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冬少那伙人做的!柳逐阳握着双拳,怒气熊熊燃烧。不知死活!居然敢明目张胆掳人!不让他们付出惨烈代价绝对不罢休!
“逐阳,冷静下来。别急,小黑皮不会有事。相信我,交给我来办。”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腰。这个抱法?跟先前在酒吧偷袭者的抱法一样。扭过头来,扑鼻而来的酒气与夹带雨水的潮湿味,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齐宁,是你吗?”
“嘘,小声。逐阳,是我。”虽然眼前是张陌生的脸,但的确是齐宁的声音。
柳逐阳又惊又喜,讶意地道:“你怎么可能会在这儿?你的脸?刚才酒吧对我毛手毛脚的就是你?!”
齐宁放开他,含笑而立。
柳逐阳跨前一步,手电筒落在地上,粗鲁地伸手解开对方潮湿的衫衣……肌肤的触感,身体的温度,背部的线条,腰围的粗细,以及被抚摸时身体颤栗的反应。没错,他就是齐宁!
“逐阳”齐宁用力搂紧他,吮住了他的唇。炎热的嘴唇,升高的体温,舌与舌交织着缠绕的思意。“想你”呢喃的低语,甜蜜的喘息。
火焰从心尖腾飞,身体要燃烧起来。
不知几时,柳逐阳的背已抵到了墙,齐宁的唇移到胸前,肆无忌惮地吮吸着乳首……生痛,抓着他的头发用力扯。“喂,姓齐的……小黑皮……”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被过度吮吸的舌变大,说话不如平常流畅。
“放心,有我在。”齐宁含糊回答。
还是做了。
来电了。
齐宁的眼珠在燃烧,脸上却浮现意义不明的微笑。他翻转着柳逐阳的身体……好家伙!背部、腹部、手臂……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淤伤,真碍眼。轻轻抚摸,温和地问:“是谁伤了你?谁敢伤你?”
“冬少那伙人,是他们抓走了小黑皮。”柳逐阳磨牙,齐宁榨干了他的体力,累得他无法动弹。小黑皮被掳,做父亲的居然有闲情在鬼混。真不象话,小黑皮知道后一定会哭。
“冬少……什么东西?”齐宁问。
柳逐阳枕着齐宁的大腿,发现这是陌生的房间,好象是胡莞明住的。“不是东西。姓聂,他身边有几个狠角色。”简略地叙说去机场接下溪路上被冬少一伙人堵住,被对方调戏,动用拳脚沟通了一下。今天白天去温泉,又被冬少那伙人中的臭小子调戏,接着与没见过的黑衣青年阿良交手,没讨到好处。打算离开温泉,遇到冬少在欺负女选手,看不顺眼与冬少的保镖对上等等细节。
听着听着,齐宁的脸色虽没变,眼神却凝成冰。
柳逐阳嘴一歪,高兴!哈,冬少,你们注定会死得十分难看。这姓齐的心胸狭窄,爱记仇。手段高明,整人不见血——烂在脾肺。得罪他,比得罪阎王还惨。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齐宁把柳逐阳的头移到枕头上,起床,穿上逐阳丢在地上的衬衣。
柳逐阳见齐宁一副淡定的鬼样子,坐在床边认真地扣着衬衣扣子。不见他表露出担心小黑皮的表情。心里郁闷,翻过身滚到齐宁身边,张口咬住他暴露出来的腰。
“疼疼”齐宁扭头看着他,轻轻一笑,伸手轻抚着他的头,把他当成小黑皮般地哄着。见逐阳还在生气,俯身抱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担心小黑皮吧。逐阳,放心吧,小黑皮不是他们的目标,对方用他对付你或者我。没见到你我,小黑皮不会有事。我手上没有对方的情报,不知底细冒然出手胜算不大。调集度假村内所有的人帮忙寻找小黑皮,逼急对方,会增加伤亡人数。如果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在台风狂雨夜胁持小黑皮开车逃亡更麻烦。不如静等对方过来跟我们摊牌。了解他们的意图,了解他们的实力,才有办法一击成功。”
柳逐阳松嘴,遗憾地看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牙齿不够锐利,没破皮不见血。他承认姓齐的说得有道理,只是不爽他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
齐宁拧着他的鼻尖儿,轻拍他的面颊,无可奈何地说:“拿你没办法,不跟你说清楚不行。任性又爱撒娇。”
“谁任性谁撒娇?”柳逐阳不满地道:“我担心小黑皮。”
齐宁眼里浮现阴森的寒光,“小黑皮不仅仅是你我的儿子,还是烈士遗孤。伤害他的代价很大,希望对方有相应的承受能力。”
这不废话么?敢伤害小黑皮当然给他们教训。可是,小黑皮还在他们手上,不把小黑皮救回来,心定不下来。
“别担心,晨曦非普通人,她可以保护小黑皮。”
操劳过度的屁股不舒服,柳逐阳撅着屁股伏在床上好奇地问:“晨曦真是你派来的?”
齐宁咧着嘴笑了笑,摇头。漂亮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是在诱惑他吗?用力抓了抓,弹性真好,看不出是过了三十的男人。“来这儿找你,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敢跟她见面。”
柳逐阳打掉齐宁乱摸的手,好奇地问:“为什么?”
