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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献给仙君的be美学 寒菽 2797 2024-08-09 10:05:36

——“这次不用你去死了,你不应该称心如意吗?”

澹台莲州半晌无语。

他在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修养真好,听到这样的话还能不烦不气,甚至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

大抵是因为他身边的人很生气,他顾不上自己的感受,还得先去拉架,避免他们以卵击石。

“你在说什么?”

“原本你是要太子去送死吗?”

“就算你是仙人也不能这么轻蔑地对待我家的太子殿下。”

“这人是谁啊?”

“什么叫用不上了。”

挑衅仙君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虽说修真界有律令不得杀人,但是有时候真的做了,修真者多半不会被惩罚。

得罪了岑云谏,被挫骨扬灰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然,他并不认为岑云谏会那样草菅人命。

澹台莲州好声好气地劝说:“他这人就这样,他没有恶意。”

岑云谏顺着他的话接着说:“是的,我没有恶意,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仙魔之战本来就是你们凡人难以插手的,到时候魔皇出世,我得专心对付他,未必还能分神来保护你们……”

岑云谏原本是无计可施。

他让澹台莲州把人都叫回周国王都,可是澹台莲州不干。

于是岑云谏只好让人去找了庆王。

世上可不只有澹台莲州。

然而,出乎他意料地,庆王竟然拒绝了他,道:“您不是仙人吗?还需要我一个凡人来做?缺凡人的话,为什么您不能撒豆成兵?干脆用豆子来代替凡人吧。您不是神通广大吗?”

他感叹道:“原来,昭太子没有骗我,是真的,魔皇要出世了。我信他的。我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才把那么多人运过来,才刚安顿下来,您知道有多麻烦吗?我可不想再折腾一次。”

岑云谏说:“不就是一些钱吗?你要什么奇珍异宝,本尊可以给你。你不是想送孩子去昆仑啊,本尊可以应允。”

庆王道:“是啊,只是一些钱,但我们就是靠这些钱活着的,再说了,就算有钱,也不可能变出那么多的粮食来。”

他揣着袖子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我想知道昭太子怎么说,他若是说需要把人送回去,我就把人送回去。”

岑云谏让昆仑弟子抓了几个凡人送回周国王都,然而这些凡人不是要逃跑,就是要自杀。

地震之后,所有人都明白昭太子说的是真的,一个个的,如惶惶之鸟,身上几乎没有多少生气。

就是送回去了,也跟枯枝石头无异。

岑云谏不得不放弃强行把足够的人送到周国王都祭阵的方案。

没有意义。

他一向觉得凡人是那样地弱小,不堪一击。

但也是因为弱小,像是掌中沙一样,握不住,要保住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欢喜健康对他来说反而很不容易。

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可以费时间去哄些个凡人。

没了澹台莲州,他竟然命令不了凡人。

这些凡人只畏惧他,并不尊敬他。他们更尊敬澹台莲州。

还没说完,被澹台莲州失笑地打断了:“我何时说了要你保护?”

岑云谏却不容置疑地说:“若是能腾得出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换言之,若是没有空,就不能保护他了。

澹台莲州忽地想:在岑云谏心里,大抵他是变重要了。变重要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对岑云谏来说,仙界、昆仑、剑术、修炼、战斗、道德,有太多比他重要的东西,假如不管那些,岑云谏对他也是不错的,可若是将他与其他重要的事情放在天秤上衡量,那么,再来一百次、一千次,岑云谏绝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人怎么能把自己的安危系在别人的选择上?

即使他很弱小。

澹台莲州好脾气地说:“我们已经琢磨出了一些东西,魔皇出世的时间应该在八天后,深夜月食时分,而且我还捡到了一把剑,昆仑弟子应该向你禀告过了吧。”

岑云谏颔首:“他们一早就与我说过了,但我没让他们来问你要,以免出现什么差池。今日我亲自过来了,把那柄藏在石中之剑给我吧。我怀疑那是乾渊真人的本命法宝,或许能用返魂术查出点什么来。”

“那你也够不着急的。”澹台莲州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残剑,并不保留地递过去,“都快到日子了才来问我要。”

岑云谏轻飘飘地说:“太忙了。”

他并没有把这柄残剑多么看在眼里,毕竟,能够被澹台莲州一个凡人轻而易举地拿在手上,他想他更不在话下。

结果他才碰到残剑,自他触摸的指尖之处,剑身猛然蹿出一股黑红色的火焰,像是一条蛇,迅速地缠上他的手,将他的右臂尽数吞噬在火焰之中。

澹台莲州吃了一惊,下意识要收回手,结果岑云谏不退反进,他猝然皱起眉头,反而牢牢地抓住了残剑,掌心涌出一股灵力,催出一团冰蓝色的火焰,与之相抗衡。

两色火焰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地较劲起来。

连他们这些个不懂什么仙人灵气的凡人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这个白衣仙人的气息剧烈变化,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巨浪一般猛地拍到他们的身上,众人都或是跪或是摔倒在地上。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游侠,任乖蹇只是脸色发白,持剑半跪在地上,已经是情况很不错的了。

