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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阿珏

心痒 白色的柴犬 2633 2024-08-06 08:31:31

然而宁嘉青却不信这一套说辞,表情不痛快地起身坐在他身边。

自然地将闻珏搂在怀里,让其靠着自己的胸膛减轻脊椎的压力。

“可我就记得很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闻珏来了兴趣,问是什么时候。

宁嘉青有些不想说。

闻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现在不说,说不准以后没机会了。”

宁嘉青不悦地“啧”了一声,抓过他的手狠心重重地咬下,疼得闻珏不禁“嘶”了一声才肯松口,“这是惩罚,让你记住以后不准胡说。”

闻珏失笑,“不说了。”

宁嘉青注视着他片刻,吻了下他的唇,告诉他:“是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告诉我取舍之间,要选择舍开始。”

紧接着又吻了下闻珏,说:“幸亏没听你的。”

闻珏失笑,回吻他:“我们嘉青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一出,宁嘉青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而对方还坚持在雷点上踩踏,不免有故意嫌疑,用力揉了揉宁嘉青的头发,“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小孩?”

头发被揉的一团糟,宁嘉青扯开他的手。点了点他指间的戒指,磨着牙根说:“别忘了答应我的第一条,小心我反悔。”

“那不成。”闻珏拒绝的干脆利落,“你在手术知情书上签了家属一栏,也已经承认是我的人了。”

宁嘉青很容易被这话哄得高兴,一时忘了生气,凑过来问他:“敢问闻先生,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总得给个名分?”

闻珏认真想了下,“家人。”

宁嘉青冷哼一声,“这么笼统?敷衍。”

闻珏认真想了下,说:“妻子?”

这话让他倏然皱眉,“凭什么我是妻子?”

“我比你大。”

“还有这种规定?”

身边人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大型犬,他只好顺着毛捋,凑近对方小声咬耳朵。

眼见着小狗慢慢竖立耳朵,闻珏笑着挑眉:“满意了?”

宁嘉青面上故作镇定,轻咳一声:“还成。”

又对闻珏说:“既然你都这么叫我了,我也勉为其难地给你换个称呼。”

突然联想到什么,闻珏心感恶寒,摆手:“不必,现在挺好的。”

“礼尚往来。”宁嘉青盯着他,“该叫你什么好......你别说,上次我听见你弟弟叫他那个小对象‘宝宝’?”

闻珏扯了下唇角,“如果你对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能喊得出来就喊吧。”

“怎么喊不出来?”宁嘉青故意提高声音,“宝——”

虽说四下无人,闻珏还是立马捂住了他的嘴,皮笑肉不笑:“你这是在虐待老人。”

宁嘉青眉眼得逞,轻攥住他的手腕移开,探过头去反复吻着闻珏,满目深情地称他:“阿珏。”

闻珏怔然,又很快笑着叹口气,“平时只有陆炡这么叫我,嫉妒了?”

一向嘴硬清高的宁嘉青,在对于陆炡的事上一贯诚实坦然,“是,实不相瞒,我第一次听陆炡这样叫你的时候,都想把检察署端了。”

“怎么这样小气?”

“不好意思,我心胸狭窄。”

突然想到了什么,宁嘉青坐直身体,严肃认真道:“虽然我同意你对我的追求,但别忘了我这是第一次谈感情。得格外珍重,所以得给闻先生个试用期。”

闻珏耐着性子点头,“所以呢,我表现怎么样?”

宁嘉青打量他片刻,说了四个字:“差强人意。”

闻珏:“......”

这些话实在耳熟,把当初自己曾对他说的那一套,又原原本本送了回来。

随后宁嘉青话里转折,伸出手比了个“四”,“之前和你讲的三条要求有些草率,现在我得附加一条。”

“洗耳恭听。”

“阿珏。”宁嘉青又唤了他一声,然后说:“以后只能我这么叫你,不准陆炡叫。”

果真是小孩子,闻珏在心里想。

但嘴上纵容道:“好,只准你叫。”

这回宁嘉青终于满意,将闻珏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晚上凉,坐一会该回去休息了。”

闻珏颔首,正由他将自己抱回轮椅。

一阵风吹动树叶的响声间,夹着音符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

闻珏又细听了一下,应该是宝爷的《英雄》。

“这附近有演唱会?”