“我在执行任务,擅离职守被下属发现会很麻烦。幸好有先见之明,来之前化了妆。发现你没在房间里便出去找你。结果在酒吧内看到你很开心地被一群年轻男女围着,我在你面前晃了几趟,居然没认出来……”
柳逐阳笑了,抓住齐宁的爪子,伸舌舔着。这是奖赏,奖励他把情人的安危摆在国家利益之上。嘴里却言不由衷地说:“吃醋了吧,借停电的机会偷袭我。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
齐宁脸色泛红。没错,是吃醋了,否认不了这个事实。迅速转移话题,“我记得是十二时停电,停电应该是人为,是掳走小黑皮的人做的。”
“肯定是冬少那群人。喂,齐宁,你干嘛穿我的衣服?”
“不穿你的衣服穿谁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匆忙跑过来,我没带行李。一点也不体贴,为了能马上见你,我转了两次飞机。”
被齐宁这么一说,柳逐阳有点内疚,“你的工作……”
“放心,我有分寸。这一次是普通任务不会有问题。”齐宁从床底下挖出一个四方型小木箱摆在电视柜上。
箱子?哪来的?记得胡莞明突然出现时,身边并没有带箱子。柳逐阳倚着被子,好奇地瞧着齐宁的一举一动。齐宁也不瞒他,大方地当着他的面把箱子打开。
“嗬呀,这都是些啥?”化妆箱?比化妆箱更过份。怪恶心的……除了化妆用品,里面有各种发型、肉色胶泥、人工眉毛等物。
“嘿嘿。”齐宁笑得格外神秘,一副讨打的贱样儿。合上箱盖,抱着箱子飘进洗卫间。
齐宁这小子,花的时间真久,过了半小时还不见他从厕所里出来。柳逐阳抱着枕头,懒洋洋的有些困。齐宁突然出现,他心里蛮高兴。小黑皮被抓,小胡、老黄下落不明。他是有些心慌,冷静下来后盘算,觉得自己并没把握能从冬少那伙人手里把小黑皮抢回来。嘿嘿,有齐宁在,相信他一定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齐宁这小子在这方面非常可靠。
“啊?!”从洗卫间走出另一个自己?枕头顺手丢过去,恶心他:“齐宁,搞什么鬼。”
假扮他的齐宁,扬手接住枕头,痞痞笑着走过来,搔首弄姿,卖弄地说:“象你吗?”
“呸呸,一点也不象。别磨蹭了,快把小黑皮找回来。”
“遵命,我的三少。”齐宁笑嘻嘻地看着他,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很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接吻……噫?不一样,唇的触觉唇的温度,不一样。摸摸,用力拉……不象假脸……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轻点轻点,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别弄坏了。”齐宁起身给逐阳倒了杯水,当着他的面放入白色粉末。“放了安眠成分的药,你留在这儿睡一觉,等你醒来小黑皮就在你身边。”
“喂,干嘛要这样?”他想跟齐宁一起救回小黑皮的啊。
“来,张嘴。笨,不能同时出现两个柳逐阳。你啊,太容易冲突,不象我这么理智。冬少在你手上,他手下的鬼子敢直接撞车,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他们也许只是借着冬少的名字胡作非为。不能小看这类人,拼起来总有一二个不要命。这事不能在度假村内闹大,更不能把我的身份暴露出来,得避人耳目小心行事。”
姓齐的说得有道理,他擅自职守,搞不好上军事法庭……张嘴,乖乖喝下含有安眠成分的开水。
逐阳熟睡了。齐宁没马上出门,走进洗卫间,对着镜子端详了一番……嘻,逐阳的脸,感觉挺新鲜。摹仿逐阳平时的习惯动作……啧,好假!感觉有偏差。
出了房门,看到周正与肖大力正在收拾被弄乱的房间。见他出现在门口,周正立即走到他面前,行了一个标准军礼,恭敬地道:“长官。”
齐宁笑道:“被你认出来了。”
“长官,您这次打算捉弄谁?”周正笑了起来。
齐宁歪着头,手抚下巴,笑容有些阴险,反问:“对方的情况摸清了没有?”
“他们躲在C03幢,即聂守业居住的别墅。别墅内除了人质齐柳与晨曦,对方有十一人。绑架齐柳的执行者来历不明,外号良哥、阿良。他身边有马仔四名,有武术基础,身手高于冬少的三名保镖。阿良与他的四名马仔有可能是帮派份子。齐柳与晨曦被关在三楼03号房,阿良亲自看管他们,跟他在一起的同伙,是一个名叫鬼子的青年。冬少住在二楼02号房,他的三名保镖守在他房间内,他的表兄弟侯隆仁住在隔壁房间。阿良的四名马仔守在一楼,隐藏在暗处。”
“齐柳和晨曦受伤了吗?”
周正回答:“长官请放心,他们没受伤。室内的打斗痕迹……以及血迹是晨曦故意布的局。为了加重他们的罪行,故意弄破藏在身上的血袋,假装受伤……”
齐宁制止他往下说,“停,这个不需要详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