而澹台莲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他就像身处在暴风眼中,反而只有微风与平静,但他不是没看到周围的情形,知道一定是这柄残剑的缘故。

糟了。澹台莲州心道,想要放开这柄残剑,但是那诡异的黑红色火焰却像是糨糊一样牢牢地粘在他的手上。

火焰陡地蹿起,把茅草屋的屋顶给点着了,几乎是片刻之间,屋子就陷入了火海。

电光石火之间,澹台莲州顾不得其他,他用左手拔出另一柄琅琊剑,斩钉截铁、毫无犹豫地往自己的手臂上砍去——

若是这火焰因他而起,那么,他断臂是否能让火焰熄止?

不试试看便不知道。

就在剑锋要擦上手臂时,一道白影扑到他的面前,挡在了剑前。

澹台莲州来不及收势,砍在了上面,随之响起一声哀鸣,白狼肩上被劈开一道大口子,顿时血流不止。

澹台莲州怔了一怔,却没空去管它,再次抬起剑要砍自己的手。

这时,岑云谏松开了手,说:“别。”

岑云谏叹出一口气,挥挥手,他们的正上方凝出一团云,落下了雨,浇灭了屋顶上燃烧的火焰。

但岑云谏身上沾染的火焰并没有熄灭,他站在大雨之中,浑身被黑红色的火焰笼罩住燃烧着,看上去相当地可怖,只是他的神情很镇定,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岑云谏正遭受着烈焰灼伤的痛苦,旁人看上去安然无事是因为他的身体被燃烧的同时也在复生。

烧伤之痛和生肉之痒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

在他放开手之后,火焰没有变猛烈,只是沾上的也没法扑灭。

昆仑弟子们见状纷纷赶来。

焦急地呼唤他:“仙君!”

澹台莲州心头咯噔,他想帮忙,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问他:“你是做了什么?那柄残剑看来是妖物,伤到了仙君!赶紧折了!”

已是一柄残剑,哪还消得再折?

澹台莲州想。

他朝岑云谏走去,岑云谏这时退了一步,沉着嗓子,冷静地说:“别靠近我。”

既是在对澹台莲州说,也是在对其他昆仑弟子说。

澹台莲州觉得这火简直是烧在他心上,烧得他心慌。

除了岑云谏,还有白狼受伤了,被他砍伤的,澹台莲州好不愧疚,分神低头去看白狼。

白狼半身是血,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了岑云谏的身边。

它张开嘴吸气,黑红色的火焰都被它吸入了肚里,不过一刻的时间,便被吞食得一干二净。

岑云谏被解救出来,但那如高山白雪一般的姿态却没办法再端住了,他一身白衣都被燎烧成灰黑色,脸上的火焰消失以后,半边是血肉模糊的,肌肉正在骨头上蠕动着生长肉芽,如此一看,很是恐怖。

不多时,岑云谏的脸长了回来,重新变得俊美,他低下头看向白狼。

而澹台莲州则已经扑到了白狼身上,提醒说:“它救了你!岑云谏。”

岑云谏目光锐利,手上提剑:“不,它是个妖物。我早就觉得它不对劲了,澹台莲州,你让开,把它交给我。”

白狼虚弱地垂首,舔了一下澹台莲州的手心。

它用心音对澹台莲州:「没关系。也是时候了。你杀了我吧。澹台莲州。」

澹台莲州惊讶地看着它:“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了你?”

白狼闭了闭眼睛,无可奈何一般,突然张嘴咬住澹台莲州的手。

澹台莲州没有防备,被它的犬牙咬穿了手掌,白狼蹬了一脚,趁他疼痛的时候,从他的怀中蹿了出去,直冲向岑云谏。

岑云谏并不知道他们在心中的对话,在他看来,就是这只狼妖在被他指责之后突然暴起,咬了澹台莲州还主动攻击自己。

他怎么会留情?

岑云谏一剑刺去。

他没有小看这只狼妖,先前这畜生可是能够跟两个魔将打得有来有回,还吃了一个魔将的内丹,修为怕是在十二位魔将之中也能算是中上游的。

但是他的剑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也没有任何的对抗,白狼像是自杀一样撞向他的剑,直直地被刺穿,挑在剑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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