妇,做事真没脑子。“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永顺侯夫人没好气的说道,这件事怎么能怪她。
永顺侯府去永定侯府送礼的管事,连戴氏都没见到,只是一个管事接待的他,说一句这件事终于解决,虽不合永定侯府心意,但她们也不过多追究。待他们侯夫人忙完,定扫榻以待,亲自迎接永顺侯夫妻二人登门。
气的永顺侯夫人又在家里摔杯子。戴氏一个晚辈,接他们那是应该应分的,说的好像是天大的施舍一般。还不合心意,要怎么合心意,难不成要她跪地道歉求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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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永定侯府张灯结彩。
沉寂三年,今年过年终于能热热闹闹的好好闹一场,还恰逢离家二十年的叶暖也在娘家过年。就连常年生病的赵姨娘,也精神抖擞的出席。
侯府的几个老爷和知行知文以及几个年满十岁的男孩一桌。何雯和几个儿媳,叶暖,两个孙媳一桌。姨娘们一桌。小孩子一桌。
年夜饭,戴氏准备了一大桌子,极其丰盛。
“母亲,可要先说几句?”开席前,叶侯站起来,先询问了一下何雯。
何雯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要讲的,你和戴氏说吧。”
“既如此,那儿子就说了。”叶侯于是端起酒杯。
“今日是除夕,今年一年,咱们府里发生了几件大事,但都是喜事。几位弟弟差事做的都很好,知行知文行事越发老练,几个年纪小读书的也知道上进,内院也是一派祥和,感谢母亲和戴氏,及府里的女眷们,过去一年,辛苦大家!”
叶侯回想这一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除服开始的,还是从戴氏说母亲免了大家的请安以后,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侯爷这话说的不错,今年咱们府里如此气通人和,那就是要感谢我们这些女眷,母亲说,是不是!”戴氏接话。
“很是,尤其要感谢我们的侯夫人。”何雯点头。
众人哈哈大笑。
戴氏红了脸。“外院的事,我不接触,也便不多说。内院里,大家也发现,今年做了些改变。这侯府内院,不同于外面,回到这里,就应该有回到家的感觉,这里是能让人放下戒备,好好放松的地方。但若想营造这样的氛围,不是我一人之力,是我们大家心之所向,行之所往。我也感谢大家,对这个侯府的热爱。”
“大嫂这话,说的比大哥有水平。”戴氏说完,老三叶明俊夸道。
“就是,大哥说的像是个流水账,没有主题。还是大嫂说的能打动人心。”老二叶明毅也夸道。
“谢谢二弟三弟,一会我一定单独敬你们一杯。”戴氏举起举杯,也与大家共饮。
侯府的男女主人都说完开酒辞,除夕宴就正式开始了。
女眷这桌,大家今日都备了酒杯,能喝的多喝些,不能喝的就少喝点。何雯的几个儿媳妇知道何雯能喝,轮流的敬酒,祝酒词说的一套又一套的。
“你们是不是提前背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俏皮话,这才开席多久,我都喝了一壶了,照这个速度,今晚我一定会醉的。”
“母亲这小壶,怕是养个蝌蚪都嫌地方小,我不管,母亲刚刚喝了二嫂敬的酒,我的就必须要喝,不然就是只喜欢二嫂,不喜欢我。”
“听听,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孩子都好几岁了,自己还跟个小孩子一般。”
女眷这桌热闹非凡,笑声不断。侯爷他们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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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府里的这些女眷,如今一个个大胆的很,怕不是哪一天,咱们都管不住。”叶侯真的不是瞎说,如今,他就觉得他管不了戴氏了。
“大哥,你不知道,如今京城里好多家女眷都这般大胆,好像是因为一个叫什么东篱先生还是东篱什么的人,那人写小说的,书里的女人一个个大胆的很,还说女人在后院要当家做主。她写的好,很多女眷都将她的话奉为圭臬。”叶明俊接话,最近他好几个同僚都抱怨,府里的家眷看了这人的书,在后院使劲的折腾。
“我好像也听过,这书不就跟那些书生写的富家小姐和赶考书生的套路差不多吗,不过一个主角是男的,一个是女的,至于这么大的影响吗。”叶侯也听过这个人,他看不懂,读个小说人就大胆了,就是这些人,本身胆子就不小。
“是东篱狂客。”叶明毅突然插嘴。“他的小说,我在蒋氏那里看到过,写的都挺有意思。”
叶侯和叶明俊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二弟(二哥)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身蒋氏就是个有想法的,未来二弟(二哥)地位更危呀。@
“来,喝酒喝酒。”叶侯举起酒杯,也不是大事,本身二弟也支棱不起来,一家里总要有个厉害能做主的。
满府的人都很开心。除了叶晨jsg,她好想去大人那桌,二姐姐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一旁的兰儿忽闪着大眼睛,不明白叶晨为什么总看向母亲那边,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吗?“姑祖母,你那个红豆糯米汤圆还吃不吃,不吃兰儿想要。”母亲不让她吃太多黏的东西,她盯着姑祖母碗里的那颗汤圆好久了。
叶晨一听,更加郁闷,为什么,她都当姑祖母了,吃饭还不能去大人桌,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