“几公里外有个露天场馆,正在举行音乐节。”

宁嘉青将小毯盖好他的双腿,起身说:“听余泽说,他们后天晚上也在那里演出。”

闻珏想起Field巡演的事情,看来已经到了最后一站:洛杉矶。

他又瞭望远处灯光闪烁,风撩动发梢,再次将歌声吹来:Though nothing will drive them away(没有什么能打败我们)

We can be heroes ,just for one day(我们可以击败他们,哪怕只有一天)......闻珏握住宁嘉青的手,眼瞳映着彼此:“在我手术之前,我们去看演出吧。”

征求医生的建议,说可以适当出行,但不要超过四个小时。

为了身体上的方便,闻珏依旧穿着医院的长袖病号服,披了一件稍厚的外套。

演出现场人多喧闹,又是夏季,避免不了温度高,空气不流畅。

为了保险起见,闻珏需要戴上氧气管。以免血液缺氧,引起贫血。

很久不出门,闻珏非但不会不适应,竟然有种久违的畅快感。

即使只有短短六七公里的路程,他也倍感新鲜。

看着车窗外的繁华夜景,闻珏感慨道:“以前在洛杉矶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发觉原来这个城市的夜晚这样美丽。”

身旁的宁嘉青将他拥在怀里,环抱着他的双臂成了安全带,“毕竟是上帝吻过的天使之城。”

听此,闻珏转过头静静地看他。

宁嘉青问他怎么了。

闻珏摇头,又看看向窗外。

沉静片刻后,才愉悦道:“看一看天使。”

抵达场馆时音乐节已经开始,距离Field演出还有一个小时。

知道宁嘉青要带闻珏来后,余泽一早就等候在场馆的后门。

有车缓缓驶过停下,看到宁嘉青将闻珏抱下车,推着他过来走到面前时。

余泽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嘴角向下没忍住掉了眼泪。

对于余泽来说,他不常常见到闻珏,每次见面几乎是以年为单位。

第一次从现实中见到他,是在海边别墅的书房。

余泽头一回见到如此挺阔英俊的亚洲男性,与设想中的闻珏截然不同。

听闻他也喜欢皇后乐队,闻珏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收藏的专辑和纪念T恤送给他。

第二次是去病房探望闻珏,他已经坐在轮椅上。

面对其余看望者客套惋惜的安慰话,却笑得坦然无谓。

而如今,闻珏戴着输氧管,薄薄地得像一张纸片。

即使洛杉矶的夜风再温柔,仿佛也能将他携走。

余泽哽咽地叫了声,“闻哥。”

闻珏轻声应着,他打量了一下余泽的服装,看着他脸上化的演出妆,夸赞道:“真好看,脸上的亮片,像星星。”

余泽微微一怔,想到他只是简单被化妆师描了几笔,脸上并没有贴什么亮片。

又很快反应过来闻珏是在替自己找理由,他抬起胳膊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笑得开朗。带二人去观众席路上,余泽问闻珏:“哥,你想听什么,闭幕时的最后一首我来唱。”

“可以吗?”

余泽使劲点头,“当然。”

脑中闪过阿暹站在垃圾堆上,迎着风雨弹唱的模样。

闻珏笑着说:“Radio Ga Ga.”

余泽给他们留的是前排vip席的坐票,座位与座位之间空隙大,人又少。

宁嘉青一直坐在闻珏身边,两人的手紧紧相握,戒指在晦暗的环境里泛着光芒。

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哨声中,贝斯手帕瓦上台,又开始了他最出名的独奏。

畅快的音调游离在自制电吉他弦中,每一声都扣在人的心上,扣在自由无畏的路上。

热闹映在闻珏的眼里,却衬得他更加疏离。

如一朵开在立春的昙花,短暂绽放凋谢后,是万物的复苏与生长。

用自己素雅洁净的花瓣,迎来万紫千红。

他看着台上,轻轻叫了声:“嘉青。”

即使环境嘈杂,宁嘉青还是瞬间捕捉到。

他起身单膝蹲在闻珏身侧,手不曾放开,“我在这。”

闻珏倾身靠近他,随着动作牵动输氧管,“与其说我喜欢皇后乐队的歌曲,不如说我热爱的是Live Aid里的Queen.”

“为什么?”

“我从前不明白,为什么那场演出令我如此着迷,看了百次千次都不倦,甚至亲自追寻到阿尔法三角洲。”

“现在我明白了。”他侧头与宁嘉青对视,“那是跨越时空的生命与希望。”

此刻台上歌曲迎来高潮,场馆里的观众和歌迷都站了起来。

随着舞台中央的主唱余泽双手举过头顶,富有节拍地击着手掌,一齐唱道:

“All we hear is Radio ga ga”

(我们只听到收音机的嘈杂声)

“Radio goo goo”

(收音机的嘈杂声)

“Radio ga ga”

(收音机的嘈杂声)......余泽唱得颈间青筋鼓起,随着动作洒下汗水,他看向台下。

闻珏与宁嘉青在万千歌声中相视,隔着一条细细的输氧管。

余泽蓦地红了眼眶,连忙移开视线。可泪水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台下的摄影师瞬即捕捉镜头,当晚Field的现场直拍登上了世趋第一。

配图便是年轻主唱余泽的照片,而标题引用了Live Aid筹起人吉尔道夫在纪念画册里的一段前言:记住你的泪水和欢笑记住爱记住那一天,在遍体鳞伤的生活中我们赢了一次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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