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再次回到a栋301户。
女主人莉莉,情绪稳定得不像个才丧夫的女人,她和前几天的反应一样。
麻木得分辨不出喜或忧,眼神空洞、不起一丝情绪波动。
像是竖立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刘昊询问她。
“那天深夜,你为什么和你丈夫吵架?”
当晚灯亮了又灭,害他误会,怎么想都不对劲。
女人头也没抬地喂孩子吃饭。
“我不记得了。”
刘昊心有余悸,毕竟当时目睹高文在自己面前摔得稀巴烂。
许七七推开男人,“没用的东西,让我来。”
她搬了个凳子坐在莉莉旁边。
“你的丈夫嗜赌,这也是导致你们夫妻婚姻即将破裂的原因之一。”
提到“赌”字的那一刻女人在喂饭的手微不可闻抖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我平时不管这些,也不清楚。”
莉莉的嘴很严实,啥也撬不出来。
南泽下楼,看见苏落居然也在,惊喜得想要和少年说话。
苏落立刻躲到沐辞背后,“讨厌你……”
南泽黑色皮衣下的身材依旧颀长结实,清俊的五官多了些疲态,尤其是眼底淡淡的青色。
他睡眠不足,和平时的冷酷形象形成了微妙的反差感。
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眸光微敛,欲言又止。
许七七眼神示意刘昊。
“你不是想要帮落落揍他室友么,去呗!”
刘昊故作忙碌地进屋,左翻翻,右瞧瞧,好像沉浸在任务中似的。
他又不傻,干嘛为了逞强去招惹npc,到时候啥好处没有,吃亏的还是自己。
南泽想要和少年坐下来聊聊,可是对方的样子极度不想看见他。
没办法,只能先去上班。
酒吧里。
烟雾弥漫,从各个角落升腾,与灯光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片朦胧的景象。
墙上挂满的霓虹灯,投射出流光溢彩的颜色。
音响传来的音乐节奏沉扎而震撼。
舞池中的人们随着音乐的节拍摆动着身体,欢快而狂热的景象。
灯光将舞池点缀得充满活力。
吧台上的酒瓶在玻璃架上整齐摆放。
调酒师手法熟练地调制着各种鸡尾酒。
玻璃杯中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年轻俊朗的吉他手坐在台上。
他的身姿挺拔,肩宽腿长,富有性张力的身材。
黑色发丝随着音乐的律动轻轻摇曳,自由不羁。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弦上舞动。
灯光从舞台上方洒下,照亮了他英俊的脸庞。
南泽五官清晰立体,嗓音极具穿透力,让人陶醉其中。
台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成为了聚光灯下的焦点。
可成熟老道的人听出了南泽今天不在状态。
休息室。
老刘提醒,“阿泽,你今天出错两次了。”
看出来男生兴致缺缺,也没责怪。
“给你放几天假调整调整心态,自己的私事得处理好,再来。”
南泽的指间夹着根烟,倚靠在门边,姿态颓丧。
“嗯。”
夹克衫朋友搂着他的肩膀打趣。
“泽哥,你失恋了?”
另一个染白毛的高个子男生也很感兴趣。
“啥时候谈的我们都不知道。”
南泽疲惫得闭了闭眼,“没谈……啧,被我搞得一团糟,他不想看见我。”
朋友们会意,面面相觑,合着是吓到嫂子了。
两个母胎单身的军师纷纷献计。
“追女孩你不能心急,得从约会开始啊,找个浪漫的节日,送她喜欢的礼物,不就成功第一步了嘛。”
南泽叹了口气,指腹捻住烟头掐灭。
“他不是女孩。”
两个朋友肢体僵硬,嘴角抽搐,“……男的?”
“不会是你经常打赏的那个小主播吧?她看起来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啊。”
南泽不想解释太多,等身上的烟味消散。
“我先回去了,过几天见。”
狭窄的休息室里只剩下另外两个兄弟对视一眼。
两人瞬间离得八米远,白毛恶狠狠地问。
“看我干嘛?”
穿夹克衫的高壮男人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们互相恶寒得要命,“喜欢男的,不就是gay?”
沉默许久。
“你说泽哥是上面还是下面的。”
“还用怀疑?肯定是猛1啊。”
貌似误打误撞找到原因,“该不会,他太猛,所以才把对象吓跑了?”
酒吧的喧闹声停止。
所有人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从二楼vip通道走下来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他身着一套定制的昂贵西装,肚子鼓起圆润的弧度。
可没人敢取笑。
他叫金三顺,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涉及的产业几乎覆盖了本市80%的领域,黑白通吃。
为人心狠手辣,踩着对手的尸体爬上的高位。
酒吧管理员老刘恭敬地把一叠文件递过去。
“金老板,这是半年的收益报告,您看看。”
秘书接过去当场查账。
金三顺的长相虽然普通,但在这份普通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势。
他浑身上下都是价值不菲的装饰品,手腕上佩戴着一块价值几百万的豪华手表。
身后跟着一队训练有序的保镖,每一个都高大威猛、气势惊骇。
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尊敬而谨慎地对待着这位身份显赫的人物。
——
在夜色笼罩下的公路上,一辆经过改装的机车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穿梭在黑暗之中。
南泽带着头盔,他身姿前倾,朋友的话回响耳侧。
“约会……礼物。”
机车轮胎与公路地面摩擦,发出隆隆声响。
小石子在机车飞驰而过的瞬间,被碾碎成碎片,溅起闪烁的火花,
“苏落喜欢什么?小室友好像只喜欢吃和睡觉……”
实在想不出来,南泽烦躁得拧死油门。
前灯照亮前方道路,形成一道亮光的刀锋,划破了黑夜沉寂。
后灯留下一道摇曳的光影,在机车行驶过的地方留下模糊的光轨。
南泽眼帘低垂,漆黑长睫下铺了层阴鸷,是自己操之过急,才导致难以弥补。
他在沉思恍惚,惊觉后方的一辆黑车跟了自己很久。
南泽加速,逐渐飙到没人的地段。
甩开后,对方不到几秒钟又追上来。
司机像个疯子,完全不按正常路径行驶。
失控似的每次都朝机车冲去。
幸好南泽车技了得,堪堪避开,可是他差点撞到护栏,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妈的,这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